95：真正的世界末日

　　那是非常恐怖的一幅场景。

　　人们酷爱以天灾来形容某事，用这种夸张的手法为自己的文学添加修饰。

　　然而当真正的灾难到来，却不见得有人会发出什么赞赏。

　　“这回可瞒不住了。”

　　各个收容所内的秘密工作人员望着天，说出了这句话。

　　迄今为止的各种病毒、感染之类的东西，只要控制方法得当，就可以使其一直保持在初期状态，威胁不到人类的正常生活。

　　加上其体积小，容易收容，稍微认真一些，要保密还是不难的。

　　但这次不行了，目标实在是过大。

　　所有人都能用肉眼看到这场灾难。

　　这一天，奥斯维德被王极紧急召回，针对大洪水进行处理。

　　“无法阻拦，无法平息。”

　　在经过初步探测后，奥斯维德给出了这样的一个回答。

　　如果是一般的洪水，别说是奥斯维德了，王极自己都能给按下去。

　　但这次似乎不行，它会不断升起，一次更比一次高，有一种不淹没所有陆地就不罢休的势头。

　　简单点说，只能硬挺。

　　“那就挺住！”

　　奇迹四塔亮起光芒，奥斯维德坐在了矩阵中心，以自己为节点与核心，张开了一张覆盖整座城市的天幕。

　　随着第一处天幕张开，技术验证成功，奥斯维德立刻将相关方法简化写入魔网，借着魔网中堪称无限的魔力与各个城市中布置的矩阵，自动在魔网覆盖的城市张开大型天幕，以阻挡洪水。

　　天幕张开以沿海地区优先，随后是内陆。

　　很幸运地，网络的速度快过洪水，在洪水到来之前，大部分地区都覆盖上了天幕，城市得以保住。

　　幸好。

　　王极松了口气。

　　幸好在这之前进行了人口集中化，不然零零散散的那可是真要命。

　　洪水逐渐蔓延，吞噬大地。

　　天幕之下，人们面带惊愕地看着涌过来的滔天巨浪，那浪头汹涌无比，将沿途的一切事物都摧毁。

　　生态被彻底改变，野外被废弃的聚集地都成了海底废墟。

　　自此以后，抬起头不再是直观的天空与日月，而是隔着水的模糊光亮。

　　从太空看，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水球，见不到陆地。

　　奥斯维德自月亮之前望着世界，说道：“天幕并不能恒久维持，它太过于依赖魔力，产出一旦落后一丁点就会不稳定。”

　　“我知道。”

　　王极回应道：“这事儿不难解决，把天幕换成玻璃或者其他的透明材料就行了。”

　　“我的建筑材料抗压得很，别说这个深度，放到万米深海也没事——只要你不直接敲它。”

　　简单说了两句，王极便开始忙活起来，制定各种计划，率众人进行灾后处理工作。

　　天幕之下，一个个大型施工队成立，从物质网络中取出王极批发的守护者玻璃，沿着天幕进行覆盖与替换。

　　紧接着便是地基加强，还有各种建筑的加固，以及建筑材料的替换。

　　比如所有门都换成了合成出来的门，这玩意能防水，就算门打开，水也无法通过它，好像有一层过滤隔膜一样。

　　大洪水就这么结束了，虽然造成了一些损失，也永久地改变了地形，但总归挺过去了。

　　“至少以后从水里钓出鳕鱼会变得合理一点。”

　　王极倒是比较乐观。

　　只是单纯的水没过了陆地而已。

　　陆地这玩意儿，又不是不能再造。

　　甚至从另一方面看，大洪水还帮了点忙，抵消了一个感染。

　　死灵感染——这东西怕水，比末影人还怕，可以说遇水即化。

　　任何形式的水对这种感染来说都是剧毒，会让感染体直接坠入水底，然后枯萎死亡。

　　现在这个情况，收容它都能算是保护了。

　　当然取消收容放出来是不可能的，万一刷新在城里就坏了。

　　“末日还能克制末日，真有意思。”

　　无论如何，大洪水挺过去了。

　　但末日的消息却再也无法掩盖，人们称这一天为‘神罚之日’，各种猜想与谣言不断酝酿、传播。

　　其中有些还针对王极本人。

　　有人说是贤者违逆了神意，扰乱了世界发展进程，令世人过上了本不该有的过于幸福的生活，于是无情的神降下神罚，试图让世界恢复到刀耕火种的时代。

　　还有人说是大贤者在探寻世界的路上触及了什么根源，按下了世界的按钮。

　　很多经历过苦难又见证了世界发展的人觉得这是幸福的报应。

　　诸如此类的传闻不在少数。

　　作为基层最活跃的老干部，头发已经半白的伊恩看着这些传闻，一阵头疼。

　　经过许多年深入基层的各种工作，伊恩实在是太理解人们心中的想法了。

　　民众可以朴素、善良，但有时候一旦接受什么引导，尤其是在生活情况不好的时候，那思想就会有些滑坡。

　　不是所有人都受过长久的良好教育，能保持清醒的认知与思考。

　　多数人都是从众的。

　　如果再过个几代，甚至只需要再过一代，都不会有多少人去传播这种毫无意义的谣言和猜想。

　　但现在不行，一切都才刚开始。

　　归根结底，这世界发生改变的时间还是太少了。

　　伊恩叹口气，抬起头看着穹顶之上模糊的水与光，忍不住开始想。

　　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少？

　　没人能回答。

　　一切生命都在尽可能地活着，寻找出路。

　　就像野外的虫族，在世界变为水世界后，它们又一次开启了极速进化，蜕变出了许多水生物种，硬是凭着自身的适应能力活了下来。

　　对于世界的变化，虫族似乎终于是察觉到了什么，它们近期活动隐约开始变得有组织，但还处于一种本能的无意识合作状态，比较被动。

　　王极也是短暂地抽出心思关注了一下这些虫子。

　　“说不定能进化出集群意识？”

　　前提是这些虫子可以一直活着的话。

　　没有在虫族身上投入过多关注，新的事件就要来了。

　　在紧张的灾后处理和准备中，三天又过去了。

　　天空忽然变得赤红，下起了雨。

　　但落下来的却不是水，而是粘稠、无法被扑灭的魔力之火，它成片地落下，将已经平静下来的水面变成一片发光发亮的炽烈火海。

　　天顶是望不到尽头的红色裂隙，从裂隙中滴下魔力之火，将水面点燃。

　　如世界在流泪。

　　这一天被称作‘世界哭泣之日’。

　　缠人、无法扑灭、几乎能以任何东西为燃料的魔力之火覆盖大片水面，囚住了下方的人。

　　但这还没完。

　　原本北境大雪原所处的位置出现巨大的冰风暴，将整个北方地带搅得无法安宁，水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冰上是刺骨的寒冷。

　　东方的海底火山一个接一个喷发，海水沸腾，海面翻涌，漆黑的烟尘突破深海裹挟，冲上天空。

　　连水面上都是这副场景，可以想象水下更是真正的‘水深火热’，海底变得混黑，不适宜生存。

　　许多城市被波及，天幕外变得如夜晚一般漆黑。

　　下方的居民瑟瑟发抖。

　　施工队默默加快进度，赶紧放上无法破坏的守护者玻璃，以取代天幕。

　　灾难远不止于此。

　　南方出现太空可见的巨大水龙卷，虫子们遭了殃，最夸张时，有一只处在大裂隙深处的几百米长巨型大虫都被卷了出来，不得不在水中用力蛄蛹。

　　不过这些水面上的异象影响其实都不是很大。

　　影响最大的，还得是西方的大地震。

　　那是水下的地震，无处可躲，只能硬抗，生活在天幕中的人们是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动，无处可躲。

　　好在由于建筑的特性，房屋地基都不会倒塌，最多象征性裂开一下，才使得没有造成过大损失。

　　但这些灾难并没有停下的兆头。

　　“地火风水，世界四大基础要素正在产生暴乱。”

　　奥斯维德前所未有地严肃了起来。

　　之前王极管控起来的各种病毒、怪物，他都不太理解其中威胁，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发展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但现在，世界的变化到了他熟悉的领域。

　　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奥斯维德最是能理解其威胁与后果。

　　“这么下去，世界的法则会逐渐崩塌。”

　　奥斯维德从太空返回，进入奇迹四塔。

　　他又一次坐上了那个石椅。

　　奇迹四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磅礴的魔力自其中爆发，巨大的魔力光柱直冲天际，向整个世界扩散。

　　魔力之火逐渐平息，赤红的天空颜色渐淡。

　　北方的狂躁冰雹与风暴变成细润小雪，东方活跃的火山一点点沉积，从油水混合一般的爆炸转为咕噜噜的小火。

　　南方的水龙卷化作细雨，西方水底大地震被中和，只偶尔晃动一下。

　　做完这一切，奇迹四塔之中，大法师却没有站起来。

　　他站不起来了——暂时的。

　　“我需要一些时间改写奇迹四塔中央矩阵的运转模式，好让它能代替我进行世界级别的调控。”

　　“不会太久，一天内就能完成。”

　　奥斯维德看着王极，略显疲惫地问道：“一直以来，你都在处理类似的东西吗？”

　　看着短时间内站不起来的大法师，王极心情也是有些复杂。

　　“差不多吧，我把它们都抑制在初期，控制起来，让它们无法成长。”

　　“这种灾难，你压制了多少？”

　　王极算了一下。

　　“12个。”

　　奥斯维德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十二个，那可是整整十二个灾难，自己只是应付两个就费了这么大劲。

　　虽然不清楚王极管控着的那些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但从现在的情况就能看出，那些东西的危害一定不低。

　　只是因为那些东西不是自己熟悉的领域，所以才没有过于重视，看王极应付起来似乎不难，下意识就觉得末日也一般。

　　现在想想却又有新的感受。

　　眼前这个少年，人们口中的大贤者，恐怕没有一刻不在担心那些事物。

　　也确实如此。

　　王极是真怕那些东西成长起来，就比如血肉，这玩意规模大到某种程度，数值也会跟着膨胀，到后期就是高阶奇术使过去都得被一下干碎。

　　那能成长到几十上百万级别的血量和攻击力，估摸着也就奥斯维德能抗衡一下了，毕竟他也是个数值怪。

　　王极到现在都不知道奥斯维德的底细。

　　没见他受过伤，也没见他真正出手发起过什么攻击，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做调控工作。

　　很神秘。

　　不过好在是队友。

　　饶是如此，王极也是有些发麻，主要是对于现在的情况。

　　“这才是第二个末日啊。”

　　具体来说，是脱离把控的第二个末日。

　　才两个就这副样子了。

　　令人担忧。

　　“还能继续撑住吗？”

　　奥斯维德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会尽力抵抗这一切。”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就不会放弃。”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

　　“好，我相信你。”

　　…

　　接连而至的灾难使得共同体动荡不安。

　　这个时候，凝聚力就显得极为重要。

　　然而这世界并非人人皆圣贤，能始终保持坚定坦然面对现实的只是极少数。

　　更多人心中是惶恐的。

　　人们不理解，为何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世界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一切都变得陌生。

　　无妄之灾频繁到来，试图摧毁所有生灵。

　　但所有人都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抵抗，祈祷灾难到此为止，又或寄托于大贤者又或者大法师能做些什么，好彻底解决这些乱象。

　　匆忙的处理中，很快又到了灾难降临之日。

　　王极身处外太空，沉默着等待世界的变化。

　　滋滋——

　　不同寻常的动静传来，王极忽然心头一跳，尝试着打开魔网，但这个动作却变得非常艰难。

　　魔网中的信号正在一个个消失，矩阵后台频繁报错…

　　一道声音跨越空间传至意识当中，这声音王极很熟悉，是奥斯维德。

　　“魔力本身在崩溃！”

　　魔力，几乎是这世界一切力量体系的源头，如空气一般不可或缺。

　　如果魔力崩溃，那引起的连锁反应…

　　“不行，代价太大了！”

　　王极立刻调动认知点数，具现出一个新的东西。

　　【虫灾（节肢恐惧）】

　　随着认知点数消耗，魔力崩溃症状一瞬间消失，世界运转恢复正常。

　　它被挤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虫群的降临。

　　王极看向面前的水世界。

　　自世界中央，有一只外表瘆人恐怖的巨物缓缓爬出，在海面上屹立。

　　那是一只虫子，身体融合了蜈蚣、苍蝇、蜘蛛、蝎子的特征，但却没有面部或颚部，其身躯巨大，几乎能覆盖一整座城市，高度更是突破云层，直抵苍穹之上。

　　遮天蔽日的黑暗粒子在其身边环绕，使得身下的一切变得漆黑，如起了浓雾一般能见度极低。

　　王极认得，那是虫灾的终极大Boss，虫子中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为世界带来摧残与痛苦的‘折磨者’。

　　“为什么这个最终boss直接冒出来了？”

　　王极有些头疼。

　　折磨者，这个庞然巨物就是个纯纯的数值 机制怪。

　　它会不断召唤出各种强大的变异虫子，形成铺天盖地的虫灾。

　　但好在其本身不带什么病毒或者感染，只要杀了就行，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还能获得不少材料。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这只巨大的折磨者，说它是机制怪不是没理由的。

　　它本身只有1024的血量，还不如王极多，但它有个机制是单次攻击不会损失10点以上生命值，另外还自带90%任意类型减伤以及高额护甲。

　　正面打是真的很难杀。

　　而且攻击力也极高，一次最低能造成一万点伤害，又或者直接扣除敌人血量的三分之一，二者取最高值。

　　就是王极挨到第四下也得直接触发复活。

　　“魔力恢复了。”

　　稳定的魔网中，奥斯维德传来消息。

　　王极立刻回复道：“是，但现在我们还有个更大的麻烦。”

　　奥斯维德：“我看到了，要杀掉它吗？”

　　“干掉它！”

　　王极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几乎是在消息发出的一瞬，折磨者就被一阵足以瞬间摧毁旧都的巨大爆炸淹没。

　　然而等爆炸消散，它却几乎完好无损。

　　大法师居然碰壁了。

　　惊讶之余，王极立刻把自己所知晓的情报说了出来。

　　“一次最大只能造成其生命百分之一的损伤，还有高额护甲和90%的抗性？”

　　奥斯维德感到略微有些棘手，立刻问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它可以用一些东西封印，但我暂时搞不到。”

　　“又或者，如果你有办法一次对它造成极大的损伤，那也可以突破这个规则限制。”

　　奥斯维德：“要多大损伤？”

　　王极想了下。

　　从数值上来讲，需要打出一亿点以上的伤害才行。

　　这个伤害超过了机制的处理范围，可以直接大力出奇迹，但换算下来具体要什么效果，王极还真有点想象不到。

　　于是便只能说：“要多大有多大，不要留手。”

　　“好。”

　　奥斯维德只回了一个字。

　　咔嚓。

　　下一刻，王极听到一股怪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

　　“不对，这里不是太空吗，哪来的声音？”

　　王极望向‘声音’来源处，也就是水面之上的庞然巨物。

　　只见刚才还在四处挥舞触手的折磨者连带着周围的虫群都忽然不动了，它们像是卡住了一样，定在原地。

　　啪！

　　又一道碎裂声无视真空的规则散播开来。

　　折磨者周围的光线忽然变得扭曲，空间大片地出现裂痕，露出世界外的虚无与空洞。

　　一切事物开始向裂痕的中心坍缩。

　　折磨者消失了。

　　连带着它所处的那一块空间，都被从这个世界抹除。

　　世界永久地小了一块。

　　“这都行？”

　　这次王极是真的被惊到了。

　　这么强你早说啊，要这样那还怕什么，直接…

　　不，不对。

　　王极立刻止住想法。

　　他算看出来了，这一招的代价是世界的潜力，形容起来就像是直接让世界割下一块肉。

　　用多了怕不是不等末日来多少，世界就先崩坏了。

　　不能多用。

　　王极平复心情。

　　话说回来。

　　奥斯维德这人行，让他不留手，他是真一点都不留手。

　　执行力这块，那确实是顶尖的，绝不敷衍一点儿。

　　“托你的福。”

　　奥斯维德说道：“如果魔力崩溃，我会失去大半力量。”

　　“这些灾难就像是算计好的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其中任意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引起严重的连锁反应。”

　　“元素暴动会变得无法被压制，还有大洪水的后续影响”

　　“这才是第三个啊。”

　　一番话语之间，有掩盖不住的愁绪。

　　然而王极更是无奈。

　　事实证明，确实不能放任末日乱来，必须自己把控。

　　可…

　　剩下的真的就是一群妖魔鬼怪，很难控制。

　　那也没办法了。

　　就算未来不可避免地要陷入泥潭当中，现在也必须继续拖，尽可能地拖，拖到能找到解决办法的时候。

　　于是，‘寄生体’现世。

　　各种针对工作开始进行，先是用基岩墙彻底封死感染区块，随后又是熟悉的一套控制。

　　尽可能地拖延其演化阶段。

　　看着越来越多的感染、病毒、寄生模组，还有越发变少的选择，王极也是一点儿也没法淡定。

　　很急。

　　偏偏又没有办法。

　　认知…潜伏的末日…

　　王极在房间中不断徘徊，踱步，想破脑袋也找不到彻底的解决办法。

　　转眼之间，在忙碌中，一天就过去了。

　　“不行，不能这样毫无意义地想。”

　　王极开始行动，提前为下一个即将出现的末日做好准备。

　　【死亡天使】

　　这种怪物会随着陨石落下而不断出现，它们身体坚硬超过钢铁、生命力强大、速度奇快，而且攻击力和攻击性都极强，会猎杀一切发出动静的生物。

　　应对方法很简单，只需要频繁制造噪音，就能让它无法分辨方向，失去大部分威胁，利用高频声波甚至还能短暂眩晕它们，使其露出弱点，可以被轻易击杀。

　　而且由于自带的外壳盔甲过重，它还不能在水中行动，遇水即沉。

　　应对办法不少，看起来似乎很容易解决，但问题是，它会不断刷新出现在任何地方，没有固定根源。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冷不丁落下来一只，开始四处杀戮。

　　为了预防这一点，世界被迫做出改变，进入‘噪音时代’。

　　所有城市都必须无时不刻不在每一个地方制造出声音，并且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一个高频声波产生器，以此来反制死亡天使的侦测与袭击。

　　当做好一切准备后，那名为天使实则丑陋而且只会带来死亡的黑色生物出现了，人们偶尔能看到这东西在噪音集中点徘徊。

　　随后又被赶来的卫队想办法清理掉——或者是激发高频声波使其露出弱点强行击杀，或者是用水将它们淹没，使其窒息而死。

　　秩序尚且还能勉强维持。

　　只是…

　　“越来越乱了。”

　　看着一个又一个处理方案，王极只感到这世界变得有些局促。

　　自由受到重重限制，使每个人都变得无法伸展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

　　就连他自己也是。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存档的话，王极肯定会恼怒到直接删档，不玩了，重开一个没有这些东西的干净存档。

　　但现实没得选。

　　滋——

　　烦恼之时，一道警示忽然出现，使得王极不得不转移注意力。

　　位于东方的一座城市断网了，矩阵失去信号。

　　“什么情况？”

　　王极立刻打开仙域之门，进行传送。

　　一瞬间，他便抵达至目标城市。

　　前·极东大沙漠中心城市——沙漠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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