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看 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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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鎏金会所的大厅里,众人被滕子京的沉默压得喘不过气,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死寂般的安静里,门口又走进两个人,瞬间像投入石子的水面,激起一阵压抑的议论声。

  “那不是梓东国际的江总吗?”有人低呼,眼睛瞪得溜圆,

  “江总可是从来不来这种地方的,今天这是……”

  “我的天,昆城的顶尖人物都聚齐了?又有钱又有颜,这是要把人看醉啊!”

  “江总看着就清冷矜贵,跟京爷是两种气场,今天能同框,真是开眼了……”

  邓州毅老江湖了,跟着滕子京惯会逢场作戏,

  看到江程煜进来,快步迎上前,脸上洋溢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热情道:“江总,您可算来了,京爷等您好一会儿了。”

  江程煜皱着眉斜睨一眼邓州毅,眼神里满是疑惑,朝着滕子京走去:

  “京爷这是唱的哪出啊?说请我看戏,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要看戏也该去您龙腾的场子,这儿能有什么好戏?”

  滕子京起身,往旁边移开,指了指身边的空位:“江总才是鎏金会所的主人,自然该您上坐。”

  “京爷,你拿我开涮的?”江程煜哭笑不得,“我旗下有什么产业,

  我自己还能不清楚?鎏金会所什么时候是我的了?”

  他身后的向小武默默环顾着四周,眼神警惕,始终跟在不远处。

  通过周围人群的穿着,和室内设计风格,向小武心里对鎏金会所有了明确的答案。

  邓州毅朝服务生摆了摆手,服务生立刻端来一杯酒递过去:

  “江总,先喝口酒,坐下听京爷慢慢跟你说。”

  江程煜接过酒杯,和滕子京碰了一下,浅抿一口,还是没弄明白状况。

  滕子京看着他,慢悠悠比划道:“整条商业街都是江朔那小子的,

  江朔跟着他老子走了,你这个小爹爹不能闲着,应该常来看看。”

  这话一出,大厅里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陡然拔高:

  “什么?商业街是江总儿子的?我一直以为是京爷的!”

  “前阵子不是说贾四道跟京爷赌桌球输了整条街吗?怎么又成梓东国际宋家的了?”

  “江总都有儿子了?一点风声都没听过啊……”几个一直偷偷打量江程煜的美女,脸上难掩失落。

  江程煜闻言皱紧眉头,放下酒杯站起身拒绝道:

  “我不要,你爱怎么折腾你尽管折腾去,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胡闹啦!”

  说罢 转身就要抬步走人。滕子京一把拉住江程煜道: “既来之,则安之。”

  邓州毅在一旁帮腔,安抚江程煜一起坐在沙发里,委屈巴拉道:

  “江总,您知道我每天有多辛苦的吗?滕家企业我就不用多说了哈,

  还要无薪给江朔看铺子,那孩子每季度照单全收,一句慰问的都没有。

  赶紧的,您旗下有的是人手,趁早找人接手了,也让我喘口气儿,好吗?”

  江程煜看着邓州毅卖惨,依然不吃那一套,起身道:

  “那是你们跟江朔的事,与我无关。”江程煜态度坚决,又要抬步走人。

  周围的议论声更凶了:“我的天,整条街的收入啊!白给都不要?”

  “原来京爷和江总私下关系这么好啊,连这种事都能玩笑……”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推搡声,

  “快走,别耍花样。”

  目光再次齐聚门口,就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身后跟着两名身强体壮的墨镜男,为首的正是从楼上溜走的张成赫,被两个保镖钳制着,脸上还带着点狼狈。

  柴瑞原本心虚就吓得腿软,一看见张成赫,顿时像被抽走了骨头,

  “噗通”一声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的如同筛糠。

  江程煜愣住了,刚要问怎么回事,就见滕子京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眼神冷了下来,看向被押过来的张成赫,声音平淡却带着威压:“说说吧,你是干什么的?”

  江程煜转头看向滕子京,滕子京朝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示意他看戏。

  两人重新坐回沙发里,大厅里的空气再次凝固,所有人都看出来——正戏,这才刚开始。

  张成赫强撑着胆子,怔了怔衣服上的褶皱,试图摆出轻松的样子:

  “京爷,鎏金会所是什么地方,您应该不陌生吧?来的人不是谈生意,就是找乐子呗。”

  话音未落,邓州毅长腿一抬,快得只剩残影,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沉闷的撞击声在大厅里回荡,柴瑞吓得猛地一哆嗦,

  像只受惊的兔子缩起身子,连头都不敢抬。

  两个戴墨镜的保镖沉着脸,朝着划出几米开外的张成赫大步走近,

  弯腰架着吃痛闷哼的张成赫,一把拖起来丢在邓州毅跟前。

  邓州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不想死,就把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

  张成赫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却还梗着脖子:“就是来……找乐子的。”

  “不老实是吧?”邓州毅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瘫在地上的柴瑞,

  “柴老板,你这会所里进出的人,身份底细你该门儿清。这小子什么来头,你给说说。”

  张成赫猛地抬头,惨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腥红,死死盯着柴瑞。

  他心里清楚,指望柴瑞心软是做梦——当年为了讨好戚浩宇,

  这老东西能毫不犹豫把他辞了,留下刘路,如今更不会念半分旧情。

  柴瑞抖得像筛糠,结结巴巴地开口:“他…他叫张成赫,是cY融创的人事主管。今天来…是找……”

  话没说完,张成赫突然像疯了一样挣脱保镖的钳制,扑过去一把掐住柴瑞的脖子,

  嘶吼道:“老不死的!你活腻歪了?今天我非掐死你这个老混蛋不可!”

  两个保镖反应极快,立刻拽开他,将他死死摁在地上。

  柴瑞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脸涨得通红,眼泪都呛了出来。

  邓州毅缓步走过去,“冷面诸葛”的名号绝非虚传,他没多余的话,直接一脚踩在张成赫的膝关节上。

  “啊——!”张成赫疼得脸都扭曲了,额头的冷汗瞬间滚下来,顺着脸颊砸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说,来鎏金会所到底要找什么?”邓州毅的脚又往下压了压。

  张成赫牙关打颤,气息不稳:“找…找东西……”

  “什么东西?”

  “戚浩宇手里…安泰公司的核心文件……”

  “安泰的文件,怎么会藏在这儿?”邓州毅追问,脚下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咔”的一声轻响,像是骨节在承压下发出的警告。张成赫疼得浑身抽搐,气息奄奄。

  江程煜坐在沙发上,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看向滕子京。

  可对方脸上毫无波澜,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

  仿佛这地上的挣扎与惨叫,不过是虚构的电影场景。

  江程煜的思绪却飘回了过往——那段被李澈追杀的记忆,

  他为了自保杀过不少杀手,那也只是快刀斩乱马,没有给人痛苦与折磨;

  还有替芸姬报仇的那回,最残忍的一次;不过那也是景峰和明朗动的手,至今想起来仍觉刺眼。

  这般直接的暴力场面,他已许久未见。此刻看着张成赫痛苦挣扎的样子,

  他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壁上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让他稍稍回神,心头微感不适。

  大厅里只剩下张成赫压抑的痛呼和邓州毅冰冷的逼问,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仿佛被这股戾气冻结了。

  “我猜的……”张成赫的声音细若蚊蚋,下一秒便白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邓州毅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这么软的骨头,也敢出来混。”

  滕子京转头看向江程煜,见他仍蹙着眉,便倾身凑近,

  压低声音戏谑:“怎么?没见过这种场面?吓着了?”

  江程煜立刻侧身拉开距离,语气带着几分疏离:“笑话。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别急着走啊。”滕子京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指尖带着微凉的力道,

  “你要是知道,这小子就是策划工地破坏案的始作俑者,恐怕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江程煜猛地拨开他的手,脸色沉了沉:“就算如此,京爷也该把人交给公安局,而非动用私刑。”

  滕子京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些人藏得深,

  有时候警方也束手无策。”说罢,他朝邓州毅递了个眼色。

  邓州毅心领神会,摆摆手示意两人带张成赫出去,随即吩咐道:“叫鲁峰带人进来。”

  很快,两名墨镜男拖着昏死的张成赫出去了。

  没过多久,六个身穿迷彩服、脸上涂着油彩的壮汉走了进来,

  他们架着一个蒙眼的男人,步伐沉稳,带起一阵肃杀之气。

  那男人身形清瘦,被架着踉跄前行,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正是不久前刚在机场抓到的刘路。

  柴瑞瘫坐在地上,看清那身形时,吓得浑身一抖,失声脱口而出:“刘路?”

  话音刚落,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时候出声,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江程煜的目光落在那蒙眼的男人身上,眉头皱得更紧。

  他知道了,滕子京这是要跟人算账。把人带到这里来,显然不只是为了让他“看戏”这么简单。

  滕子京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酒液,视线落在刘路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刘路,这一天的时间可想清楚了?

  蒙眼的布条被其中一个迷彩服扯掉,刘路猛地睁开眼,

  刺眼的灯光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看清周围的场景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怎么会被带到会所来?难道滕子京也相信浩宇手里的东西,藏在会所里?

  他的目光扫过大厅,最终落在沙发上的滕子京和江程煜身上,

  嘴唇动了动,却因为紧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厅里的空气再次凝固,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今天这场“大戏”,主角恐怕就是这个突然被带进来的男人。

  而他和滕子京、江程煜之间,又藏着什么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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