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章 白狼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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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北大戈壁的边缘,有个叫“风口子”的小村子。村里的人,祖祖辈辈都是跟黄沙打交道,不是放羊就是打猎。要说这村里最出名的猎户,那得数胡三浪。胡三浪这人,名字里带个“浪”字,人也跟这戈壁里的风一样,野得很。他二十出头,一身的腱子肉,晒得跟古铜似的,眼睛亮得像鹰。别的猎户进山,最多走个一天一夜,胡三浪敢在山里头转悠三天。他枪法准,胆子大,一个人敢追着一群黄羊跑几十里。村里老人都说,胡三浪是山神爷赏饭吃,天生就是个吃这碗饭的料。
可人再厉害,也架不住老天爷发威。
这一年秋天,戈壁里的天气邪乎得很。刚入秋,就刮起了老黄风。那风刮得,天昏地暗,黄沙漫天,对面站着个人都看不清脸。胡三浪他娘劝他:“三浪啊,这几天风大,就别进山了,家里不缺你那口吃的。”
胡三浪哪里听得进去?他嘴上叼着根草茎,满不在乎地说:“娘,你放心。儿子在戈壁里走了十几年,闭着眼睛都能摸回家。再说,越是这种天气,野兽才越没防备,说不定能打个大家伙,给您换副新镯子。”
说完,他背上老土枪,腰里别着砍刀,带上水囊和干粮,就一头扎进了风沙里。
头一天,运气还真不错。他借着风声的掩护,在一片乱石滩里,一枪撂倒了一头肥硕的沙狐。这狐狸皮毛油亮,能卖个好价钱。胡三浪心里美滋滋的,把狐狸往背上一扛,准备往回走。
可就在这时,风势骤然加大。原本只是昏黄的天空,一下子变成了黑红色,像是打翻了的墨汁混着血。沙子打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疼。胡三浪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是刮起了“黑风暴”,是戈壁里最要命的鬼天气。
他赶紧找了个背风的沙丘窝子躲起来,用皮袄裹紧了脑袋。这一躲,就是一天一夜。等风势稍小,他从沙堆里钻出来时,四周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原本熟悉的山头、石堆,全都不见了踪影,放眼望去,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被风抚平了的黄沙,像一片凝固的、黄色的海洋。
胡三浪迷路了。
他凭着多年的经验,试着辨认太阳的方向,可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连个太阳的影子都找不到。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水囊里的水越来越少,干粮也只剩下最后半块。嘴唇干裂得像龟裂的土地,每走一步,脚都陷进软沙里,费老大劲才能拔出来。
第二天夜里,戈壁的气温降到了冰点。胡三浪又冷又饿又渴,缩在一块巨石下,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他开始想家,想娘做的热汤面,想村里那条叫“大黄”的狗。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死在这儿了,变成戈壁里的一具白骨,被黄沙埋掉,再也无人知晓。
就在他意识模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阵极轻微的“悉悉索索”声。
胡三浪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他握紧了身边的砍刀,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这片死寂的戈壁里,任何一点声音都意味着危险。是狼?是毒蛇?还是别的什么鬼东西?
月光从云层的缝隙里洒下来,给沙地镀上了一层银霜。就在那片银霜之上,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是一头狼。
胡三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当他看清那头狼时,却愣住了。
那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狼。它的毛色不是那种灰白或者杂白的,而是像天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一样,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在清冷的月光下,它仿佛一个幽灵,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银光。它的体型比普通的狼要大一些,四肢修长,身姿矫健,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那是一双幽蓝色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野兽的凶残和暴戾,反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平静。
白狼停在离胡三浪十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胡三浪握着砍刀的手心里全是汗,他一辈子打猎,杀过的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狼。它不龇牙,不低吼,就那么安静地站着,仿佛不是一头野兽,而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使者。
一人一狼,就这么对峙着。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过了许久,白狼轻轻地摇了摇尾巴,然后转过身,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它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胡三浪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不像狼嚎的呜咽声,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邀请。
胡三浪犹豫了。这事儿太邪门了。狼是吃人的畜生,怎么可能给人带路?说不定是把他引到狼窝里去,好让它的同伴们饱餐一顿。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这样,跟等死有什么区别?与其渴死饿死,不如赌一把。这白狼要真想害他,刚才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早就扑上来了。
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挣扎着站起身,跟了上去。
白狼似乎知道他跟上了,便不再回头,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在前面走着。它的脚步很轻,踩在沙子上几乎听不见声音。胡三浪拖着疲惫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发现,这白狼走的路线很奇怪,总是能绕过那些流沙和险地,找到相对好走的路。
就这样,一人一狼,一个在前面引路,一个在后面跟随,在无垠的戈壁里,构成了一幅诡异而又和谐的画面。
第二天,太阳毒辣得像个火球。胡三浪的水囊早就空了,他渴得眼冒金星,好几次都差点栽倒在地。每当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那头白狼就会停下来,回头用那双幽蓝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给他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然后,它会继续前行,而胡三浪总能奇迹般地再坚持一段路。
到了第三天下午,胡三浪已经到了极限。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戈壁烤干了。他嘴唇发紫,神志不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水。
就在这时,他似乎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湿润的青草味。
是幻觉吗?在这片死亡之海里,怎么会有青草的味道?
他抬起头,费力地向前望去。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似乎有一抹淡淡的绿色。
“绿……绿色……”胡三浪喃喃自语,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可那抹绿色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他真的看到了一片绿洲!一片在无边黄沙中,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么梦幻的绿洲!
胡三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力气,疯了一样向前冲去。当他冲进那片绿色,扑倒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把整个脑袋都埋进冰凉的溪水里时,他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他活下来了!
等他喝足了水,恢复了些力气,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这片救了他命的绿洲。这地方不大,但草木繁盛,鸟语花香,跟外面的死亡世界完全是两个模样。几棵不知名的古树,枝繁叶茂,树荫下长满了奇花异草。溪水潺潺,清澈见底,里面甚至还有小鱼在游动。
这简直是世外桃源!
胡三浪想起了那头白狼,连忙回头寻找。白狼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那双幽蓝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丝欣慰。
胡三浪对着它,郑重地磕了三个头。他不是拜神,也不是拜佛,而是拜这个救了他性命的、神秘的生灵。
“谢了,大恩不言谢!”胡三浪沙哑着嗓子说道。
白狼似乎听懂了,轻轻摇了摇尾巴,然后转身,朝着绿洲的深处走去。胡三浪连忙跟上。他想看看,这神奇的绿洲深处,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胡三浪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绿洲的中央,竟然矗立着一座废弃的古城!
那城池的规模不小,城墙是用巨大的青黑色岩石砌成的,虽然历经风沙,多有残破,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雄伟。城墙上爬满了藤蔓,城门洞开,像一张沉默的巨口,静静地诉说着千年的孤寂。
胡三浪怀着敬畏的心情,一步步走向古城。离得越近,他心中的震撼就越大。他发现,这城墙的石头上,竟然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文扭曲盘绕,形似龙蛇,却又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种文字。它们仿佛是天然生长在石头上的,充满了神秘而古老的力量。
胡三浪伸手触摸那些符文,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指尖传来,让他精神一振。他一个粗人,自然看不懂这些天书般的文字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感觉到,这座城池,绝不简单。
他跟着白狼,走到了城门前。
那是一座巨大的石拱门,门上没有匾额,只有两个更加巨大、更加复杂的符文,像是某种图腾,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白狼在城门前停下了脚步。它回过头,最后深深地看了胡三浪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有告别,有嘱托,还有一丝胡三浪看不懂的悲伤。
然后,就在胡三浪的注视下,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白狼的身体,忽然变得透明起来。它的四肢、躯干、头颅,都开始像青烟一样,缓缓地向上飘散。那不是死亡,而是一种回归。它的身体化作一缕缕淡青色的烟雾,盘旋着,升腾着,最后在空中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类似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清香。
整个过程,安静而又神圣。
胡三浪呆呆地站在原地,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可城门前空空如也,那头救了他性命的白狼,真的就这么化作青烟,消失了。
他明白了,这白狼根本不是一头凡间的野兽,它或许是这座古城的守护灵,或许是某个神明的化身。它的任务,就是把他引到这里来。
可是,为什么?
胡三浪怀着满腹的疑问,走进了这座废弃的古城。
城内街道宽阔,两旁的建筑虽然都已坍塌,但从残存的柱石和雕花的梁木上,依然能看出昔日的辉煌。城里空无一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废墟时发出的“呜呜”声,像是在哭泣。
他漫无目的地在城里走着,感觉自己像是闯入了一个被时间遗忘的梦境。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谜团:这座城是谁建的?城里的人去了哪里?墙上那些神秘的符文又是什么意思?
他在城里转了很久,最后走到了城中心的一座高台上。高台中央,有一个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块石碑。石碑上,也刻着那些他看不懂的符文。
胡三浪围着石碑转了几圈,什么也没发现。他有些失望,一屁股坐在了祭坛边上。他想,或许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他只是个误入此地的凡人,白狼救他,或许只是一时善念,把他送到这个能活命的地方,任务完成了,便离去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他的目光无意中瞥到了祭坛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光。
他好奇地走过去,拨开厚厚的尘土和藤蔓,发现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的石头。那石头通体漆黑,却能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星光,仿佛把一片星空浓缩在了里面。更奇特的是,石头的形状,竟然像一匹正在奔跑的狼。
胡三浪把石头捡了起来,只觉得入手温润,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连日来的疲惫和饥渴一扫而空。他握着这匹“小石狼”,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明悟。
或许,这就是白狼留给他的东西。一个信物,一个纪念,也是一个答案。
他不知道这座古城的秘密,也不知道那些符文的含义,但他知道,自己经历了一场奇遇。这场奇遇,让他对这片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戈壁,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
胡三浪没有在古城里久留。他带着那块黑色的“狼形石”,循着来时的路,走出了绿洲。说来奇怪,一离开绿洲的范围,他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路标,顺利地回到了风口子村。
当他衣衫褴褛、满面风尘地出现在村口时,全村人都惊呆了。大家都以为他早就被黑风暴卷走,成了戈壁里的一堆白骨了。
胡三浪没有把自己的奇遇详细地告诉别人。他只说自己运气好,找到了一处有水的地方,活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没人信,反而会被人当成疯子。
从那以后,胡三浪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浪子”,变得沉稳了许多。他依旧打猎,但再也不滥杀。每次进山,他都会在山里放一些盐和清水,他说,这是给山神爷的供品。
他再也没有找到过那片神秘的绿洲和那座废弃的古城。那片地方,仿佛随着白狼的消失,也一同隐没在了时空的深处,只留下一个传说。
而那块黑色的“狼形石”,胡三浪一直贴身戴着。每当他遇到困难,或者感到迷茫时,他就会握住那块石头,一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就会从心底升起,让他重新找到方向。
村里的人都说,胡三浪那次在戈壁里,是撞见了山神爷,得了仙缘。只有胡三浪自己知道,他遇到的,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神秘的狼。那头狼,为他引路,不仅带他走出了戈壁的绝境,也为他的人生,指引了一条新的道路。
很多年后,胡三浪成了风口子村最受尊敬的老人。他膝下儿孙满堂,经常在夜晚的篝火旁,给孩子们讲故事。他讲戈壁的凶险,讲狩猎的技巧,但讲得最多的,还是一个关于白狼的、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孩子们总是睁大眼睛,好奇地问:“三浪爷爷,那头白狼,后来去哪儿了?”
胡三浪会笑着,摸了摸胸口那块已经被体温捂得温润的石头,望着远方无尽的戈壁,轻声说:
“它啊,回家了。它从来就不属于这里,它只是个引路人,把我引到了我该去的地方,然后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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