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蟑螂直播间

　　回到了屋子里，看着逼仄的房间，我还是有些难过，下雨，车祸，差评，受伤，狗屎臭，蟑螂！

　　还好，蟑螂现在让我的心情稍微有些轻松！

　　看着门背后的两只蟑螂，我在别人的眼里现在不就是一坨狗屎吗。

　　\"过来，爬好！\"

　　三十六强和花花麻利地跑到我的面前。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在我的房间里乱跑，不许上我的床，不许爬我的食物！\"

　　\"主人！我三十六强对您发誓，我要是敢碰您的床沿半步，就让我的触角烂成渣渣灰！\"

　　\"主人！花花愿把全家老小的翅膀卸下来给您当书签！您踩过的地板我在爬行前必先磕三个头！\"

　　\"你们俩，把我刚才磕头的事彻底忘记！不用回答！\"

　　\"三十六强你是什么品种？详细说说！\"

　　\"报告主人！我是进化到第十五代的美洲大蠊，体型没有前十四代那么大了，飞行能力也没有以前那么强了，但是我能吃的东西更多了，除了一些金属类的东西吃不了之外，大多数东西我都能吃，而且我现在对很多细菌和病毒免疫。我现在爬行的速度比前十四代更快，身体的柔韧性也更好了，很多地方我都能去！\"

　　\"花花，你呢？\"

　　\"报告主人！我是德国小蠊，来到中国已经很多代了，我也不记得自己是第几代。我的寿命不长，只有六个月左右的时间，但是我的族群数量比三十六强的数量多。我的爬行速度是美洲大蠊的两倍以上！\"

　　\"花花你多大了？\"

　　\"主人，我现在四个月大，已经是一只具有超强繁殖能力的母蟑螂啦！\"

　　\"主人，我六个月大！\"三十六强自己补充道。

　　我越看面前的这两只蟑螂，越觉得他们俩像迷你版的两只狗，一副狗主人驯狗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逐渐变得丰满！

　　\"往前跳三厘米！\"

　　\"往后跳三厘米！\"

　　\"露出你们的肚皮来！\"

　　\"三十六强围着花花转圈！\"

　　\"三十六强不许动，花花跳到三十六强的背上去！\"

　　\"三十六强用前爪把花花举起来！原地转圈！\"

　　我蹲着边吃泡面边训练他俩，用辣条指着三十六强，

　　\"看到这颗花生没？给我匍匐前进！\"

　　三十六强触须抖了抖，六条腿划拉出残影，冲到花生跟前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原来地上有条陈年胶带。

　　\"你卡什么机嘛！你当这是楚河汉界啊！踩过去啊！\"

　　我抓狂地拍着大腿。

　　花花趁机窜过来抢花生，被我拿牙签拦住：\"你个德国小蠊凑什么热闹！没到你呢，等着！\"

　　意念刚传过去，花花立刻停下，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花生！

　　我给他俩弹过去小半块奥利奥：\"接着练！三十六强你今天必须学会走S型！\"

　　两只蟑螂在瓜子壳铺成的赛道上飙车，三十六强急转弯时撞飞了三粒芝麻：\"报告主子！有老鼠屎路障！\"

　　\"绕过去！\"

　　我的大脑感觉要爆炸，

　　\"你当自己是藤原拓海啊？\"

　　训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它们俩终于能默契地拼出\"Sb\"字母组合，虽然花花总把b拼成d。

　　太赏心悦目了！我是个天才！

　　直播啊！开直播啊！让大家在直播里看蟑螂表演啊！

　　没有支架，没有自拍杆，我就把手机用三本书固定住了！

　　让镜头对准了三十六强和花花待会要表演的角落！

　　说干就干！额，虽然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应该还有人在看直播的吧？

　　我累得瘫在床上发指令：\"直播倒计时，你俩还能再吃一分钟！\"

　　\"现在，你们两个过去给老子贴墙根站好！\"

　　我甩着拖鞋敲打地板。

　　三十六强搓着前肢往墙角挪：\"主子您这墙皮都长蘑菇了......\"

　　\"闭嘴！你他娘的就是个话唠！再啰嗦明天拿你做蟑螂药测评！\"

　　花花抖着触须蹭到发霉的踢脚线旁边，六条腿摆出标准军姿。

　　凌晨一点三十七分的蓝光映着两只油光水亮的蟑螂。

　　\"转圈！\"我在脑子里下命令。

　　三十六强立刻原地旋转，甲壳摩擦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花花跟着顺时针转，触须甩得感觉要打结。

　　直播间人数显示2人，弹幕飘过：

　　【特效？】

　　\"倒立！\"我又发指令。

　　两只蟑螂齐刷刷用前腿撑起身体，后肢在空中乱摆。

　　三十六强的翅膀\"啪\"地张开保持身体平衡，像撑了把破伞。

　　【卧槽，小强成精了？】弹幕突然增多到十几条。

　　我掐着嗓子学女主播说话：\"哥哥们想看什么动作呀~\"

　　【让它们走直线！】有人刷了朵玫瑰。

　　\"齐步——走！\"我在心底暴喝。

　　三十六强带头冲锋，六条腿迈出正步。花花紧随其后，触须有节奏地左右摆动。走到插座位置时，三十六强触电似的弹了回来——那儿确实好像漏电。

　　【哈哈哈哈，主播翻车了！笑死我了！】

　　\"绕开障碍物！\"我急中生智。

　　两只蟑螂立刻划出完美弧线绕过插座，触须高频震动探测着地面上的裂纹。

　　直播间的人数跳到了三百，礼物的特效开始闪烁。

　　【能不能摆爱心？】有人刷了辆跑车。

　　我盯着它们俩油亮的背壳，集中精神想象爱心的形状。

　　三十六强刹住了脚步，触须碰了碰花花，两只蟑螂开始用身体拼凑图案。试了三次才勉强摆出歪扭的桃心，花花的右后腿还抽筋似的抖了起来，这个爱心图案实在是太为难它们俩了，体型相差有点大，摆出来就是一个残缺的爱心( ??? )?。

　　【主播是驯虫师？】

　　【求教程！】

　　【主播，刷火箭能定制动作吗？】

　　Id\"午夜玫瑰\"毫无征兆地连刷了十个火箭：【让它们爬手机】

　　\"上！\"

　　我的意念刚传达出去，三十六强已经窜上了手机。

　　镜头顿时被放大的复眼占据，直播间炸出一片\"卧槽\"。

　　花花不甘示弱地爬上自拍摄像头，甲壳在蓝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哇，这只小的，翅膀的颜色好漂亮！】

　　【啊啊啊啊啊，我手机掉地上了！】

　　【这特效多少钱做的？】

　　【主播露脸再刷十个火箭！】

　　我正犹豫要不要出镜，三十六强开始用前肢猛戳镜头。

　　顺着它触须指的方向看去，孙鑫那张大脸正贴在我房间的窗户上。

　　\"李二狗！\"

　　孙鑫的吼声穿透玻璃，

　　\"你他妈大半夜搞什么鬼！\"

　　直播间人数瞬间破万。弹幕像坐火箭似的疯狂滚动：

　　【剧情开始了！】

　　【打起来打起来！】

　　【刷嘉年华求现场捉奸啊！】

　　我没管两只蟑螂，

　　\"家人们稍等，主播处理点私事......\"

　　孙鑫踹开房门的瞬间，我意念狂闪：\"装死！\"

　　三十六强立刻四脚朝天翻白眼，花花甚至吐出点褐色液体。

　　孙鑫举着手机冲进来，看见我的邋遢样和满地的狼藉愣住：\"你真穷成这个逼样了？\"

　　\"鑫哥，我真不是不还你钱！你再给我一天时间，顶多后天，我就还你！\"

　　我的意念又开始狂闪：\"跳起来，飞到他肩膀上去！\"

　　两只蟑螂诈尸般跳向孙鑫，孙鑫吓得倒退三步撞翻了垃圾桶。

　　直播间的礼物特效淹没了屏幕，在线人数突破了一万。

　　\"你这他妈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孙鑫捡起手机夺门而出！

　　\"回来吧！继续爬到手机上去！\"

　　三十六强又拽着花花腾空而起，划着弧线稳稳地站在了手机上。

　　直播间观众看着空荡荡的地面，弹幕疯狂刷屏：

　　【我去？这两只小强真他娘的神了！】

　　【】

　　我集中了全部精神力：\"来，表演个谢幕！\"

　　两只蟑螂从手机上跳下，当着一万多观众的面来了段机械舞。最后用前肢比心时，三十六强还故意抖落了两粒蟑螂屎当彩带。

　　\"感谢老铁们的火箭！\"

　　我嘶吼着下播，

　　\"明天同一时间......\"

　　话没说完，三十六强已经瘫成蟑螂饼，触须微弱地摆动：\"主子......待会能多给点好吃的吗......这表演实在是太废体力了！\"

　　\"主子，你再不停下，我的小命就没了！\"

　　花花弱弱的声音也传进了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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