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总长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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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门铃声，不急不缓地响起。
金智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慢吞吞地挪到门口看了一眼后，打开了门。
Jennie，Rosé，还有Lisa，bLAcKpINK的另外三个人，一个不少全都到齐了。
“进来吧。”金智秀侧了侧身，让她们进来。
一进门，Jennie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双手叉腰。
“呀！智秀欧尼！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Rosé也跟着附和，她走到金智秀面前，扶着她的肩膀使劲晃了晃。
“欧尼！你疯了吗？你直接就说不续约了？？”
“没搞什么啊。”金智秀慢悠悠地晃回客厅，一屁股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顺手抱起一个抱枕挡在胸前。
“欧尼……我们之前不是这么商量的啊，你不会真准备退团了吧？”Lisa挨着她坐下。
“退团？那倒不至于。”金智秀摇了摇头，把事发经过大概说了一遍，但并未透露任何关于新视界集团的事。
“杨贤硕那天拿话威胁我的时候，说什么我离了bLAcKpINK，就什么也不是了。”
“这话，听着是挺气人的！ 但，仔细想想也没说错。”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三位姐妹。
“但是，他也忘了一件事。”
“现在，可不是六年前了。”
“我们四个，要是真的有人铁了心不续约，YG跟直接宣布倒闭，也没多大区别。”
“你们信不信，现在最慌的，不是我而是杨社长。”
“我就不信，他能真的跟我刚到底！”
.......
金智秀的态度，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恶劣一万倍。
从那天在会议室，摔门而去之后。
公司这边的电话，她一个不接。
管理层发来的信息，她一条不回。
那样子，铁了心就是要跟YG，一刀两断。
这一下，搞得YG的管理层这边，是真有点慌了。
YG内部很快就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一场高层会议召开了。
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咋个整？
“不就是两个练习生吗？！多大点事！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吗？！”一个董事，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放了！赶紧把那两个小的给放了！然后马上跟智秀道歉！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bLAcKpINK的续约给稳住！”
“就是！两个练习生而已！没了就没了呗，再去招不就行了！韩国想当爱豆的小孩，满大街都是！”
“再招？”有人猛地一拍桌子，“说得轻巧！你懂个球！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练习生市场是个什么情况？！”
杨贤硕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一个头两个大。
但他还是不想妥协。
因为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清楚，这还真不是仅仅两个练习生的问题这么简单。
这是关乎YG未来十年发展的生死问题。
bLAcKpINK，就算最后成功续约了，那又能撑几年？三年？五年？ 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一个娱乐公司，想要持续地发展下去，最终的希望，还是在下一代的团体身上。
现在bLAcKpINK这四个，名气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已经很不好管了。
这次是金智秀发疯，下一次就可能是Lisa疯了！
在杨菊花的观念里，郑雅贤和榎并杏纱那两个核心练习生，至关重要。
黄宝京那个臭女人，临走前签下的那份解约合同，真的是把YG下一代的根，给活活挖断了！
这个问题，其实比在场所有人想象的，都严重得多！
有人还天真地认为，练习生没了再招就行了。
但，真的那么好招吗？
出现这个问题的，并不只YG一家。
更多的小公司，同样面临着这个问题。
练习生，跑的跑，走的走。
全都削尖了脑袋，往一个地方钻。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那个，由ScUbE联合搞出来的“无限计划”。
那个计划，就像个超级大的吸铁石，几乎真就把05年到09年这一批，市场上所有有潜力的好苗子，全都给吸走了！
......
杨贤硕的危机感，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会议室里的这群董事们，可不管这个。
管你什么治标还是治本？
你得先把眼前的问题，给解决了才行！
标都治不了了，还他妈的谈什么治本？
杨贤硕压力山大。
但他还是咬着牙，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拖！
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有定力。
他就不信，资本的力量，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爱豆。
反了天了！
......
新视界集团门口。
李允真，李子成，丁青三个人，跟三个保安似的，并排站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人物。
李允真闲着无聊，用胳膊肘，拐了拐旁边的丁老大。
“oI，跟你说个事。”
“干嘛？”
“一会儿把你那个狗嘴，给我包严实点。说话文雅点，别张口闭口，就是那些低俗词汇，听见没？给咱们公司留点面子。”
丁青一听，当场就不服了。
“西八！说得你好像有多文雅似的！”丁青撇了撇嘴，“你也就皮长得好看点，内核还不是一坨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李子成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只要凑到一起，就是互怼脏话不断的家伙，一脸的无语。
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成熟。
哪像他——稳重得一批。
没过一会儿，一辆黑色的现代雅尊，低调的地开到了大楼门口。
尹总长来了。
……
在李允真的带领下，尹锡悦正式地，参观了这家刚运转不久的公司。
宽敞明亮，充满了未来感和科技感的办公环境。
墙上那些巨大的，实时滚动着娱乐资讯和数据的显示屏。
那些行色匆匆的年轻员工。
……
这一切，都给尹锡悦，留下了很不错的初步印象。
有模有样！
这，绝对不是一个草台班子！
看来那个小姑娘，上次并没有在跟他吹牛。
……
会议室里，双方落座。
尹锡悦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再次确认了，双方合作的基础。
“李小姐，我们上次谈到的，关于资金支持的规模和方式，我想今天可以确定一个更具体的方案。”
“以及我当选之后，能为新视界集团，提供的那些政策支持。”
他看着李允真，以及她身旁那两个，一个看起来像个精英打手，一个看起来像个地痞流氓的男人，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除了我们之前谈到的，针对cJ集团的反垄断调查，以及放松对新兴媒体的管制之外。我还可以向你们承诺三点。”
“第一，放松对新兴媒体的管制，在内容审核方面，给予你们更大的自由度。”
“第二，税收优惠。对于像新视界这样，致力于推动韩流文化全球化，并且有重大投资的新兴文化企业，我可以承诺，在前三年给予最高可达50%的企业所得税减免。”
“第三，文化产业基金扶持。政府每年都会有一笔，专门用于扶持文化产业的基金。我可以确保，在资金的审批和发放上，你们将拥有绝对的优先权。”
这一连串的，具体又实在的诱惑，别说是李允真了，就连旁边的丁青，都听得有点发愣。
我靠，这货……还是个大善人？这么好说话的吗？
丁青在心里嘀咕着。
李允真也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家伙，是不是……心也太好了点？
“那……尹总长。”丁青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我们这边，具体该怎么做？不瞒您说，我们……还是头一次参与这种层次的……大事，不太懂规矩。”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太笼统了。
尹锡悦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开始说。
还是李允真，问到了点子上。
“比如……资金的问题。”
“我们提供资金，那明面上和暗地里，应该怎么操作？几百上千亿的资金支持，应该……不太可能，直接用募捐的名义吧？”
尹锡悦清了清嗓子，开始为这几个“门外汉”上课。
“李小姐问到点子上了。在韩国，《政治资金法》对个人和企业的捐款，都有着极其严格的上限和透明度要求。直接捐款是不可能的。”
“明面上，我们的操作，必须完全合法合规。
你们可以直接以新视界集团，或者你们个人控股的其他公司的名义，进行合法捐赠。
而个人捐赠则可以多开员工账户，进行直接捐赠。”
“至于，那些见不得人的……”
“则需要通过更隐蔽的方式，来规避审查。”
“比如，竞选期间，我们会举办大量的，各种名目的线下活动、晚宴和论坛。你们，可以安排旗下的关联公司，以会务赞助、广告投放的名义，来支付这些活动的场地费、宣传费。”
“又或者，你们可以通过一些与你们没有直接股权关联的宗教团体，以他们的名义，向我的竞选阵营，进行政治献金。这些组织的账目，审查起来会非常困难。”
“再比如，我可以以个人或者亲属的名义，向你们控制的某些金融机构，进行借贷。然后，这笔债务，会在未来某个合适的时机，以投资失败、经营不善等名义，被合法地核销掉。”
尹总长不愧是干检察官出身的，对怎么钻法律空子，简直是了如指掌。
就那么手把手地，教她们该如何在法律的边缘，疯狂试探。
......
在尹锡悦讲解完他那套复杂的财务规划之后。
李子成，问出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
“尹总长，您现在有几成的把握，能拿下这次的选举？”
“不到四成。”尹锡悦的回答很坦诚。
这个数字，肯定并不能让人安心。
“不过……”尹锡悦补充道，“我还在争取一些，其他大财阀的支持,如果能谈下来的话，几率会大大增加。”
他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对面的李允真。
在公事基本谈妥，气氛稍微放松下来的时候。
尹锡悦状似闲聊地，突然提起了一件事。
“说起来，李小姐...几天前，我们不是在水原市见过吗？你去那里，是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这个问题本身却充满了试探。
“哦，您说那天啊。”她坦然地回答道，“是去谈我们新收购的那个GA box影院的升级计划。您知道，电影院用的那种大型LEd屏幕，三星的技术是全世界最好的。”
“而且嘛……”她眨了眨眼，“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用自家的东西，总比便宜了外人要划算。而且在价格上，也能拿到一些内部的优惠。”
“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订单吧？”
李允真点点头：“是啊，初步估算下来，第一期的改造，就得上千亿了。”
尹锡悦表面上，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但他的内心，这位前检察总长的思维，已经开始高速运转了。
一方面：
自偶然之间，得知了李允真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就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成份，似乎……有点过于复杂了。
动辄就是上千亿的订单，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直接拍板做主。
那就证明她，绝对不是一个小卡拉米。
这姑娘，是李在镕的外甥女，同时，又是SK卢素英的干女儿。
这两个身份，本身就充满了戏剧性。
SK集团现在分裂内斗，卢素英一方，能和崔泰源硬撼到现在。
背后，仅仅是靠着她父亲“卢系”那些旧日的人脉，和她这个干女儿提供的“小金库”？
这不现实！
有没有可能，三星其实一直就在背后，通过李允真在秘密地，支持着卢素英？
另一方面：
这个五万亿资本的新视界，目标是直接挑战cJ集团在娱乐传媒领域的霸主地位。
有没有可能，这个新视界集团本身，就是三星扶植起来的白手套？
李允真，只是一个被推到台前的，光鲜亮丽的代理人。
cJ的核心产业之一就是娱乐传媒。而三星在这一领域，一直是空白。
收购GA box来对抗cJ的cGV，做流媒体来对抗cJ的tVING……这怎么看，都是想要给对方来一记重拳。
而三星对cJ李家出手的动机，似乎也能成立——虽然表面上是亲戚关系，但当初三星的李家，和cJ的李家，因为继承权的问题，早已结下死仇。
最终结论：
三星可能正在通过扶植一个代理人，暗地里把自己的影响力，扩散到其他的行业，甚至渗透到别的财阀内部，来进一步巩固自己，作为韩国第一财阀的绝对地位！
越想，尹锡悦就对自己之前的那些猜测，越来越肯定！
这也是他今天之所以会给出那么多优厚政策的原因。
他越来越觉得李允真可能不是一个简单的金主。
她代表的，其实是三星的间接意志！
.......
尹锡悦为了验证自己脑补出来的最后一个猜想。
在双方即将结束这次会谈的时候，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
“李小姐。”他看着她语气诚恳，“既然，你和李在镕会长的关系，如此亲近，那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
“你也知道，我上次去拜访他，结果……并不算成功。李会长，他始终保持着绝对的中立。”
“你看，你能不能在合适的时机，再帮我……向李会长，争取一下？”
李允真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
我说这货今天态度怎么这么好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转过头，踢了踢旁边的丁青，然后，冲着他努了努嘴。
——出去。
丁青一脸懵逼：“干嘛？”
李子成果断地站了起来，拉着他就往外走。
“走吧，哥别在这儿碍事了。”
丁青被拖出去了，才开始抱怨：
“西八！干什么啊这是！居然把老子给撵走了？有什么天大的机密，是我不能听的吗！”
李子成面无表情地，把他往远处的休息区拽。
“人家的家务事，你打听什么？财阀和政客的皮炎交易还是少知道点好。”
……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李允真和尹锡悦两个人。
李允真在思考。
她知道，尹锡悦能这么看得起她，给出这么多优惠的条件，其实都是看在她背后，若隐若现的SK和三星的面子上。
但是，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自己最清楚。
让她去影响李在镕的决策？
那可能吗？
可尹锡悦的这个提议，她又不好直接拒绝。
而且，怎么看，她都应该帮他这个忙才对。
尹锡悦好了，大家才能都好！
“我知道……”尹锡悦见她不说话，主动开口，甚至放低了姿态，“当初，我当检察官的时候，确实……和李会长，有过一些过节。但现在，我的立场，不是不一样了吗？”
“李小姐，你看……你能不能，在你舅舅面前，帮我说说情？”
李允真的心里，却已经有了对策。
“尹总长，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她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我就这么个二十来岁的年纪，在家里，哪有什么影响力啊。”
“李在镕要是我亲爹的话，我可能，还能仗着自己是他女儿，去他面前耍耍赖撒撒娇。
但可惜，我不是啊。
我那个大舅，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也打过交道不是吗？公事公办，六亲不认。”
正当尹锡悦以为，她这是要拒绝的时候。
李允真却话锋一转。
“不过……”
“既然，我现在跟您，也算是在一条船上了。我自然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来帮这个忙。”
她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搓了搓。
那个动作，意思再明显不过。
“您，也得……让我有个，能去跟我大舅，讨价还价的资本啊。”
“如果没有一个，能真正让他动心的理由，我说实话，我去了，也是白去。”
尹锡悦看着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她没有直接拒绝，这就有戏。
这小丫头，是在代表三星，在跟他谈条件？
“说吧。”他沉声说道，“你想要什么？”
“不是我想要什么。”李允真摇了摇头，“是三星想要什么，或者我大舅想要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沉思了片刻，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筹码。
“如果我能上任，我可以推动废除《公平交易法》中，关于限制财阀交叉持股的相关条款。
这对三星这样，股权结构复杂的集团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李会长会很清楚。”
“然后嘛……”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关于李会长本人，目前还悬而未决的一些……司法问题。我可以保证，在我任期内，它们都将得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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