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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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时寂静无声,晋王府禁卫不过五百之数,埋伏是够的,谋取大业,是蚍蜉撼树寻死路。不过,当年唐宗的天策府,其实也不够,兵变之后,东宫连齐王府精锐反扑,攻守之势转眼易形。
胜负的关键在于,两颗大好头颅。
故而明日成败,就看晋王是否如唐宗,当场射杀齐王,乱军之间拿出首级来。
齐王一死,天子被困,群龙无首,余下都作鸟兽窜矣。
冯固又道:“难得圣人在殿,诸王聚门,臣子在庙。”
他环顾左右,起身捡了数节烛台,坐回原位一节一节往桌上放,话道:
“兵分三路,一随殿下宣德门前亲伏祸党,一往禁苑大殿守护圣人安危,一往郊坛斋宫确保官员无恙。
待得奸佞尽扫,日月昭昭,功过自有论断。”
“说的有理。”冯焘接话,“京中兵马分布,殿下是熟悉的。
皇城司人数不多,非圣人亲传不能调令,虽不能为你我所用,亦不足以为你我所惧。
其在职提举是为中郎将杨衍,治下提点勾当合五人,只要将其困住,不能听传,其营自废。
余下三衙,侍卫马军司统领胡偾乃臣门生,为人忠直刚正,定会随殿下驱使共解朝纲倒悬之急。
步军司统领俞铣亦是深明大义之人,即便权益之举,事后必能理解殿下苦心。”
他转脸看向范瑀,“范大人以为如何?”
话里意思,是先行假诏要俞铣挂帅,范瑀轻点头以示认可,“你是枢密肱骨,抽丁点卯之事,我岂敢班门弄斧。”
如何算是假诏呢,文臣起笔,兵符落印,枢密院行旨挂帅,从来真诏也是这么个流程。
“但是,”范瑀道:“统帅是这二人不假,真正领兵的部将,朝堂几个武官除外,大多是禁宫殿前司在册都虞,人杂乱杂,还请大人再参周详。”
这些有司衔的官,平日领戍卒行京中内苑守卫之职,承旨则奉诏往京中禁卫各营点兵,且何人往何营全无定数,正是为着梁的“更戍法”,兵不见将,将不见兵。
冯固笑着扔了小截烛台残件,像是小儿无赖玩闹。
冯焘道:“今殿前司分付杜宋二人之手,殿下于杜钧有提拔之恩,我来之前已经着人传了话给他,想必此刻他已枕戈待旦要为殿下鞍前马后。”
说话间他望向晋王,晋王轻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他能得朝中诸多拥护,总得有点渊源过往在。
本不用这么费事,朝政他没少参与,三年前加封太子的诏书都拟好了,倒霉就倒霉在,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撒手人寰,以至于棋差一着。
不止他这么想,冯范二人同样耿耿于怀,若非当时知道圣人要拟晋王为太子,怎么会个个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当时不得不从,回头已是后退无路,冯焘续道:
“只杜钧现轮值是为外宫苑,禁宫苑在值的,乃是宋公之后宋颃,他性顽乖张,道理难通,劝服多半不得其法。
臣以为.....”他顿了顿,有些事,脑汁绞尽词穷语匮也寻不出个婉转说辞,索性就....“时机稍纵即逝,与其苦苦与他筹交,不如快刀乱麻。
先着旨意将其困住,总而底下营兵不识将,拿到他手下各都虞腰牌印戳,代其行事有何不可?”
若他抗旨.....”冯焘收口,余话不言而喻。
又是“叮当”一声,冯固再扔了截烛台,接了冯焘的话:“乱臣贼子,就地格杀。
叔父何必为此等狼心狗肺之徒讳言。”
范瑀抬手,将那截烛台挪到了自己跟前,灯火映下有些泛黄的手指轻敲金枝,叹息声痛莫大焉:
“江山旦夕,唯有此法了。”
他正身,双手合抱拱起高举,往冯固冯焘两人方向晃了一晃,作“短揖”之仪,颔首道:“仰仗诸君。”
又移到主位晋王方向,恭敬垂首,长揖道:“殿下。”
冯固冯焘齐齐抱手长揖,共称“殿下”,二人叔侄关系其实算的远房,然室内华烛萧条,照着两张人脸分外像。
“太白见晋分,如何解?”晋王问。
“晋王当有天下。”冯固温声,浑似唱念良词佳曲,竟透出些情意脉脉。
“宣德门晨间戍守统领是郭弛,臣已替殿下求得戍守俱细名单在此。”冯焘从袖里取出一份折着的纸张放在桌上。
“那就,宁可信其有。”晋王抖袖,同是合手与三人抱揖,随即先起了身拿了纸张往外。
余下诸人相视一眼,皆起身跟随,再问守在门口的心腹,四更过半,时不我待。
依着商量,秘传甲胄分付差事,仿佛真有天命,一切出奇的顺利,唯剩一处,是在殿前马军司宋颃。
这混不吝之名京中人尽皆知,恰他又当值,宿在内苑近在圣人身侧。
且他出身翰林世家宋府,不好糊弄,虽他不能去营中抽兵,宫内戍守的卒子聚起来也是七八百众。
万一人抵死要面呈天颜救驾,冲到了金銮殿,殿上臣子众目睽睽,总不能最后真个弑父登基,那结局必是各地沸反盈天,龙椅保不了几日。
更怕宋颃趁乱脱逃,搬兵援京,等不到将来,指不定明晚各人就要身首异处。
稳坐江山,是要占得大势,圣人立诏禅位搏个名正言顺,不然何苦费时写檄文。
如何才能确保宋颃处无虞呢,不求他听令,但求他按兵不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后发者制于人,与其留虎为患,莫不如先下手...”冯固提议。
“宋公门生朝野遍布,能杀尽否。”冯焘摇头,语间略有遗憾,非是不想直接先把人杀了,但现儿个是谋天下,不是打天下。
谋就是,打不下来,打不下来,能少打一处,就尽量少一处,起码也得想点兵法计策打的容易点。
“我会为父亲,制住宋颃。”一突兀女声响起,几人连晋王处数个心腹臣将循声看去,是襄城县主赵伽昂首阔步,裙角生风往里。
守门的立在旁侧,全未有阻拦之意,范瑀顺势看了眼门外天际,凌晨了,东方太白夺目。
“我会为父亲制住宋颃。”襄城县主重复道,边走边扫视衡量众人。
走到跟前,她站人坐,有居高临之意。
“宋颃与他内人袁簇结发情深,若能拿得宋府满门连袁簇性命在手,便是困不住宋颃一世....”她与晋王见礼,身俯而头倨,成竹在胸:
“定能困他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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