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正义的群殴（2）

　　就在炭治郎等人因斩杀了“假堕姬”而陷入震惊与绝望之际，一阵扭曲而狂傲的笑声从战场边缘的阴影处传来。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只见真正的堕姬，完好无损地从一个被绸带遮蔽的暗处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极致嘲讽和戏弄的狞笑，步伐轻快，仿佛刚才那场惨烈的战斗与她毫无关系。

　　她脖颈处光滑如初，哪里还有半点被斩断的痕迹？

　　“一群蠢货！白痴！”

　　堕姬尖声讥讽道。

　　“就凭你们，也想抓住我？连我的替身都分辨不出来，真是笑死人了！”

　　与此同时，妓夫太郎那被炭治郎斩落、尚未完全消散的头颅，也发出了低沉而快意的笑声，与妹妹的狂笑交织在一起：

　　“嘎哈哈……干得漂亮，小梅！就是这样！”

　　他的头颅在空中扭曲着，声音充满了扭曲的赞赏。

　　“看到他们那副蠢样子了吗？真是……太令人愉快了！”

　　真正的堕姬走到哥哥那逐渐化为灰烬的头颅旁，得意地扬着下巴，用看垃圾般的眼神扫过伤痕累累、几近力竭的炭治郎、天元、善逸和伊之助。

　　“哥哥，你看到了吗？他们拼上性命，以为赢了的样子，多么可笑啊！”

　　堕姬的声音甜腻而恶毒。

　　“结果呢？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废物！都是废物！”

　　妓夫太郎残存的气息附和着：“没错……就是这样……让他们在希望彻底破灭中死去吧……”

　　兄妹二人一唱一和，疯狂地嘲笑着鬼杀队众人的努力与牺牲，将这惨烈一战的结果贬低得一文不值。

　　炭治郎紧紧攥着日轮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赫红的眼眸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火焰。

　　宇髄天元脸色阴沉，毒素和伤势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但眼神依旧锐利。

　　善逸和伊之助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却因伤势和体力消耗而难以立刻发动攻击。

　　绝望吗？

　　是的。

　　但更多的，是被戏耍、被蔑视后，从灵魂深处涌起的，更加决绝的斗志！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已近乎强弩之末。

　　就在堕姬与妓夫太郎彻底恢复，带着残忍的狞笑和绝对的自信，一步步逼近已是强弩之末、伤痕累累的炭治郎四人，准备享受虐杀的快感时——

　　他们预想中对手的绝望挣扎或是徒劳反抗并未出现。

　　相反，宇髄天元、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几乎是同时，做出了一个让兄妹俩完全无法理解的举动。

　　他们脸上的凝重和决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放松的神情？甚至带着点若有所思。

　　“呼……

　　宇髄天元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毒血的浊气，竟然将双刀“咔嚓”一声归入鞘中，揉了揉还在发麻的手臂，自言自语般嘀咕。

　　“果然，对付这种共生类型的鬼，情报不足就贸然分割战场还是太冒险了，配合也出现了脱节……”

　　炭治郎也收起了日轮刀，皱着眉头，认真反思。

　　“是我的错，没能第一时间分辨出鬼气的细微差别，被替身迷惑了，浪费了大家创造的宝贵机会……”

　　善逸一边龇牙咧嘴地捂着被压伤的腿，一边带着哭腔抱怨。

　　“呜……我就说应该让我来主攻那个女的嘛！我的速度肯定能盯死她不让换替身的！都怪伊之助那个野猪头太莽撞了！”

　　伊之助虽然没归鞘，但也把刀扛在了肩上，猪头套歪了歪，很不服气地吼道。

　　“放屁！纹逸！要不是俺锯掉了那个假货的头，你们连他们有替身这招都不知道！权八郎你也是！头锤的时候能不能看准点！差点把俺也一起撞飞了！”

　　四个人就这么当着步步紧逼、杀气腾腾的上弦之鬼的面，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总结起战斗经验，反思起各自的不足来了！完全把他们兄妹俩当成了空气！

　　堕姬：“？？？”

　　妓夫太郎：“？？？”

　　两人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脑子里充满了问号。

　　这些家伙……怎么回事？是放弃治疗了？还是被打傻了？临死前开始说胡话了？

　　就在兄妹俩被这极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幕搞得有些懵，甚至开始怀疑鬼生的时候——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戏谑，又清晰无比地传入他们耳中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不远处响了起来：

　　“哟，来谈谈心吧，双胞胎。”

　　这声音……！

　　堕姬浑身一个激灵，那被极致恐惧支配的记忆瞬间复苏！她猛地回头！

　　妓夫太郎也感受到了妹妹骤然绷紧的恐惧，霍然转身！

　　然后，他们看到了令他们血液几乎冻结的一幕——

　　就在他们身后，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满了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九个身影！他们气息或凌厉，或沉稳，或炽热，或冰冷，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远超寻常剑士的强大压迫感！

　　正是鬼杀队的八柱！连之前据说“出差”的炼狱杏寿郎、不死川实弥、悲鸣屿行冥也赫然在列！

　　柱们的身侧，是栗花落香奈乎，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后背着重新封好的木箱（里面是祢豆子），眼神坚定。

　　她是担心炭治郎他们，请求炼狱带着她来的。

　　而在柱们和香奈乎的身后，是四位特别行动组的精英队员，以及三位负责人——蝴蝶香奈惠、锖兔、真菰！

　　他们同样眼神锐利，战意盎然。

　　这还不是全部。

　　在所有这些人前方，空地中央，一个身影随意地坐在地上。

　　他依旧戴着那副滑稽的向日葵面具，穿着那身紫色的古旧圆领袍，一只手的手肘搭在盘坐的腿上，手掌则撑着脸颊，歪着头，姿态慵懒得像是在自家后院晒太阳。

　　正是那个带给堕姬无尽恐惧的“面具怪人”！

　　他……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可能一点声息都没有？！

　　整个鬼杀队最高战力的精华，几乎倾巢而出，如同鬼魅般将他们兄妹二人，连同他们刚刚嘲讽的四个“残兵败将”，彻底包围了！

　　堕姬和妓夫太郎看着这阵仗，看着那坐在中央、仿佛掌控一切的面具怪人，大脑一片空白，之前所有的嚣张、嘲讽、杀意，都在这一刻被更深的、难以理解的恐惧所取代。

　　什么情况？！！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面具下，总领的目光似乎正落在他们身上，那撑着脸颊的手指轻轻点了点。

　　唉，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往日种种，往日种种啊。

　　就在堕姬和妓夫太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堪称豪华到离谱的阵容震慑得心神失守，大脑一片空白之际。

　　一个极其不耐烦、带着浓浓嫌弃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不死川实弥抱着臂，那双总是充满戾气的眼睛扫过场中狼狈不堪、身上还挂着彩和毒痕的宇髄天元。

　　又瞥了一眼对面那因为援军到来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上弦兄妹，毫不客气地大声吐槽道：

　　“唉！天元！”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你就这？”的意味。

　　“就这两货你都打成这样啊？还搞得这么狼狈？”

　　他这话一出，原本凝重得几乎要凝固的空气，瞬间多了几分诡异的轻松感。

　　几位柱的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微妙的表情，连中央坐着的总领，那向日葵面具似乎都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而被点名吐槽的当事人宇髄天元，闻言非但没有生气或辩解，反而像是彻底卸下了重担，往后一仰。

　　直接“嘭”地一声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了满是瓦砾的地上，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理直气壮。

　　他甚至还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对着不死川的方向随意地挥了挥，声音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和疲惫，但语气却格外光棍：

　　“你就说我有没有情报吧？！”

　　他嚷嚷着，仿佛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连他们是不是双胞胎、到底有几个头、怎么才算真死都不知道！我怎么打？！这能怪我吗？！”

　　他这话听着像是狡辩，但结合刚才炭治郎他们反思时提到的“替身”、“共生”等关键词。

　　众人立刻明白，天元他们之前完全是在信息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硬靠着实力和意志在死磕。

　　“噗——”蝴蝶忍第一个没忍住，用袖子掩着嘴轻笑出声。

　　炼狱杏寿郎也发出了洪亮的笑声：“唔姆！原来如此！情报不足确实是大忌！宇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连一向悲天悯人的悲鸣屿行冥都双手合十，泪水流得更凶了：“阿弥陀佛……在未知中奋战至此，已是难得……”

　　堕姬和妓夫太郎看着眼前这幕——那个刚刚还和他们拼死搏杀的音柱，此刻正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跟同伴抱怨着“没情报怎么打”。

　　而其他那些光是站着就让他们感到巨大压力的柱们，居然还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讨论起情报的重要性……

　　一种比死亡更令人难受的、被彻底无视和羞辱的感觉，涌上了兄妹俩的心头。

　　他们……他们可是上弦之陆啊！是令无数鬼杀队剑士闻风丧胆的存在！

　　现在居然成了别人检讨战斗总结的反面教材？！还是以这种极其不严肃的方式？！

　　妓夫太郎那张扭曲的脸气得更加狰狞，堕姬也是银牙紧咬，周身鬼气再次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

　　然而，他们刚刚凝聚起来的气势，却被中央那个一直没说话的身影打断了。

　　总领缓缓放下了撑着脸颊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柱和队员，最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脸色铁青的上弦兄妹。

　　“好了，”他的声音透过面具，恢复了平日的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论，“谈心时间结束。”

　　“现在，”他微微歪头，面具上的滑稽表情仿佛在嘲笑对方的无能，“该清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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