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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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林间寂静,唯有虫鸣。他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喉咙的血腥味中恢复意识的。眼皮沉重地掀开,视线模糊,好一会儿才聚焦。
月光下,他看清了自己手上、衣襟上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七窍残留的黏腻感提醒着不久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几乎将他撕裂的痛苦。
他尝试着缓缓坐起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发出细微的抗议。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是一件黑袍。
他愣住了,拾起黑袍。一股极其清淡、却异常熟悉的花香萦绕在鼻尖——是梨花香。
这个味道……!
一股混合着恶心与心绞痛的强烈感觉猛地涌上喉咙!他脸色一白,立刻强行运气,死死将那翻涌的气血压了下去。他有种预感,如果此刻吐出来,绝不仅仅是胃里的东西,恐怕还会伴随着更多的情花毒血。
就在这生理与心理双重不适的冲击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如同鬼魅般窜入他的脑海:
“别留我一人,孑然一身……”
这悲切哀婉的诉求,带着无尽的孤独和依赖,让他瞬间懵了。
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是……忍来过吗?是她在我昏迷时说了什么?还是……
这个猜测刚一浮现,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瞬间压过了身体的不适和脑中的杂念。
说好今天不找我呢?!不是答应了让我“装死”一天吗?!这女人……!
一想到蝴蝶忍可能看到了他这副七窍流血、狼狈不堪的模样,一种混合着羞恼、窘迫和被“违约”的怒气便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之前的剧痛、诡异的梦境、梨花香的黑袍、莫名的诗句……所有这些一时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她“算账”。
他戴好面具,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火气和身体的残余不适,悄无声息地下了山。村庄沉浸在睡梦之中,一片寂静。他回到房间,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愣。
烛光下,蝴蝶忍正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他那件紫色圆领官服,指尖捏着细针,专注地在衣物上绣着什么。
而那官服上,原本属于茉莉绣制的衣领纹饰和左袖的繁复花枝依旧,但在衣服的背后中央,一朵清雅的莲花正在她的针线下缓缓绽放。
听到开门声,蝴蝶忍抬起头,脸上露出那抹熟悉的、带着点狡黠的甜美笑容: “哦?回来了?今天装死装得开心嘛?”
他一时语塞,原本想质问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下意识地举了举手中的黑袍:“这黑袍不是你的?”
蝴蝶忍眨了眨紫眸,语气自然:“不是啊。”
“……”他顿时有些尴尬,原来是自己想多了。算了,既然不是她,那黑袍的来历暂且搁置吧。
他将黑袍随手放在一旁,走到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活计上。
“你在绣花吗?”
“对啊,”蝴蝶忍低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语气轻快。
“我找了村里面比较了解神州那边官场服饰的人问了问,他们说除了那边的神兽会绣上去,一般不会绣花。”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抚过衣领处茉莉留下的精致绣纹,“我就想到这花……是茉莉小姐绣的吧?”
他看着她细腻的观察和坦然提起茉莉的态度,心中那点残余的烦躁彻底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软的触动。他笑了笑,点了点头,默认了。
看着她在背后绣上的那朵属于自己的莲花,与茉莉留下的纹样共存于一件衣服上,他心中并无排斥,反而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他放松下来,靠坐在她身边,语气带着纵容:
“好吧好吧,你喜欢就绣吧。”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静谧而安宁。之前的血腥、混乱与谜团,仿佛都被隔绝在了这温暖的斗室之外。
他的目光顺着她绣的莲花向下,又注意到官服的衣摆处,不知何时还多几枝疏影横斜的梅花,清雅孤傲,与背后的莲花、袖间的繁花相映成趣。
“这么多花啊?”他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倒没有丝毫不悦。
蝴蝶忍点了点头,指尖抚过光滑的布料,语气带着些许怀念:“好久没做手工了……”
她似乎沉浸在这种宁静的创作乐趣中。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抬起头,用商量的口吻说道,眼神却悄悄留意着他的反应:
“再绣一点梨花怎么样?我好像闻到了,那件黑袍上……”
她的话语轻柔,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心湖。
他闻言,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梨花……黑袍上的梨花香……昏迷中模糊的感知与那句“别留我一人”的悲音再次掠过心头,带来一阵微妙的窒息感。
但他很快将这点异样压了下去,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用一种近乎懒散的、无所谓的语气回道:
“随便吧,反正能穿就行。”
他将选择权完全交给了她,自己则仿佛真的毫不在意这些细节,闭上了眼睛,像是要隔绝外界所有的纷扰,也像是在掩饰内心深处那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理清的涟漪。
蝴蝶忍看着他这副样子,紫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却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重新拿起针线,任由梨花清冷的意象,在她指尖悄然绽放于衣袂之间。
(绣花这个也是个伏笔,很重要。)
他看着蝴蝶忍依旧兴致勃勃穿针引线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语气里带着点倦意和理所当然: “几点了,明天绣吧,大不了延迟几天回去。”
蝴蝶忍闻言,从绣活中抬起头,脸上带着点懵懂和诧异: “嗯?你不知道吗?”
他疑惑地挑眉:“什么?”
蝴蝶忍眨了眨眼,用一种“这是常识呀”的语气解释道: “保养刀要一周时间,两天不够哦。”
“……”
他顿时无语,身体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力气,直接向后一倒,瘫在了榻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合着他之前纠结着“装死一天”、担心时间不够用,完全是自己白操心?原来还有整整一周的闲暇?!
“早说啊,”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股被“坑”了的怨念,“害我白担心。”
这副难得的孩子气模样,让蝴蝶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烛光下,她看着床上那个闹别扭的“尸体”,又看了看手中这件逐渐被各种花朵占据的官服,只觉得此刻的宁静与小小的乌龙,竟是如此真实而温暖。
他听着窗外一片寂静,揉了揉眉心问道:“既然这样,那还是早点睡吧,几点了?”
蝴蝶忍头也不抬,针线穿过布料发出细微的声响:“晚上七点。”
他更懵了,撑起身子:“晚上七点街上就没人了啊?” 这和他习惯的总部乃至大多数城镇的作息截然不同。
“这里和总部不一样,” 蝴蝶忍语气平常,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锻刀村向来歇得早,这有什么奇怪。”
他想了想,也是,锻刀师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讲究的是心无旁骛,确实没必要像总部那样夜间也保持高度警戒。
他重新躺回去,叹了口气:“唉……不过这样也好,清静。”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问道:“今天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我躺了一天。”
蝴蝶忍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紫眸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用最平淡的语气抛出一个不算小的消息: “无一郎和炭治郎差点打起来。”
他猛地转过头:“嗯?什么情况。”
她继续着手上的绣活,言简意赅地概括了核心矛盾:“一个为了守护二哥,一个不想让无一郎无辜伤害其他人。”
将冲突根源精准地归结到了“他”的身上。
他沉默了两秒,随即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哈哈。”
这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或许是在笑无一郎那过于直接的维护,或许是在笑炭治郎那永不改变的正直,又或许,只是觉得这种因他而起的、带着点幼稚却又真挚的争执,在这漫长的生命里,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烟火气。
蝴蝶忍听着他的笑声,嘴角也微微弯起,继续在官服上绣下又一瓣梨花。夜色,在这样平淡而温馨的对话中,渐渐深沉。
他听着她平淡的叙述,目光依旧看着天花板,随口接道:“今天玩的开心吗?”
蝴蝶忍手上的针线微微一顿,抬起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啊拉,这么会关心我了呀?”
他被这话噎了一下,有点别扭地转过头:“……我在意行了吧。”
她这才继续道,语气依旧轻描淡写:“倒没发生什么,就和在外面逛街一样,没什么。早上陪姐姐去了河边散步了一会,然后吃了午饭,然后就下午去了温泉泡澡……”
她话还没说完,他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连忙出声打断,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促:“好好好,好了,我知道了,不要说这么详细。
蝴蝶忍看着他侧过去的背影,想到。
不是他自己先问的吗?不是他说在意的吗?现在又摆出这副避之不及的姿态?
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烧得她心口发闷。
她放下手中的官服和针线,脸上那甜美的笑容瞬间变得极其标准,标准得近乎虚假,紫眸里却没了温度,一连串话语如同裹着蜜糖的冰针,轻柔又密集地刺了过去:
“啊啦,真是抱歉呢,是我多嘴了,不该说这些无聊的琐事污了您的耳朵。”
“毕竟您可是要‘装死’一整天的大人物,怎么会对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日常感兴趣呢?”
“问我开不开心?您还是继续看着天花板思考您的人生大事吧。”
“也是,像我这样下午去泡个温泉都能让您觉得‘太详细’了,确实不该多说。”
“您放心,以后我每天做了什么,见了谁,一定都写成最简略的汇报,绝不多浪费您一个字的时间。”
“毕竟您只是在‘行了吧’地勉强在意一下,我怎么敢当真呢。”
“或许我该学学那位黑袍的主人?来无影去无踪,才合您的心意?”
“还是说,您只在意某些特定的人、特定的气息?比如……梨花香?”
“怪我太不识趣,竟然以为您是真心想问呢。”
“好了,您继续休息吧,我这‘太详细’的人,这就闭嘴。”
她一口气说完,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可挑剔的甜美笑容,眼神却冷得像冰,重新拿起官服和针线,用力地戳了下去,仿佛把那布料当成了某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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