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完美家庭之殇（34）

　　“还不是因为那个姓左的！” 林晓阳听到这里，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愤愤不平，“自从认识了左宇亮，她眼里可能只有那个男人了，连最好的闺蜜都顾不上了！”

　　许长生看着林晓阳激动的神情，心里却没有完全放松。

　　虽然林晓阳的说法逻辑通顺，情绪也很到位，直觉上像是在说真话，但作为警察，他不能只凭直觉判断。任何细节都可能隐藏着真相，也可能隐藏着谎言。

　　他盯着林晓阳的眼睛，缓缓开口：“为了验证你说的话，我们需要检查你 16 号晚上开的那辆车。你有意见吗？”

　　林晓阳听到 “检查车辆”，身体明显一僵。他抬起头，看向许长生，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苦笑：“你们是怀疑…… 怀疑我绑架了我妈？甚至…… 害了她？”

　　许长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们只是在排查线索。任何可能与案件有关的人和物，都需要经过调查，才能排除嫌疑。”

　　林晓阳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权衡什么。

　　最终，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查吧。我就算不答应，你们该查还是会查。反正我没做过对不起我妈的事，查也查不出什么。”

　　许长生见他同意，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刘的电话：“老刘，你现在带上勘查工具，马上到伟伦大楼来。我们需要检查林文舟家的那辆白色轿车，就是林晓阳 16 号晚上开的那辆，车牌是河 b-。”

　　“好的许队，我现在就带工具过去，大概 20 分钟能到。” 老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干脆利落。

　　挂了电话，许长生又看向林晓阳：“车现在在哪里？”

　　“就在楼下的地下车库里，钥匙在那里。”他指了指门口柜子上方。

　　林晓阳带着许长生和孙怡来到地下车库，走到一辆白色轿车前，停下脚步：“就是这辆。”

　　许长生绕着车子走了一圈，仔细观察着车身外观。车子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没有明显的刮擦痕迹，也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的污渍。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很多痕迹都可以被刻意清理掉。

　　没过多久，老刘就带着两名勘查人员赶到了，手里提着大大的勘查箱。“许队，我们来了。”

　　“辛苦了，重点检查后排座位和后备箱，看看有没有血迹、毛发，或者苏蔓衣服上的纤维。” 许长生叮嘱道。

　　“明白！” 老刘应了一声，立刻和勘查人员开始工作。他们戴上手套、鞋套，拿出紫外线灯、毛刷、镊子等工具，小心翼翼地对车辆进行勘查。

　　紫外线灯的紫色光线在车内缓缓移动，后排座位、座椅缝隙、脚垫、后备箱……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勘查人员用毛刷轻轻扫过座椅和地毯，再用镊子将扫下来的细小杂物放进证物袋里。

　　林晓阳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忙碌。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勘查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老刘拿着紫外线灯，仔细检查完后备箱后，皱了皱眉，对许长生说：“许队，后排座位和后备箱都没有发现血迹，也没有找到疑似苏蔓的毛发或衣物纤维。”

　　许长生的眉头微微蹙起，难道真的像林晓阳说的那样，他和苏蔓的失踪没有关系？

　　就在这时，老刘走到许长生旁边，贴着他耳朵悄悄说：“许队，后备箱看起来收拾得太干净了，几乎一尘不染，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感觉不像是正常使用后的状态，反而像是最近被刻意清理过。”

　　回到市局，许长生召集老刘、孙怡、小齐他们开案情分析会。

　　许长生说案件到现在有几天了，也发现一些线索，你们都说说各自的看法。

　　老刘率先开口：“关于那几个嫌疑人，我觉得王方博可以先排除。左宇亮和林晓阳都提到，案发当晚 9 点以后苏蔓还在左宇亮的公寓，而根据王方博的行车记录仪和小区监控，他 8 点半就已经开车回家了，之后没再出过门，没有作案时间。”

　　许长生点了点头，看向孙怡：“你那边呢？有没有补充的？”

　　孙怡翻开问询记录，说道：“林晓星和林文舟，我觉得也可以排除嫌疑。” 孙怡指着记录上的定位信息，“他们俩的手机基站轨迹很清晰，林晓星 7 点多就到了香港中路，林文舟 8 点多赶过去，之后一直待在那里，10 点多才一起回家，全程没去过凤翔路公寓附近，没有作案机会。”

　　小齐这时也抬起头，插了一句：“我这边还在查林晓阳那个晚上的完整行车轨迹，中途有不少偏僻，而且没有监控的地方，暂时没有办法排除他中途停车藏尸抛尸（当然也有可能是活着的苏蔓）的嫌疑。”

　　许长生听完三人的发言，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开口道：“现在排除了王方博、林晓星和林文舟，剩下的嫌疑重点就在左宇亮和林晓阳身上了。咱们来分析一下这两个人的可能性。”

　　“如果林晓阳说的是真话，他摔门后就开车离开了凤翔路，那左宇亮的嫌疑就很大。” 许长生的眼神变得锐利，“苏蔓从公寓出来后失踪，左宇亮作为最后跟她在一起的人，有很大的疑点。

　　说不定苏蔓根本没离开左宇亮的房子，或者左宇亮在她离开后追了出去，又把她带回了公寓。”

　　老刘认同地说：“有这个可能。左宇亮之前隐瞒了苏蔓频繁去他工作室的事，说不定还有更多秘密没说出来。比如他和苏蔓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程度，除了两人之间的感情，有没有经济纠纷？这些都需要再深入调查。”

　　“那如果左宇亮说的是真话，苏蔓确实离开了公寓呢？” 孙怡提出另一种可能，“那林晓阳的嫌疑就不能排除。

　　他说不定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马上离开，而是躲在附近。等苏蔓出来后，因为情绪激动和她发生冲突，有意或无意地伤害到了苏蔓，然后把她或者她的尸体放进车后备箱里。”

　　“之后他开车去酒吧喝酒，目的是假装自己借酒消愁来制造不在场证明。” 孙怡接着说，“而且那辆车的后备箱被刻意清理过，说不定就是为了销毁苏蔓曾经被藏在那里的证据。”

　　小齐皱了皱眉，疑惑地问：“可如果林晓阳真的伤害了苏蔓，他最后会把苏蔓（或尸体）藏到了哪里呢？”

　　老刘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说不定有同伙帮忙？比如林文舟？虽然我们排除了林文舟案发当晚的嫌疑，但之后呢？如果林晓阳那天回家后告诉了林文舟真相，林文舟会不会帮他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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