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墨痕雨的小困扰（2）

　　【观前提示：本章为墨痕雨第一视角，文中的“我”是墨痕雨】

　　“张！娜！月！同！学！”

　　我露出一抹危险的微笑，语气阴森的开口：

　　“肉的本质是蛋白质，你吃猪肉的时候有觉得是自己在啃自己吗？”

　　她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拼命摇头。

　　我这才松开她的脑袋：

　　“再说了，我的身体可是解构后重塑的，和他已经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了。”

　　“话说回来，”她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你有分析物质本质的能力吗？干嘛不自己分析自己？”

　　“不照镜子的话，你能用眼睛看清自己脸吗？”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的能力对自己无效。”

　　“可这副身体，不就是用你的能力做的吗？”

　　“可那时候它还不是我的身体。”

　　我苦笑着补充了一句：“当初我还威胁他说要把自己改成男的，把他吓得脸都青了。”

　　“其实我根本改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

　　张娜月顿时笑疯了。

　　“原来如此……你这张牌确实能吓死他～”

　　“好了，走吧，咱们去做检查。”

　　她拍拍屁股站起来。

　　“高端设备要申请权限，保密性就麻烦点，我们先来一轮常规的。”

　　“麻烦你了。”

　　聊了一会儿后，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月天说得没错。

　　人和人之间是需要交流的。

　　路上，她忽然问道：

　　“话说回来，小雨雨如果真变成男生，会是什么样？”

　　“这个嘛。”

　　我想了想，煞有其事的回答：

　　“我的外形是参考月天心目中最理想的异性，那要变成男生……估计得先想办法改变他的性取向。”

　　张娜月听后，顿时又爆发了一阵笑声。

　　……

　　忙活了半天，我们又回到了张娜月的房间。

　　她坐在那张能转到起飞的椅子上，一脸凝重地看着我的体检报告，嘴里不断念叨着：

　　“不得了啊，不得了，简直……不可思议……”

　　我坐在床沿上，有些紧张地问：

　　“你发现了什么？”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无比严肃。

　　“我发现小雨雨的身材超！！极品！！！比例无限接近完美值……我妹妹输得不冤！”

　　我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羞恼地一巴掌拍在枕头上：

　　“我问的不是这个！！！”

　　“而且比我夸张的人多得是吧！”

　　“身材好坏看得又不是你哪个部位大，重要的是整体曲线的协调与视觉美感。”

　　张娜月眼睛一亮，又开始进入那种怪怪的状态。

　　“不好！流鼻血了……”

　　我表情一冷。

　　“你再发疯我真把你送医务室了。”

　　“咳咳……”

　　她摇了摇头把报告拍在桌面上。

　　“不行，仅凭这些数据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果然不行吗……

　　我其实也没有抱多大希望。

　　说到底，我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人类技术能解析的。

　　现在这个情况，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沉默片刻，我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张娜月，你……喜欢月天吧？”

　　“当然啦！”

　　她跳下椅子，动作浮夸的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娜月对小天天的爱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那你能告诉我……”我顿了顿，语气一时间变得有些迷茫，“那是怎样的感情么？”

　　“啊？”她的表情瞬间懵逼，甚至下意识地抠了抠耳朵，“你嗦森马？（你说什么？）”

　　我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交叠的手指上，声音也随之小了下来。

　　“……我想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月天。”

　　“我没当过人，很多东西我都不太懂。”

　　“我曾以为我拥有这个身体的绝对操纵权，可后来我发现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对一些东西产生了反应。”

　　“我会忍不住去抚摸小猫，会想吃甜的东西，看到可爱的事物会忍不住去碰。”

　　我回忆起那些画面，眼神越来越复杂，语气也开始迷离：

　　“这些，大概都能归结成‘喜欢’。”

　　“可我总觉得，这份喜欢和月天对我的感情有些不同……”

　　我抬头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他总是说他喜欢我，我相信那是他的真心……”

　　“可我……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他也拥有那样的感情。”

　　张娜月静静地听我说完，没有像往常那样插嘴打岔，只是沉思片刻，才轻声问我：

　　“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那你为什么会相信小天天是真的喜欢你？”

　　我苦笑着低下头：“我只是会读数据罢了……”

　　我轻轻触了触自己的胸口。

　　“我能观测情绪波动，尤其是月天的。”

　　“每当他和我在一起时，有几组数据会突然升得很高。那种突变很特别，也很明显。”

　　“你觉得那些高出来的数据就是喜欢？”

　　张娜月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我不确定。”

　　我摇了摇头，眼神里多了一丝迷茫。

　　“也许……人类的情感，是我唯一无法看穿的东西。”

　　“无论我怎么去分析，最后也只能得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倾向值’。”

　　“这让我感到不安。”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说不出的凝重。

　　我本打算起身离开，结束这场面谈。

　　但张娜月忽然出声，轻飘飘地打破了沉默：

　　“小雨雨，你和小天天做了么？”

　　“哎？！”我的脸“唰”地红了，声音开始发虚。

　　“你、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你们绝对做了吧！”她眯着眼睛开始分析，“不然小天天不会是那种满树桃花开的欢喜样”

　　“你、你别瞎说！”我双手飞快地摆出否定的动作。

　　可她根本不理我的解释，一边笑一边凑了上来。

　　“做了没？做了没？你说嘛～到底做了没？”

　　我被她逼到床角，实在撑不住了，捂着脸大声喊出来：

　　“只、只是实习而已！！！”

　　“实～习～！”

　　她的脸一下子笑开了，嘴里把那两个字的音节拉得老长。

　　我正准备辩解什么，她忽然一脸郑重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封住了我的嘴唇。

　　“不用解释，我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我刚松了口气。

　　下一秒，她的手却开始不安分地乱动起来。

　　“是这么实习吗？”

　　“还是这样实习？”

　　“不对不对……小天天的话……应该是这样才对～”

　　“你走开啦！！！”我恼羞成怒的一脚把她踹翻在地，“你这恶心的女人！”

　　“恶心吗？”

　　她从地板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裤子一边嘟囔。

　　“那如果是小天天的话就不恶心了，对吧？”

　　“哎？”

　　我先是一愣，然后软糯的开口：“反、反正是从他那里‘借’的身体……一点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这样’？”

　　她认真地看着我，“不是因为你喜欢他，才愿意让他碰触你的吗？”

　　她的问题就像一根针，猛地扎进我心里某个软得不像话的角落。

　　我一时竟答不上来。

　　许久，我犹豫地问：

　　“让他碰触，就是爱他吗？”

　　“可……有些特殊职业的女性是靠身体谋生的，她们会爱上每一个碰她们的男人吗？”

　　“小雨雨还真是个……好奇宝宝啊。”

　　张娜月一脸被我打败的模样，双手一摊。

　　“这个问题因人而异啦。与其问别人，不如问你自己。”

　　她把椅子推过来，然后坐上去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不是小天天，换成其他男人……”

　　“不要！”

　　我几乎是本能地摇头，连想都没想。

　　“为什么？”她穷追不舍。

　　“因为月天会不高兴。”

　　我脱口而出，说完后还特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

　　“就因为这个？”

　　张娜月挑了挑眉。

　　“嗯嗯！”

　　我肯定地点点头。

　　她眼神一闪，换了个提问的角度。

　　“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小天天允许呢？”

　　“啊？”

　　“如果他强迫你接受其他男人呢？你还会服从他吗？”

　　她直视着我，语气仍旧是那种像在开玩笑的轻松，偏偏问的问题却让我呼吸一滞。

　　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啪”的一声炸开。

　　“你说什么呢！”

　　我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情绪也一下子起来了。。

　　“月天怎么可能允许那种事！”

　　“你看吧。”张娜月耸耸肩，“你又把小天天当借口了。”

　　“因为身体是小天天‘给的’，所以让他碰没关系，因为他会不高兴，所以别人不能碰，但小雨雨，你自己的意志呢？”

　　我的怒气仿佛被她这句话瞬间冷却了。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连张娜月什么时候站起来的都没注意。

　　“‘对方做也没关系’，和‘希望他这么做’，之间差得可远了。”

　　她踮起脚努力拍了拍我肩膀，“等小天天回来，你自己去确认一下吧。”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娜月我要回去认真搬砖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个大懒腰。

　　我被推着走出了她的房间。

　　走在走廊上，我的手指轻轻抚过衣袖的褶皱，脑袋里仍在回荡她刚才那句话：

　　“你自己的意志呢，小雨雨？”

　　确认……自己去确认……

　　可是，这种事情要我怎么确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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