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冰城之外

　　【观前提示：本章开始回归柳月天视角，文中的“我”是柳月天】

　　我站在冰原的边缘，望着那片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雪世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尽管身上穿着零号基地特别研制的热神兵装甲，脖子上的火焰天赋护符也在持续运转。

　　但面对眼前这座城，那股透骨的寒意还是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就是……冰城。

　　我还记得那一天。

　　冷无霜挥出的那一剑，如同割裂天地的灰白闪光。

　　以他为中心，冰蓝色的幕影如波纹般扩散开来。

　　冲进那片区域的东西，不管是呼啸而至的能量攻击，还是那些拥有不俗战力的鬼族，全都在瞬间被冻结。

　　将近一公里的城区被完全吞噬。

　　随即，被冰封的街道、楼宇，开始一点点碎裂、崩解，在某种未知能量的牵引下，聚拢、堆叠，最终塑造出这座巨大的冰雪城堡。

　　它的材料，除了冰雪与断壁残垣……还有人。

　　那些来不及逃出的市民，他们的身影，如今就被封存在这片冰天雪地里。

　　“帅哥，你想复仇我可以理解……”我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丝苦涩，“但你啊，这次牵扯了太多的无辜。”

　　“当初的你怀疑我和鬼族签了契约，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却一直在放水……只是为了劝我回头。”

　　“虽然我确实和鬼族签过约……但某种意义上，这事你真的是多管闲事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也正因为你是那种人……你一定很清楚契约的危险性，所以才来找我。”

　　“你只是……不想我走上你的老路。”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穿过飘雪，仿佛透过了城堡外墙，看到了那个神父锁链的身影。

　　“可为什么你在结契约的时候，却没有人阻止你呢？”

　　“如果那时候也有谁站出来拦你一下……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失去了记忆……对你现在来说，也许是种幸运吧。”

　　“如果曾经的你知道自己伤了这么多无辜……你一定会痛的吧。”

　　“你现在阻止也不晚。”墨痕雨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清晰而温柔。

　　“你不就是为此而去的么？”

　　“是啊。”我握了握拳，心意已决，“等把他拉出来，我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

　　我通过手臂上的地法方圆手环，和远在零号基地的墨痕雨保持着强力的精神连接。

　　自从装上了这魂器之后，我们的感应被大幅度强化。

　　如今，即使不特意去做，她就可以共享我的视野。

　　就像往我脑子里安装了监控一样。

　　“画面过去了么？清晰么？”我在脑海中问道。

　　“只要你不是近视眼，我这边就很清晰。”

　　墨痕雨玩味的调侃着。

　　“我要开启天赋了，你那边多少会受点影响。

　　“放心，我已经调整过输出量，你眼中不会出现太复杂的图层。”

　　“好了，准备！”

　　她话音刚落，我脑中便响起了“叮”的一声清脆提示音。

　　紧接着，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双环圆圈。

　　它如呼吸般缓缓收缩、放大，像是在分析我注视的目标。

　　每锁定一个，圆环周围便延伸出几道横折线，线上还标注着一堆我看不懂的数据

　　“好厉害，跟打游戏一样。”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光圈精准地锁定了它们。

　　下一秒，我的手臂像是切换到了透视模式。

　　虽然没有骨骼影像，却能清楚看到一条条红色的魂力通路在体内交织流动。。

　　右手腕的位置上还清晰地标注着“地法方圆手环（隐形）的字眼”，还有淡淡的轮廓闪烁。

　　“方便吧，我根据你的情况，给你调整了一下UI界面，比起专业版的，还是这个最适合你。”

　　墨痕雨先是打趣了我一下，然后谨慎的指示道：

　　“现在，把手放到冰面上，小心点，注意保护自己。”

　　我小心翼翼地照做。

　　在触碰到冰面的瞬间，一阵刺痛从指尖瞬间蔓延至手臂。

　　“好痛！”

　　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像是被刀片划过一般的寒意狠狠刺进皮肤。

　　好在除了被冻得通红，倒是没有其他伤害。

　　用魂力形成一层薄薄的防护膜后，再次将手按了上去。

　　这次的感觉好多了。

　　手环微微一震，传来一阵脉动感。

　　我知道，这是墨痕雨开始操纵“地法方圆”的信号。

　　与此同时，我感到体内的魂力正被一点一点吸走，仿佛冰面下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啜饮着我的力量。

　　“老婆，它在吸我的力量！”我低声说道，“不过效率不高，但我猜，越往内部，力量流失就越快。”

　　“恐怕是的。”墨痕雨回应道，“你能在冰层下看到一些亮蓝色的回路吧？”

　　我依言定睛望去。

　　果然，在冰层之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细线状的亮蓝色脉络，如同神经网络般蜿蜒交错，泛着幽幽的光。

　　我微微皱起眉。

　　“这些不会是……”

　　“是的。”

　　她肯定了我的猜想。

　　“那是地下都市的魂力网络。”

　　“冷无霜以冰城为媒介，在吸收整个地下都市的能量……恐怕，是为了‘进化’。”

　　“进化？”我心头顿时一紧，“他已经那么强了，还能变得更强吗？”

　　和母体对决之后，我的力量又成长了。

　　但说实话，真要再和冷无霜正面对决，恐怕依然没有胜算。

　　那位冷面大帅哥在系统数据库中的危险等级已经被标注为“S”级。

　　这意味着普通的围剿战术已经毫无意义。

　　此外再加上魔焰和雷利……这个区域的S级存在已经达到了三个。

　　这破地方还真是热闹得过头了啊。

　　现在开始，一支由零号基地派遣的混编小队准备进入冰城执行侦查任务。

　　队伍构成十分复杂：

　　有负责后勤支援的工程兵、负责战斗的武装热神兵与猎魔者猎魔者，还有负责分析与记录的灵能使。

　　而我也是战斗人员中的一位。

　　任务开始前还有点空档，闲来无事便启动脑中通讯，找老婆闲聊。

　　“你现在在基地里做什么？”

　　“在研究室里实习。”

　　她语气淡然，可我听后却一下子从原地跳起，脑子差点炸开，连语调都飙升了八度。

　　“实习！！！”

　　“老老老、老婆你说什么？！实习？！你、你、你在实习？！”

　　“是真的在实习啦！”

　　她像是察觉了我的脑内脑补内容，语气也开始慌了起来。

　　“我、我和小个子女人在一起学习人类这边的魂力学基础……人类对魂力的剖析还挺有意思的！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那种实习！”

　　“我懂我懂我懂。”我立刻对着空气疯狂点头，顺势转移话题，“话说你居然和张娜月在一起？你不是一直对她不感冒么？”

　　“还好吧……”

　　她想了想说，“稍微进行了一些女孩子之间的谈话之后发现她也没那么讨厌。”

　　“你不也说她是值得信任的么？”

　　“是啊。”我一瞬间有些恍惚。

　　这两人原本像水火一样，现在居然能坐在一起学术讨论？

　　不知为何，我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感动。

　　但还没等这股感慨浮起来几秒，墨痕雨的语调就突然一变，有些尖锐的反问：

　　“倒是你！那个拿扫把的现在是不是在你身边？你给我老实点啊！可不许乱来！”

　　“放心放心，我还等着今晚呢。”我咧着嘴邪魅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冒了出来：“月天先生……”

　　我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

　　说曹操，曹操到。

　　宁芝馨水灵灵的出现在我身后，就是不知为何，这丫头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闪。

　　“怎么了？”我不由自主的将语气放软了几分。

　　“队长找你过去开会……”

　　“哦。”

　　我随口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抬起手，用视线中的绿色光圈扫了一下她的身体进行快速识别。

　　结果，圆环精准地锁定在她的胸部。

　　就在我意识到不妙的那一刹那，墨痕雨饱含怒气的声音就在脑海中炸开：

　　“眼睛看哪呢！！！”

　　我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立正。

　　“月天先生？”宁芝馨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小脑袋微微歪着，头顶冒出一串“？？？”的字幕效果。

　　不是吧老婆，你这还能给别人的动作附带特效了吗？！

　　“没事没事！”我赶紧对她摆了摆手。

　　在关闭脑内通讯前，我对墨痕雨谄媚道，“我这边要开会啦，先挂了。还有，我老婆最好看！”

　　“去死！”

　　她笑骂了一句，随后啪的一声挂断了“脑内电话”。

　　我无奈地笑了笑，抬起脚步，朝不远处正在集合的众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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