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眼屎防火墙2

　　晚了！

　　金元宝已经窜到插座下方，后腿发力，胖乎乎的身体猛地向上一跃！小爪子精准地抱住了那根垂下的电源线，粉嫩的三瓣嘴张开，闪着寒光的大门牙，带着被电过的“经验”和一丝残留的惊惧，又带着“必须磨牙”的顽固决心，狠狠地啃在了那截裸露的铜丝上！

　　“滋啦——！”

　　一小簇刺眼的蓝白色电火花猛地炸开！伴随着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

　　“吱嘎——！”金元宝惨叫一声，像颗被弹弓射出的金色毛球，瞬间从电线上弹开，“啪叽”摔在布满厚厚灰尘的地面上，小爪子抽搐，嘴边冒出一缕细细的青烟，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它被电了，但电流似乎没440章那么恐怖，更像是一次强烈的“警告”。

　　然而，金元宝这舍身啃电线制造的，远不止它嘴边那点焦味和一小簇火花！

　　这间老旧的宠物店，角落里常年堆积着宠物毛发、木屑粉尘、食物碎屑，积了厚厚一层，平时陈小乐打扫也够不着。此刻，金元宝摔落的位置，正是这片干燥易燃粉尘最密集的区域！那一簇炸开的电火花，如同精准投入火药桶的火星！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冲击力的爆响！一团橘红色的火球猛地从墙角那堆粉尘中腾起！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燃烧的毛发、木屑碎片，如同被激怒的蜂群，狂暴地向四周席卷！强大的冲击波狠狠撞在货架、墙壁、以及离得最近的陈小乐身上！

　　“卧——槽——！”陈小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变调的惊呼，整个人就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爆炸气浪掀得双脚离地，像个破麻袋一样向后飞了出去！“哐当！”一声巨响，狠狠撞在收银台后面的金属货架上，震得上面瓶瓶罐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粉尘爆炸！物理课上听过，没想到在自己店里亲身体验了！

　　浓烟和焦糊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小店。

　　***

　　疗养院d区，核心走廊。秦瞳正捂着剧痛漏风的嘴，脚步虚浮地跟着那只冷漠的杜宾巡逻犬，试图离开这个让他损失了一颗门牙和全部体面的鬼地方。下巴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嘴里满是血腥和屈辱的咸腥味。他满脑子都是林柚那张该死的“痴呆”脸和墙上诡异的唾沫图，恨得牙根痒痒（剩下那颗也隐隐作痛）。

　　就在他路过一扇挂着“设备间-闲人免入”牌子的厚重铁门时——

　　“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混合着某种小型爆炸的冲击波，猛地从铁门下方的缝隙里涌出！气浪狠狠地撞在铁门上，发出“哐当”巨响，也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毫无防备的秦瞳后背上！

　　“呃啊——！”

　　秦瞳感觉自己像被一柄无形的攻城锤狠狠砸中！剧痛从后背瞬间蔓延全身，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平衡，像个断线的风筝，惊叫着向前扑飞出去！目标正是前方几步远、通向楼下的一条狭窄、陡峭的金属维修楼梯！

　　完了！这一头栽下去，脖子都得摔断！秦瞳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在空中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任何能救命的东西！

　　他的左手，那只经过蜂巢精密改造、覆盖着仿真皮肤的机械义肢，五根合金手指在求生欲驱动下猛地张开，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狠狠向前抓去！

　　“噗叽！”

　　入手的感觉……温热、结实、带着点毛茸茸的粗糙感？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闷热潮湿的……**脚臭味**？！秦瞳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抓到的不是什么栏杆扶手，而是一只穿着深蓝色工装裤、结实有力的小腿脚踝！脚踝上方，深色的裤腿卷起一点，露出下面一小截深色的、带着可疑皮屑的袜子边缘。

　　那只脚的主人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空袭”和脚踝上的铁钳抓握惊得一个趔趄，但下盘极稳，硬生生在楼梯口稳住了身形。秦瞳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整个人吊在这只意外出现的脚踝上，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去——

　　一张胡子拉碴、眼神锐利如刀、写满惊愕和警惕的方脸，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正是刚用眼屎废掉监控、潜入此地的陈正！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了一秒。

　　秦瞳认出了这张脸——那个死盯着女儿朵朵广告、眼神像要杀人的警察！陈正也认出了秦瞳——蜂巢的精英，之前资料里显示他可能在调查疗养院！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狼狈？

　　“松手！”陈正低吼，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猛地一挣脚踝。秦瞳那只机械手却像焊死了一样，求生本能下力量大得惊人，抓得更紧了！他下巴漏风，声音嘶哑含混：“拉…拉我上去！”

　　就在这时，秦瞳那只机械义肢的仿真皮肤下，几处极其微小的、用于感知压力反馈的传感器缝隙里，几丝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灰白色的菌丝，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悄无声息地、疯狂地钻了出来！目标直指陈正裸露脚踝皮肤上那些微小的裂口和陈旧的……**脚气脱皮创面**！（438章伏笔：陈正那顽固的、被警队兄弟们戏称为“生化武器”的脚气，最近用了劣质药膏反而加重了真菌变异）

　　菌丝接触到皮肤和皮屑的瞬间，像是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

　　“滋……”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植物生长的声音。灰白色的菌丝以恐怖的速度增殖、蔓延！它们顺着陈正脚踝的皮肤纹理向上爬，贪婪地钻进裤管，沿着小腿的汗毛疯狂生长！更可怕的是，它们同时也在秦瞳的机械义肢表面飞速覆盖！金属关节缝隙、仿真皮肤的接合处……灰白色的菌丝网络如同活物般蔓延、交织、增厚，瞬间将那只冰冷的机械臂裹上了一层蠕动、生长的“生物铠甲”！

　　“什…什么东西？！”秦瞳惊恐地看着自己瞬间被“菌丝毛衣”覆盖的左手，那诡异的触感让他头皮炸裂！他想甩开陈正的脚踝，可菌丝已经将他的机械手指和陈正的皮肤、裤管死死地“粘”在了一起！一股强烈的、钻心的**瘙痒感**如同亿万只蚂蚁，顺着他与机械臂连接的神经接口，疯狂地涌入他的大脑！

　　“呃啊！痒！好痒！”秦瞳再也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疯狂扭动，另一只手不顾一切地去抓挠那只被菌丝覆盖的机械臂！

　　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疯狂蠕动的菌丝时——

　　那只被菌丝覆盖的机械左手，**突然自己动了！**

　　五根合金手指猛地松开陈正的脚踝（菌丝被撕裂，发出轻微的“噗噗”声），然后以一种完全不符合秦瞳意志的、极其怪异的姿态，扭曲着、颤抖着，猛地抓向自己手臂上那些疯狂生长的菌丝！

　　一个完全陌生的、带着孩童般困惑和委屈的细小声音，同步从秦瞳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挤了出来：

　　“…好…痒痒…妈妈…挠挠…”

　　是朵朵的声音！那语调，那用词，和他每天在广告屏上听到的“微笑天使”宣传语里朵朵的录音片段，一模一样！

　　秦瞳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珠子因为极致的恐惧和荒谬感几乎要瞪出眼眶！陈正也如同被雷劈中，难以置信地瞪着秦瞳那只自己“拔毛”的机械臂，以及他嘴里发出的、属于女儿朵朵的声音！

　　真菌连接了伤口，连接了机械神经接口…难道也…短暂地连接了远在聚光灯下、被系统操控的朵朵的意识？！那声“痒痒”…是朵朵在“微笑天使”面具下真实的感受？！

　　菌丝还在疯长，覆盖了小半个机械臂，瘙痒感如同潮水冲击着秦瞳的理智。朵朵那困惑的、带着哭腔的“挠挠”声，断断续续地从他喉咙里挤出，与他脸上扭曲的惊恐形成地狱般的对照。脚气的真菌，成了穿透系统防火墙、泄露“微笑天使”真实痛苦的生物导线。

　　数据沼泽的深处，淤泥之下，浮上来的不止是秘密，还有女儿一声无意识的呼救。

　　疗养院d区楼梯间那股脚臭味混着真菌的霉味还没散尽，秦瞳那只被灰白菌丝裹成“毛胳膊”的机械左手还在不受控地抽搐，朵朵那声带着哭腔的“痒痒”像鬼魂一样在他自己耳朵里回响。

　　陈正盯着那条蠕动的手臂，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嘎嘣响，女儿真实的痛苦通过这种荒诞方式传递过来，比挨刀子还难受。远处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巡逻犬的低吠，追兵快到了！

　　“走！”陈正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一把拽起还沉浸在“被女儿附体”惊悚中的秦瞳，也不管对方下巴漏风漏得厉害，拖着他就往楼梯下方更幽暗的设备通道钻。秦瞳那只菌丝左臂还在徒劳地抓挠着空气，发出悉悉索索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毛茸茸星球”宠物店里，焦糊味和粉尘还没散干净。陈小乐顶着一头被爆炸气浪掀成鸟窝的头发，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正拿着宠物吸尘器疯狂打扫战场，嘴里骂骂咧咧：“金元宝！老子迟早被你坑破产！这月猫粮钱都得赔给地板！”

　　角落里，肇事鼠金元宝蔫了吧唧地蜷在厚毛巾里，嘴边那撮焦毛格外显眼，小黑豆眼警惕地盯着吸尘器管子，小爪子时不时抽搐一下，显然442章那记“电吻”和粉尘爆炸的余威还在。

　　周默的电台直播间里，“放空大脑”的催眠音乐还在流淌，但他耳机深处加密频道传来的动静让他的“放空”成了笑话。陈正粗重的喘息、秦瞳漏风的抽气声、还有那诡异的菌丝摩擦声……每一个杂音都在加剧他心头的重压。

　　清除倒计时还在走，林柚在d区核心生死不明，朵朵的声音居然从秦瞳嘴里冒出来！他手指在调音台边缘无意识地敲击，节奏又快又乱，像失控的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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