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原本预计最多能歼灭二十万敌军。毕竟三十万大军入城需要时间，前锋发现粮草有异必会示警，纵使火起混乱，至少十万骑兵可突围。

　　如今局势 ** ，全看头曼如何抉择【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他一声大吼，动作愈发迅疾。

　　一名将领高声喝道：“分散搜索！那些两脚羊带不走多少粮食，必须全部找出来！”

　　可笑。

　　大秦子民视粮如命，可这些胡人却以为凭借凶名就能吓得百姓弃粮逃窜。

　　“城里什么气味？如此刺鼻？”

　　忽然，一名胡人抽动鼻子。他嗅觉敏锐，察觉城中弥漫着古怪气息，却因四周嘈杂难以分辨。

　　“发什么愣！速速搜查！”

　　小将厉声呵斥，吓得他不敢再深究。

　　骤然间，粮车前列爆出惊恐的尖叫——

　　“全是干草！袋子里只有干草！”

　　胡人疯狂劈砍粮袋，弯刀撕开麻布，却只见枯黄草屑飞扬。其余人慌忙检查其他粮袋，结果如出一辙。

　　先前因惜粮未敢划破的袋子，此刻暴露 ** 。当他们扛起麻包时，终于惊觉异常。

　　满地干草堆更令胡人脊背发凉——主街怎会堆积如此多易燃之物？

　　“撤退！”

　　“中计了！”

　　将领嘶吼着下令，可声浪淹没在混乱中。

　　他抬头欲再喊，瞳孔却陡然凝固——

　　漫天火矢撕裂苍穹，箭簇燃烧的烈焰被疾风催得更盛。热浪扑面而来，他额前渗出冰凉的汗珠，喉结剧烈颤动。

　　“撤！！！”

　　这个字几乎挤碎他的声带。

　　整座城的胡人呆望天空时，火雨已倾泻而下。

　　——————————

　　第178章 开疆扩土

　　城外。

　　头曼单于的谨慎引来四王暗自讥讽：若秦军真是虎狼之师，岂会节节败退？

　　他们贪婪地盯着武州城——头曼放弃的粮草，正是天降横财。

　　头曼冷眼扫过四王，漠然转身。

　　亲卫疾驰传令：“斥候即刻散开！警戒十里！”

　　鲜卑王咧嘴一笑：“单于，何必如此谨慎？那些溃逃的秦军根本不足为惧，让勇士们歇息片刻吧。这山林之地，哪有草原来得自在！”

　　“哈哈哈！”羯族王放声大笑，身上的骨饰随着晃动叮当作响，“什么大秦虎狼之师？简直荒谬可笑！”

　　头曼沉默不语，双眼微眯。

　　突然，羯族王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天...天...”他嘴唇颤抖，声音嘶哑得如同含着一口浓痰。

　　无需他提醒，头曼等人已从眼角瞥见漫天火光。四人猛地抬头，只见无数火球如陨星般砸向城中。

　　“传令！”头曼率先暴喝。这一声惊醒了其余三王。

　　“撤退！速速撤出！”四王惊慌失措地嘶吼，早已失了首领的威严。城中驻守的都是各部精锐，若尽数折在此处...

　　他们不敢再想，疯狂鞭打着战马冲向武州城，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撤退。然而他们的命令淹没在震天的惨叫声中。

　　火箭引燃了预先铺设的火油，干燥的皮甲成了最好的助燃物。火焰如毒蛇般缠绕着胡人士兵，将他们化作人形火把。城门处挤作一团，烈火封锁了逃生之路，只有零星几个火人翻滚着逃出。

　　山坡上，王翦与蒙武面沉如水。陈麟望着城中肆虐的火龙，耳畔隐约传来凄厉的哀嚎。他握紧拳头，眼前闪过秦地百姓的惨状，目光逐渐冰冷。

　　“上将军，”他低声道，“该给头曼一个选择了。”

　　王翦心领神会，朝身旁的亲卫使了个眼色。亲卫立即挥动令旗，号令迅速传遍全军。

　　风！！！

　　风！！！

　　风！！！

　　震天的呐喊声中，大秦将士在林间疾驰，旌旗猎猎作响。

　　武州城前，头曼猛然惊醒。他望着四王远去的背影，脸色骤变——这分明是个圈套！大秦主力根本未曾撤离。

　　城中传来的惨叫声令他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的部下没有贸然进城。

　　传令！备战！头曼急喝。

　　副将刚要应命，忽闻两侧林中杀声震天。抬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秦军如潮水般涌来。

　　单于！我们被包围了！副将失声惊呼。

　　头曼面沉如水。大好局势顷刻逆转，如今竟陷入被动。

　　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战场。匈奴士兵面露惧色，额间渗出冷汗，不知是因城中热浪，还是心中惶恐。

　　各部将领急忙整军， * 动稍止。前有坚城，两侧伏兵，唯有死战或撤退两条路可选。

　　头曼目光闪烁，在四王身上来回扫视。南下劫掠只是幌子，开疆拓土才是他真正的野心。

　　突然，头曼一把夺过副将的弓箭，张弓搭箭瞄准鲜卑王。

　　箭如流星，鲜卑王应声 ** 。

　　其余三王尚未回神，又听头曼厉喝：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三王慌忙格挡。乌桓王急声高呼：单于！我乌桓愿永世臣服！

　　其余两人听闻此言，顿时恍然大悟。他们虽非愚钝之辈，眼中恨意几乎要将头曼千刀万剐，口中却与乌桓王一般，表示臣服。

　　然而头曼沉默不语，箭雨顷刻间将三王射成蜂窝。

　　冲出城外的上万四大部落将士尽皆呆立，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头曼调转马头，厉声喝道。

　　他目光冰冷，甚至不屑多看四王一眼。

　　臣服？

　　四大部落的将士注定要永远留在武州城！

　　这些部落已是待宰羔羊，何须他们的臣服？

　　不如直接并入匈奴疆土。

　　吞并四大部落，

　　足以令匈奴迅速重振雄风。此番南下虽败，但若论收获，吞并这四大部落，远比占据大秦两郡更为划算！

　　即便夺得大秦两郡，也难逃秦军持续 ** 。

　　况且路途遥远，得不偿失。相较之下，吞并四大部落才是让匈奴快速强盛的良机！

　　因此，

　　四王之死，死得其所！

　　他会安置四王的妻儿老小......

　　二十万匈奴大军在秦军有意驱赶下，尚未完成集结便冲出包围圈。

　　头曼竟狂妄大笑，高喊大秦，本单于必卷土重来这等幼稚言论！

　　陈麟端坐战马之上，已从山坡下来，恰好听见头曼的叫嚣。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留十万将士驻守，余部追击匈奴。

　　陈麟淡然下令。

　　为匈奴准备的伏击地点，还需追兵引导其撤退方向。

　　唯有持续追击，才能让匈奴放松对前方的警惕，

　　从而完美实施围歼！

　　至此，

　　北方战局虽称不上大捷，也算取得胜利。

　　若能全歼这二十万匈奴，

　　方为真正大胜！

　　即便折损数十万秦军将士，换来百年边境安宁，值得！

　　正如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战争难免牺牲，统帅亦不愿麾下战死，然此乃战场残酷——生命与生命的碰撞！

　　老夫亲自领兵！

　　蒙武扬鞭策马，意气风发，仿佛年轻十岁。

　　王翦苦笑摇头。这些日子他渐感体力不支，终究比蒙武年长许多。

　　若再年轻几岁，定要与这老蒙武一较高下！

　　王翦笑道。

　　二人自征战伊始便常并肩作战，情谊深厚。

　　陈麟笑而不语，转头望向武州城。

　　王翦也收敛笑容。只见城中逃出的胡人已寥寥无几，即便侥幸逃生，也多被烧得奄奄一息。秦军将士毫不手软——不，或许还算仁慈，毕竟用长戈给了他们痛快，总比活活烧死来得慈悲！

　　............

　　武州城大火，

　　整整焚烧三天三夜。至今仍能感受到此处空气的灼热。

　　十万秦军将士在城中穿梭清理。

　　三分之二建筑化为灰烬。这个时代多为草木结构，唯有土墙尚存——当然，屋顶茅草早已焚尽！

　　武州城绝不能弃，城墙完好，地域广阔！

　　重建虽需时日，却值得一搏。

　　城外聚集了许多闻讯赶来的百姓。

　　有人从城门缝隙窥见城内焦土，非但不惧，反而手舞足蹈，对着胡人尸骸咒骂不休。

　　边境百姓对胡人的仇恨，可见一斑！

　　与此同时，陈麟“武安君”的名号在边境已被传为神话。

　　不少百姓激动高呼，要为他立长生牌位。

　　城中县令府内。

　　府邸已清理完毕，还临时搭建了几间屋舍。

　　王翦笑道：“先生如今声望如日中天，百姓们争着要为您修长生祠呢！”

　　陈麟笑而不语。长生？他本就是长生之人！

　　“匈奴大军动向如何？”他问道。

　　前日蒙武传来消息，单于撤军路线偏离了伏击方向。

　　目前双方僵持，蒙武正从侧翼进攻，迫使单于改道。

　　这需要时间。而王贲的伏击位置至关重要，不能轻易变动，否则二十万匈奴困兽犹斗，反扑更凶。

　　若能成功伏击，歼灭大半敌军并非难事。

　　“蒙武老将军向来可靠。”王翦信心十足。

　　陈麟不再多问，轻啜热茶，思绪已飞向咸阳——

　　北疆战报，此刻该传到都城了吧？

　　不知扶苏会是何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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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说一不二

　　数日后。

　　咸阳皇宫，章台宫。

　　“报！”

　　一名宦官疾步入殿，向上首的扶苏行礼。

　　“监国大人，北疆传来捷报！”

　　宦官满脸喜色，双手呈上竹简。

　　扶苏抬头，听闻“捷报”二字却神色漠然。

　　这反应让宦官赶忙收敛笑容，低头奉上竹简。

　　“宣淳于越速至章台宫。”

　　“另召百官即刻入朝！”

　　扶苏猛地合拢竹简，指节因攥握而发白。

　　“遵命！”

　　宦官躬身退出，转身时险些踉跄。

　　见到淳于越，扶苏的神情终于舒展了些。

　　“老师，武安君在雁门郡武州城，一把火烧死了胡人几十万大军！”

　　“老师，那可是几十万条性命啊，何等残忍，何等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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