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继续研究

　　“不是怂！处长！” 刘侠急得直摆手，额头都冒汗了，“这……这性质不一样啊！那是部长的心头好！我……我一个小干事，跑去部长家说要搬他的电视机？这……这跟虎口拔牙有什么区别？万一部长问起来……”

　　“问起来？” 党建国打断他，脸上露出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随即又挂上了“大忽悠”的招牌笑容，

　　“你就说，是奉了‘雷达显示屏核心技术攻关小组’组长——

　　也就是鄙人——的命令，特来‘征用’这台设备，作为高精度军用雷达显示系统的重要参考样机！

　　是为了国防大业！为了早日赶超世界先进水平！

　　是为了让部长日后在更清晰、更先进的‘国产雷达屏’上看《智取威虎山》！”

　　他顿了顿，凑近刘侠，压低声音，带着点诱哄和威胁：“再说了，小刘啊，你想想，部长平时日理万机，为国操劳，家里的电视机说不定都落灰了，或者……出点小毛病？

　　咱们这是去‘报修’！顺便‘深度技术评估’！懂不懂？这是关心领导生活，保障首长精神文化需求，同时为国防科研贡献力量！一举多得，政治正确，理由充分！”

　　刘侠被党建国这一套“上纲上线”、“偷换概念”、“死缠烂打”的组合拳打得晕头转向，逻辑链被强行扭曲却又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破绽。

　　他看着党建国那张写满“我看你敢不去”和“出了问题我扛着（才怪）”的脸，再想想那十万块研究经费和朱教授夸下的二十天海口……一股悲壮感油然而生。

　　“行……行吧……” 刘侠哭丧着脸，像即将奔赴刑场的壮士，重重地叹了口气，“处长，您……您可得说话算话，万一部长发火……”

　　“放心！” 党建国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呃，我是说，有咱们的‘国防大业’顶着！去吧刘侠，组织相信你的能力！

　　记得，要恭敬，要专业，要拿出咱们为国防科研‘不惧艰难、勇于奉献’的精神头儿！顺便……” 他眨眨眼，露出一个极其“核善”的微笑，

　　“把部长平时最喜欢看的几个台，用什么天线接收效果最好，都给我记在小本本上！这可是重要的‘用户需求调研’！”

　　刘侠：“……”

　　他看着党建国那张“人畜无害”却分明写着“快去背锅”的笑脸，只觉得眼前一黑。

　　得，这得罪领导的差事，终究是落自己头上了！他认命地、脚步沉重地、一步三回头地挪出了办公室，背影充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电视机要是真抱回来了，朱教授要是二十天“搓”不出来……我跟你没完！

　　面对毛熊（苏联）那份措辞热切、要求迫切的订单询价函，党建国展现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定力。

　　他没有被“老大哥”的光环和潜在的政治压力冲昏头脑，而是顶住了来自部里甚至更高层面“尽快达成协议”的催促，态度异常坚决：

　　“现在不能给！要等！等到11月，请他们亲自来！来我们这儿，看看咱们种花家新时代的家用电器是什么成色！”

　　他将自己的理由和精心策划的“参观 体验”方案，详细汇报给了种苹果部长和刘飞。

　　最终，是刘飞这位经验丰富的厅局级干部，顶着压力，陪着种苹果部长去更高层面据理力争，才勉强保住了这个“缓兵之计”。

　　“小胳膊小腿，扛不住真正的风浪啊。” 事后，党建国私下对刘飞感慨，语气里带着感激和后怕。

　　时间进入十月金秋，民工处迎来了产能的大爆发！除了蒸蛋器和电热水壶（技术相对简单，市场趋于饱和），所有品类的订单需求都在激增！面对雪花般飞来的催货电报，党建国与刘飞紧急磋商。

　　“毛熊那边是预留的大头，不能动！” 党建国在地图上重重一点，“其他市场，暂时压一压增量！”

　　刘飞有些忧虑：“就怕客户那边有意见，影响后续合作……”

　　党建国眼神锐利说到：“告诉他们，产能爬坡需要时间！或者……暗示他们，想要更多份额，明年续约时得拿出诚意！”

　　饥饿营销的种子，被他不动声色地埋了下去。

　　然而，连党建国自己都低估了规模化生产的威力！

　　一旦生产工艺彻底吃透，流水线磨合成熟，再加上国内协作体系的强力支撑，产能如同开闸的洪水，呈现出指数级的增长！翻几番？那只是保守估计！刘飞看着产能报表，震惊得直咂舌：

　　“乖乖……这机器一开动，钱就跟流水似的涌进来啊！”

　　与此同时，朱教授带领的团队创造了奇迹！

　　在“十万经费 两台进口电视随便拆”的强力加持下，他们硬是在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搓”出了“民工牌高精度雷达显示终端”的原型机，并迅速进入小批量试制阶段。

　　看着那闪烁着清晰雪花点（暂时没有信号源）的显像管，党建国笑得像个偷到鸡的狐狸。

　　为了给毛熊代表一个“下马威”，党建国亲自操刀，在厂区里精心布置了一个1950年代版的“未来智能家居”样板房。

　　客厅：

　　天花板上悬挂着静音的吊扇，墙角立着线条流畅的落地扇。

　　房间中央，那台“民工牌雷达显示终端”骄傲地矗立在特制电视柜上。

　　对面是一组舒适的人造革沙发，沙发前的小茶几上，一台锃亮的咖啡机正飘散着诱人的香气（旁边放着精致的咖啡杯具）。

　　沙发一侧，一台银白色的单门冰箱静静伫立，另一侧的小边几上，红星牌收音机流淌着轻音乐。

　　卧室：

　　窗式空调（噪音略大但制冷强劲）营造着宜人的温度。

　　一台稍小的电视机放在五斗柜上。

　　造型别致的台灯照亮了书桌书架一体柜，桌上放着笔记本和钢笔。

　　最引人注目的是床边那个电热洗脚桶——这还真是学生们基于“提升工人健康福利”搞出的原创，并非党建国“抄袭”后世。

　　厨房：

　　这里是电器的狂欢！微波炉、烤面包机、煮蛋器、电饭煲（煮粥功能）、高压锅……琳琅满目，功能各异，不锈钢外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洗手间：

　　一个硕大的储水式电热水器挂在墙上，当党建国演示只需轻轻一拧开关，温热的水流便哗哗而出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玩意儿技术原理简单（电热丝 温控器），但组合起来的便利性，在这个时代是革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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