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钦差天降与爵位初显

　　货栈门外，火把通明，人声鼎沸。胡万带着数十名漕帮打手，以及一队明显是崔弘派来“维持秩序”的衙役，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胡万站在最前，脸上带着狰狞而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林凡束手就擒的场景。

　　“林凡！你私设工坊，擅造军国重器，形同谋逆！本会长已禀明崔刺史，特来搜查！识相的就乖乖开门，否则，休怪我等强闯了！”胡万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货栈内，气氛紧张。石柱和护卫们紧握兵刃，目光投向林凡。墨方护在那架“墨家神机弩”前，眼神决绝。朱黑胖则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个面团在手里紧张地揉着，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可别打起来，俺这新和的面还没发好呢……”

　　林凡神色平静，仿佛门外不是凶神恶煞的敌人，而是前来拜访的普通客人。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石柱道：“开门。”

　　“东家！”石柱急道。

　　“开门。”林凡语气不容置疑，“放心，他们不敢怎么样。”

　　大门缓缓打开，林凡独自一人走到门前，月光和火把的光芒将他身影拉长。他目光扫过胡万和那群衙役，淡淡开口：“胡会长，好大的阵仗。你说林某私造军械，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夜闯皇商产业，污蔑朝廷命官，这罪名，你担待得起吗？”

　　胡万有备而来，冷笑道：“证据？你后院那架怪模怪样的弩机便是铁证！非官造制式，不是私造是什么？林县男，休要狡辩！来人啊，给我搜！”

　　衙役和打手们蠢蠢欲动。

　　林凡却忽然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胡会长，你口口声声说那是军国重器，却连它是什么，有何用处都说不清，便要定罪？莫非这扬州地界，你胡会长的话，比《大唐律》还管用？”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凛然之气：“再者，谁告诉你，林某研制此物，是出于私心？北境烽火连天，将士浴血，林凡身为大唐子民，陛下亲封县男，殚精竭虑，思索破敌之策，改进军械，以强我军威，何罪之有？！倒是你胡万，在此国家危难之际，不思报效，反而处处阻挠，构陷忠良，你究竟是何居心？！”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掷地有声，配合林凡那正气凛然的气势，竟将胡万和那群衙役镇住了片刻。几个衙役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

　　胡万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林凡：“你……你强词夺理！改进军械自有将作监，何时轮到你一介商贾……”

　　“商贾又如何？”一个威严而洪亮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陛下曾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林县男有此报国之心，难道有错吗？”

　　众人皆惊，循声望去！只见一队盔明甲亮的禁军护卫着几人快步而来，为首两人，一人身着亲王常服，面容威严，年约四旬；另一人则是绯袍官服，气度沉稳，正是月倾城之前透露的宗室王爷——韩王李元嘉（李世民异母弟），与兵部侍郎刘仁轨！

　　他们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了！

　　胡万和衙役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参见王爷！参见刘侍郎！”

　　韩王看都没看胡万一眼，径直走到林凡面前，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你便是林凡？方才所言，可是出自真心？”

　　林凡不卑不亢，躬身行礼：“回王爷，字字真心。北境告急，林凡虽位卑，未敢忘忧国。近日偶得些许灵感，对军械略有改进，正欲寻机献于朝廷，以尽绵薄之力。不想竟被胡会长诬为私造军械，图谋不轨。”他顺势将了胡万一军。

　　兵部侍郎刘仁轨，素以严谨务实着称，他目光越过林凡，看向院内那架造型奇特的床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林县男，你所说的改进，便是此物？”

　　“正是。”林凡侧身让开，“此乃‘墨家神机弩’，由墨家传人墨方，根据格物原理改进而成，上弦更速，射程更远，威力更强。王爷，刘侍郎若不信，可当场一试。”

　　韩王来了兴趣：“哦？当场试验？好！本王倒要看看，是何等利器！”

　　胡万跪在地上，冷汗直流，想要开口阻止，却在韩王威严的目光下噤若寒蝉。

　　林凡立刻安排场地。就在货栈前的空地上，重新立起牛皮和箭靶。

　　墨方深吸一口气，亲自操作。在韩王、刘仁轨以及众多禁军、漕帮打手、衙役的注视下，他和两名护卫再次展示了那套省力高效的上弦机构。

　　“嗡——！”

　　弩箭破空，势若雷霆！

　　“嗤啦！”

　　厚重的生牛皮应声而裂，弩箭深深贯入土墙！

　　速度、力量，肉眼可见的提升！

　　刘仁轨快步走到箭靶前，仔细查看弩箭入土的深度和牛皮撕裂的程度，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果然……果然威力大增！上弦竟如此省力快捷！此物若能量产装备军中，守城破阵，威力无穷！”

　　韩王也是看得连连点头，抚掌赞道：“妙！妙极！林县男，你果然是我大唐的福星！不仅擅经营，更通军国利器！有此物在，何愁突厥不破！”

　　跪在地上的胡万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栽了，不仅没能扳倒林凡，反而在王爷和兵部侍郎面前坐实了构陷忠良、阻挠军务的罪名！

　　就在这时，朱黑胖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面条？他憨笑着对韩王和刘仁轨说：“王爷，侍郎大人，试验辛苦了，夜深露重，尝尝俺做的‘凯旋面’吧！用了鸡汤吊底，加了鸡丝、香菇，吃了暖和，预祝咱大唐军队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他这不合时宜却又充满朴实祝愿的举动，让原本严肃的气氛缓和了不少。韩王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好一个‘凯旋面’！本王正好有些饿了！林县男，你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啊！”他竟真的接过一碗，尝了一口，点头称赞，“嗯！味道甚好！”

　　刘仁轨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也接过一碗。

　　跪在地上的胡万和衙役们，闻着那诱人的面香，看着王爷和侍郎吃得香甜，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更是显得无比滑稽和狼狈。

　　韩王吃完面，心情大好，看着林凡，正色道：“林县男，献器有功，忠勇可嘉！待本王回京，必当向皇兄详细禀明！你这‘县男’的爵位，也该动一动了！”

　　爵位要动了！这正是林凡和大纲中“初封爵位”的目标！

　　林凡心中激动，表面依旧谦逊：“王爷过誉，此乃林凡本分。”

　　刘仁轨道：“林县男，除了这弩，你信中提及的马具……”

　　林凡立刻让石柱牵来早已装备好马镫、马蹄铁和高桥马鞍的几匹战马，向韩王和刘仁轨详细解释了其原理和对骑兵战力的巨大提升。

　　韩王和刘仁轨都是知兵之人，稍加演示和讲解，便明白了其中关窍，更是惊喜交加！

　　“神器！皆是神器！”韩王激动不已，“林县男，你此次立下的功劳，太大了！”

　　然而，就在众人皆大欢喜，胡万等人如丧考妣之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一名信使翻身下马，将一封插着羽毛的急信呈给刘仁轨。

　　刘仁轨拆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将信递给韩王。

　　韩王看后，亦是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对林凡道：“林县男，军情紧急，突厥前锋已逼近泾州，陛下……可能有意亲征！”

　　李世民要亲征？！

　　林凡心中一震！这既是巨大的危机，也是前所未有的机遇！

　　韩王看着他，目光深邃：“林县男，你的这些利器，或许很快就能派上真正的用场了。你……做好准备。”

　　夜色更深，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即将来临。

　　（第148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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