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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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有天赋，敢拼命，就一定能出人头地！苏瑶沉默地排在人群中，清冷的眸光掠过那些高谈阔论的商人、憧憬着工厂重建的工人、以及那些眼中燃着野望的年轻灵韵者。
纵然生活艰辛，但每个人眼中都跳跃着名为“希望”的火光。
农田在废墟上重新开垦，工厂的烟囱再次冒出浓烟，灵韵者的数量稳步增长……
相比于末日初年那炼狱般的绝望，如今的幸存者们，早已将安全区外的威胁视为遥远背景板。
他们更热衷谈论的，是谁猎杀了强大异魔一夜暴富，又是哪位新晋三阶空降成了安全区新贵。
然而，苏瑶的心底，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重。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烈火烹油般的繁华，不过是毁灭前最后的回光返照！
最多三年……
不，甚至更短！
无穷无尽的异魔大军将如潮水般碾碎所有防线！
饥饿的尸群会吞噬它们目之所及的一切生灵！
人类引以为傲的三阶军团，在那足以淹没大陆的恐怖洪流面前，渺小得如同投入汪洋的一滴水！
没有四阶的巅峰战力坐镇，任何三阶面对四阶异魔领主时，都脆弱得如同初生的婴孩！
苏瑶轻轻吐出一口微凉的气息，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沉重与焦灼。
这一世……
她绝不会让那血色未来重演！
……
排了近半个小时的队，苏瑶才随着人流缓缓挪进城门。
她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胸前那枚代表“0阶”的、黯淡无光的身份徽章。
二阶以上灵韵者，有专属通道，畅通无阻。
而她这枚徽章，只配在平民和低阶灵韵者混杂的长龙中慢慢煎熬。
并非无法更换。
只是目前为止，她都没有去官方认证过自己的实力。
第一，是流程繁琐：测试实力、上报安全区等级、等待灵韵者协会或军部层层审核、下发特制的新徽章……
一来一去，少则月余，多则半年。
第二，是她也不想自己的实力那么快暴露给那些上层知道。
对绝大多数灵韵者而言，这枚象征着身份与特权的徽章值得等待——
一枚二阶徽章，在末日前无异于开着顶级超跑炸街！
所到之处，奉承讨好不绝于耳，无数平民乃至灵韵者异性都会主动投怀送抱，只为攀附强者。
这在许多人眼中是值得炫耀的资本。
各大商会更是会将其奉为上宾。
但于苏瑶而言，浪费这时间去换一枚“二阶”徽章？
有这时间，她怕是早已登临三阶！
“这……这位大人……”
一个怯生生、带着几分颤抖的女声，小心翼翼地在苏瑶身后响起。
苏瑶回眸。
只见一名约莫二十多岁、面容枯槁的女子。
背上用破布条捆着一个熟睡的婴孩，怀里还抱着一个稍大些、正吮吸着手指的孩子。
她枯黄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露出因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突出的颧骨：
“大人……要……要买点奶吗？都是……都是新鲜的奶水，很养人的……1能量点……3袋……我……我没病的，真的……”
她似乎怕苏瑶不信，用空出的左手慌乱地撩开额前碎发。
又指了指远处那片低矮、拥挤、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贫民聚集地，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卑微的祈求：
“就……就住在那头……很近的……”
苏瑶微微一怔。
那双沉静如古井的墨瞳，瞬间读懂了女子眼中深不见底的绝望与……
那是为了孩子挣扎求生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光。
在残酷的末日挣扎求生，许多幸存者早已放下尊严，只为换取一点活下去的资本。
哺乳期的女性出售奶水换取能量点，便是这绝望之下最常见的景象之一。
物资匮乏，不少灵韵者会购买这类“营养品”进补，更有甚者，会直接豢养一批年轻女子，既作玩物，又当“奶牛”。
“不必了，谢谢。”
苏瑶的声音清冽平静，听不出丝毫鄙夷。
从深渊爬出的她，比任何人都理解这份挣扎的沉重。
她正欲转身离开，右后方却猛地炸开一声粗鄙的怒喝：
“滚开！都他妈给老子让路！一群不长眼的贱民！！”
一辆嚣张的白色越野灵韵车蛮横地挤上人行道。
轮胎擦着人群碾过，险之又险地差点撞到那女人背上的婴孩！
车上一个挂着闪亮一阶徽章的青年灵韵者满脸不耐，正欲一脚油门加速冲开人群。
苏瑶目光骤然一寒！
那车头距离女人背后熟睡的婴儿，仅差毫厘！
没有丝毫犹豫，苏瑶足尖在地面轻点，【音刃战靴】的微光一闪而逝，整个人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车轮侧方！
发丝飞扬间，一记凌厉如刀的侧踢精准命中前轮！
“砰——！！”
一声沉闷爆响！
高速旋转的车轮瞬间炸裂！
车身猛地向下一沉，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车上的青年灵韵者猝不及防，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在方向盘上，撞得眼冒金星。
他惊怒交加地抬起头，刚想破口大骂：“你他妈……”
然而，所有污言秽语在对上苏瑶那双沉静如寒潭、却蕴藏着无尽冰风暴的墨瞳时，瞬间被冻结在了喉咙里！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如同被顶级掠食者锁定的恐怖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头顶！
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就那一眼！
他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
看到了自己下一秒就被无形剑气撕碎的幻象！
再敢多说一个字……
一定会死！
明明对方胸前挂的是最低阶的徽章……
可那可怕的气息……
让他灵魂都在颤抖！
苏瑶甚至懒得再看那被震慑得如同鹌鹑般的青年一眼。
转身，纤手稳稳扶住因惊吓而踉跄跌倒的女人。
目光扫过女人颈间那枚磨损严重的身份卡，苏瑶几不可察地轻叹一声。
指尖在灵韵手环上轻点几下。
“滴。”
一声微弱的提示音在女人破旧的通讯器上响起。
20能量点，已悄然转入。
再多，对这孤儿寡母而言，未必是福，反可能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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