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自作自受的厉清寒

　　《经过》

　　词曲：萧不易

　　演唱：萧不易、裴薇薇

　　前奏响起的瞬间，萧不易拿起话筒，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温水漫过心尖。

　　前奏像一汪清泉漫过舞台，钢琴键的轻响里裹着几分月光般的温柔。

　　当第一个音符落在空气里时，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被岁月磨过的沙哑质感，却又清晰得能触到人心尖的褶皱。

　　【若我爱你的方式】

　　【已不同开始】

　　【不如我们变换下位置】

　　【看一看原来它的样子】

　　尾音轻轻下沉，目光越过台下的喧嚣，落在裴薇薇微垂的眼睫上。

　　眼神里没有刻意的深情，反倒像在说一段尘封的往事，带着几分怅惘，几分释然。

　　裴薇薇等前奏的间奏落下，她抬眼时，声音像带着晨露的风，恰好接住了他未完的情绪。

　　【我害怕那种坚持】

　　【无声的休止】

　　【浪漫被岁月滴水穿石】

　　【散落却从来都没发觉】

　　【沉默的你呀】

　　她的声音里没有刻意的技巧，却带着一种通透的干净，像是能把心底的酸涩都唱得清亮。

　　唱到“沉默的你呀”时，她的目光与萧不易撞在一起，明明是唱着遗憾的歌，两人眼底却像有细碎的光在跳。

　　萧不易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身体下意识地向她倾斜了半寸，舞台上的追光也跟着他们的动作，在地面晕开重叠的光晕。

　　台下第一排的观众忽然安静了，有人悄悄拿出手机录像，连呼吸的节奏都像是被旋律校准过。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刻忽然慢了半拍，紧接着又以更疯狂的速度刷了起来：

　　“救命……这两句接得也太丝滑了吧？耳朵要怀孕了！”

　　“萧不易的声音是大提琴吧？裴薇薇就是小提琴，合在一起绝了！”

　　“他们看对方的眼神……我不信只是朋友！这明明是爱过又错过的戏码啊！”

　　“歌词太扎心了，但被他们唱得好温柔，像有人在轻轻拍我的背说‘都会过去的’。”

　　“前面的选手对不起，我收回之前的话——这才是《明日歌王》该有的水平！”

　　舞台上，萧不易：【我们能懂的】

　　合：【什么都不说】

　　【如果这生命如同一段旅程】

　　【总要走过后才完整】

　　萧不易：【谁不曾怀疑过】

　　裴薇薇：【相信过】

　　萧不易：等待过

　　裴薇薇：离开过

　　合：【有过都值得】

　　【多幸运有你为伴每个挫折】

　　【纵流过眼泪又如何】

　　萧不易：【我想象的未来】

　　裴薇薇：【和永远】

　　萧不易：【是有你】

　　裴薇薇：【一起的，怎么都不换曾有的经过】

　　合唱的部分没有炫技的高音，两人的声音像是水和墨，自然而然地晕染开。

　　萧不易的声音稍低，托着裴薇薇清亮的声线，像是怕她被旋律带得太轻，会飘起来似的。

　　唱到“我想象的未来”“是有你”时，萧不易的声音微微发颤，裴薇薇下意识地侧过头，四目相对，火花炸裂。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让台下瞬间响起一阵抽气声。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

　　“啊啊啊那个转头，我没看错吧！”

　　“这默契，排练一百遍都练不出来，绝对是真的！”

　　“我奶奶问我为什么对着屏幕哭——这歌太好哭了，人太好嗑了！”

　　厉清寒的目光像被弹幕烫了一下，猛地移开视线，却正好看到舞台上的两人眉目传奇。

　　台下有观众开始偷偷抹眼泪，后排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这首歌没有撕心裂肺的高音，没有华丽的转音，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每个人心里藏着的遗憾。

　　有人想起了错过的初恋，有人想起了没能说出口的道歉，举着灯牌的手微微发抖。

　　直播间的弹幕里，感性的评论越来越多。

　　副歌再次响起时，两人的声音里都多了几分力量。

　　他们的声音像是为这首歌而生，萧不易的醇厚与裴薇薇的清亮交织在一起，没有谁压过谁，只有浑然天成的和谐。

　　唱到副歌部分，萧不易侧身看向裴薇薇，眼神里带着戏剧情境里的怅惘。

　　而裴薇薇抬眼回望时，睫毛上仿佛沾了细碎的光，连指尖握着话筒的力度都透着几分故事感。

　　萧不易微微仰头，脖颈的线条在灯光下格外清晰，裴薇薇则微微挺胸，声音里的怯懦消失了，多了几分坚定。

　　当唱到“有过都值得”时，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对方，这一次没有躲闪，目光在空中稳稳地相撞。

　　萧不易的眼底有细碎的光，像是落了星光；裴薇薇的睫毛上沾着一点水光，却笑得很亮。

　　台下的观众再也忍不住，掌声和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有人站起来大喊“在一起”，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最后两句，两人一唱一和，像是在对话，又像是在总结。

　　尾音落下时，全场安静了三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评委们纷纷起身鼓掌，连最严苛的音乐制作人都红了眼眶。

　　萧不易轻轻牵起裴薇薇的手，两人对着观众深深鞠躬，起身时，他自然地替她拂去了肩上的一缕发丝。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成了一片红色的爱心海洋：

　　“我宣布，这是今年最好听的合唱，没有之一！”

　　“他们牵手了，牵手鞠躬了，这对我先锁死！”

　　“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站在一起的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经过》杀疯了，我要单曲循环到天亮！”

　　舞台上的追光灯慢慢暗下来，萧不易和裴薇薇的身影被裹在温暖的光晕里。

　　厉清寒看到萧不易对着裴薇薇笑了，那种放松的、带着暖意的笑，以前是独属于她的。

　　可此刻他站在聚光灯下，对着另一个女人，笑得那样坦荡。

　　她有些后悔了，后悔不应该介绍裴薇薇去给萧不易当什么帮唱嘉宾，万一两人真看对眼了，她哭都没地哭去。

　　甚至，她现在竟然有种自作自受的无力感。

　　歌词还在耳边回响，厉清寒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啧啧，”旁边的秦婕妤忽然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厉清寒听见。

　　“你说这么好的男人，当初怎么就被你弄丢了呢？”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舞台上相视而坐的两人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艳羡。

　　“说真的，我都有点羡慕裴薇薇了，能和他一起站在这么大的舞台上唱这种歌……换成是我，怕是要开心得睡不着觉。”

　　厉清寒脸色铁青，该死的秦婕妤专往她伤口上捅刀子，士可忍孰不可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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