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水消金谜

　　新郑城内，鬼兵劫饷的传言愈演愈烈。韩非受命查案，第一件事便是前往两位押饷将军府邸——他的两位王叔处问询。

　　紫兰轩内，韩非将问询结果细细道来：“两位王叔说辞大抵相同，皆言鬼兵突现，军饷凭空消失。但其中一位提到个细节——那夜谷中雾气弥漫，军饷是在雾散后不见的。”

　　陈昂静坐调息，闻言睁眼：“雾气？或许关键在此。”

　　卫庄抛来一个机关木盒：“看看这个。”

　　韩非打开木盒，只见其中放着一块奇异金属，遇水即化，遇火则燃。陈昂以指尖轻触，感知其特性：“此物遇水汽则溶，但干后复现。若以大量此物伪作军饷...”

　　“正是水消金。”卫庄冷声道，“那夜谷中起雾，军饷遇水汽而化，自然凭空消失。”

　　韩非抚掌：“妙哉！如此一来，鬼兵现身的迷雾也能解释——正是为制造水汽！”

　　次日，韩非设宴邀请两位王叔。酒过三巡，他忽然道：“听闻王叔府上龙骨汤乃是一绝，需熬制九个时辰方能入味。”

　　一位王叔笑道：“正是，今日这锅便是熬了整日的。”

　　韩非神色一肃：“那便奇了。三日前王叔押饷归来，甫回府便喝到此汤。若需熬制九个时辰，府上岂非早知王叔归期？”

　　那位王叔顿时色变。

　　韩非又取出一块水消金置于案上，淋水演示。只见金属遇水即化，再用火烤又复现原形。

　　“那夜谷中起雾，军饷想必便是如此的吧？”韩非目光如炬。

　　两位王叔瘫软在地，只得招认。原来他们早与外人勾结，以水消金替换真饷，待雾起时伪作鬼兵劫饷。真饷早已被秘密转移。

　　然而当韩非欲深究幕后主使时，两位王叔竟在狱中自尽，只留遗书称“以死谢罪”。更蹊跷的是，他们贴身佩戴的玉佩不翼而飞。

　　韩非查验狱室，拾起一根乌鸦羽毛，神色凝重：“与鬼兵现身处发现的羽毛一样。”

　　此时紫女追踪一人归来：“有个形迹可疑之人往将军府方向去了。”

　　众人心照不宣——能在狱中来去自如，令两位王叔甘心赴死，除大将军姬无夜外还有何人？

　　是夜，韩非与卫庄直闯将军府。

　　姬无夜勃然大怒：“九公子无凭无据，竟敢污蔑本将军？”

　　韩非不慌不忙取出一盒荧光粉：“王叔狱中已撒此粉，凶手离去时必沾身。将军不妨让府中众人一试？”

　　姬无夜脸色微变，却强自镇定。

　　此时三名舞姬正在玩抢金币游戏。韩非忽然道：“不若换个玩法：三人抽签分甲乙丙，甲提分配方案，若不过半同意则处死甲，再由乙提方案，依此类推。”

　　姬无夜冷笑：“最后一人否定前案即可独吞，有何难？”

　　韩非摇头：“若丙否决，乙为保命必赞同甲的任何方案。故甲只需分乙一枚，乙必赞同，方案自然通过。”

　　姬无夜闻言色变，汗出如浆。这游戏暗指当前局势——若他坚持不认罪，韩非必有后手。

　　正当姬无夜欲下杀手时，卫庄剑已出鞘：“将军三思。”

　　二人离去后，姬无夜急忙派亲信前往藏金处确认。却不知韩非早已料到此着，与卫庄埋伏半路，将运金车队截个正着。

　　翌日朝会，韩非却将功劳尽推于姬无夜：“全赖将军神机妙算，方能寻回军饷。”

　　韩王大喜，重赏姬无夜。唯有明眼人看得出，这是韩非的缓兵之计——既保全王室颜面，又暂时稳住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将军。

　　紫兰轩内，韩非举杯苦笑：“今日暂退一步，来日方长。”

　　陈昂静坐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感知到新郑城中的阴霾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深沉。鬼兵案虽破，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水消金现，王叔伏诛。将军府弈，暗流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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