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拂尘作枪蕴道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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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隐山的晨雾还没褪尽,丹房院的银穗草叶尖沾着露水,林星回已攥着落月剑在院中打转。

  他踩着父亲手记里提过的 “玄甲步”,剑尖斜指地面模仿长枪的 “下平枪势”,可刚一发力,剑身在掌心乱颤。

  落月剑虽利,终究没有枪杆的韧性,“夜叉探海” 的扎刺招式生生变成了劈砍。

  “蛮力用得太足,气脉都淤住了。”

  清虚子的拂尘轻轻搭在他手腕上,指尖一挑,星回只觉丹田暖气骤然翻涌,差点泄了劲。

  道长抖开拂尘,银丝如流泉般垂落:

  “你父亲当年练‘林氏五虎枪’,先站了三个月中平枪桩。”

  “枪为百兵之王,讲究‘去如箭,来如线’,哪是你这般蛮干的?”

  星回懊恼地踢开脚边的石子,布老虎撞在腿上发出轻响:

  “无量你个天尊,可道爷没有长枪啊!”

  他摸出布老虎里的玄甲片,边缘的纹路被摩挲得发亮。

  “爹当年用的虎头枪,枪尖能穿透三层铠甲,哪像这剑......”

  “兵器无好坏,全看用法。”

  清虚子突然将拂尘递到他手中。

  “试试这个。”

  星回握住柄尾刚要挥舞,却被道长按住手:

  “错了。”

  他虎口紧扣柄身中段,手腕一转,原本柔软的银丝竟绷直如枪尖。

  “崆峒拂尘的握法讲究‘换把藏锋’,尘头可刺可点,柄尾能戳能砸,比长枪更灵动。”

  晨光透过雾霭洒在银丝上,星回忽然发现尘丝与木柄衔接处包着精钢铁块,沉甸甸坠手。

  “这拂尘混了天蚕丝,浸过雄黄酒,”

  清虚子的拂尘轻扫银穗草,露水顺着丝尖滴落。

  “既能挡蛊毒,又能引气。”

  “你试试将丹田暖气注入丝中。”

  星回依言运气,暖气顺着掌心涌入拂尘,银丝瞬间泛起淡青微光。

  他学着道长的模样扎出一枪,尘尖精准点中丈外的树桩,竟陷进半寸。

  “道爷成了!”

  他兴奋地旋身横扫,却不料气息岔乱,拂尘 “啪” 地抽在树干上,银丝散乱如麻。

  “急什么?”

  清虚子捡起落在地上的蜜饯纸包。

  是昨日剩下的山楂干。

  “练枪先练心,当年你娘看你爹练枪,常说‘刚易折,柔能存’。”

  他接过拂尘演示 “八母枪” 的起手式。

  “拦、拿、扎三式要融在呼吸里,吸气时引气入丝,呼气时发力透尖。”

  接下来的三日,丹房院总能听见拂尘扫过空气的轻响。

  星回每日天未亮就站中平枪桩,拂尘根部抵着腰腹,银丝直指前方,双腿蹲得发麻也不肯动。

  清虚子会在他桩功将散时递上一碗黄精粥,指尖点在他腰眼:

  “气沉丹田,别让劲泄了。”

  了尘大师则在旁缝补他磨破的袖口,袈裟上的补丁与布老虎的针脚渐渐连成一片。

  第四日清晨,星回终于能连贯使出 “拦、拿、扎” 三式。

  他瞅准院角的竹筐,拂尘如灵蛇出洞,尘尖 “唰” 地挑飞筐盖,随即手腕翻转,银丝缠住飘落的竹片。

  正是 “灵猫捉鼠势” 的精髓。

  “无量你个天尊,这招能挑飞东厂的刀不?”

  他得意地晃着拂尘,却见清虚子突然挥尘袭来,银丝直刺他面门。

  星回下意识侧身,拂尘擦着耳际掠过,银丝扫得鬓发轻颤。

  “对敌时哪有时间得意?”

  道长的拂尘突然变向,柄尾戳向他膝盖。

  “用‘滴水势’提颠!”

  星回急中生智,丹田暖气上涌,拂尘猛地向上一挑,刚好架住道长的柄尾,银丝因反震弹出细碎的光。

  “有点意思了。”

  清虚子眼中含笑,递过一块磨得光滑的木牌,上面刻着 “林氏枪谱” 四字。

  “这是你爹年轻时用的,里面记着‘苍龙摆尾’‘闯鸿门’等招式,你结合拂尘慢慢悟。”

  星回摸着木牌上的刻痕,突然发现边缘有个极小的葫芦印记,与布老虎里的玉牌纹路隐隐相合。

  暮色降临时,山下突然传来急促的鸽哨。

  了尘大师接住鸽子,展开字条脸色骤变:

  “金沙帮的人在洛水畔被东厂盯上了,还说缇骑带着‘腐心蛊’的新变种。”

  话音未落,院墙外突然响起衣袂破风的声响,五道黑影破雾而来,面罩上的飞鹰刺绣沾着血迹,正是东厂缇骑。

  “林小崽子,可算让咱家找着了!”

  为首者挥了挥毒刀,刀身泛着暗紫光泽。

  “曹公公说了,要剥你的皮当鼓敲!”

  星回立刻握紧拂尘,丹田暖气顺着银丝蔓延,青芒比往日更盛。

  “道爷正想试试新招!”

  他踩着 “玄甲步” 疾冲,拂尘如长枪直刺,正是 “美人认针势”,尘尖精准点向对方手腕。

  缇骑没想到拂尘竟有如此威力,慌忙挥刀格挡,却被银丝缠住刀身。

  星回手腕一转,拂尘猛地向后一拉,毒刀 “当啷” 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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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八母枪” 里的 “拿枪” 诀。

  右侧缇骑趁机甩出链子锤,星回依着枪谱使出 “苍龙摆尾”,拂尘横扫如鞭,银丝缠住锤链,借着对方的力道旋身飞起,柄尾狠狠砸在其肩窝。

  “点子扎手!用蛊!”

  为首者掀开铜罐,这次涌出的蛊虫带着翅膀,扑棱棱朝星回飞去。

  清虚子拂尘一甩,银丝如网张开,蛊虫撞在上面瞬间僵死。

  天蚕丝浸过的雄黄酒气还在。

  星回趁机使出 “闯鸿门”,身随尘进,闪到为首者身后,银丝勒住他脖颈,气息灌注下,银丝竟嵌进对方皮肉。

  “说!洛水畔的旧部在哪?”

  星回手上加劲,却见对方突然咬碎毒囊,黑血顺着嘴角流下。

  厮杀平息后,星回捡起缇骑掉落的包裹,里面除了毒粉,还有个摔裂的酒葫芦,葫芦上的葫芦印记与木牌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醉仙葫芦的碎片。”

  清虚子摸着印记。

  “当年你爹有个好友是酿酒异人,常用这种葫芦装酒,据说葫芦里藏着玄甲军的联络暗号。”

  了尘大师端来疗伤药,为星回包扎被蛊虫划伤的手背:

  “金沙帮的人说,那位异人现在隐居在洛水西岸的酒坊,或许能解开葫芦的秘密。”

  星回捧着葫芦碎片,突然想起木牌上的葫芦印记。

  “道爷这就去找他!”

  清虚子却按住他的肩:

  “明日再去不迟,今夜先把‘伏虎势’练熟,路上也好防身。”

  夜深了,丹房的油灯还亮着。

  星回盘膝坐在蒲团上,拂尘放在膝头,丹田暖气顺着丝尖缓缓流转。

  他摸着葫芦碎片,又看了看枪谱木牌,突然明白父亲当年刻下葫芦印记的用意。

  或许醉仙葫芦里不仅有联络暗号,还藏着翻案的关键证据。

  “爹,娘,道爷很快就能找到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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