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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砍神的时候,记得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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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停了。

  我屏住了呼吸。

  不是怪物。

  只是……赵铁匠。

  那个铁匠。

  但又不是他本人。

  一个闪烁的投影,由地脉残流而生,他周围的空气都在闪烁。

  一个幻影。

  他没有说话,但意图很明确。

  他指向那颗黑色的心脏,然后用虚幻的手,指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个和我一样的龙纹,在跳动。

  他在告诉我……他会指引我。

  他,大地的守护者,来向我展示邪神的弱点。

  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我脖子上的玉佩闪了一下。

  我脑海中浮现出北平的景象:人们的面容,孩子们排成北斗七星阵庄严吟诵的抗战戏词。

  接着,小桃出现在钟楼的废墟之巅。

  她的手指在一把无形的古琴上舞动,《定风波》的音符在空中交织。

  她的“意音”化作一根金线,一座连接地脉的桥梁,将力量传递给我。

  我盘坐下来,把名为“承志”的剑横放在腿上。

  我放出元婴之力。

  四面八方都有回应。

  力量汹涌而来。

  来自北平的香火愿力,青岛老铁匠祖传铁锤中的雷霆之气,武汉道观钟声的破邪频率,西北牧童的柳笛声……全都汇聚过来,如洪流一般。

  赵铁匠的幻影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古老的画面中,禹工的九个儿子自我牺牲。

  我终于明白了。

  真正的道不是通过修炼逃离这个世界,而是保护它。

  保护人民。

  我睁开眼睛。

  月光洒在剑上。

  剑柄上的“承志”二字闪耀着光芒。

  我轻声问:“这一剑该叫什么名字?”赵铁匠幻影的声音,如同一个念头,在我耳边响起,“就叫……‘回家’。”

  我从王掌柜那里拿了“破神散”,把它抹在剑刃上。

  我把小桃烧焦的一缕头发系在手腕上。

  然后,我站起身来。

  我的剑如同一座灯塔,指向那颗黑色的心脏。

  天照之魂咆哮起来。

  一位身着金甲、掌控潮汐的女神显现出来,准备进行最后的战斗。

  我向前走去,但停顿了片刻。

  我想让它看看是谁即将粉碎它的美梦。

  “你不是神,你是窃取香火的贼!你不是光明,你是怕声音的鬼!”我怒吼道。

  然后,我的剑精准地击中了目标。

  我的剑没有使用蛮力,而是切断了连接心脏和“伪神膏”的九十九根猩红丝线。

  每切断一根丝线,鼎壁上就会响起一个孩子的名字,化作一颗星光。

  当最后一根丝线断开时,大海安静了下来。

  心脏抽搐了一下,然后发出哀号。

  我回头看了一眼:阿福对我微笑。

  还有小桃。

  “砍下去。”我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

  我转过身,举起剑,让它映出万里河山。

  我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

  像我的爷爷,像禹工,像这片土地本身……

  “爷爷,我接住了。”我轻声说。

  剑光落下,没有惊天动地,只有一声清越如钟的嗡鸣,响彻寰宇——而我的元婴,开始泛出淡淡的青铜色泽,如同血脉初醒。

  那股气息,是死亡与腐朽的协奏曲,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我的心弦上。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元婴在丹田内疯狂示警。

  然而,当那个身影从深海的幽暗中缓缓浮现时,我却愣住了。

  来者并非我想象中的任何一种妖魔。

  它的身形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的水中倒影,轮廓在不断地晃动、聚散。

  但那副顶天立地的铁匠身板,那扛在肩上、由水流与光影构成的虚幻铁锤,我绝不会认错。

  是赵铁匠。

  或者说,是赵铁匠留在天地间的,一缕不灭的守匠之魂,借着这被污染扭曲的地脉残流,投射出的最后执念。

  他没有开口,事实上,那张模糊的面孔上根本没有五官。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座亘古不变的山。

  随即,他缓缓抬起那只虚幻的手,指向前方那颗仍在搏动的巨大黑色心脏。

  紧接着,他又指向自己的胸口。

  在他的胸膛位置,一个模糊的龙形印记正在微弱地闪烁、跳动,与我体内龙脉的气息遥相呼应。

  那一瞬间,我醍醐灌顶。

  他不是来战斗的,他是来指路的。

  他要以自身与这片大地融为一体的守匠之魂为坐标,为我标定出那邪神真正的命门所在!

  几乎就在我领悟他意图的同一刹那,胸口的龙纹玉佩陡然滚烫,一幕幕景象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我看到了北平。

  残破的城墙下,无数百姓自发地走出家门,他们没有惊慌,没有哭喊,只是默默地捧着香烛,朝着我的方向跪拜下去。

  那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麻木,也刻满了最原始的希望。

  更远处,一群衣衫褴褛的孩童手拉着手,在空地上围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北斗七星阵,他们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却清晰地“听”到了那一句句悲壮激昂的抗战戏词。

  画面一转,钟楼的废墟之巅,小桃瘦弱的身影孑然而立。

  她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十根纤细的手指在身前凌空舞动,那姿态,不像是在施法,倒像是在弹奏一架无形的古琴。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起落,都精准地踩在了《定风波》那雄浑激荡的节律之上。

  我能感觉到,她的意,她的音,已经化作了一条肉眼不可见的金色丝线,从北平的龙脉起始,贯穿了整个神州南北的地脉网络!

  是了,是她,是小桃用这种方式,将整个华夏的意志,连接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再犹豫,当即盘膝坐下,将那柄名为“承志”的长剑横置于双膝之上。

  心念一动,元婴之力破体而出,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向四面八方铺展开去。

  一股浩瀚如海的香火愿力,顺着小桃搭建的金色桥梁,沿着神州龙筋的主干,从北平滚滚而来!

  紧接着,青岛的方向,一声苍老的怒吼炸响,我仿佛看到一位老铁匠,含泪将自己传承百年的祖传铁锤砸得粉碎,那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之气,化作一道奔腾的雷霆,汇入我的气海!

  武汉的道观里,破晓的晨钟被猛然敲响,那钟声的频率被调整到了一个奇异的波段,带着荡尽天下邪魔的破邪之力,穿越千里,与我的心跳达成共鸣!

  更遥远的西北草原,一个牧童停下了脚步,他茫然地望着东方,鬼使神差地将手中的柳笛凑到嘴边,吹出了一段不成调的苍凉曲子。

  那笛声,竟也与我体内奔涌的节律,产生了奇妙的共振!

  四面八方的力量,汇聚而来!

  就在这时,赵铁匠的虚影动了。

  他向前一步,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我的身后,那双由光影构成的巨大手掌,轻轻地覆盖在了我的双肩之上。

  一股厚重如山、苍凉如海的地脉记忆,瞬间冲垮了我的识海!

  我看到了一幅古老得无法追溯年份的画面。

  滔天洪水之中,九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身负锁链,拖着一座座巨鼎,他们面容刚毅,眼神决绝。

  他们是禹工的九个儿子。

  他们以自己的血肉为祭品,将巨鼎沉入归墟之眼,用生命与血脉,铸就了封印深渊的第一道枷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什么避世修仙,什么长生久视!

  真正的道,从来就不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云端之上!

  真正的道,就在这脚下的土地里,在每一个生民的呼吸与心跳之间!

  护土安民,这才是刻印在这片土地血脉中最深沉的传承!

  我猛然睁开了双眼。

  剑,依旧横在膝上,未曾出鞘。

  可我头顶的深海,那浓得化不开的乌云却骤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一缕清冷的月光,不偏不倚,穿透万丈海水,笔直地照射在“承志”剑的剑柄之上,将那两个古朴的篆字照得雪亮。

  承志。承禹工九子之志,承万千生民之志!

  我喉头滚动,用一种近乎沙哑的声音,低声问道:“这一剑,该叫什么名字?”

  站在我身后的赵铁匠虚影,那模糊的头部微微低下,仿佛在我的耳边轻语。

  一个模糊而坚定的意念传入我的识海:“叫‘回家’。”

  送这些被囚禁的孩子们,回家。

  我缓缓点头。

  左手从怀中摸出王掌柜留下的那个小瓷瓶,将里面所有的“破神散”粉末,一点一点,仔细地涂抹在“承志”的剑锋之上。

  随即,我又解开缠在手腕的那缕赤灰——那是小桃焚烧自己一头青丝后留下的残迹,我将它牢牢地、一圈一圈地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做完这一切,我深吸一口气。

  那吸入的不再是冰冷的海水,而是整个神州大地的呼吸。

  我豁然起身!

  剑尖前指,遥遥对准那颗搏动不休的黑色心脏!

  “吼——!”

  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天照之魂”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它不再维持那颗心脏的形态,而是将所有残存的力量尽数凝聚,化作一尊身披金色甲胄、面容庄严却又透着无尽邪异的女神形象。

  她玉手一挥,整个东海的潮汐都为之倒卷,掀起万丈狂澜,要将我彻底碾碎!

  我迎着那足以倾覆山岳的巨浪,不退反进,一步踏出,身形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长虹,剑光所指,万法辟易!

  然而,就在我的剑尖即将触碰到那金甲女神眉心的瞬间,我却猛然收住了三分力道,身形硬生生在距离它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下。

  我要它看清楚,看清楚是谁,在斩碎它那场横跨千年的黄粱大梦!

  我盯着它那双惊愕与暴怒交织的金色眼眸,用尽全身的力气,朗声喝道:

  “你不是神,你是偷窃万家香火的贼!”

  “你不是光,你是一个连声音都畏惧的鬼!”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手腕一抖,“承志”剑锋陡然斜劈而下!

  这一剑,不取它的头颅,不斩它的躯干!

  剑光如一道流转的星河,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刁钻角度,精准无比地削向连接在它背后和那团伪神膏之间的九十九根猩红丝线!

  第一根丝线应声而断。

  远处那座巨鼎的鼎壁上,一个模糊的孩童名字,瞬间脱落,化作一点星光,冉冉升起。

  嗤!嗤!嗤!

  剑光如电,连绵不绝。

  每断裂一根丝线,便有一个孩子的名字从鼎壁上解脱,化作星光,飞向那道撕裂乌云的月光。

  当最后一根猩红丝线被斩断的刹那,整个东海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那颗重新显现的黑色心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支撑,剧烈地抽搐起来,发出一阵阵非人的,如同风箱破裂般的哀鸣。

  我缓缓回头,望向那波涛渐息的水面。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阿福漂浮在船只的残骸之间,正咧着嘴对我憨笑。

  我也仿佛看见了远在北平的钟楼之上,小桃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她无声地张开了嘴,那唇形,我看得分明。

  她说的是:“砍啊。”

  我猛地转过身,双手高高举起了“承志”剑。

  清冷的月光下,狭长的剑身之上,竟映出了一片万里江山的模糊倒影。

  就在此时,海底的最深处,那被禹工九子封印的归墟之眼中,传来了一声无比苍老、无比悠远的叹息。

  那叹息,像是爷爷临终前的嘱托,像是禹工血祭时的悲鸣,又像是这片土地本身,在对我发出了一声肯定的回响。

  我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轻声呢喃:

  “爷爷,我接住了。”

  剑光落下。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没有能量爆炸的毁天灭地。

  只有一声清越如钟的嗡鸣,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瞬间扫过深海,穿透云层,响彻寰宇。

  而我的元婴,在这一刻,开始泛出一种淡淡的、古朴的青铜色泽,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血脉,正在初次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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