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中国牡丹遇上外国金箔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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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佛罗伦萨工作室里,暖黄的灯光正沿着桑蚕丝的纹理缓缓流淌,吉安卡罗·卢西尼的指尖悬在一卷靛蓝色云锦上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米兰设计周初见顾星晚时的场景。彼时她穿着一身改良明制披风,领口绣着半开的墨紫牡丹,站在满是几何线条的现代展厅里,像一幅从《韩熙载夜宴图》中走出来的仕女图,却偏偏用流利的意大利语与他讨论着波提切利《春》中的植物纹样——那是他们关于“牡丹文艺复兴”的第一次对话,如今想来,更像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纹样密语。吉安卡罗的工作室藏在阿诺河畔一栋17世纪的老建筑里,墙上挂着他祖父留下来的铜制绣花绷,旁边堆着他近年为奢侈品牌设计时留下的手稿,而此刻最显眼的,是顾星晚从中国带来的那箱“宝贝”:安徽泾县的熟宣上拓着宋代《洛阳牡丹谱》的复刻版,苏州缂丝匠人织的小块样布上,金线与银线交织出的牡丹花瓣薄如蝉翼,还有一本泛黄的《天工开物》,书页间夹着她在洛阳牡丹园采集的花瓣标本。“你看这朵姚黄,”顾星晚用镊子夹起一片压平的花瓣,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脉络,“北宋画家赵昌画牡丹时,会直接对着花枝写生,他笔下的花瓣,连晨露蒸发后留下的痕迹都能看见。”吉安卡罗凑近去看,花瓣的边缘泛着淡淡的鹅黄色,脉络像极了他在乌菲兹美术馆见过的拉斐尔素描稿里的线条——细腻、温润,却又带着一种蓬勃的生命力。
他们的合作从纹样重构开始。吉安卡罗原本想用水彩绘制牡丹,却在顾星晚带来的一本清代《芥子园画谱》里找到了新的灵感。“你看这种‘没骨法’,”顾星晚翻到画谱中《牡丹谱》的一页,指着上面一朵朱砂红的牡丹,“不勾轮廓,直接用色彩晕染出花瓣的层次,就像你们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用明暗对比表现立体感一样。”吉安卡罗突然眼前一亮,他立刻找来素描本,用炭笔勾勒出牡丹的大致形态,然后试着用稀释的水彩模仿没骨法的晕染效果,却发现西方水彩的透明感与东方水墨的晕染始终隔着一层。直到有一天,他在工作室的角落里翻出祖父留下的一盒金箔——那是当年为佛罗伦萨大教堂修复壁画时剩下的材料,薄如蝉翼,放在灯光下能透出淡淡的光泽。他试着将金箔剪碎,混入透明的丙烯酸颜料中,再用中国毛笔蘸着颜料在宣纸上晕染,当金色的颜料在纸上慢慢扩散,与朱红、靛蓝的色彩交融时,他忽然明白,这就是他们要找的“桥梁”——用文艺复兴时期的金箔工艺,承载东方牡丹的水墨风骨。
顾星晚则在纹样的寓意上花了不少心思。她知道吉安卡罗对东方文化的了解大多来自博物馆里的展品,便特意带他去了一趟苏州的刺绣作坊。在那里,七十岁的绣娘李阿婆正用“虚实针”绣一朵墨绿的牡丹叶,银针在绢面上穿梭,针脚细得像蚕丝。“我们中国人绣牡丹,不只是绣它的样子,”李阿婆一边绣,一边用吴侬软语解释,“叶瓣要绣出‘侧锋’,这样看起来才有风吹过的动感;花蕊里要藏三根‘暗针’,代表‘花开富贵’的吉祥意。”吉安卡罗听得入了迷,他突然意识到,西方纹样设计多注重对称与几何美,而东方纹样里藏着的,是人与自然的对话。回到佛罗伦萨后,顾星晚开始将这种“意涵”融入设计:她在牡丹纹样的间隙里,悄悄加入了缠枝莲的线条——缠枝莲在东方象征“生生不息”,而在文艺复兴时期的纹样中,类似的缠绕线条常用来表现“永恒”;她还将牡丹的花瓣数量定为五片,既呼应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五福临门”的说法,又暗合了西方黄金分割的比例。
面料的选择则是一场跨越山海的寻觅。顾星晚知道,传统汉服的面料多为丝绸,但要表现“文艺复兴”的厚重感,还需要更特别的材质。她想起去年在杭州见到的一种“宋锦”——这种源自宋代的织锦工艺,用经线和纬线交织出复杂的花纹,最细的纬线直径只有0.02毫米,织出的图案却能呈现出浮雕般的立体感。她立刻联系了杭州的宋锦作坊,定制了一批以桑蚕丝为经线、真丝金线为纬线的宋锦面料。而吉安卡罗则从意大利北部的一家百年毛纺厂找到了灵感,那里生产的羊毛与真丝混纺面料,既有羊毛的挺括,又有真丝的柔软,他试着将这种面料与宋锦拼接,发现两种材质在光线下呈现出的光泽互补——宋锦的金线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像极了文艺复兴油画中圣母长袍上的镶金,而羊毛混纺面料的哑光质感,则让牡丹纹样多了一份沉稳与厚重。
当第一批面料运到佛罗伦萨工作室时,他们两个人都激动得睡不着觉。顾星晚将宋锦面料铺在工作台上,用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牡丹纹样,金线在指尖划过,留下淡淡的凉意;吉安卡罗则拿着羊毛混纺面料在灯光下反复打量,他忽然发现,这种面料的纹理与他在米开朗基罗雕塑上见过的肌理惊人地相似——粗糙中带着细腻,硬朗中藏着温柔。他们决定用宋锦做汉服的主体部分,如交领、衣襟和裙摆,用羊毛混纺面料做镶边和披风的里子,这样既保留了汉服的传统形制,又加入了西方面料的质感。
裁剪的过程则充满了对传统的敬畏与创新。顾星晚坚持采用汉服的“平面裁剪”工艺,这种工艺不需要立体打版,而是通过对布料的折叠和裁剪,让衣服自然贴合人体曲线。“你看这件直裾,”她拿着一张裁剪图对吉安卡罗解释,“我们不做肩线,而是让布料从领口自然垂落,这样人穿上后,走路时衣摆会形成自然的弧度,就像古画里的人物一样。”吉安卡罗起初不太理解,他习惯了西方服装的立体裁剪,总觉得平面裁剪会让衣服显得臃肿。直到顾星晚用一块白色的棉麻面料剪出了一件简易的直裾,让他亲自试穿。当吉安卡罗穿上直裾,走到镜子前时,他惊讶地发现,衣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臃肿,反而因为布料的垂坠感,让他的身姿显得格外挺拔,走路时衣摆轻轻摆动,像极了他在佛罗伦萨街头见过的鸽子展翅的姿态。
但他们也在裁剪上做了一些创新。传统汉服的袖子大多比较宽大,顾星晚考虑到现代人的生活习惯,将袖子的宽度适当缩小,同时保留了“箭袖”的形制——袖口收紧,方便活动。吉安卡罗则在披风的设计上加入了西方的元素,他将披风的下摆设计成不规则的波浪形,灵感来自波提切利《维纳斯的诞生》中维纳斯裙摆的曲线,同时在披风的边缘绣上了一圈金色的牡丹纹样,与宋锦面料上的花纹呼应。“这样既像汉服的‘大氅’,又像文艺复兴时期的斗篷,”吉安卡罗拿着设计稿,兴奋地对顾星晚说,“就像两个人在跳舞,你进我退,却始终踩着同一个节拍。”
刺绣是整个制作过程中最耗时也最考验耐心的环节。他们从苏州请来了三位资深绣娘,在佛罗伦萨工作室里搭建了临时的刺绣台。绣娘们带来了各种刺绣工具:最细的“苏针”直径只有0.1毫米,用来绣牡丹的花蕊;“盘金绣”用的金线是用真丝包裹着黄铜丝制成的,用来绣牡丹的花茎;还有“打籽绣”,用线绕成小圈,再用针固定,绣出的花蕊像一颗颗小小的珍珠。吉安卡罗每天都会花两个小时在刺绣台前,看着绣娘们的银针在面料上穿梭,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看祖父修复壁画的场景——祖父用细小的画笔,一点一点地填补壁画上脱落的色彩,那种专注与耐心,与此刻的绣娘们如出一辙。
有一次,绣娘们在绣披风上的一朵姚黄牡丹时,吉安卡罗突然提出,想在牡丹的花瓣上加入一些西方油画的色彩渐变。“你们看,”他拿出一幅提香的油画复制品,指着画中圣母长袍的黄色,“从鹅黄到橘黄的渐变,让颜色看起来更有层次。”顾星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和绣娘们商量后,决定用“晕针”的手法——先用浅鹅黄的线绣出花瓣的底色,再用橘黄的线在花瓣的边缘进行晕染,两种颜色之间不留痕迹,就像油画中的色彩过渡。当这朵姚黄牡丹绣好后,放在灯光下一看,花瓣的颜色从中心到边缘慢慢变深,金色的花蕊在中间点缀,既保留了东方刺绣的细腻,又有西方油画的立体感,吉安卡罗忍不住用手机拍了照片,发给了远在米兰的设计师朋友,朋友回复说:“这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牡丹,既有长安的风骨,又有佛罗伦萨的灵魂。”
配饰的设计同样充满了巧思。顾星晚想到传统汉服的配饰多为玉簪、玉佩,而吉安卡罗则提议用文艺复兴时期流行的金属工艺制作配饰。他们一起去了佛罗伦萨的一家百年银器作坊,作坊里的老工匠用失蜡法为他们制作了一对牡丹形状的发簪——簪头是用银打造的牡丹花苞,上面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象征牡丹的花蕊;簪杆上刻着缠枝莲的纹样,与衣服上的花纹呼应。顾星晚则在发簪的流苏上加入了中国传统的“结”艺,她用红色的真丝绳编了一个“盘长结”,寓意“吉祥绵长”,再在结的下方挂了一颗小小的珍珠,走路时珍珠轻轻晃动,像极了牡丹花瓣上的晨露。
腰带的设计更是融合了两国的工艺。他们用意大利的植鞣革做腰带的主体,上面用激光雕刻出牡丹的纹样,然后由苏州的绣娘用“盘银绣”的手法,在雕刻出的纹路里绣上银色的线,让纹样既有皮革的质感,又有刺绣的细腻。腰带的扣头则是用黄铜打造的,形状是一朵半开的牡丹,扣头的背面刻着“吉”字和“福”字的合体——这是顾星晚的主意,“吉”是意大利语“buono”的音译,“福”是中国传统的吉祥字,合在一起,寓意着两国文化的美好融合。
当所有的部件都制作完成,开始组装的时候,佛罗伦萨已经进入了深秋。工作室里生了一盆炭火,暖融融的热气裹着丝线和皮革的味道,让人觉得格外安心。顾星晚负责将宋锦面料的衣襟缝合,她用的是中国传统的“暗缝”手法,线迹藏在面料的夹层里,从外面看,衣服就像一块完整的布料,没有任何拼接的痕迹。吉安卡罗则负责将羊毛混纺面料的披风与宋锦面料的主体拼接,他特意在拼接处绣了一圈金色的线,既加固了接缝,又让两种面料的过渡显得自然。
有一天晚上,他们加班到深夜,顾星晚突然提议,要给这件汉服起一个名字。“叫‘佛罗伦萨的牡丹’怎么样?”吉安卡罗随口说道。顾星晚摇了摇头,“太直白了,少了点韵味。”她看着窗外阿诺河上的月光,忽然想起白天在工作室里看到的那本《洛阳牡丹谱》,“不如叫‘洛花西绽’吧?‘洛花’是洛阳牡丹的简称,‘西绽’是说它在西方绽放,既有东方的根,又有西方的韵。”吉安卡罗重复了一遍“洛花西绽”,虽然不太懂其中的深意,却觉得这四个字读起来像一首诗,便立刻点头同意了。
当“洛花西绽”终于完成时,已是初冬。顾星晚特意找来了一位模特,模特是意大利姑娘索菲亚,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和深邃的蓝色眼睛。当索菲亚穿上“洛花西绽”,站在工作室的镜子前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交领的宋锦面料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朱红的牡丹纹样从领口一直延伸到裙摆,羊毛混纺的披风搭在肩上,下摆的波浪形边缘轻轻垂落,金色的腰带将她的腰身勾勒得恰到好处,发簪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极了画中的人物。索菲亚原本对东方服装不太熟悉,可当她穿上“洛花西绽”,走了几步后,忽然笑着对顾星晚说:“我感觉自己像一位公主,既有文艺复兴时期的优雅,又有东方的神秘。”
为了让更多人看到这件作品,他们决定在佛罗伦萨的一家古老的宫殿里举办一场小型的展示会。展示会的当天,宫殿里挂起了红色的绸缎,墙上投影着《洛阳牡丹谱》的插画和文艺复兴时期的牡丹纹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牡丹香——那是顾星晚特意从中国带来的牡丹精油,滴在香薰灯里,让整个宫殿都充满了东方的气息。
当索菲亚穿着“洛花西绽”,从宫殿的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来时,全场的掌声像潮水一样涌来。台下的观众里,有意大利的设计师,有中国的文化学者,还有不少当地的市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拉着顾星晚的手,激动地说:“我在佛罗伦萨生活了一辈子,见过无数美丽的衣服,可从来没有一件,能让我感受到这样的美——既有我们意大利的热情,又有你们中国的温柔。”顾星晚看着老太太眼中的泪光,忽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展示会结束后,吉安卡罗将“洛花西绽”的设计稿和制作过程的照片整理成册,送给了佛罗伦萨的时装博物馆。博物馆的馆长在翻看画册时,对他们说:“这件作品不只是一件衣服,更是一座桥梁,它让我们看到,不同的文化之间,从来都不是相互排斥的,而是可以相互滋养,共同绽放出更美的花。”
顾星晚在离开佛罗伦萨的前一天,特意去了阿诺河畔。她看着河水缓缓流淌,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与吉安卡罗一起在工作室里熬夜,与绣娘们一起讨论刺绣的针法,与索菲亚一起试穿衣服时的欢声笑语……忽然觉得,这件“洛花西绽”,就像一朵跨越了山海的牡丹,它在东方的土壤里生根,在西方的阳光里绽放,用自己的花瓣,将两种不同的文化紧紧包裹在一起。
吉安卡罗送她去机场时,递给她一个小小的盒子。顾星晚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片用金箔包裹的牡丹花瓣——那是他们第一次尝试金箔飞机穿越云层时,顾星晚指尖的金箔花瓣仍带着佛罗伦萨阳光的余温。她轻轻将花瓣夹回那本泛黄的《洛阳牡丹谱》里,书页间滑落一张小纸条,是吉安卡罗临走前偷偷塞进去的,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着:“下一朵牡丹,我们去洛阳种。”她忍不住笑出声,窗外的云层在阳光下像极了“洛花西绽”披风上的羊毛混纺肌理,柔软又厚重,仿佛能承载起无数关于文化交融的想象。
回到中国后,顾星晚第一时间带着“洛花西绽”去了洛阳。四月的洛阳,满城牡丹正开得热烈,姚黄魏紫挤挤挨挨地缀在枝头,风一吹,花瓣簌簌落下,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锦绣地毯。她特意找到了当年采集花瓣标本的那片牡丹园,园主是位年近八十的老人,听说了“洛花西绽”的故事,非要拉着她在园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泡了一壶牡丹花茶。茶汤清亮,带着淡淡的花香,老人指着不远处一朵双色牡丹说:“你看那朵‘二乔’,一朵花上既有紫红又有粉白,就像你们做的衣服,两种美凑在一起,反而更耐看。”顾星晚看着那朵“二乔”,忽然想起在佛罗伦萨工作室里,吉安卡罗将金箔混入水彩时的样子,原来无论是花的生长,还是文化的融合,都需要这样自然的碰撞与接纳。
没过多久,顾星晚收到了吉安卡罗的视频电话。屏幕那头的他,正站在佛罗伦萨时装博物馆的展厅里,“洛花西绽”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的展柜里陈列着他们的设计稿和制作工具——从苏州绣娘用过的苏针,到意大利银匠打造的发簪半成品,再到那盒剩下的金箔。“今天来了好多学生,”吉安卡罗兴奋地说,“他们围着展柜问个不停,有人说想学中国刺绣,有人想了解宋锦工艺,还有个小姑娘说,以后要设计出能让东西方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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