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紧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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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澜的话语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虽未激起汹涌波澜,却终究荡开了层层涟漪,驱散了那令人窒息的绝对绝望。活着,把消息带回去——这简单而残酷的目标,成为了支撑残存意志的最后骨架。行动开始了。效率低下,却已是这群伤疲之众所能做到的极限。
刑泽是行动力的核心。他不再多言,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四周,迅速选定了几棵粗细适中、木质坚韧的树木。他没有动用那柄显然非凡品的青铜短刃,而是从一名阵亡士兵遗落 nearby 的、半埋在土里的行囊中,找出了一把军用短斧。斧刃有些卷口,但在他手中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他走到一棵树下,深吸一口气,尽管内息紊乱,肌肉酸痛,但挥斧的动作依旧带着一种千锤百炼的精准与效率。并非大开大合的猛劈,而是角度刁钻的斜砍,每一次落点都精准地落在树木纹理最脆弱之处。“咄!咄!咄!”富有节奏的伐木声在寂静的森林边缘响起,不像是在砍树,更像是在进行一种古老而肃穆的仪式。不过十几下的功夫,一棵碗口粗的树便发出一声不甘的呻吟,朝着预定的方向缓缓倒下。他处理掉枝桠,将树干截成所需长度,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战场上下来的、对物资利用达到极致的熟练。
几名轻伤士兵受到感染,挣扎着上前帮忙。有人负责收集柔韧的藤蔓,有人用随身的小刀剥下树皮搓成绳索,还有人去收集那些相对完整、未被血污浸透的衣物,准备用作担架上的铺垫和额外的固定。没有人指挥,一种求生的默契在沉默中悄然建立。
而另一边,雷娜的“战场”更加无声,却同样惊心动魄。
她跪在安德拉队长身边,这位坚毅的军人呼吸愈发微弱,胸口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雷娜闭上双眼,将双手轻轻虚按在那可怕的塌陷上方。她不敢再引动体内近乎枯竭的光明原力进行强力治愈,那无异于饮鸩止渴。她只能运用最基础的生命感应技巧,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去感知安德拉体内那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生机。
气息淤塞,内腑出血,肋骨断裂刺伤了脏器……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常规手段已经无力回天。她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从怀中取出一个贴身收藏的小小圣徽,那是她晋升祭司时导师所赐,蕴含着精纯的光明祝福。她将圣徽轻轻放在安德拉的心口,然后咬破自己的指尖,挤出一滴殷红的鲜血,滴在圣徽之上。
以血为引,以自身微薄的生命力为桥梁,激发圣徽中残存的神圣力量,进行最后一次稳固。这是一种近乎禁忌的辅助疗法,对施术者负担极大。随着她低声的、带着痛楚的吟诵,圣徽散发出微弱的、温暖的白光,缓缓渗入安德拉的胸膛。他的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一丝,但雷娜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身体晃了晃,几乎栽倒。她强撑着,移向下一个重伤员。
那名腹部受创的年轻士兵依旧昏迷。雷娜检查了他的包扎,确认没有继续大量出血后,只能喂他抿了一小口刑泽提供的烈酒,希望能吊住他一丝元气。对于断臂的士兵,她找到了两根相对笔直的木棍,用撕碎的布条和藤蔓进行了最简陋的固定。头部受伤的士兵,她只能用清水(由一名士兵在附近低洼处找到的些许积水)湿润的布条擦拭他的额头,试图让他那混乱的意识稍微清醒一些。腿部的伤者,同样进行了固定。
她的动作专业而迅速,但每一次弯腰,每一次施展那微乎其微的治愈力量,都像是在透支她所剩无几的生命力。汗珠不断从她额角滑落,滴落在泥土中,她的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微微颤抖着。但她没有停下,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眼前这些伤员的性命,就是她此刻必须坚守的全部信仰。
沈云澜靠坐在岩石上,他没有参与体力劳动,也没有治疗的能力。但他的大脑却没有一刻停止运转。他强忍着识海因过度催动罗盘而传来的阵阵针扎般的剧痛,以及内脏隐隐的不适感,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全局。
他看到了刑泽高效却难掩疲惫的伐木动作,看到了士兵们协作中因伤痛而龇牙咧嘴却依旧坚持的表情,更看到了雷娜那摇摇欲坠却不肯倒下的身影。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涌动——感激、愧疚、责任,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将他们三人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羁绊。
他低下头,看着被随意放在身旁草地上的星陨石板。阳光照射在石板表面,那些神秘的星图纹路似乎吸收着光能,微微发热。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表面,一股微弱的信息流顺着手臂传入他的脑海,并非具体的知识,而是一种……方向感,一种对遥远彼方某个存在的微弱感应。是黄金沙漠的日冕方舟吗?
这感应让他精神微微一振,但也带来了更深的忧虑。石板的存在,就像黑夜中的灯塔,不仅指引着他们,也可能指引着敌人。维克多背后的永生教团,绝不会放弃。
他的思绪又飘回了迷宫深处,那幅壁画,那个与家徽一致的符号,以及刑泽承认的“裁决之刃”。千年的羁绊,守护者与监督者……这背后隐藏的历史与秘密,远比他现在所知的要深邃和危险得多。安德拉和这些士兵的牺牲,或许只是揭开这巨大冰山的一角所付出的、最初的代价。
必须尽快返回安魂城。不仅是为了救治伤员,更是为了厘清思路,整合信息,为下一步前往黄金沙漠做准备。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截然不同的挑战——沙漠部族、沙虫群、古老的诅咒守卫……以及,可能再次出现的永生教团。
“担架好了。”
刑泽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沈云澜的沉思。他抬头看去,两副简陋却结实的担架已经制作完成,用粗藤和树皮绳索捆绑牢固,上面铺着收集来的、相对柔软的衣物和苔藓。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片刻。阳光已经略微西斜,在林间投下长长的影子。
“收集到一些野果,还有这点水。”一名士兵捧着几枚青涩的果子和一个用大型树叶临时做成的水囊走了过来,里面装着浑浊的积水。
物资匮乏到了极点。
刑泽走到沈云澜面前,伸出手:“能走吗?”
沈云澜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布满细小伤口和老茧的手,又看了看刑泽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他没有逞强,点了点头,抓住刑泽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双腿一阵发软,但他稳住了。
“我没事。”他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安排人手,抬起重伤员。我们……回家。”
“回家”两个字,在此刻显得如此沉重而遥远。
雷娜终于处理完所有伤员,她几乎是被一名士兵搀扶着走过来的。她看着准备好的担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淹没。
“我来抬一副。”刑泽言简意赅,主动走到了安德拉队长的担架前。另一副担架,则由那四名伤势较轻的士兵轮流负责。
沈云澜和雷娜,以及那名头部受伤、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士兵,跟在担架旁,负责警戒和照应。
队伍,以一种极其缓慢而艰难的方式,再次移动起来。朝着幽影森林的外围,朝着安魂城的方向。
来时满怀探索的未知与些许兴奋,归时只剩下一身创伤、满心悲怆与足以压垮灵魂的秘密。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射在寂静的森林小径上,如同一条蜿蜒的、通往未知未来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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