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这些年来我付出得够多了，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要和贾东旭离婚！”

　　秦淮茹直接摊牌，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贾东旭身上。

　　这样一来，外人就会把婚姻的问题归咎于贾东旭。

　　离婚虽不光彩，会被人指点。

　　但如果她能塑造自己好妻子的形象，把贾东旭塑造成一个不仅废了还喝粪水的恶毒丈夫，

　　那么她提出离婚，外人自然会支持她。

　　到时候，就算贾张氏和贾东旭不同意，街道办也会回应她的诉求。

　　“跟东旭离婚？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秦淮茹，你想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东旭？”

　　“都怪你！要不是东旭娶了你这个扫把星，贾家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不论东旭有没有喝粪水，都是你和傻柱害的他！”

　　“想和东旭离婚？做你的白日梦！”

　　贾张氏跛着脚走到柜子前，拿起鸡毛掸子，又要打秦淮茹。

　　秦淮茹这次算是豁出去了。

　　离婚就像辞职一样，话一出口就不能回头。

　　如果继续留在贾家，贾张氏和贾东旭还不得把她打死？

　　眼看贾张氏举起掸子，秦淮茹转身就跑得不见人影。

　　易中海听说秦淮茹竟公然提出要和贾东旭离婚，惊得愣住了。

　　他之前曾提过让秦淮茹离婚，可秦淮茹死活不肯。

　　那时，大概她对沈为民还存着一丝念想。

　　秦淮茹本就瞧不上傻柱，一直以来，她不过是想借傻柱这个跳板，跳出这个火坑。

　　如今贾东旭被灌了粪水，胃穿孔，虽说保住了命，但眼看着也活不了几天了。

　　秦淮茹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抓住贾东旭喝粪水的事当借口，提出离婚。

　　要是在从前，易中海肯定会帮秦淮茹。

　　等她离了婚，再撮合她和傻柱，好让两人给他养老。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贾张氏是他妻子，她绝不会同意秦淮茹离婚。

　　而且一旦秦淮茹和贾东旭离了，先不说三个孩子怎么安排——

　　肯定对棒梗的成长不利。

　　轧钢厂的杨厂长已经为棒梗找好了学校，阎埠贵也答应帮他补习功课。

　　一切都在易中海的计划之中，秦淮茹突然闹这一出，只会打乱他的安排。

　　再说，他现在名义上是秦淮茹的公公。

　　如果秦淮茹真和贾东旭离婚，也会损害他的名声。

　　所以他坚决反对秦淮茹离婚。

　　“你放心，这事我来处理，街道办张主任是我的老朋友。”

　　“秦淮茹想离婚？街道办绝不可能批准！”

　　易中海向贾张氏打了包票。

　　贾张氏听了十分满意。

　　秦淮茹跑出贾家，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哭了会儿。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这辈子摊上这么个恶婆婆，还有个爱喝粪水的废物丈夫。

　　以前贾东旭尖酸刻薄、忘恩负义也就算了。

　　贾家本来就被四合院里其他邻居排挤。

　　现在街坊们都知道贾东旭爱喝粪水，秦淮茹更是抬不起头了。

　　在这个时代，即便贾张氏和贾东旭答应离婚，秦淮茹也要面对沉重的世俗压力。

　　现在他们坚决不同意，离婚更是难上加难。

　　但既然已经走出这一步，秦淮茹已无回头路。

　　贾张氏一瘸一拐地把贾东旭从医院接回家。

　　得知秦淮茹提出离婚，贾东旭怒火中烧。

　　“秦淮茹一个乡下人，嫁进贾家本就是高攀。”

　　“现在她的工作、户口、住的房子，哪一样不是贾家给的？”

　　“她居然敢提离婚，看我不打死她！”

　　“要不是娶了她这个扫把星，我怎么会残？贾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贾东旭骂声不断，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贾张氏从前也曾掉进粪坑、喝过脏水，倒不觉得这话有多难听。

　　她也越想越气：秦淮茹若不是嫁到贾家，一个乡下丫头，能在城里立足？

　　想到这里，贾张氏转身进屋，翻出了贾东旭和秦淮茹的结婚证。

　　“妈，把结婚证烧了！”贾东旭提议。

　　“对，没了结婚证，看她怎么离！”

　　贾张氏冷冷瞪着那张纸，一把扔进火炉。

　　火焰腾起，黑烟弥漫，转眼结婚证烧成了灰。

　　此时，秦淮茹正从外面赶回来。

　　她本就担心结婚证会被他们毁掉，谁知一进门，就撞见贾张氏烧证的一幕。

　　这年代的结婚证不过是一张奖状纸，烧起来毫不费力。

　　看着已成灰烬的结婚证，秦淮茹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

　　她气得胸口发闷。

　　贾张氏和贾东旭竟如此歹毒，使出这种手段。

　　没了结婚证，离婚更是难办。

　　那时候结婚要单位介绍信，离婚也得单位出证明。

　　今天秦淮茹去找车间主任赵爱民，希望对方帮她开离婚证明。

　　谁知刚开口，赵主任就劈头盖脸骂了起来，骂她不知好歹、恩将仇报，说她如今的工作、住房、城市户口都是贾家所给，怎能这样忘恩负义？更何况贾东旭是在轧钢厂因工伤残的。

　　倘若轧钢厂批准了秦淮茹的离婚申请，消息传出去，恐怕会变成轧钢厂无情无义。

　　贾东旭为厂里付出太多，如今已沦为废人。厂里怎么可能开具离婚证明，再次伤害他呢？

　　赵主任当场拒绝，并警告秦淮茹，如果她再敢提第二次，就让她立刻离开轧钢厂。赵主任言出必行。

　　秦淮茹几乎崩溃。

　　确实，轧钢厂这份工作是顶替贾东旭得来的，城里的一切也都是贾家给的。赵主任说得对，她根本没有充分的理由提出离婚。

　　秦淮茹心情本就沉重，回到贾家，又撞见贾张氏怒气冲冲地烧了结婚证。她感觉自己已走投无路。

　　“秦淮茹，你个**，我非弄死你不可！”贾东旭一见到她，就面目狰狞地瞪着她。

　　如果目光能 ** ，秦淮茹早被贾东旭碎尸万段。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老贾，你走得太早了啊！秦淮茹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老贾，你快显显灵，让这扫把星**吧！”

　　秦淮茹冷冷看着贾张氏和贾东旭，一言不发。

　　她内心充满悲愤，面对这样的绝境，她无力应对。她越来越觉得，提出离婚是个错误，大错特错。

　　或许她应该继续维持现状，维持一个弱女子养全家、照顾废人丈夫的形象。等贾东旭去世，她再堂堂正正改嫁。

　　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秦淮茹心里生出几分悔意。

　　“你个**，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还不是你求着我娶你？”贾东旭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她。

　　贾东旭只是双腿瘫痪，脑子并没坏。他明白，秦淮茹嫁给他并非出于感情，只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她对他，根本没有什么深情。

　　“你们尽管大声骂，让街坊邻居都来看看！”秦淮茹一脸无所谓地说。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被浸猪笼。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如果让别人知道秦淮茹提出离婚、贾张氏烧了结婚证，贾家又要成为别人的笑柄。

　　一时间，贾张氏和贾东旭都不作声了。

　　虽然秦淮茹提离婚让他们怒火中烧，但他们也清楚，她的这个想法不可能实现。

　　特别是在一大爷易中海同样反对的情况下，秦淮茹几乎找不到任何出路。

　　秦淮茹毕竟年轻，哪里斗得过贾张氏这样的老狐狸。

　　易中海早就和赵主任以及街道办张主任通过气。

　　所以当秦淮茹去找赵主任开离婚证明时，被对方狠狠骂了一顿。

　　那时候离婚不仅要单位开证明，还要经过街道办审核。

　　张主任已经答应易中海，就算秦淮茹真和贾东旭离了婚，材料送到街道办，也绝不会被批准。

　　张主任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拒绝，比如贾东旭已经残废、还有三个孩子，怎么能抛下他们不管？

　　但秦淮茹并不傻，从赵主任的态度她就猜到，易中海早就打过招呼。

　　想必街道办张主任那边也不会同意。

　　离婚的事，只能暂时放下。

　　贾家就像困住她的牢笼，她根本逃不出去。

　　以前，秦淮茹努力演好妻子和儿媳的角色。

　　可现在，她不想演了，实在太累。

　　离婚无望，接下来易中海说不定要召开全院大会批斗她。

　　如今秦淮茹的日子，比原着里苦得多。

　　原着中还能靠傻柱接济，吃点细粮和肉，至少能吃饱。

　　加上没有贾东旭，贾张氏也不敢太欺负她。

　　可现在贾张氏嫁给了易中海，天天给秦淮茹脸色看。

　　贾东旭知道她想离婚，态度也恶劣到了极点。

　　日复一日，秦淮茹心里的怨恨早已堆积如山。

　　贾张氏和贾东旭都察觉到秦淮茹变了。

　　从前她逆来顺受，受委屈只会偷偷哭。

　　如今她眼里只剩阴狠。

　　这或许才是秦淮茹的真面目。

　　贾张氏也有点担心，这次虽然拦住了离婚，以后还能拿捏得住她吗？

　　一个心已不在贾家的女人，除了三个孩子，她还有什么可牵挂的？

　　贾东旭也感到不安。

　　“要是这日子真不想过了，就直说。”

　　秦淮茹面无表情地看着贾张氏和贾东旭。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做饭。

　　“你……”贾张氏目光阴狠地瞪着她的背影。

　　贾东旭满脸愤恨。

　　棒梗、小当和槐花一直在喊饿，之前贾张氏去医院接贾东旭，家里没人做饭。

　　秦淮茹去了轧钢厂，他们三个已经饿了一整天。

　　对门的傻柱听见贾家传来的争吵声。

　　他盼着秦淮茹离婚后能嫁给自己，却也明白这年头女人提离婚几乎不可能。

　　以前易中海还会撮合他们，如今他却帮着贾张氏，秦淮茹根本没有出路。

　　想来想去，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聋老太太。

　　傻柱起身去了后院。

　　一大妈正给聋老太太揉肩膀，见傻柱来了，老太太很高兴。

　　“柱子，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快来吃！”

　　“奶奶，我有事求您！”

　　傻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傻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有话直说。”

　　聋老太太让一大妈扶他起来。

　　“奶奶，求您帮秦姐离婚！”

　　这话让聋老太太和一大妈都愣住了。

　　她们还不知道秦淮茹提出离婚的事——贾张氏特意嘱咐过贾东旭和易中海别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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