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凶宅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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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局华东分局的地下基地总是笼罩在一种特殊的静谧中,那不是寻常的安静,而是一种被刻意维持的、紧绷的肃穆。江淮穿着新发的制服,坐在分配给自己的工作隔间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入职已经三天,除了没完没了的规章学习和能力测试,他还没接触过任何实际案件。林瑶的隔间就在对面,她总是早出晚归,偶尔与江淮视线相交,也只是冷淡地点头示意。那晚在档案库的冲突后,两人再没有直接交谈。
终端屏幕突然亮起,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江淮点开新消息,是一份案件档案,标题栏赫然标注着“镜屋事件”四个字,危险等级评估为“黄色-潜在精神危害”。
“三号会议室,五分钟。”林瑶的消息紧随其后,语气简洁得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江淮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制服。这是他参与的第一个正式案件,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三号会议室里,林瑶已经站在投影屏前,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她今天将头发扎成了更紧的马尾,显得更加干练利落。
“东区槐荫路17号,俗称‘镜屋’。”她开门见山,甚至没有抬头看刚进门的江淮,“屋主赵明远报警,称家人连续七晚在深夜的镜中看到同一个女人跳楼的恐怖幻影。其妻已因严重精神崩溃入院治疗。”
投影屏上出现了一栋维多利亚风格的老宅照片,白色的外墙有些剥落,黑色的屋顶棱角分明,整体透着一种不合时宜的孤寂感。
“档案记载,七年前,女主人苏婉因产后抑郁在此跳楼自杀。”林瑶切换图片,出现一份泛黄的警方报告复印件,“现场勘验确认为自杀,无他杀嫌疑。”
江淮的视线落在报告附带的现场照片上——一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从轮廓能看出是个纤细的女人,不远处的地面上散落着玻璃碎片。
“赵明远是四年前购入此房产的,当时价格远低于市场价,显然知晓房屋的历史。”林瑶继续分析,“他和现任妻子、两个孩子以及岳母同住。症状最初出现在小女儿身上,随后蔓延至其他家庭成员。”
她调出屋主的证词记录:“据描述,幻影总在午夜至凌晨三点之间出现,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长发女人从镜中的高处坠落,循环重复。所有目击者均表示能清晰听到身体撞击地面的闷响和骨头碎裂的声音,但现实中并无相应物理现象。”
江淮专注地盯着那些照片,当他目光扫过一张卧室内部的图片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图片角落有一面老式的梳妆镜,木质边框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赵明远一家已经暂时搬离,房屋目前空置。我们的任务是调查异常现象源头,评估威胁等级,并采取相应措施。”林瑶放下平板,终于看向江淮,“你有什么初步想法?”
会议室静默片刻。江淮的视线仍停留在那面梳妆镜上,他的指尖微微发麻,一种熟悉的冰冷感顺着脊背爬升——那是他童年时期经常感受到的、预示着某种不可见存在接近的信号。
“问题就在它里面。”他指着投影屏上的梳妆镜照片说。
林瑶挑眉:“‘它’指的是什么?请用明确的语言表达。”
“这面镜子。”江淮站起身,走近投影屏,“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
林瑶的表情明显沉了下来:“江淮,调查局的工作不是靠‘感觉’进行的。我们需要的是可验证的证据和逻辑推理。这面镜子只是房间里的众多物品之一,为什么不是别的?为什么不是房屋结构问题导致的集体幻觉?或者地下水脉产生的次声波影响?甚至可能是人为投放的致幻物质?”
“因为我能够感知到异常能量的聚集点。”江淮坚持道,手指轻轻点在镜子的图像上,“它像是一个...伤口,现实结构在这里变薄了。”
林瑶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听着,我处理过十七起类似的‘凶宅’案件,其中十四起最终证实是环境因素或心理暗示导致的集体癔症。两起是人为制造恐慌的恶作剧。只有一起确实涉及低等级灵体残留,而那一起的能量读数在整个房屋内分布均匀,并非集中在单一物体上。”
她调出另一组数据:“看这些电磁波动记录、温度变化曲线和音频分析,没有任何数据支持你的‘感觉’。”
江淮注视着那些起伏的曲线和数字,它们确实如林瑶所说,显示不出任何异常。但他内心的确信丝毫未减——那面镜子在“呼唤”他,就像父母失踪前那些夜晚,他在梦中听到的模糊低语。
“数据不一定能捕捉所有真相。”他轻声说。
林瑶的嘴角绷紧了:“而感觉恰恰是最不可靠的指南针。我建议我们按照标准程序,先排查环境因素,再进行全方位的物理检测,最后才考虑超自然可能性。”
“那样会浪费太多时间。”江淮反驳,“这面镜子就是核心,我能确定。”
“你能确定?”林瑶冷笑一声,“凭什么呢?凭你刚加入调查局三天的丰富经验?还是凭你那尚未通过验证的‘特殊能力’?”
会议室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江淮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自己无法用林瑶认可的语言证明自己的直觉。那些细微的能量波动、那些几乎听不见的回响、那些只有他能看见的微光——这些都无法转化为数据或证据。
“给我一个机会验证。”最终,他提议道,“我们到现场后,你先按照你的方式调查整个房屋。如果找不到合理解释,再专注检查那面镜子。”
林瑶审视着他,似乎在权衡这个提议。良久,她微微点头:“可以。但在此期间,你不能干扰我的工作,也不能向屋主发表任何关于‘灵体’或‘超自然’的言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心理暗示。”
“成交。”江淮说。
一小时后,他们站在了槐荫路17号的门前。春日的阳光出奇地明媚,照在这栋白色老宅上,却莫名给人一种冰冷的印象。院内的植物长得过于茂盛,几乎要将小径完全吞没。
赵明远是个四十岁左右、面色憔悴的男人,眼下的黑眼圈浓重得像被人打过。他颤抖着打开门锁,似乎极不情愿再次踏入这栋房子。
“我们只调查白天,应该...应该没问题。”他喃喃自语,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白天从来没发生过什么。”
林瑶出示证件:“赵先生,我们会彻底检查房屋的每个角落,请您在门外等候,有任何发现我们会及时通知您。”
赵明远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停在路边的车上。
宅邸内部比照片上显得更加宽敞,也更为阴森。高耸的天花板上装饰着繁复的石膏线,老旧的木质地板随着他们的脚步发出吱呀声响。最引人注目的是,几乎每个房间都装有大小不一的镜子——从门厅的落地镜到走廊的壁镜,从餐厅的装饰镜到卧室的梳妆镜。
“屋主说,这些镜子大多是前房主留下的,他们觉得有特色就保留了下来。”林瑶一边戴上手套,一边开始布置检测设备。
江淮站在门厅中央,缓缓环顾四周。他的皮肤表面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这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种无处不在的“注视感”。当他闭上眼睛,能“看见”整栋房屋的能量流动——大部分区域只有微弱的残留,如同浅灰色的薄雾,但有一处地方却聚集着深红色的漩涡,不断旋转、搏动,像一颗受伤的心脏。
他睁开眼睛,看向二楼的方向:“主卧室在哪里?”
林瑶正在用电磁场检测仪扫描墙壁,头也不抬地回答:“按照计划,我们先从一楼开始。”
接下来的两小时,林瑶系统性地检查了一楼的每个房间。她测量电磁场强度、检测空气质量、记录温湿度变化、用超声波设备探测墙内空腔,甚至采集了各处的灰尘样本。江淮配合着她的工作,但内心的焦躁越来越强烈——那种深红色的能量漩涡在不断呼唤他,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迫切。
“所有读数正常。”林瑶看着设备屏幕,眉头微蹙,“没有任何异常环境因素。”
“现在可以去主卧室了吗?”江淮问。
林瑶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只是示意他跟上楼梯。
二楼的走廊更加昏暗,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阳光。主卧室位于走廊尽头,双人床上覆盖着防尘布,家具都蒙着一层薄灰。而最引人注目的,正是那面靠在墙角的老式梳妆镜。
它就是江淮在照片上看到的那面——约一米高,木质边框雕刻着缠绕的玫瑰与荆棘,镜面略微发灰,映照出的影像带着一层诡异的黄晕。
当江淮踏进房间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那面镜子在他眼中不再是普通的物体,而是一个散发着深红色光芒的漩涡中心,无数细小的、黑暗的丝线从中延伸出来,如同血管般遍布整个房间。
“就是它。”他低声说,声音因那种压迫感而有些沙哑。
林瑶已经开始用设备扫描镜子周围:“电磁读数正常,温度正常,没有检测到异常辐射...”
就在这时,梳妆镜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林瑶显然没有注意到,她正专注于仪器屏幕。
江淮却感到一阵刺痛穿过太阳穴,伴随着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一个苍白的手腕,一滴落在镜面上的泪水,一声遥远的、绝望的叹息。
“你能感觉到吗?”他问林瑶,“刚才的震动?”
林瑶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震动?”
江淮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走向那面镜子。随着距离拉近,他看到的景象越来越清晰——镜中的深红色漩涡中心,隐约有一个蜷缩的身影,长发披散,看不清面容。
“江淮,我建议你不要过于靠近。”林瑶警告道,“如果这确实是异常物品,近距离接触可能带来未知风险。”
但他已经无法停下脚步。某种力量牵引着他,就像铁屑被磁石吸引。当他站在镜子前,直视着那灰蒙蒙的镜面时,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镜中的倒影开始变化。
首先是他的面容变得模糊,然后整个背景褪色、扭曲。接着,一个新的场景逐渐浮现——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站在高处,长发在风中飘散。她的脸因绝望而扭曲,眼中满是泪水。
然后她向前一跃。
江淮清楚地看到了她坠落的过程,听到了身体撞击地面的闷响,那声音如此真实,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紧接着,场景重置,女人再次出现在高处,再次跳下,循环往复,就像一段被卡住的录像。
“你看到了什么?”林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警惕。
“她...在跳楼,一次又一次。”江淮的声音颤抖着,“苏婉,是苏婉。”
林瑶快步走到他身边,盯着镜子,但她的表情说明她什么异常都没看到:“镜子里只有我们的倒影。”
“不,就在那里!”江淮指着镜面,“你看不到吗?穿着白衣服,长发,从高处跳下来...”
突然,镜中的幻象发生了变化。那个跳楼的女人猛地转过头,视线穿透了虚幻与现实的边界,直直地盯住了江淮。她的嘴唇无声地张合,重复着同一个词。
“她在说话...”江淮眯起眼睛,努力辨认那无声的口型,“‘孩子’...她在说‘孩子’。”
林瑶已经拿出了特制的密封容器和防护装备:“退后,我要进行隔离收容。”
“等等!”江淮阻止她,“她不是在重复自杀场景...她是在试图传达信息。”
“江淮,这是标准程序...”
“她的口型在说‘孩子’!”江淮坚持道,“档案里说苏婉是因产后抑郁自杀,但有没有可能...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
林瑶的动作停顿了,她的专业素养让她无法完全忽视这个可能性,尽管它来自于她最不信任的“直觉”。
就在这时,镜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道道裂痕如同蜘蛛网般在表面蔓延。房间的温度骤降,他们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后退!”林瑶大喊,同时举起一个发出蓝光的装置对准镜子。
但江淮却向前一步,将手掌贴在了冰冷的镜面上。
一瞬间,无数画面和情感如洪水般涌入他的意识——一个婴儿的啼哭,深夜的争吵,被撕碎的照片,一瓶被偷偷替换的药物,一只将女人推向边缘的手...
不是自杀。
这个认知如同电流般穿过江淮的全身。苏婉不是自愿跳下去的,有人推了她,有人掩盖了真相。而那个秘密,与一个孩子有关。
镜面在他的手掌下开始融化,如同水面般泛起涟漪。深红色的光芒从裂缝中渗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女人形貌。她向江淮伸出透明的手,眼中充满恳求。
“她需要帮助。”江淮转头对林瑶说,声音异常平静,“这不是恶灵作祟,这是一个被困住的灵魂,她无法安息,因为真相被掩埋了。”
林瑶怔怔地看着空中那隐约的形貌——尽管她看不到江淮描述的具体景象,但她确实看到了空气中的异常光线扭曲,感受到了那种刺骨的寒意,听到了那微弱的、如同耳语般的声音。
那是她多年来第一次直接感知到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镜中的女人形貌缓缓抬起手,指向房间的某个角落。随后,光芒消散,镜面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只留下几道细微的裂痕。
房间里的压迫感消失了,温度也恢复正常。
林瑶慢慢放下手中的设备,她的表情复杂,混合着震惊、困惑和一丝动摇。她走到女人指向的角落,敲击地板,发现了一块空心木板。撬开它后,里面藏着一本日记和一个装满药片的瓶子。
她翻开发黄的日记本,快速浏览了几页,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这些是苏婉的日记。”她声音低沉,“里面记录了她发现丈夫外遇,以及对方试图用药物使她精神失常的计划。”她拿起药瓶,“这应该就是被替换的药物。”
江淮静静地看着那面镜子,此刻它只反射出寻常的房间景象,那深红色的能量漩涡已经消散大半。
“所以幻影不是在重复自杀,”林瑶继续分析,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深思,“而是在重现她被推下楼的瞬间。她一直在试图告诉任何人,那不是自杀。”
她转向江淮,目光复杂:“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像你说的,感觉是最不可靠的指南针。”江淮轻声回答,“但有时候,它是唯一能指向真相的工具。”
林瑶沉默良久,最后轻轻点头:“我会建议重新调查苏婉的死亡案件。至于这面镜子...”她犹豫了一下,“既然能量已经减弱,也许在案件水落石出后,它会自然平静下来。”
当他们离开卧室时,江淮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在镜子的倒影中,他似乎看到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向他微微鞠躬,然后如烟雾般消散。
回程的车上,林瑶一反常态地沉默。直到他们即将抵达基地时,她才开口:“关于你的能力...我仍然持保留态度。但今天的事...我会记在报告里。”
对江淮而言,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他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想着那面镜子中的女人,想着她七年来无法安息的灵魂,也想着自己父母未解的失踪之谜。
在这个看似平凡的世界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未被倾听的呼喊、未被发现的真相?
而他现在,终于有能力去倾听、去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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