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吐血马拉松

　　巨大的金古桥残骸被数架特制重型运输机稳稳吊起，在夕阳的余晖下，

　　朝着大气层外那座巍峨的南天门太空基地缓缓飞去，如同一只被蚁群搬运的钢铁巨虫。

　　这场突如其来的外星入侵事件，总算暂时告一段落，留下的是一片需要长时间才能抚平创伤的城市。

　　“卢卡，前面开道，确保航路畅通。索菲娅，在运输编队上空警戒，注意异常情况。

　　瓦西里，你殿后，保持警惕。完事儿……天穹，归队！”

　　禄怀昭穿着睚眦战甲，悬停在半空，冷静地下达了返航指令。

　　三架战机和一道红黑色的身影，护卫着运输编队突破大气层后，便转向朝着太平洋深处的瀛洲基地返航。

　　战机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减弱，最终消失在蔚蓝的天际。

　　回到瀛洲基地指挥室，气氛依旧带着大战后的疲惫与凝重。

　　禄怀昭解除战甲，一屁股瘫坐在指挥椅上，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活像个累瘫了的街溜子。

　　“普莉雅，你和耀辉把这次战斗的所有数据，尤其是金古桥的防御数据，

　　能量反应以及我们攻击的效果对比，详细整理出来，最高优先级上传到琅嬛数据库。”

　　他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胳膊，继续安排，

　　“副队长，这次的行动报告……呃，你受累，帮我写一下吧，我得歇会儿，骨头都快散架了。”

　　岳峙渊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坐回主控位开始处理海量的战后数据。

　　他对禄怀昭这种摸鱼的行为早已习惯，只要关键时刻靠谱就行。

　　夜幕降临，瀛洲基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禄怀昭主动留下值夜班，指挥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翘着二郎腿，一边刷着手机上的搞笑短视频，一边享受着后勤小组送来的夜宵，

　　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外加一碟爽口小菜和一罐冰可乐。

　　就在他吃得正香时，指挥室的门滑开了，本应该去休息的华耀辉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沉思的表情，似乎有什么心事。

　　“队长，还没休息？”华耀辉打了声招呼。

　　“嗯，值班。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去休息吗？”

　　禄怀昭吸溜着面条，头也没抬。

　　“队长，我……有一些想法，想和你聊聊。”

　　华耀辉走到他旁边，语气很认真。

　　“说呗。”

　　禄怀昭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继续对付他的面条。

　　华耀辉坐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

　　“队长，我仔细分析了今天，以及之前几次的战斗数据。

　　我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我们人类现在的实力，还是太弱了。”

　　禄怀昭吃面的动作顿了一下，示意他继续。

　　“就拿今天的金古桥来说，”

　　华耀辉调出战术终端上的数据，

　　“最后决定性地摧毁它的，是那位奥特曼的光线技能。

　　我们天穹小队，加上轨道炮的全力集火，虽然伤到了它，但显然无法做到彻底毁灭。

　　我们的火力……在面对真正高等的外星科技造物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嗯，然后呢？”

　　禄怀昭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表情也认真了起来。他知道华耀辉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我想……升级我们现有的武器系统。

　　特别是主力战机——雷鸢，玄雕和鬼车的攻击模块。

　　我有一个初步的构想，利用我们从the one发射的能量弹、金古桥残骸中分析出的能量特性，

　　以及部分逆向工程的外星科技，结合琅嬛数据库里的前沿理论，

　　设计一种功率更大、穿透性更强的定向能武器，或者更智能、破坏力更强的特种弹药。”

　　“有计划了？”禄怀昭直接问道。

　　“有！虽然细节还需要大量计算和实验，但理论框架和核心技术路径我已经有了初步方案，把握……十足！”

　　华耀辉的语气充满了自信，这是属于他天才的底气。

　　禄怀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拿起可乐喝了一口，干脆利落地说：

　　“那就去做吧。需要测试的时候，直接找卢卡和瓦西里配合你，数据分析方面找普莉雅，这些东西他们是专家。

　　天门总部那边，需要什么权限、资源或者经费，我来打报告。”

　　“诶？”

　　这下反而轮到华耀辉愣住了，他预想了队长可能会询问细节、评估风险，

　　甚至可能出于稳健考虑而暂时搁置，却没想到禄怀昭答应得如此爽快。

　　“队长……你……你就这么答应了？”

　　禄怀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然呢？我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吗？你的想法很好啊，针对性提升战力，这是当前最迫切的需求。”

　　华耀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还以为……您会批评我，说我被力量蒙蔽了双眼，陷入了盲目追求火力的军备竞赛思维呢。”

　　听到这里，禄怀昭叹了口气，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和深沉。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窗前，望着外面漆黑一片、却隐藏着无数危机的太平洋海底。

　　“耀辉，我们人类没有选择。”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看透现实的无奈，

　　“我当然知道无节制地追求武力、搞军备竞赛会带来什么后果，

　　可能是内耗，可能是恐惧螺旋，甚至可能是自我毁灭。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外星人的炮舰已经怼到我们家门口了，屠刀都举起来了！

　　在这种生存危机面前，升级军备不是选项，而是必须！”

　　他转过身，看着华耀辉：

　　“我也明白，就算我们拼命升级，我们的对手，那些外星文明，他们的科技可能比我们领先几十年、几百年，他们也会不断提升。

　　这就像一场……吐血的马拉松。我们可能永远在追赶，永远觉得不够强。

　　但是我们没有退路，只能这么做！

　　强大自身，是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

　　至少，我们要让任何敢来侵犯的家伙明白，咬下地球一块肉，他们也必定会崩掉满嘴牙！

　　你的研究，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牙’更锋利一些。我支持你，全力支持。”

　　华耀辉看着队长，眼中闪烁着激动和敬佩的光芒。他原本以为队长只是个被推到前台的年轻人，

　　但现在他明白了，这位年轻的队长有着远超外表的清醒头脑和沉重的责任感。

　　“明白了，队长！”

　　华耀辉挺直了腰板，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初步方案和测试结果！”

　　“好，我等着。”

　　禄怀昭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早点休息，科研也是持久战，别把身体搞垮了。”

　　华耀辉带着满腔的热血和干劲离开了指挥室。禄怀昭重新坐回椅子上，

　　看着窗外无垠的黑暗，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

　　前路漫漫，强敌环伺。但只要有这些可靠的伙伴在，人类，就还有希望。

　　吐出一口烟圈，禄怀昭继续拿起了那碗已经有些凉了，但依然美味的牛肉面。

　　守护这份平淡的日常，就是他们战斗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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