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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六道面具·佛法大会暗流已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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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室之内,叶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气息在空中凝而不散,竟带着业火灼烧后的纯净味道。

  他双眸开阖间,隐有赤金流光一闪而逝,旋即内蕴于瞳孔深处,显得愈发深邃。

  三日闭关,他不仅将动用五大始祖之力,度化柳怀仁与沈渊时对经脉造成的细微灼伤与震荡彻底抚平。

  更是将那源自罪孽转化与审判功德的灵力彻底融入丹田气海。

  此刻,他体内灵力奔腾如江河,浩浩荡荡。

  他如今筑基中期的境界已被推至巅峰,只差一个契机,便能叩开后期之门。

  他轻轻握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对佛法大会后续的挑战,心中多了几分坚实的底气。

  就在叶晨沉浸于修为精进的感悟中时,道基万灵植府突然传来一阵悸动。

  而后眼前静室的空间便震荡起来,一道身影由虚化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正是释苍。

  叶晨抬眼望去,神色平静无波,对此早已习惯,只是淡淡开口:“事情办完了?”

  他目光扫过释苍周身,见其气机圆融完满,便知此行应当顺利,未起波澜。

  释苍没有言语,只是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叶晨心中好奇,能劳动释苍亲自出面协调的究竟是何人物,便顺势追问:“那一位究竟是谁?”

  释苍露出一丝笑意。

  他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向上指了指:“不可说。那一位其名号已与因果大道、佛法真谛紧密相连。但凡有心念牵引,便会被他窥探。”

  叶晨闻言,心头猛地一凛。

  他立刻明白了释苍的未尽之语:那一位,其境界已然超越了寻常的修行等阶,触及到了法则层面,言出法随,念动因果生。

  自己这等修为,在对方面前恐怕与蝼蚁无异,知道得越多,牵扯的因果越大,绝非好事。

  他迅速收敛了所有打探的心思,郑重地点了点头:“办好了便好。”

  对方的层次已完全超出了他目前的认知范畴,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将瞬间涌起的诸多念头强行压下,叶晨目光重新聚焦于释苍身上:“你说的奖励呢?”

  此次审判,他如约按照释苍的要求行事,更在过程中融入了自己的理解与判断,甚至间接引动了万灵植府其他始祖之力,其中风险不言而喻。

  释苍颇为欣赏他这般不卑不亢的态度,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不再卖关子,右手随意地在身前虚空一拂,一道暗沉流光闪过,一件物事便已悬浮在其掌心之上。

  只见释苍掌心之上,静静悬浮着一副面具。

  面具的造型古朴至极,表面覆盖着极其繁复的浮雕纹路。

  释苍将面具递过,叶晨伸出双手,郑重接过

  面具入手微凉,重量极轻,仿佛无物。

  面具边缘触碰到指尖的瞬间,叶晨便感到它与自身的气息产生了共鸣,欲要与他融为一体。

  他指尖轻轻拂过面具表面那些凹凸不平的纹路,能清晰地感受到内里源自天地初开时的古老力量。

  “此物,名曰六道遮天面。”

  释苍开始为叶晨讲解,“它并非死物,会随主人所修、所行之道而显化不同外相。你如今掌握着六道尊使地狱道的力量,掌控红莲业火,身负审判之责,故而它此刻呈现的,便是地狱道的景象。”

  叶晨依言低头,凝聚目力仔细审视。

  只见那些原本看似杂乱无章的模糊纹路,在感应到他体内流转的业火之力后,竟逐渐清晰起来。

  此刻六道遮天面隐约勾勒出熊熊燃烧的罪孽之火、森然林立的无间刑狱、决定众生往生的轮回通道等图案。

  “…修罗之面吗?”叶晨自语。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自语,一股肃穆、威严、涤荡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面具竟能如此灵异地呼应持有者的力量本源,单是这一点,就已显出其远超寻常法宝的灵性与位格。

  “府主,戴上试试吧。”

  在释苍的眼神示意下,叶晨深吸一口气,将这神秘莫测的六道遮天面,缓缓覆于自己脸上。

  出乎意料,面具与面部皮肤接触的刹那,如同第二层皮肤般紧密贴合。

  面具与叶晨的脸轮廓完美契合,甚至连呼吸都未受丝毫阻碍,视野反而变得更加清晰开阔。

  紧接着,一股的力量,自面具与皮肤接触之处汹涌灌入,迅速流遍四肢百骸,滋养着每一寸经脉,最终汇入丹田气海。

  叶晨浑身一震,这竟是精纯无比的功德之力与天地灵气!

  这是他之前行使地狱道判官权责,审判血屠子、度化柳怀仁与沈渊,所应得的天地功绩与因果回馈!

  此前或许因为因果未曾彻底清算,或渠道未通,这部分力量一直滞留于冥冥之中。

  此刻,经由这六道遮天面作为中介,被清晰地结算并反馈了回来!

  叶晨筑基中期的修为,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竟然又隐隐向上攀升了一小截。

  混沌丹田气海更加充盈,距离后期瓶颈只剩下半步之遥。

  强压下心中因修为增长带来的喜悦,叶晨心念微动,尝试着引动体内那一簇红莲业火。

  以往催动业火,虽能如臂使指,但总需集中精神,且业火本身那焚尽万物的暴烈特性,会带来精神负荷和灵力消耗。

  但此刻,他惊讶地发现,业火之力变得异常温顺、驯服,心念一起,一缕凝练的暗红火苗便已在指尖悄然跳跃,火光明灭间,消耗的灵力和精神都大幅减少。

  这六道遮天面不仅是他身份的象征,更是一件能极大增幅六道尊使力量的本源法器!

  他轻轻摩挲着脸上冰凉而贴合的面具,心中对它的评价,瞬间从不凡提升到了重宝的级别。

  释苍见叶晨已初步体验了面具带来的基础功效,开始讲解其最核心的奥义:“此面核心神通,在于因果。其一,便是遮断天机。”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锤,敲在叶晨心间,“六道遮天面可助你形成一道因果屏障。此屏障可彻底混淆、遮蔽与你相关的一切因果线。”

  “届时,纵使是修为通天的大能者,以先天易数、紫微斗数、乃至窥天镜等秘宝推演卜算你的根脚、位置,所能得到的,也唯有一片无尽的混沌与虚无。”

  “若有人强行以秘法或损耗寿元为代价,意图穿透这层屏障……”

  释苍语气中带着一丝凛然之威,“必遭蕴含于面具之中的六道轮回之力反噬。轻则心神受创,推演之术反噬己身;重则天机蒙心,道基受损。”

  叶晨听得心神摇曳,震撼不已。

  能防住乃至反制天机推算,这对于身怀万灵植府、修行之路注定惊世骇俗、亟需隐藏根脚的他而言,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无上至宝!

  在释苍的详细指点下,叶晨屏息凝神,尝试着以自身神念沟通脸上的六道遮天面。

  当他将神念集中于自身与外界那冥冥中的联系时,赫然发现,一层无形屏障,已以面具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将他周身笼罩其中。

  在这层屏障之内,他感觉自身与外界大千世界、与诸般生灵、与过往未来的一切因果联系,都变得模糊了。

  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与安全感同时涌上心头。

  仿佛他从浩瀚因果命运的蛛网上,暂时性地消失了。

  这种隐身于天道规则之下的感觉,玄之又玄,却让他无比安心。

  “六道遮天面的其二功能,名为因果留痕。”

  释苍继续传授更精妙的用法,“府主可从自身气息、命格、或是一段过往经历中,剥离出因果痕迹,这痕迹带着你独特的印记。”

  “你可将这道痕迹,附着于指定的他人、他物,乃至法器之上。”

  叶晨依言而行,集中精神从自身繁杂的因果线中,剥离出一缕虚幻丝线。

  他选择将其附于静室内一盆生机盎然的绿植之上。

  印记附着的刹那,奇妙的单向联系建立了。

  那盆绿植在他感知中,变成了他的一个因果替身。

  “此术之妙,不止于被动防御与嫁祸。若有谁通过你留下的那处痕迹来推算于你,你作为痕迹的源头,便能通过六道遮天面,产生玄妙的感应。”

  “届时,你可隐约感知到推算者的方位。甚至若对方修为与你相仿或更低,你或许能窥见其模糊的容貌。”

  叶晨暗自思索,这面具的功能可谓是将隐蔽自身与洞察敌情结合到了极致,不仅能迷惑敌人,还能反向收集情报,掌握主动权。

  叶晨抚摸着脸上冰凉的面具,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激动,由衷赞道:“遮蔽天机,混淆因果,逆转虚实……好一件逆天级的因果道器!有此物在,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

  激动之余,叶晨想起一桩关键之事,语气带着一丝探询:“我此次审判,未按常理出牌,甚至可说是严重违规。我不仅直接释放了柳怀仁与沈渊。这佛法大会的考核成绩……”

  释苍闻言,发出一阵低沉而畅快的笑声,打断了他的顾虑:“哈哈哈,此事你大可放心。你之前感应到的那道恐怖气息,便是大会的举办者之一。”

  “那一位对你此番作为,非但没有丝毫怪罪,反而颇为赞赏,认为你勘破了表象,直指业力本质。”

  叶晨这才恍然,原来那位让释苍都讳莫如深的不可说存在,竟是佛法大会的最高层之一!

  而且对自己的离经叛道之举持肯定态度,这让他心中一块大石彻底落地。

  同时他还隐隐感到,这佛法大会的深意,恐怕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释苍笑声收敛,缓声道:“莫要松懈,好好熟悉此面之力,巩固修为。后面,或许还有两场关隘等着你,那才是真正的考验。”

  言罢,他的身形开始逐渐淡化。

  叶晨见他此刻交代完毕便要离去,便郑重地点了点头,并未多问具体是何考验。

  释苍的提示已经很明确,佛法大会绝非简单的擂台比试或审判表演,真正的难点和机缘,可能都在那尚未显露的最后两关之中。

  释苍的身影彻底消失,静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叶晨一人。

  他反复将脸上的六道遮天面取下、戴上,细心体会着那断绝因果的奇妙感觉。

  而后尝试以不同方式运转灵力,观察面具上地狱道纹路的细微变化。

  仅仅是初步体验,此面所带来的安全感与力量增幅,已是巨大惊喜。

  他不禁对释苍之前承诺,在佛法大会彻底结束后才会给予的奖励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与期待。

  连六道遮天面这等宝物都只是前菜,那最终的奖励,又会是何等惊天动地之物?是直指大道的无上传承?还是能撼动一界的绝世神通?

  遐想片刻,叶晨便压下心头的燥热。

  “贪多嚼不烂,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它运用纯熟,并将暴涨的修为彻底巩固,夯实根基。”

  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摒弃,叶晨重新盘膝坐好,缓缓运转功法。

  周身灵气随之如有序涌动,脸上的六道遮天面在功法运转时,能辅助凝聚灵气、纯化灵力,让他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叶晨气息愈发沉凝,向着筑基后期稳步迈进。

  ……

  大周皇朝靖安公主周清晏所居的凤栖殿之中。

  殿内极尽奢华,灯盏中的夜明珠散发出明亮的光辉,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

  周清晏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后,身下是铺着雪白灵貂皮毛的座椅。

  书案之上,堆积如山的玉简奏折几乎要将其淹没,这些皆是大周皇朝各地呈报来的紧要事务。

  她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宫装长裙,裙摆绣着展翅欲飞的金凤,雍容华贵,但眉宇间却笼罩着难以化开的疲惫与凝重。

  玉手持着一支狼毫朱笔,正凝神在一枚散发着淡淡灵光的玉简上快速批阅,时而停顿思索,时而挥笔如飞。

  良久,她将最后一道批阅完毕的玉简放下,又取过一道特制的传音符箓,以神念将指令烙印其中。

  而后她素手轻扬,符箓化作一道流光,穿透殿内禁制,消失于夜空。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娇躯微微向后靠去。

  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周清晏也暂时抛开了公主的威仪,毫无形象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曼妙的曲线在宫装下显露无疑。

  随即她近乎瘫软在宽大舒适的座椅里,闭目养神,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慵懒。

  窗外的月色透过薄纱洒入,在她绝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

  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便被殿门外一阵轻微却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咚咚咚——

  周清晏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睛,之前的慵懒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大周公主的锐利与威严。

  她迅速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和发髻,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与威严:“进来。”

  一名身着淡粉色宫装的贴身侍女低眉顺眼、脚步轻盈地悄步而入,行至书案前十步远处,恭敬地跪下行礼。

  周清晏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目光落在侍女身上,语气平淡地问道:“如此深夜,不在外间值守,前来扰我清静,所为何事?”

  那侍女将头埋得更低,低声禀报道:“启禀殿下,是关于柳怀仁先生的消息……他,彻底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周清晏闻言,脸色骤变,猛地一拍书案,霍然站起,案上的玉简笔砚都随之跳动了一下。

  她美眸圆睁,死死盯住跪伏在地的侍女,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慌乱,“就在这佛法大会期间?消息可确切?”

  侍女被公主骤然爆发的气势所慑,头几乎要碰到地面,声音带着哭腔:“千真万确!皇朝供奉堂的三位天机大师联手推演,甚至动用了周天星辰盘,结果……”

  “结果依旧无法查到柳先生丝毫踪迹,仿佛……仿佛此人已从这片天地间被彻底抹去了一般!”

  周清晏娇躯晃了一下,玉手扶住书案边缘才稳住身形,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殿内气氛凝,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侍女顿了顿,强忍着恐惧,继续回禀道:“不过……天机大师们最后合力卜算,耗费心神甚巨后,留下了一句话。”

  “他们说,若殿下能亲临佛法大会,或能以自身凤气与柳先生残留的因果为引,于冥冥中感应到一线线索……”

  周清晏听完,沉默了片刻,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疲惫与决断:“本宫知道了,此事关系重大,本宫会慎重考虑。你先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得对外泄露半分。”

  “奴婢遵命。”侍女如蒙大赦,连忙磕头,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大殿,并轻轻带上了殿门。

  空荡华丽的大殿内,只剩下周清晏一人。

  她缓缓坐回椅中,玉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低声反复咀嚼着佛法大会四个字。

  美眸之中,种种情绪交织——担忧、疑虑、决绝,最终化为坚定。

  然而,殿门刚刚关上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再次被轻轻敲响。

  周清晏眉头微蹙,扬声道:“又何事?”

  方才那侍女去而复返,在门外怯生生地回禀,声音带着明显的犹疑:“殿下……丞相之孙,司景明公子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您看……”

  话音未落,周清晏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冷冽无比,连殿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她甚至不等侍女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语气中的厌恶与冰冷毫不掩饰:“不见!告诉他,本宫乏了,让他立刻离开!”

  侍女在门外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言半句,连忙应了声“是”,几乎是跑着离开了。

  听着门外脚步声远去,周清晏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缓缓伏倒在冰凉的书案上。

  她额头抵着桌面,一头青丝铺散开来。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反复划写着“柳怀仁”三个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进心里。

  当年天枢城破,朝野震动,柳怀仁作为城守被推上风口浪尖,无数明枪暗箭欲置其于死地。

  是她,力排众议,不惜与以司丞相为首的庞大势力正面冲突,才勉强将柳怀仁从刑部大狱的死牢中捞出,以待罪之身转入这相对超然的佛法大会。

  本指望借此特殊之地护他一线生机,徐徐图谋翻案,谁知如今竟落得个生死不明、踪迹全无的下场!

  而她对司家子弟,尤其是这司景明如此不假辞色,根源便在于当年构陷柳怀仁、罗织罪名、欲将其置于死地的幕后最主要推手,正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司丞相!

  万幸的是,柳怀仁留在大周皇室宗庙内的本命魂灯,却终究未曾彻底熄灭。

  魂灯那微弱的光芒,是周清晏心中仅存的一线希望,证明柳怀仁至少性命暂时无忧。

  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这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局面,反而更让她心焦如焚,种种不好的猜测在脑海中翻腾,折磨着她的心神。

  “亲自参加佛法大会吗?”周清晏抬起头,美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的锐利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剑。

  她轻启朱唇,仿佛自言自语,又似下定决心:“若真能借此寻得柳先生线索,查明真相,即便前路凶险,龙潭虎穴,但去无妨!”

  心念既定,她不再有丝毫犹豫,豁然起身,动作干脆利落。

  径直转入凤栖殿内室,挥手间,身上那件象征着大周皇朝无上威仪与尊贵的明黄宫装凤袍悄然滑落,换上了一套月白色法衣,长发以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

  整个人气质瞬间一变,从母仪天下般的雍容华贵,转变为一名干练飒爽、眉宇间隐带英气的女修。

  她看了一眼窗外渐亮的天色,不再迟疑。

  身形一动,便化作一道淡淡的流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凤栖殿,直奔佛法大会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在靖安公主别院那笼罩着淡淡霞光的防护阵法之外,一道白色的身影长身玉立,正是丞相之孙司景明。

  他身着月白锦袍,腰缠玉带,面容俊朗,嘴角噙着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手中轻轻摇着一把折扇,显得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他已在此等候了约莫半个时辰,却不见丝毫烦躁之色。

  见公主的贴身侍女出来,他立刻上前一步,脸上笑容愈发和煦。

  侍女战战兢兢地传达了公主“不见”的意愿。

  司景明脸上不见丝毫愠怒或尴尬,反而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与自责。

  他收起折扇,对着侍女微微拱手,温言道:“原来殿下已经安歇,是在下唐突了,深夜打扰,实在罪过。还请姑娘转告殿下,景明改日定当备上厚礼,再行登门赔罪。”

  言辞恳切,态度谦卑,礼节周到得挑不出一丝毛病,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并未久留,转身离开公主别院范围,回到自己的独立院落。

  挥手启动阵法,将内外彻底隔绝之后,司景明脸上那副维持了许久的温文尔雅面具,瞬间剥落,取而代之的是扭曲到极致的怨毒与暴戾!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怒,猛地飞起一脚,将院中的白玉雕花石凳踹得粉碎!

  他如同被激怒的疯兽,开始疯狂打砸眼前能看到的一切!

  名贵的灵植被连根拔起、撕成碎片;精美的亭台水榭被他以雄浑灵力轰击得摇摇欲坠;屋内的琉璃盏、玉器、古玩被他一件件抓起,狠狠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他口中发出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咆哮,不断咒骂:“周清晏!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贱人!不过是个仗着投了个好胎就在我面前摆谱的!”

  “我司景明哪点配不上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终有一日,我要你跪在我脚下求饶!”

  一番歇斯底里的打砸,将精致的小院毁得一片狼藉,司景明胸中的恶气却仍未消散。

  他猩红的目光,扫向院落角落里那些因极度恐惧而缩成一团,跪伏在地的侍女们。

  这些侍女约有十几人,个个容貌姣好,但此刻皆面无人色,头颅深埋,娇躯不受控制地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起这司景明的注意。

  司景明残虐的目光在她们身上一一扫过,如同在挑选待宰的羔羊,最终,定格在两个颤抖得最厉害的侍女身上。

  他残忍地咧嘴一笑,不见他如何动作,两道无形的灵力枷锁已然射出,瞬间将那两个绝望的侍女捆得结结实实,如同拖死狗一般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其余侍女虽然同样面露惊恐,但眼底深处,却也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庆幸——庆幸这次被选中的不是自己。

  “看什么看?一群下贱的胚子!都跟她一样,不识抬举,统统该死!”

  司景明对着那些惊恐的侍女们厉声咒骂,随即不再理会她们,粗暴地拽着那两个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侍女,一脚踹开卧房的门,将她们狠狠丢了进去。

  而后他重重关上房门。

  门外,隐约能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布帛撕裂的声音、以及司景明那变态而兴奋的狂笑与污言秽语,期间夹杂着女子微弱的哀鸣与哭泣,但很快便沉寂下去。

  这一夜,对于司景明卧房内的两个侍女而言,无疑是地狱般的折磨。

  直至次日,日上三竿,卧房的门才一声被从里面推开。

  司景明踱步而出,他伸了个懒腰,身上那件昨夜还一尘不染的月白锦袍,此刻却浸染着大片已经变得暗红发黑的血迹。

  锦袍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他却浑不在意,只对着院外淡淡吩咐道:“来人,把里面打扫干净。”

  一名年纪稍长的侍女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和内心的恐惧,快走上前颤抖着禀报:“公……公子,院外有客来访,递上了拜帖。”

  司景明正准备去沐浴更衣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以及尚未完全消退的血色凶光。

  但他迅速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那副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竟如同变戏法般瞬间重新挂上,变得温和而儒雅,他对着侍女轻轻点头,语气平和:“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我稍后便去。”

  侍女们如蒙大赦,连忙低头,屏住呼吸,快步走向那间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卧房,开始进行令人作呕的清理工作。

  司景明并未立刻去见客,而是先不紧不慢地走到客厅。

  客厅的紫檀木桌上,安静地放着一份烫金拜帖。

  他信手拿起,指尖拂过拜帖上精致的纹路,打开扫了一眼落款和印记:“九耀圣宗?”

  他低声自语道,“这佛法大会,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那魔宗寻我又有何事。”

  爷爷司丞相送他来此,明面上是镀金增光,为日后仕途铺路,实则是要借佛法大会这块公正之地,最终确认他们司家的死对头柳怀仁是否被彻底清除,以绝后患。

  如今柳怀仁离奇失踪,生死不明,而靖安公主周清晏对司家的态度显然因此事而更加恶劣,这让他如何向爷爷交代?局面有些脱离掌控了。

  思索间,他已然走到院门处,操控令牌打开了防护阵法。

  阵法打开,两名身着宽大黑袍,连头部都笼罩在兜帽阴影中的人影,缓慢步入院中。

  他们腰间悬挂的令牌,确为九耀圣宗弟子所有。

  司景明站在厅前台阶上,并未立刻开口,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两人。

  其中一名黑袍人亦未言语,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

  宽大的袖袍中,一根手指悄然探出,在其指尖之上,一缕漆黑如墨的黑气出现——正是域外天魔才拥有的本源魔气!

  司景明见到这缕魔气,眼中非但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警惕,反而闪果然如此的了然。

  随即脸上绽放出更加热情的笑容,哈哈一笑,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道是谁,原来是同道中的道友驾临,失敬失敬!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二位,里面请!”

  说罢,便引着这两位气息诡异的圣宗弟子,径直走向院内布有层层禁制的密室。

  密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颗夜明珠散发着幽光。

  司景明启动了所有隔音与防护阵法后,方才好整以暇地看向两位黑袍人。

  其中一人低沉的声音开口道:“司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等奉那一位之命前来,需在此佛法大会期间,借助你司家在此地的势力与人脉,神不知鬼不觉地请走一个人。”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司家的好处。”

  司景明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道一声正好,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无可挑剔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巧了,司某也正有一桩小事,或许需要借助圣宗那一位的力量。”

  “想必此事若成,对你我双方,乃至对‘那一位’的大计,都大有裨益。不如,我们详细聊聊?”

  密室内,两方势力,各怀鬼胎。

  在这佛法大会看似祥和的光环之下,达成了危险而隐秘的同盟。

  暗流开始悄然涌动,局势彻底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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