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右浜子会—十把手火锅的一把炖

　　时间： 民国二十一年，小暑，“黑鹭”覆灭半月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冰窖、陆家浜“十里香”酒坊库房、榴莲分舵“沸鼎”刑房、苏州河右浜“火云滩”、右浜“沸腾”船坞

　　第一章：冰火之劫

　　小暑的日头毒辣，苏州河面蒸腾着水汽。朱家角“莲记”冰窖，本是黄榴莲夏季敛财的重要据点，储存着从北地运来的冰块，供应着各大酒楼富户。这日清晨，看守冰窖的帮众发现，厚重的包铁木门竟被某种腐蚀性极强的液体熔开了大洞，库内寒气外泄，大半冰块融化，积水淹没了地面。更令人心惊的是，融化的冰水中漂浮着几具尸体，皆是留守的帮众，死状凄惨——皮肤大面积烫伤溃烂，口鼻处凝结着诡异的红色冰晶，仿佛被极寒与极热同时侵袭过。

　　几乎同一时间，陆家浜“十里香”酒坊的库房也遭了殃。不是盗窃，而是破坏。数十坛珍藏多年的老酒被人砸碎，醇厚的酒液流满一地，与库房角落故意倾洒的、刺鼻的火油混合在一起。墙上，用烧焦的木炭画着一口沸腾的火锅图案，旁边龙飞凤舞一个字——“涮！”

　　消息传回，黄榴莲正在品茗，闻言，手中名贵的紫砂杯被捏出一道细微的裂痕。他放下杯子，指尖轻叩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冰火两重天？有点意思。”他眼中没有丝毫温度，“看来右浜子会里，不只有玩药玩虫的，还有喜欢玩火的。影子，去会会这位‘火锅’爷，问问他的锅，够不够硬，经不经得起我黄榴莲的砸！”

　　第二章：暗影寻踪

　　影子领命，暗探再次如水银泻地般铺开。勘察冰窖现场，那熔穿铁皮的液体带有强烈的酸性，并非寻常江湖手段。而死者的“红冰”症状，则像是中了某种寒毒后又遭受高温炙烤。酒坊库房的火油也非市面常见，带着一股硫磺气味。

　　线索指向了右浜一个名叫“火云滩”的地方，那里有天然的硫磺矿脉，也是右浜子会一个不甚起眼的小头目“火锅”的地盘。此人身世不详，约莫三十上下，性情暴烈，据说早年曾在南洋厮混，学了一手操控酸碱火油的邪门本事，因其招牌手段便是用特制的、常年沸腾的酸辣汤锅折磨对手，故得诨号“火锅”。他虽在右浜子会只排第十，但因其手段酷烈，寻常人不敢招惹。

　　影子派出精干手下，化装成贩卖硫磺的商人，混入“火云滩”。几经周折，从一个贪杯的矿工口中套出信息：“火锅”爷最近确实弄到了一批新家伙，常在“沸腾”船坞捣鼓，那船坞戒备森严，靠近了都能闻到刺鼻味道，夜里更是火光闪闪。

　　第三章：沸鼎刑讯

　　光有地点还不够，需要确切的布防和“火锅”的底细。机会很快到来。“火锅”手下一个小头目，在陆家浜嫖妓时与人争风吃醋，暴露了身份，被暗探轻易拿下。

　　此人被直接送入榴莲分舵那令人胆寒的“沸鼎”刑房。刑房中央，架着一口巨大的铜鼎，鼎下炭火熊熊，鼎内热油翻滚，旁边还摆放着各种辣椒、盐块和酸醋。

　　那小头目被剥去上衣，绑在鼎旁。行刑者并不急于用刑，只是用长柄勺，舀起一勺滚烫的热油，悬在其胸膛上方寸许之处。灼热的气浪炙烤着皮肤，带来难以言喻的恐惧。

　　“说！‘火锅’在船坞有多少人？有什么机关？他那些酸液火油藏在哪？”行刑者的声音在油锅的沸腾声中显得模糊而恐怖。

　　小头目咬紧牙关，兀自硬撑。

　　影子踱步进来，看了一眼，对行刑者淡淡道：“火候不够，加料。”

　　行刑者会意，抓起一大把干辣椒和粗盐，撒入滚油之中！顿时，一股极其辛辣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让人无法呼吸。那勺混合了辣椒和盐的滚油，缓缓倾斜……

　　“我说！我说！”视觉、嗅觉和即将到来的剧痛三重折磨下，小头目彻底崩溃，“火锅爷……手下有……有二三十个亡命徒……船坞里有……有他特制的‘酸液喷筒’和‘火油罐’……还有……有陷阱……他……他晚上都在……在船坞最里面的……‘红汤阁’……那里……那里有口大锅……常年烧着……”

　　第四章：船坞探营

　　“沸腾”船坞，位于右浜“火云滩”下游一处隐蔽河湾，远远便能闻到硫磺和油脂的混合怪味。浪里白亲自带人，趁夜从水下潜近。船坞依水而建，规模不大，但结构紧凑，仅有的几个窗口都透着昏暗跳动的火光。

　　浪里白如同游鱼般悄然靠近坞墙，凭借高超的水性，将耳朵贴在潮湿的木壁上，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吆喝声和某种液体沸腾的“咕嘟”声。他冒险从一处破损的缝隙向内窥视，只见船坞内部堆满了各种坛坛罐罐和金属器具，几名汉子正围着一个小型炉灶，小心翼翼地调配着某种刺鼻的液体。更深处，隐约可见一个被隔开的区域，门上挂着厚厚的皮帘，里面透出的火光更盛，想必就是“红汤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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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浪里白准备进一步探查时，一条巡逻的恶犬似乎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低吼着向坞墙这边跑来。浪里白心知不妙，立刻潜回水中，悄然撤离。此行虽未深入核心，但确认了船坞内部确有古怪，且防守严密。

　　第五章：火云滩决战

　　情报汇总，黄榴莲决定连夜突袭“沸腾”船坞，拔掉这颗毒牙！

　　子时刚过，月明星稀。数条榴莲帮的快船，借着夜色掩护，悄然包围了“沸腾”船坞。黄榴莲亲率主力，从正面强攻；浪里白带水鬼，负责解决水下警戒和从侧翼突入；铁山则带人堵住陆路退路。

　　“动手！”黄榴莲一声令下！

　　“砰！” 铁山带人用巨木猛地撞向船坞大门！

　　门内顿时传来惊怒的呼喝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大门异常坚固，一时未能撞开。但几乎是同时，船坞临河的几个窗口突然打开，伸出数根竹制的喷筒！

　　“小心！是酸液！”浪里白在水中看得分明，急声示警！

　　话音刚落，数道冒着刺鼻白烟的墨绿色液体从喷筒中激射而出，溅落在当先的榴莲帮众和船只上！

　　“啊——！” 惨叫声顿时响起！那酸液腐蚀性极强，沾到皮肤立刻溃烂冒烟，木船也被蚀出孔洞！

　　“举盾！冲锋！”黄榴莲怒吼，亲自挥舞开山斧，拨开射来的酸液，冒着白烟冲向船坞大门！

　　此时，浪里白带领的水鬼也已从水下解决了守卫，用飞爪攀上船坞侧壁，砸开窗户，杀了进去！内部顿时一片大乱！

　　船坞内空间狭窄，堆满杂物，“火锅”的手下利用地形，不断投掷装有小剂量火油的陶罐，然后用火箭引燃，试图阻挠榴莲帮的进攻。一时间，船坞内火光四起，爆炸声不断，浓烟滚滚。

　　黄榴莲目标明确，无视周围混乱，开山斧狂舞，劈开挡路的敌人和障碍，直扑最里间的“红汤阁”！

　　一脚踹开厚重的皮帘，一股热浪夹杂着辛辣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只见阁内中央，果然架着一口巨大的铜锅，锅内红油翻滚，咕嘟作响，冒着令人窒息的热气。一个赤着上身、浑身布满烫伤疤痕的精壮汉子，正手持一柄长长的铁笊篱，在锅中搅动着什么，正是“火锅”！

　　“黄榴莲！老子等你多时了！” “火锅”抬起头，脸上横肉扭曲，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来来来，尝尝老子特制的‘红汤’！”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铁笊篱从锅中捞出，向黄榴莲泼洒过来！那哪里是汤，分明是烧得滚烫的、混合了辣椒、硫磺和腐蚀性液体的恐怖混合物！

　　黄榴莲眼神一厉，不退反进，开山斧带着恶风，猛地劈向那泼来的“红汤”！斧风凌厉，竟将大部分滚烫的汁液震开，但仍有少许溅射到他的手臂和衣襟上，发出“嗤嗤”的声响，留下灼痕！

　　“雕虫小技！” 黄榴莲暴喝，踏步上前，开山斧如同泰山压顶，直劈“火锅”！

　　“火锅”见杀招被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举起旁边一柄厚重的砍刀格挡！

　　“铛——！”

　　火星四溅！砍刀如何能与开山斧硬撼？只一击，砍刀便被震飞，“火锅”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他踉跄后退，还想从旁边抓起酸液喷筒，黄榴莲岂会再给他机会？开山斧如影随形，一记凶猛的横扫，正中其腰腹！

　　（此处根据政策要求，省略具体行刑描写）

　　“火锅”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庞大的身躯被拦腰斩断，上半身栽入那口依旧沸腾的巨型铜锅之中，瞬间被滚烫的红油吞没，只剩下几声短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嘟”声。

　　首领以如此骇人的方式毙命，残余的抵抗瞬间瓦解。

　　尾声：红汤的冷却

　　黄榴莲站在弥漫着辛辣与焦糊气息的“红汤阁”内，看着那口依旧在咕嘟作响的铜锅，以及“火锅”那半截沉浮不定的残躯。

　　“把这里，连同这口锅，一起烧了。灰烬撒进河里。”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厌倦，更多的是冰冷的决绝。“告诉右浜子会，我黄榴莲的锅，是烙铁的锅，谁来伸爪子，就烫掉谁的皮！”

　　“沸腾”船坞的冲天大火，成为了黄榴莲对右浜子会又一次强有力的宣告。经此一役，“火锅”这支擅长歪门邪道、手段酷烈的力量被连根拔起。黄榴莲的凶名，在苏州河两岸愈发令人闻风丧胆。

　　他走出船坞，夏夜的河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些许硝烟和血腥。对岸右浜的灯火依旧，但他知道，那深处的敌人，绝不会因此次失利而罢休。下一场争斗，或许会更加激烈，更加凶险。但他手中的开山斧，早已饥渴难耐。江湖路远，血债，终须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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