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遭遇新对手—展开血腥报复

　　时间： 民国十四年冬，收服“饭团帮”后半个月，黄昏

　　地点： 朱家角镇内街巷、榴莲分舵暗牢、镇东“福源”商行仓库

　　半个月的短暂平静，让朱家角镇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烟火气。然而，黄榴莲并未放松警惕，他深知，那些被压服的势力如同灰烬下的火星，而那些外部的强敌，更不会轻易放弃。一种新的、更加诡异的袭击方式，悄然降临。

　　街巷诡影：麻袋与闷棍

　　黄昏，天色将暗未暗。两名榴莲分帮负责收取沿街商铺“保护费”（实为管理费）的低级成员，刚从一个绸缎庄出来，将收来的银钱塞进随身携带的布袋，正准备前往下一家。

　　行至一条相对僻静的、连接主街和码头的短巷时，异变突生！

　　巷子两旁的屋檐上，突然无声无息地落下四五个巨大的、散发着鱼腥和霉味的麻袋，精准地罩向这两名成员！与此同时，前后巷口同时闪出几条黑影，手中握着包裹了厚布的木棍和短棒，不由分说，对着被麻袋罩住、挣扎不得的两人就是一顿猛砸！

　　“砰！砰！砰！”沉闷的击打声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那布棍打在身上，声音不大，却力道沉猛，专打关节和软肋，显然是老手所为！

　　被罩住的两人只来得及发出几声短促的闷哼，便被打得骨断筋折，瘫软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前后不过十几息时间。那些袭击者动作麻利地搜走他们身上的钱袋，然后抬起被打晕的两人，迅速消失在愈发浓重的暮色中，如同从未出现过。巷子里只留下几个歪倒的麻袋和淡淡的血腥味。

　　等到其他巡逻的弟兄发现异常时，早已人去巷空。这起袭击，目标明确（收取现金的低级成员），手法老练（麻袋罩头，布棍击打，避免惊动旁人），行动迅捷，撤退干净，与之前“猪脚饭帮”的鲁莽和“饭团帮”的阴毒截然不同，显示出更高的组织性和专业性。

　　暗牢幽光：撬开“哑巴”的嘴

　　消息传回，黄榴莲震怒之余，更多的是警惕。这绝非寻常地痞流氓所为。

　　“查！所有码头、货栈、车行，凡是能用上麻袋和棍棒的地方，都给我筛一遍！看看最近有没有陌生面孔，或者哪家势力有异常调动！”黄榴莲的声音如同结了冰。

　　影子领命而去，暗探如同水银泻地，融入朱家角的各个角落。

　　与此同时，刀疤在刑房里，面对着一个特殊的“客人”——这是影子根据零星线索，在码头一个卸货的苦力中揪出来的眼线。此人是个天生的哑巴，又聋又哑，根本无法用常规的拷问手段。

　　刀疤试了皮鞭，试了烙铁，那哑巴只是痛苦地蜷缩，发出“嗬嗬”的嘶气声，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却无法提供任何信息。

　　黄榴莲闻讯亲自来到刑房。他看着那个因痛苦而颤抖的哑巴，目光落在他那双布满老茧、指关节粗大的手上，又看了看旁边扔着的、袭击时使用的同款麻袋和布棍。

　　他沉默片刻，对刀疤做了几个手势（分帮内部也有一些简单手语），示意将哑巴绑在刑架上，然后拿来纸笔。

　　黄榴莲没有写字，而是拿起炭笔，在纸上飞快地画了起来。他画了一个麻袋，一个棍子，然后画了一个人被打倒，钱袋被抢走。最后，他画了几个简略的人形，指向麻袋和棍子，然后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目光锐利地盯住哑巴的眼睛。

　　哑巴看着图画，眼中恐惧更甚，拼命摇头。

　　黄榴莲也不着急，他又画了一个码头，画了许多搬运的货物，然后在那些搬运工中，圈出了几个人形，再次看向哑巴。

　　哑巴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黄榴莲对刀疤使了个眼色。刀疤会意，拿起一把小锤，走到哑巴面前，将他完好的左手小指放在刑架的凹槽上，然后举起了锤子。

　　极致的恐惧，有时比疼痛更能摧毁意志。哑巴看着那即将落下的锤子，看着自己即将被砸碎的手指，又看了看纸上那些栩栩如生的图画，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拼命地用头撞击刑架，发出“咚咚”的响声，同时用还能活动的右手，疯狂地指向图画中黄榴莲圈出的那几个人形，然后又指向镇东的方向，嘴里“啊啊”地叫着，涕泪横流。

　　不需要言语，意思已经明确——袭击者，是镇东某股势力的人，伪装成了码头苦力！

　　“镇东……‘福源’商行？”黄榴莲眼中寒光一闪。这家商行主要做南北杂货生意，规模不小，老板是个笑面虎，之前试图少交管理费被他敲打过。难道是他？

　　月夜雷霆：仓库里的血腥清算

　　子时，月黑风高。镇东，“福源”商行后院那座巨大的、用来囤放货物的仓库，此刻却并非一片寂静。仓库内灯火通明，几十条人影聚集在此，正是白天发动袭击的那伙人！他们脱去了苦力的伪装，换上了统一的黑色短打，正在清点白天抢来的银钱，为首的赫然是商行老板的外甥，一个脸上带疤的悍匪，人称“刀疤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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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自以为行动隐秘，却不知仓库外围，已被影子和铁山带领的五十名刀斧手和暗探，围得铁桶一般！

　　“确认了吗？就是他们？”铁山压低声音，摩挲着手中的板斧。

　　“错不了。那个哑巴虽然说不出来，但指认的就是‘福源’商行的标记，而且里面那‘刀疤李’，我认得，是江北流窜过来的悍匪，专干绑票抢劫的勾当，没想到被‘福源’藏在了苦力里。”影子冷声道。

　　“妈的，吃里扒外的东西！帮主定了规矩，他们明着不敢反抗，暗地里玩这套！”铁山啐了一口，“动手？”

　　影子点头：“按计划，前后门同时强攻，一个不留！”

　　命令下达！

　　“砰！轰！”

　　仓库厚重的木制前门被一根巨大的撞木猛地撞开！木屑纷飞中，铁山一马当先，如同狂暴的犀牛冲了进去，手中板斧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接将门口一个措手不及的匪徒劈成了两半！鲜血和内脏泼洒一地！

　　几乎同时，仓库后门也被炸药炸开！影子如同鬼魅般率先杀入，手中乌黑短刃划出致命的寒光，瞬间割断了两名匪徒的咽喉！

　　“操！是黄榴莲的人！抄家伙！”“刀疤李”又惊又怒，抓起手边一把鬼头刀，嚎叫着迎向铁山！

　　仓库内，瞬间变成了血肉横飞的修罗场！

　　匪徒们虽然凶悍，但事发突然，又被堵在仓库里，阵脚大乱。而榴莲分帮的人则是有备而来，杀气腾腾！

　　铁山与“刀疤李”战在一处，板斧与鬼头刀猛烈碰撞，火星四溅！“刀疤李”刀法凶狠，力量不俗，但在铁山势大力沉的板斧面前，还是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崩裂。

　　另一边，战斗更加残酷。匪徒们困兽犹斗，挥舞着砍刀、铁尺拼死抵抗。一名刀斧手刚砍翻一个匪徒，就被侧面袭来的铁尺砸中了面门，鼻梁塌陷，鲜血直流，他狂吼着反手一斧，将对方开膛破肚。暗探们则利用身法，在人群中穿梭，短刃和毒镖如同死神的请柬，不断有匪徒捂着喉咙或心口倒地。

　　影子更是如同虎入羊群，他的短刃每一次闪烁，必有一名匪徒毙命。他专门寻找匪徒中的小头目下手，迅速瓦解着对方的指挥。

　　“刀疤李”见手下不断倒下，心知大势已去，虚晃一刀，逼退铁山，转身就想从仓库侧面的一个小窗户逃跑。

　　“哪里走！”影子早已盯住他，一枚喂毒的袖箭无声射出，正中“刀疤李”的腿弯！

　　“啊！”“刀疤李”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铁山赶上，手中板斧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下！

　　“咔嚓！”“刀疤李”连人带刀被劈成两片，鲜血溅起丈余高！

　　首领毙命，剩下的匪徒彻底丧失了斗志，纷纷跪地求饶。战斗迅速结束。仓库内血流成河，横七竖八躺满了匪徒的尸体，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尾声：商行的易主

　　黄榴莲踏着满地的血污，走进仓库，目光扫过那些跪地求饶的俘虏和“福源”商行那个面如土色、被从家里拖来的老板。

　　“我给过你机会。”黄榴莲的声音很平静，却让那老板抖如筛糠。

　　“黄……黄爷……饶命啊……是……是我猪油蒙了心……我再也不敢了……”老板磕头如捣蒜。

　　“你的商行，以后归我了。你，可以滚出朱家角了。”黄榴莲淡淡道，如同宣判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没有杀这老板，并非仁慈，而是要借他之口，告诉所有蠢蠢欲动的人，背叛和阳奉阴违的下场。

　　“至于你们，”黄榴莲看向那些俘虏，“想活命的，以后就在这仓库里，给我干活到死。想死的，现在就可以成全你们。”

　　俘虏们哪敢有异议，纷纷磕头表示愿意效忠。

　　走出仓库，黎明将至。黄榴莲看着东方那抹鱼肚白，眼神深邃。他知道，这种隐藏在正常商贸下的敌人，比明刀明枪的对手更难防范。朱家角这潭水，远比他想象的要深。而他，必须用更狠的手段，更密的罗网，将所有这些敢于冒头的、隐藏的敌人，连根拔起，碾成齑粉！这苏州河畔的霸权之路，注定要以无尽的鲜血和白骨来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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