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赤焰洞前祭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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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攥着焚天通行牌往祭坛冲,身上的矿工服蹭过岩壁时,沾了层细密的火山灰,布料摩擦着皮肤发涩。按昨夜在青风村定好的分工,林澈该在通道口清最后一个暗哨,秦霜也该摸到关押村民的石室了——他必须赶在月圆升到头顶前压住邪纹,一旦献祭启动,灵钥碎片被激活,后果不堪设想。洞道里的腥气越来越浓,像是有无数腐物堆在暗处,两侧岩壁渗出的黑色黏液顺着石缝往下淌,踩上去黏糊糊的,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灼烧感。叶辰往旁边躲了躲,避开滴落在身前的黏液,那东西落在地上,瞬间就把碎石蚀出个小坑。
转过最后一道拐角,祭坛终于撞进眼帘。方形的石台用黑石砌成,比成年人还高半头,台面上刻满了扭曲的邪纹,黑红色的液体顺着纹路沟壑往下淌,在台脚积成小小的血洼,凑近了能闻到股铁锈混着腐肉的恶臭。石台正中央的凹槽里,嵌着半块泛着暗光的骨头,骨头表面刻着细碎的云纹,正是他们追查多日的焚天灵钥碎片——碎片周围萦绕着淡黑色的邪雾,像是在守护它。
穿黑斗篷的高阶修士背对着通道站在祭坛左侧,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他手里的骨杖往地上一敲,杖头的骷髅头立刻张开嘴,喷出淡紫色的邪雾,雾里还裹着细碎的黑丝,落在邪纹上,就让纹路亮了几分:“把那少年带上来!月圆只剩一刻钟,献祭断不能等!”
两个黑衣修士立刻押着个五花大绑的少年往祭坛走。少年看着不过十四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衫,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手腕被麻绳勒得通红,连裤腿都沾着血污——正是阿牛早上看到的、被掳走的张猎户家的儿子。
叶辰心一紧,刚摸出怀里的星石佩,身后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脆响。林澈的陨铁剑已经挑飞了暗处袭来的弯刀,剑刃上的寒光劈开邪雾,溅起细碎的火星:“守卫都清完了,通道口暂时安全,你专心压邪纹,这些杂碎我来拦!”
林澈话音未落,就挥剑冲了上去。陨铁剑带着星力,直逼押着少年的修士,剑风刮散了周围的邪雾。黑衣修士见状,纷纷举刀围上来,刀身裹着淡黑色的邪力,砍在地上就留下道黑痕。洞道里瞬间响起兵器碰撞的“叮叮当当”声,火星混着邪雾溅起,落在地上就变成细小的黑灰,连空气都变得浑浊。
叶辰趁机冲到祭坛前,屈膝半跪,将焚天通行牌紧紧按在邪纹最密集的地方——铜牌刚贴上石台,就泛出淡淡的红光,顺着邪纹的沟壑蔓延。他又迅速掏出星石佩,贴在灵钥碎片旁的凹槽边缘——星石佩的绿光突然暴涨,像层薄纱裹住通行牌的红光,两道光缠在一起,顺着邪纹往石台深处钻。
这股暖意和昨夜在青风村试牌时一模一样,只是此刻更烈,连掌心都发烫。原本缠上叶辰脚踝的黑纹,被红光一逼,竟簌簌地缩了回去,邪纹上的黑红色也淡了几分,连周围的邪雾都散了些。
“休想破坏献祭!”黑斗篷修士察觉不对,猛地转过身,兜帽下的眼睛泛着绿光。他抬手将骨杖直指叶辰后背,杖头的骷髅头里瞬间射出三道黑色的邪箭,箭尖还冒着青烟,带着刺鼻的腥气。
叶辰反应极快,侧身往旁边一滚,邪箭擦着矿工服的衣角飞过,钉在身后的岩壁上。箭尖刚碰到石头,就“滋滋”地冒起黑烟,瞬间腐蚀出三个拇指粗的小洞,黑液顺着岩壁往下流,在地上积成小小的黑洼。
他刚想摸出腰间的短刀反击,就听到通道口传来秦霜的喊声,还带着玄铁斧劈开木头的脆响:“叶辰!石室的村民我都救出来了!快撤!再晚邪雾就封路了!”
转头一看,秦霜正护着十几个老弱村民往这边跑。最小的孩子才五六岁,被个妇人紧紧抱在怀里,吓得直哭,小脸都白了;有个白发老人走得慢,秦霜还伸手扶了他一把。秦霜手里的玄铁斧沾着铜锁的碎片,斧柄上的红光比之前更亮,显然刚劈开石室的锁时用了不少灵力。
黑斗篷修士见村民被救,气得骨杖都在发抖,声音又尖又利:“拦住他们!一个都别让走!把村民抓回来,献祭还能继续!”
剩下的四个黑衣修士立刻放弃林澈,举刀往通道口围去,想把村民堵在洞里。最前面的修士刀还没劈下去,就被秦霜一斧挡开——玄铁斧的蛮力极大,震得那修士虎口发麻,刀差点脱手。
“跟紧叶大哥!按老丈昨夜说的,往村东头老井后的密道走,那是我们定好的退路!”秦霜把最后一个颤巍巍的老人护到身后,玄铁斧往地上一拄,红光突然炸出一圈气浪,逼退冲上来的两个修士,斧风还刮散了周围的邪雾,给村民开出条路。
林澈也趁机退到叶辰身边,抹了把脸上的血——刚才打斗时被修士的刀划到了脸颊,血珠顺着下巴往下滴,落在衣襟上晕开小团血渍。他往通道口瞥了眼,语速极快:“邪雾越来越浓,再不走就被缠住了!我来断后,你带着村民和秦霜先撤,出去后赶紧往密道走,别回头!”
叶辰点头,伸手解开少年身上的麻绳,把他往村民那边推了推:“跟着大家走,别掉队!”说完,他捡起地上的焚天通行牌,又把星石佩揣回怀里,转身护在村民身后,帮秦霜挡开靠近的邪雾。
林澈已经挥剑拦住了追上来的黑衣修士,陨铁剑砍在对方的刀身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秦霜护着村民走在最前面,玄铁斧时不时回头劈退缠上来的邪雾。村民们紧紧跟着,脚步声、喘息声、孩子的哭声,混着身后修士的怒骂声、兵器碰撞声,在昏暗的洞道里一路回荡。
叶辰回头望了眼祭坛——灵钥碎片还嵌在凹槽里,邪纹的红光已经淡了大半,黑斗篷修士正被林澈缠着,暂时顾不上这边。他松了口气,加快脚步跟上村民,怀里的星石佩还亮着淡淡的绿光,像盏小灯,指引着出口的方向。
(第一百九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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