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闭上眼睛，数到十

　　小女孩蜷缩在角落，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

　　周阳的眼神越发冰冷。他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像踩在男人的心脏上：“所以你就答应了？”

　　“我…我没办法啊！”男人突然崩溃大哭，“他们会杀了我的！”

　　周阳盯着眼前这个涕泪横流的男人，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所以你就打算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我只是暂时抵押！”男人突然激动起来，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狂热，“等我从赌场赢回钱，马上就赎回来！我最近手气特别好！”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翻本！到时候不仅能还清债务，还能给米娅买新裙子……”

　　周阳看着这个赌鬼癫狂的模样，眼中的厌恶更深了几分。

　　那男人突然凑近周阳，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狂热：“兄弟，借我一万美金！我最近手气真的特别好，相信我，今晚一定能翻本！”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昨晚我就在那张21点台子赢了八千！”

　　见周阳无动于衷，男人的目光突然转向缩在角落的米娅，脸上浮现出令人作呕的谄笑：“你是不是…看上这丫头了？”他一把拽过米娅，“要不这样，我把她先抵押给你！”

　　米娅被拽得一个踉跄，小脸上满是泪痕，却不敢哭出声来。

　　男人继续喋喋不休：“她很懂事的，会做饭会打扫…只要两万美金！等我赢了钱，马上赎回来！”

　　米娅突然小声啜泣起来，声音细若蚊蝇：“我…我不想跟妈妈一样…”她瘦小的身子不住颤抖，“妈妈被带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周阳的心脏。他低头看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小女孩，她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男人不耐烦地拽了米娅一把：“闭嘴！你妈那是自己跑了！”他转头又对周阳挤出谄笑，“这丫头比她妈懂事多了，保证不会……”

　　“够了。”周阳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巷子的温度骤然下降。

　　他蹲下身，轻轻擦去米娅脸上的泪水：“告诉叔叔，妈妈是怎么不见的？”

　　“那天…那天爸爸带妈妈出去…”米娅抽噎着说，“然后只有爸爸一个人回来…他说妈妈不要我们了……”

　　周阳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站起身，看向那个男人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不…不是这样的！”男人慌乱地后退，“她是自己……”

　　周阳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抬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男人钉在了墙上。

　　周阳轻声问米娅：“以后还想见到这个人吗？”

　　米娅咬着嘴唇，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她偷偷看了眼被钉在墙上的男人，那个曾经被她称作“爸爸”的人，此刻正满脸惊恐地挣扎着。

　　米娅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男人赌输了钱，醉醺醺地抡起皮带抽打她的场景，她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的夜晚，还有身上那些至今未消的淤青伤痕。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臂上的一道伤疤，那是上周男人用烟头烫的。想到这里，米娅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我……”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摇了摇头，“不想再见到他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米娅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松开了。她惊讶地发现，原来说出真心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墙上的男人闻言，面目狰狞地挣扎起来：“贱丫头！你敢…我是你爸……”

　　他的咒骂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周阳的眼神冰冷得可怕：“你听到了？这是米娅的选择。”

　　“闭上眼睛，数到十。”

　　米娅乖巧地点点头，紧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还在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她小声地开始数数：“一、二、三……”

　　墙上的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音。他的身体开始诡异地扭曲变形，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四、五、六……”米娅继续数着，小手紧紧攥着周阳的衣角。

　　男人的皮肤开始龟裂，却诡异地没有一滴血流出。他的眼珠凸出，脸上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极度恐惧的那一刻。

　　“七、八、九……”

　　当米娅数到“十”时，巷子里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踪迹，只有墙上几道深深的抓痕，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可以睁眼了。”周阳温柔地说。

　　米娅睁开眼，发现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怯生生地问：“他…他走了吗？”

　　“嗯，走了。”周阳轻轻揉了揉米娅的头发，“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米娅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巷子，突然扑进周阳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小小的身子在他怀中剧烈颤抖，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襟。

　　这是她第一次敢这样放声痛哭。以前每次哭泣，都会被那个男人用皮带抽打，骂她“吵死了”。久而久之，米娅连哭都学会了咬着嘴唇无声地流泪。

　　周阳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衣衫。他能感受到怀中的小女孩不是在害怕，而是一种压抑多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呜…呜呜…”米娅的哭声在巷子里回荡，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恍惚。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大哭一场。

　　过了好一会儿，哭声渐渐变小。米娅抬起哭花的小脸，怯生生地问：“我…我以后真的不用再挨打了吗？”

　　“当然不用了。”周阳蹲下身，轻轻擦去米娅脸上的泪痕，“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

　　米娅怔怔地望着周阳，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突然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周阳的脸颊，似乎要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真的…真的可以吗？”她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希冀。

　　周阳握住她瘦弱的小手，温声道：“我保证。以后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再也不用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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