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学科平衡公式

　　车刚停稳，甄尧学就开口了。

　　“报早餐。”

　　王昊一愣：“啥？”

　　“今天早上吃的什么。”甄尧学盯着他，“一个都不能错。”

　　王昊反应过来，立刻举手：“豆浆油条，加了个茶叶蛋，你请的。”

　　赵宇翻白眼：“两个肉包，辣酱没给够，我还骂你抠门。”

　　苏如烟轻声说：“燕麦粥，半根油条，你非说我吃太素。”

　　李建军慢悠悠拧开保温杯：“小米粥，三个素馅饺子，老规矩。”

　　甄尧学这才松口：“行了，下车。”

　　没人多说话。包裹还放在中间座位，灰布角掀着，那半颗晶核的光已经暗下去。

　　他们拎着东西直奔地下实验室，走道灯光冷白，脚步压得极低。

　　防护间门一关，李建军立马抬手，掌心朝外推出一道无形屏障。

　　空气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变得沉闷。他说：“隔绝场开了，外面听不见，也进不来。”

　　苏如烟把盒子放在操作台上，手指刚碰上去，台面就震了一下。

　　“还是排斥。”她说，“材质不认人。”

　　赵宇打开平板调数据：“序列码对得上国能局备案，十颗F级晶核编号也匹配。不是假的，也不是替换品。”

　　“问题不在真假。”甄尧学盯着盒子，“而在我们能不能打开它。老鬼说［观察］者数据流在里面，可要是我们现在的状态已经被干扰了呢？”

　　王昊挠头：“你是说……咱们现在看到的，可能都是演的？”

　　“不是演。”甄尧学摇头，“是改。记忆、感官、判断力，全被悄悄动过手脚。就像打游戏，你以为你在操控角色，其实后台……早就被人篡了代码。”

　　赵宇冷笑：“那怎么验？拿个杀毒软件扫脑子？”

　　“用流程。”甄尧学走到控制面板前，“第一步，确认环境干净。李建军的力学场能挡外部干扰；苏如烟回溯盒子从出土到现在所有能量痕迹，看有没有被中途动过；赵宇核对官方记录，确保信息源可靠。三重验证，交叉比对。”

　　苏如烟闭眼，指尖贴住盒身。几秒后她睁眼：“轨迹完整，最近一次接触是我们在废墟发现它的时候。之后没被动过。”

　　赵宇敲完最后一行数据：“备案无异常，流通链清晰。这盒子确实是原始封存状态。”

　　“那就只剩一个问题。”甄尧学看着盒子，“怎么开。”

　　他戴上手套，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串公式，弦理论基础方程，上次就是靠这个触发了微弱反应。

　　蓝光浮现，嵌入盒子表面凹槽，但只闪了两下就灭了。

　　“不行。”王昊凑近，“又卡住了。”

　　甄尧学皱眉：“不对劲。公式没错，输入也没误差。问题不在技术层面。”

　　“那是啥？”王昊问。

　　“是动机。”甄尧学突然明白了，“它不接受防御性操作，也不认破解意图。刚才我是抱着必须打开的心态写的，像在攻防。可观察者留下的东西，恐怕只对纯粹的学术探索有反应。”

　　赵宇嗤笑：“你是说，得装成上课做题那样，才能解锁？”

　　“不是装。”甄尧学摘下手套，“是真把它当研究对象，而不是工具。”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重新开始推导。

　　这一次，没有急切，也没有对抗。他就跟平时在黑板上演算一样，一笔一划，逻辑严密，节奏平稳。

　　蓝光再次浮现，这次缓缓流动，像水纹一样顺着凹槽蔓延。

　　嗡！

　　一声低频震动响起，盒子表面裂开一道细缝，银色外壳自动分离，露出内层透明晶体结构。一行字浮现在空中：

　　观察者：守护学科文明，对抗混沌，数据流是［异能平衡公式］，能稳定失控异能，避免灾难。

　　五个人全愣住了。

　　王昊张着嘴：“这……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之前追的线索，其实是救命的东西？”

　　赵宇盯着那行字看了好久，突然冷笑：“等等。如果这真是为了防止灾难，为啥藏这么深？直接公布不行吗？非得让我们拼死拼活找？”

　　“因为公布不了。”苏如烟低声说，“一旦公开，第一个抢的就是混沌。这种级别的公式，落在急功近利的人手里，只会变成控制别人的手段。”

　　“而且。”李建军插话，“有些人觉醒没多久就开始滥用能力，打架斗殴、勒索威胁，连基本自律都没有。给他们这种力量，等于发枪给疯子。”

　　甄尧学伸手，轻轻碰了碰那行发光文字。光点在他指尖散开，又重组，仿佛有生命。

　　“所以观察者不是藏着掖着。”他说，“是在等能扛得起责任的人。”

　　王昊咽了口唾沫：“那我们现在……算不算扛起来了？”

　　赵宇低头翻账本，笔尖顿了顿，写下一行小字：“发现文明级资料，优先级上调至S 。”

　　苏如烟把回溯记录存进加密盘，顺手将盒子周围的传感器全部重启。

　　李建军站在角落，默默喝了口枸杞水，杯子握得有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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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尧学盯着那行字，忽然想到什么。

　　“老鬼说：别被混沌骗了。”他声音低下来，“我们一直以为他们在追我们，搞破坏。但现在看来，他们真正怕的，是我们找到这个。”

　　“怕我们明白真相。”苏如烟接道，“怕我们知道他们不是在推动进化，而是在制造混乱，让越来越多的人失控，然后用所谓的［强化剂］去收割。”

　　“晶核转化、成本翻倍、能量充能……”赵宇喃喃，“这些都不是核心。真正的关键，是让异能不能爆炸，不能反噬，不能毁掉使用者。”

　　王昊一拍桌子：“所以混沌根本不想解决问题！

　　他们就是要让大家越来越不稳定，这样才能控制资源，制定规则！”

　　空气静了几秒。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昊看向甄尧学，“藏着？还是放出去？”

　　“放！？”赵宇立刻反对，“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随便泄露一点风声，明天就能冒出一百个伪造版本，全是坑人的陷阱。”

　　“可藏着也不行。”苏如烟摇头，“如果真有人要失控，比如江晓那样的案例，我们明明有办法救，却因为怕风险而不作为，和混沌有什么区别？”

　　李建军终于开口：“这不是选择题。不是藏或放，而是怎么传。”

　　他放下保温杯，走到操作台前：“你们记住，真正的知识，从来不是谁先拿到就算谁的。是谁能用对地方，谁才配拥有。”

　　甄尧学看着他，慢慢点头。

　　“所以我们的任务变了。”他说，“不再是查案、抓人、抢线索。我们要守着这个公式，直到找到能正确使用它的人。”

　　“守门人。”苏如烟轻声说。

　　“而且。”甄尧学补充，“得学会识别谁是真的需要帮助，谁是想拿它作恶。”

　　赵宇冷笑：“说得容易。怎么判？看脸？看简历？还是让他们写保证书？”

　　“用测试。”甄尧学目光沉下来，“就像刚才开盒子一样。只有当你不再把它当成武器，而是当成责任时，系统才会回应你。我们可以建一套验证机制。”

　　“比如？”王昊问。

　　“比如……”甄尧学转向操作屏，“让申请者先完成一组非功利性任务。帮普通人修复损坏的家电，用异能种一片树林，或者协助医院做无害化处理。通过了，再接触初级信息。”

　　“中级呢？”苏如烟问。

　　“必须团队协作，且有一次主动放弃利益的选择。”甄尧学说，“比如明明能独占资源，却分给别人。”

　　赵宇撇嘴：“听着像道德考试。”

　　“本来就是。”甄尧学看他一眼，“异能越强，破坏力越大。没有底线的人，根本不该碰这东西。”

　　王昊挠头：“那我要是通不过咋办？”

　　“那你就好好练。”甄尧学淡淡道，“等哪天你觉得，救人比出风头重要，自然就过了。”

　　王昊咂咂嘴，没再说话。

　　苏如烟提醒道：“但有一点要注意。我们现在知道了真相，不代表别人会信。混沌一定会反向宣传，说这是观察者的洗脑程序，说我们才是阴谋集团。”

　　“那就让他们说。”李建军语气平静，“只要我们做的事经得起查，走得正，就不怕影子歪。”

　　赵宇合上账本，抬头：“所以接下来，第一件事是什么？”

　　甄尧学没答，而是走到保险柜前，输入指纹和动态密码。盒子收进去，锁死，第二道声波密钥也同步激活。

　　“第一步。”他说，“管住嘴，守住门。”

　　王昊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操作台发出一声短促提示音。

　　所有人回头看去……

　　只见屏幕上，原本稳定的晶体结构内部，出现了一段新浮现的数据流，正在缓慢滚动。

　　赵宇冲过去放大画面，念出第一行字：

　　“第一阶段验证通过，启动深层协议？请提交一名近期异能波动超标者的生物频率，进行远程校准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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