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荒山开垦，野兽突袭

　　江临渊靠在床边，掌心还压着那截断裂的平安香。窗外教学楼西侧顶层的窗帘确实变了位置，下午是半开的，现在却完全拉上了。他没再看第二眼，翻身下床，把背包从椅子上拎起来，拉开侧袋检查。

　　三块下品灵石还在，边缘有些磨损，是他签到初期获得的资源。他将灵石贴着内袋放好，又摸了摸右臂袖口，青痕已经不再跳动，但皮肤底下仍有一丝凉意。他知道不能再待在宿舍了。

　　半小时后，他翻过学校后山的铁丝网，落地时脚下一滑，踩碎了几片枯叶。这里荒废多年，杂草齐腰，树影交错。系统界面在眼前浮现：【检测到适宜灵田开垦区域，坐标已标注】。

　　他按提示走了一段，找到一块相对平坦的坡地。掏出随身带的小锄头开始挖土。泥土硬结，夹杂着石块和腐根，每一铲都得用力。他动作不快，但很稳，一边挖一边留意四周动静。

　　挖到半米深时，右手腕突然一紧。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拉扯感，像是皮下的青痕被什么东西吸引。他停下动作，抬头环顾。

　　林子静得异常。风停了，连虫鸣都没有。他慢慢放下锄头，手滑进背包侧袋，指尖碰到灵石。

　　就在这一瞬，左侧灌木炸开。

　　一只灰狼模样的兽扑了出来，肩高接近人腰，四肢粗壮，爪子落地时划出三道土痕。它双眼通红，嘴角滴着黏液，喉咙里发出低吼。江临渊向右翻滚，那兽扑空，利爪撕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泥土飞溅。

　　他刚站稳，右侧又有动静。

　　第二只从斜坡上方跃下，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他抬手凝聚灵气，在身前形成一层薄盾。兽爪撞上护盾，光膜瞬间裂开，像玻璃被重锤击中。冲击力让他后退两步，右臂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袖子破了，皮肤被抓出三道血痕。

　　他咬牙，左手迅速探入背包，抓出一块灵石。

　　第三只兽从背后袭来，角度刁钻。他本能低头前冲，兽扑了个空，撞在之前挖开的土坑边缘，翻倒在地上。

　　三只围成三角，把他困在中间。它们不再急着进攻，而是缓缓逼近，血眼死死盯着他。江临渊呼吸变重，体内灵气快速流转，但护盾刚用过一次，短时间内难以再次成型。

　　他背靠一棵枯树，左手握紧灵石。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弹出：【可用灵石布置简易阵法，激发共鸣可形成防御力场】。

　　他脑子一闪，想起《青帝残篇》里的一幅图——三才聚灵阵。三点成阵，借灵石为基，引气成幕。

　　没有时间犹豫。

　　他右手甩出第一块灵石，扔向正前方五米处的空地。灵石落地，嵌进泥土。

　　左侧兽发动突袭。他侧身避让，同时左手抛出第二块，落在左前方。兽爪擦过他肩膀，布料撕裂声清晰可闻。

　　第三块灵石他捏在手里，等最后一只兽起跳的瞬间，猛地掷向右前方。

　　三块灵石呈等边三角分布，相距约四米。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掌合拢于胸前，按照记忆中的结印方式，十指快速变动。

　　“引！”

　　体内灵气猛然下沉，顺着经脉涌向双手。掌心朝外推出，三块灵石同时亮起微光，接着一道淡青色光幕自地面升起，连接三点，形成一个半透明的三角屏障。

　　正要扑来的灰狼撞上光幕，发出一声凄厉嚎叫，身体被弹开数米，前腿明显扭曲，应该是骨折了。另外两只也被震荡波震退，其中一只面部被光边扫过，皮肉焦黑，嘶吼着后退。

　　江临渊喘着气，双腿发软。阵法只维持了不到三秒就消散了，但他知道有效。

　　三只兽没有立刻逃走。它们趴在地上，低吼不断，眼神依旧凶狠。受伤最重的那只试图站起来，但前腿撑不住，又摔了下去。

　　他没动。

　　他知道这些兽不会轻易离开。它们是冲着他来的，不是偶然袭击。否则不会三只配合包抄，也不会专挑薄弱点攻击。

　　他慢慢蹲下，从背包里取出一条干净布条，缠住右臂伤口。血还在渗，但不多。他低头看脚下，刚才翻滚时掉落的香灰混着血迹，沾在鞋底。

　　光幕消失后，空气中残留一丝焦味。他盯着三只兽的方向，一只手始终放在背包侧袋里，随时准备再拿灵石。

　　左侧那只焦面兽突然抬起头，鼻子抽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向后退去。另外两只也跟着挪动，动作谨慎，眼睛始终没离开他。

　　它们退进林子深处，身影逐渐被树影吞没。但低吼声没有断，反而变成一种持续的呜咽，像是在传递信号。

　　江临渊没追。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这片地。系统提示还在闪烁：【灵田开垦进度17%，建议继续作业以激活土壤灵性】。

　　他重新拿起锄头，忍着右臂的痛，一铲一铲继续挖。土比之前松了些，可能是刚才打斗震动了地层。每挖几下，他就停下来听周围的动静。

　　十分钟过去，林子里再没出现新的威胁。

　　他停下动作，走到刚才阵法中心的位置，蹲下查看地面。三块灵石还在，但表面出现了细小裂纹，灵气几乎耗尽。

　　他捡起一块，放进背包底层。这种下品灵石不能重复使用，一旦能量释放完毕就会报废。

　　接着他走向那只骨折灰狼刚才倒下的地方。地上有血迹，断续延伸进树林。他还注意到，血的颜色偏暗，近乎紫黑，滴在地上会微微冒泡。

　　他伸手碰了碰血迹边缘，指尖传来轻微刺痛。

　　收回手时，发现食指上沾了一点血珠。他用另一只手的指甲刮掉，血珠落地，瞬间被泥土吸收，原地留下一小圈泛白的痕迹。

　　他皱眉。

　　这不是普通妖兽的血。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

　　他猛地转身，右手已经摸到了背包里的最后一块备用灵石。

　　月光从云缝中透出一点，照在坡顶的灌木丛上。枝叶晃了一下，露出半截毛茸茸的灰色后腿，随即缩了回去。

　　那只兽还在。

　　没走远。

　　他慢慢后退，回到自己挖的土坑旁，靠着枯树坐下，没有再动手开垦。右手放在膝盖上，掌心朝上，随时能发力。

　　左臂袖子滑下来一点，青痕露在外面。那道金光没再闪，但皮肤下的凉意更明显了。

　　他盯着灌木丛的缺口，呼吸放轻。

　　远处传来一声低吼，像是回应。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捏住了灵石的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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