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格尔木疗养院：有些疯子，其实比正常人清醒

　　青海，格尔木。

　　这座被称为“戈壁明珠”的城市，是进入昆仑山的最后补给站。

　　此时已是深秋，高原上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停在了一座被铁丝网层层包围的破旧建筑前。门口的牌子上写着：【格尔木第三地质疗养院】，但那铁门上的锈迹和周围荷枪实弹的守卫，都说明这里绝不是普通的疗养院。

　　“咳咳……”

　　刚一下车，林婉就拿着便携式氧气瓶猛吸了两口，脸色有些发白：

　　“这里海拔两千八，你们……都没事吗？”

　　她看着眼前这帮人：

　　张道初穿着单薄的冲锋衣，面色红润；

　　阿蛮正追着一只高原鼠兔跑；

　　黄二爷缩在张道初的兜里，嫌弃风大；

　　最离谱的是长乐公主……

　　这位殿下穿着一件雪白的高定羽绒服（带貂毛领子的那种），戴着大墨镜，脚踩雪地靴，站在寒风中就像是在走t台。

　　“这点高度算什么？”

　　长乐嫌弃地看了一眼荒凉的戈壁滩，“当年父皇封禅泰山，那山路比这难走多了。不过这地方……太荒凉了，连棵树都没有。”

　　“行了，办正事。”

　　张道初把林婉扶稳，“咱们是来见那个幸存者的，不是来旅游的。”

　　一行人走进疗养院。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和福尔马林的味道。两边的病房门都是厚重的铁门，这就只有这一个小小的观察窗。

　　“这里关着的，都是749局历年来在昆仑山任务中幸存下来、但精神失常的特工。”

　　林婉一边走一边介绍，声音低沉：

　　“我们要见的，是代号‘老陈’的特工。他是1985年那支队伍里唯一活着走出来的人。那个快递里的断手……就是他当年队长的。”

　　走到走廊尽头，名为**【001号特护病房】**的门前。

　　“吼——！！！”

　　还没开门，里面就传来一声不像人类的嘶吼声，紧接着是重物撞击铁门的声音。

　　咚！咚！咚！

　　整扇铁门都被撞得凸出来一块。

　　“他最近病情恶化了。”林婉脸色难看，“他说……那个女人在召唤他去赴宴。”

　　“那个女人？”张道初眯起眼睛。

　　咔嚓。

　　守卫打开了多重门锁。

　　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床，没有家具，甚至墙壁都被包上了软垫。

　　一个披头散发、瘦骨嶙峋的老人正趴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红色的石头（那是他咬破手指用血染红的），正在墙上疯狂地画着什么。

　　张道初定睛一看。

　　那满墙画的……全是一只只巨大的眼睛！

　　而在无数只眼睛的中央，画着一个坐在王座上的女人。那女人没有脚，下半身是一条缠绕在山峰上的豹尾！

　　西王母！

　　“老陈？”林婉试探着叫了一声。

　　那个正在画画的老人猛地停下了动作。

　　他缓缓转过头。

　　那张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脸了。

　　他的五官严重扭曲，眼球突出，嘴巴裂到了耳根。最可怕的是，他的脸上长满了一层细密的、青灰色的鳞片！

　　“来了……你们来了……”

　　老陈看到张道初一行人，突然发出了神经质的怪笑：

　　“嘿嘿嘿……请柬……你们收到请柬了吗？”

　　“什么请柬？”张道初问。

　　“宴会啊！瑶池的宴会！”

　　老陈手舞足蹈，指着墙上那个豹尾女人的画：

　　“娘娘醒了！她要开宴会了！我也要去了……我也要长生了……”

　　说着，他突然开始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

　　嘶啦！

　　那件破旧的病号服被撕碎。

　　“看！看！我已经长出来了！我是娘娘的信使！我要飞回去！”

　　当看到老陈的后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蛮更是吓得捂住了嘴。

　　只见老陈那瘦骨嶙峋的后背上，肩胛骨的位置，竟然硬生生地钻出了两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那东西上面覆盖着杂乱的羽毛，看起来就像是两只发育畸形的……翅膀！

　　青鸟！

　　传说中西王母的信使！

　　这个活生生的人，竟然正在变成一只鸟？！

　　“这就是昆仑山的诅咒。”

　　林婉咬着牙说道，“所有从‘死亡谷’活着回来的人，身体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异。有的长鳞片，有的长羽毛……现代医学根本解释不了。”

　　“这不是病。”

　　一直没说话的长乐公主突然开口了。

　　她摘下墨镜，那双红瞳冷冷地注视着老陈背后的翅膀：

　　“这是**‘妖化’**。”

　　“有人在用妖力强行改造人类的躯体。这种手段……很粗糙，很恶心。”

　　长乐公主走上前一步。

　　那个原本疯疯癫癫的老陈，感受到长乐身上的尸王气息，突然浑身一僵，像是遇到了天敌的小动物，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告诉孤。”

　　长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说的宴会，在哪开？”

　　老陈颤抖着抬起手，指向了窗外那连绵起伏、白雪皑皑的昆仑山脉深处：

　　“在……在那棱格勒峡谷……”

　　“雷……雷神居住的地方……”

　　“只有死人……才能通过那扇门……”

　　话音刚落。

　　老陈突然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剧烈抽搐起来。他背后的那两只畸形翅膀猛地张开，似乎想要带着他飞起来，但却硬生生撕裂了皮肤。

　　“啊！！！”

　　一声惨叫后，老陈晕死过去。

　　“快！镇定剂！”林婉大喊。

　　几名医护人员冲进来进行急救。

　　张道初退出病房，站在走廊的窗前，看着远处那座巍峨神秘的万山之祖。

　　“那棱格勒峡谷……”

　　张道初沉声道，“也就是传说中的‘死亡谷’。那里是世界上雷暴最密集的地方之一。”

　　“老陈说‘只有死人才能通过’。”

　　张道初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巧了。”

　　他指了指长乐公主，又指了指自己（半神半魔，也不算完全的活人）：

　　“咱们这支队伍里，好像还真没几个‘正常活人’。”

　　“这请柬，看来是专门发给我们的。”

　　“走吧。”

　　张道初裹紧了冲锋衣，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既然西王母娘娘请客吃饭。”

　　“那咱们就去看看，这顿‘鸿门宴’，到底上的什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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