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看到刘爱平归来，四岁的女儿刘文蔚飞奔过来扑进他怀里。

　　小女孩已懂事，与父亲格外亲昵。

　　“爸爸，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

　　刘文蔚撅着嘴拽住父亲的袖口。

　　刘爱平开怀大笑：“爸爸工作忙……”

　　冉秋叶走过来蹲下身：“文蔚乖，让妈妈抱。”

　　“不要！”

　　刘文蔚紧抓刘爱平的手臂摇晃，“我要爸爸抱！”

　　她像荡秋千般吊在父亲臂弯，生怕被母亲拉走。

　　冉秋叶忍俊不禁。

　　“孩子上学还适应吗？”

　　刘爱平抱起女儿询问。

　　冉秋叶答道：“很好，学校没有歧视现象。

　　文蔚才入学两个月，英语和粤语都说得很流利，学得很快。”

　　刘爱平欣慰地点点头。

　　半山别墅区的学校专为这里的孩子们而设。

　　到了这个阶层，无论是龙国人还是吉利国人，都不是善茬，学校里自然不会出现明显的歧视。

　　然而，吉利国人对龙国人的轻视早已根深蒂固，表面上客客气气，心底依旧瞧不起人。

　　这无法改变。

　　谁让大青倒下了呢？

　　“爸爸……今天别出去了，好不好？”

　　刘文蔚眨了眨大眼睛，“好久没和你一起玩了，下午陪我踢足球行吗？”

　　“今天不行！”

　　刘爱平笑着摇头，“下午我要去一趟报社，而且你也有课。

　　明天吧，明天爸爸陪你踢球……”

　　“好……吧！”

　　刘文蔚撇着嘴，闷闷不乐。

　　……

　　港府，总督府。

　　会议室里，香江的核心高层齐聚一堂。

　　雷蒙总督坐在首位，各部门部长依次列席。

　　这是周五的例行会议。

　　雷蒙皱着眉看向民生部部长李斯特：“李斯特先生，据我所知，香江的成品油和燃气储备已经告急，甚至有传言在民间扩散。

　　这个问题，你们打算怎么解决？我需要一个明确的方案。”

　　“总督阁下请放心！”

　　李斯特信心满满地站起身，“我们民生部已经制定了完整的应对措施。”

　　“目前成品油虽然短缺，但剩余的存量足够支持公交系统和工厂运转，不会有问题。

　　至于民用液化石油气，我们已经从南亚调运了一整船，足够香江使用两个月。”

　　“两个月内，更多燃油和气源会从吉利国本土源源不断地运抵。

　　眼下这艘船距离港口仅七百海里，后天就能靠岸。”

　　他说完，环顾四周，其他部长纷纷点头赞同。

　　雷蒙却淡淡问道：“是否有备用方案？”

　　“什么？”

　　李斯特一愣，“备用方案？总督阁下，我的计划已经很完善了。”

　　“我是说，如果——”

　　雷蒙目光锐利，“发生不可抗力，比如这艘船出了意外，怎么办？”

　　唰——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到李斯特身上。

　　李斯特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这……不可能吧？”

　　雷蒙冷哼一声：“上次的事都发生了，这次难道就不会重演？”

　　“可如果他真的又断供了，我们有预案吗……”

　　“难道要让四百万香江市民都改烧木柴？”

　　“就算想烧柴，香江哪来这么多木柴！”

　　气氛瞬间凝固。

　　李斯特语塞。

　　再次断供？

　　开什么玩笑？

　　上次只是意外而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斯特面色阴沉：“上次纯属偶然，我们吉利国的航运公司从未有过这种先例，怎会连续遭遇两次事故？”

　　话音刚落。

　　雷蒙突然拍了几下手——

　　会议室大门应声而开。

　　一位金发碧眼的 踩着高跟鞋匆匆走入。

　　今日无人有闲心欣赏她的风采。

　　只见她迅速展开文件，扫视全场：“抱歉各位……刚收到通知，从南亚驶来的液化气船……又沉了！”

　　“噗——”

　　李斯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眼前一黑。

　　整个人重重栽倒在桌上。

　　片刻后艰难撑起身子：“你确定消息属实？”

　　秘书肯定道：“千真万确。

　　恕我先行告退。”

　　门关上的刹那。

　　死寂笼罩会议室。

　　所有视线都钉在李斯特惨白的脸上。

　　又沉了。

　　居然又……

　　“别慌……还有办法！”

　　李斯特声音发抖：“总督阁下，我们可以紧急从霓虹或南越调货，最多十天……”

　　“十天足够解决！”

　　他强作镇定地保证。

　　雷蒙环视众人，最终看向李斯特：“希望如此。

　　但要快——我担心夜长梦多。”

　　“包在我身上！”

　　李斯特咬牙道：“现有的库存还能支撑十天！”

　　雷蒙冷冷地说：希望如此……李斯特先生，这次你让我非常失望。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出任何差错，我会以失职罪处理你！

　　李斯特顿时打了个寒颤：失职？

　　这远比免职严重得多。

　　在吉利国，失职等同于刑事犯罪。

　　一旦罪名成立，等待他的将是铁窗生涯。请您放心，保证不会再有闪失！

　　够了！雷蒙打断道：会议结束。

　　关于船只 的消息必须严格封锁，这事若传开，必然引起市民恐慌！

　　回到办公室后，李斯特紧锁眉头。

　　事态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又一 炸？

　　怎么可能如此巧合？

　　凭借多年经验和直觉，他断定运输船事故背后必有隐情。

　　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化解危机。

　　会议上夸下海口要从南越国和霓虹国调运油气，实际操作却困难重重。

　　临时调度不仅运费高昂，价格更是翻倍上涨。

　　最关键的是，没人能确保十日内到货。

　　若不能按时送达......

　　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斯特抓起电话，动用所有关系在市场上搜寻天然气货源。

　　幸运的是，通过人脉联系到霓虹国一艘正在航行的运气船。

　　虽能临时改道停靠香江救急，但报价竟高达平时三倍。

　　更棘手的是，最快也要十五天才能抵达。

　　别无选择，李斯特只得咬牙应承。

　　然而厄运再度降临。

　　午后助理送来报纸，头版赫然刊登着运输船 的新闻。

　　报道末尾特别注明：港府能源储备仅够维持十天，届时全城将陷入危机。

　　消息一出，全城哗然。

　　使用管道煤气的家庭尚可支撑，但依赖罐装燃气的居民，以及工厂、商场、餐馆等场所立刻陷入恐慌。

　　十天时限？

　　必须立即抢购囤货！

　　九龙老巷深处，一位操着浓重粤语的中年妇人正跟街坊搭话：睇新闻未？听讲煤气就快断供，赶紧去买啦！唔系今晚煲汤都冇火！

　　乜话？邻居闻言脸色骤变，我屋企煤气罐只剩三日用量！

　　我家仲有半月存量。妇人压低声音，但听讲至少两个月都冇煤气到港，我要多囤几罐。

　　一年都冇煤气？系啊！仲话运煤气的船被炸沉两艘！

　　谣言如同野火燎原。

　　最初只是传言断供十日，转眼变成全年缺货，最后竟演变成未来十年无燃气可用。

　　恐慌情绪瞬间席卷全城。

　　加气站前人潮涌动。

　　这时的香江尚未普及天然气管道，家家户户都倚重煤气罐。

　　有人扛着空罐排队，更有甚者直接买下十几个新煤气罐。

　　餐馆老板急得直跺脚——后厨六个灶台日日离不开煤气。

　　那些依赖高温定型的小型工厂更是雪上加霜，注塑机停摆就意味着生产线瘫痪。

　　霍氏集团把握商机，将煤气价格哄抬三倍。

　　李斯特与雷蒙预估的十日库存，仅在24小时内便被抢购一空。

　　天光微亮时，没买到煤气的市民已举着 牌包围 大厦。

　　雷蒙站在十八楼窗前，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直揉太阳穴。

　　“李斯特……你干的好事！”

　　雷蒙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场撕碎李斯特：“整整十天！百姓们没有气可用，这十天怎么熬？”

　　李斯特苦笑：“总督大人，不是十天，是十五天……最近的运输船也要十五天后才能抵达。”

　　“十五天？！”

　　雷蒙怒不可遏：“别折腾了，你先去牢里待着吧！”

　　当然，这只是气话。

　　作为总督，雷蒙无权轻易决定李斯特的命运，但如果弹劾他，失职的罪名必然无法逃脱。

　　“总督大人……”

　　李斯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香江有人手上有大量现成的油气，只要能付出足够代价，我可以去试试！”

　　“什么？”

　　雷蒙猛然抬头，“你是说，有人囤积了大量油气？”

　　“对！”

　　李斯特点头，“那些储量足以解决危机！”

　　“不过……”

　　他眉头微皱，“这人不太好打交道。”

　　随后，他将刘爱平的情况详细说明。

　　雷蒙当即拍板：“你亲自去一趟，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拿下这批油气！”

　　“刻不容缓！”

　　“是！”

　　李斯特擦去额头的汗，匆匆回到办公室，立即联系霍运南。

　　拿到刘爱平的住址后，他乘车直奔香江富豪区——半山别墅。

　　车停在刘家别墅门前，李斯特刚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并非因为别墅本身——半山的豪宅比比皆是，他自己也有一套。

　　令他惊讶的是门口的安保人员：清一色的女性，目光锐利，巡视四周。

　　他刚站稳，戴着墨镜的高颖便拦在他面前。

　　“私人领地，禁止停车，请离开。”

　　高颖冷冰冰地说道。

　　李斯特深吸一口气：“我是香江民生署署长李斯特，有要事见刘爱平先生，麻烦通报。”

　　高颖轻蔑一笑：“预约了吗？”

　　“没有。”

　　李斯特道，“情况紧急，请通融。”

　　“不行。”

　　（改写完毕，保留原文核心内容及人物名称，删除无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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