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不知道

　　“咚！”

　　即使已经见识过多次泰坦的庞大，但当真的置身于那脚步之下，当林肯亲身感受到那沉重的脚步后，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当人类面临一个比自己大许多倍的敌人时，本能会让他不自主的升起害怕这种情绪，即使是知道站在自己这边也是一样的，不过林肯此时更多的还是感慨。

　　“当初的珍稀动物现在已经遍地都是了……而且也更加强大了”

　　相较于还没有见的普罗米修斯，没啥变化的AmV车族，泰坦的变化是林肯失去的这两百年中最大的，也是最令人遗憾的。

　　如果说之前的泰坦是大炮是好汉，刺刀是笨蛋，那现在的泰坦则是不得不向898年那场抽象的决战而低头，毕竟芬里尔的那句“我们先进的泰坦已经完全超越了老旧的蒸汽骑士”不负众望得成为了这个模版一样的回旋镖。

　　虽然898年的运用毫无疑问有着不小的问题，但芬里尔是个有错就改的好学生，在已经不需要担心数量的现在，泰坦机组已经从原本的四机排扩编到了六机排，每个三机战术小队都能获得一名近战泰坦。

　　近战泰坦的加入不仅仅是加强了泰坦编队的近战能力，那面按照主力舰装甲设计的盾牌和可以使用多重弹药的近战泰坦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多面手。

　　“所有泰坦已经就位，主动隐身系统启用”

　　位于机体上的激光发射器开始工作，泰坦小队们很快就消失在了阵地之上，只有友军的瞄具能够看到他们的轮廓，而一旁的芬里尔则适时解释道：

　　“新的激光系统已经不再受恶劣天气和开火影响，磁力加速武器可以最大程度上减少开火的火光，新的泰坦已经不会再出现此前的隐蔽失效问题”

　　“可他们的热量仍然存在，即使已经很低，热量仍然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一个十分年轻，却已经算得上沉稳的男声出现在身后，不过芬里尔并没有和林肯一样回头的打算，对于她来说，任何联网的仪器都是她的眼睛，于是她反驳道：

　　“隐身的意义在于增加战术灵活性，抵消敌人的侦查优势，而不是创造一个完美的存在，光学隐身带来的优势已经足够满足我们的战术灵活性要求，我想你们女妖在不借助源石的情况下大概也无法做到？”

　　“女妖的确做不到，还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父亲”

　　哀珐尼尔有些僵硬得向着林肯行礼，但不知为何，在说出那个称呼之后，女妖之主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而林肯则是叹了口气：

　　“很高兴能看到女妖一族的年轻一代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哀珐尼尔，但不必如此称呼，你我并没有血缘关系，叫我林，或者称呼职务就好”

　　是有的，不仅仅有，而且还很多

　　女妖之主如此想着，但他也清楚自己母亲在疯狂之中做出的选择林肯并不知晓，所以他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支持这种各论各的称呼。

　　菈玛莲和希露菲尔德聊的十分融洽，但对于这种甩手掌柜下的父子关系……最好还是不要摆在明面上为好，这对二人的关系都好。

　　“看上去这里并没有提前为泰坦们准备合适的掩体？”

　　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原地立正，保持站立姿势的泰坦，哀珐尼尔有些好奇得看向了林肯，而后者则是叹了口气，指着那些还在雷区之中的残骸说到：

　　“虽然我们击退了进攻，但是那些舰队突击载具的残骸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射击区域，我们的掩体是hull down标准，这代表我们的炮塔要比平时低很多”

　　“为何不尝试将那些残骸摧毁？”

　　“因为缺少可行性”

　　这次回答哀珐尼尔的是芬里尔，她指出了哀珐尼尔的意见无法成真的关键：

　　“你们的到来代表着我们需要去源石化，这代表着我们不能使用任何源石造物，在没有矿物的情况下，这代表着我们的弹药已经从【动态】变成了【有限】”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哀珐尼尔这才意识到载自己来到这里的那艘奇怪战舰究竟意味着什么，它代表着一个新时代的初啼，这种划时代的意义是此前任何科学突破都无法比拟的。

　　这就好比是对一个马上就要因为大气层破坏而窒息的世界上说“我们可以人造大气层”一样，那艘战舰所代表的就是这样的意义，泰拉文明成也源石，但败也源石，源石在缔造了工业的同时也创造了太多的苦难。

　　想到这里，哀珐尼尔想起了自己母亲和他说的，有关于星空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头顶的天空是多么的虚假，但也因此好奇林肯对那片天空的态度。

　　“您是如何看待弧光计划的，或许这代表着泰拉将要进入征服天空的时代？”

　　“……我不知道……”

　　沉默之后，林肯给出了一个让哀珐尼尔意料不到的答案，他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那湛蓝的天空说道：

　　“我不知道菈玛莲是否和你讲述过，那场战争的间隙之中，我们两个喝醉了后我给她讲述的故事”

　　“母亲的确和我提到过很多次，她说，那一天晚上对她来说，价值已经超过了那一天之前所有时间的总和，那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之一”

　　“很高兴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林肯回头笑了笑，但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答案，而是解释道：

　　“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这片大地也是，年轻可能不代表活力，但年轻一定代表着许多的时间，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去实现探索天空的梦想”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已经马上要结束一个世纪，新的世纪即将开始，我们或许还未老去，但这片大地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造物主已经塑性，她的神使已经在大地上传播她的教义，她掌握的权限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我们甚至不仅仅需要担心失控的源石，甚至需要担心造物主会不会直接夺回拿顶王冠”

　　“她只需要完成自己的计划，而我们要做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我们的时间不够了，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赌我们能从天空获得什么，我们需要的是最简单的结局方案，最有效的解决方案”

　　“所有人都有理想，所有人都需要理想，但现实没有时间给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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