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后山

　　众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二师兄实力这么强，平生志向却是这么的...嗯，朴素。

　　对，就是朴素。

　　对此，秦真无话可说。

　　虽然这些师弟们，也算是经历过人生苦难，可是在他们加入华山的一刻，那些曾经的苦难已经离他们远去。因此，曾经的他们理解‘活着’的艰难，现在的他们，无法想象为什么秦真作为江湖高手，还是想要‘活着’。

　　要是他们知道秦始皇的遗憾，就会知道，活着，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第一课讲志，第二课讲行，第三课讲知行合一。这就是秦真的启蒙课。

　　前两课还好，无非是立志和努力。

　　唯独最后一课，秦真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做到，更不知道这一课什么时候会产生效果。只是尽力给这些师弟们的心灵种下一颗种子，期待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三课启蒙之后，秦真正式开始参与教导众师弟们的文化教学。

　　新年之时，华山众人团聚一堂，欢庆难得的和平又一次到来。

　　正月十八，午时。秦真独自走上思过崖，求见风清扬。

　　风清扬虽然隐世不出，只不过，他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些生活物资，有华山派的支持，总好过他一个人形单影只，自力更生。

　　一流境界的老岳，风清扬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绝顶高手的老岳，风清扬也不能无视。因此，现在的风清扬，和华山还算是有些联系。

　　只不过，老人家还是固执，不愿意回归华山。只是隐居在后山，偶尔指点令狐冲和封不平等人。

　　正月的华山，气温还未回暖，尤其是陡峭的后山思过崖，寒风呼啸，迎面而来，狠狠地拍打在秦真脸上。也就是秦真功力高深，要是换了前世的身躯，或许已经被冻在原地了。

　　不多时，秦真来到封顶石洞，也就是华山门人的思过之地。当然，也是闭关之地。

　　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除了外围有一相对宽阔的空间，经过一条狭窄的通道，连通深处的山洞，就是所有的空间。内部山洞的空间很是有限，明显不适合长期居住。

　　这种枯燥的环境，确实适合面壁思过。

　　见风清扬还未现身，秦真也不着急。开始在通道外壁上细细的摸索，试图找到存在五岳各派失传剑法的秘洞。

　　山壁不长，秦真很快就搜索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所有的山壁，看起来都是自然状态。完全无法确定哪里是空心的。除非使出全力，将整个山壁都破坏一遍，可以确定能找到秘洞。至于随便练剑，就能找到剑法，秦真是不抱希望的。

　　真以为谁都是气运之子么！

　　寻宝无果，秦真也不急。无非就是时间问题，秘洞又不会跑。

　　随后，秦真就在山洞之外，开始修炼刀法。

　　从基础刀法开始，再是混元掌，破玉拳，华山身法，金雁功，华山剑法，最后是拔刀术。即使过去了三年，秦真依旧没有找到拔刀术的真意，因而，拔刀术的境界始终卡在大成，就差一丝圆满，却始终不能踏入。

　　“好小子！！”

　　“什么人？”

　　秦真瞬间转为防御姿态，横刀而立。他虽然全身心的投入修行，放松了对周围的警戒，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而不被发现的。来人显然是高手。

　　将感官放到最大，竭力捕捉周围环境的变化。

　　始终无法找到来人的位置，秦真索性将感官收缩，备战神秘人。

　　一道人影突兀的挤进秦真的视野，要不是秦真已经在全力戒备，甚至会怀疑，此人是不是本就在这个位置。

　　秦真瞳孔一缩，已然确定来人是生平所见之第一高手。

　　只见来人一袭粗布长衫，白发束于脑后，面上皱纹密布，却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年老而身体依旧挺拔。轻轻站立于地，却如积年苍松扎根于青山之巅，令人顿感神秘。

　　松了口气，警戒的心理放下，出现在此时此地的前辈高手，非风清扬莫属。

　　收刀入鞘，秦真躬身一礼，道：“敢问前辈，可是风太师叔？”

　　来人并不出声，显然是默认其身份。

　　没有让秦真起身，只是静静的盯着秦真，似乎要看透这个年轻人。

　　感受到不断打量着自己的视线，秦真不动如山，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起身吧。”

　　“谢太师叔。”

　　看着秦真起身而立，风清扬只觉得面前的就是一个普通人。相貌普通，身材普通，气势也普通，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高手。

　　要不是风清扬认识秦真，还以为是哪来的神秘高手，要攻打华山呢。

　　也不怪风清扬如此，秦真也是最近才发现，他虽然靠着系统，习武很少有瓶颈，进步飞速。但是，只有能完全把握一身力量的时候，才能在系统的帮助下，让人看不穿深浅。否则，眼力高绝之人，是能看出他的虚实的。

　　也不坐下，风清扬直接道：“我们开门见山吧。听令狐冲那小子说，你想见我。说说吧，找老夫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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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补充道：“先说好，如果是要老夫出山，就不要说出来了。”

　　秦真整理了一下思绪，回答道：“太师叔，往事已矣，晚辈也没有资格置喙。晚辈托大师兄进言，今日于此相见，只是想请您指点前路。如果可以的话，晚辈还想请教一些江湖秘辛。”

　　“哼！算你识相。”

　　风清扬心中暗暗感叹，幸好这小子还知道老夫才是华山老祖。有些事，还得看我老人家的。

　　“你小子还在一流境界吧，未入绝顶，凭什么和老夫探索前路。”末了，风清扬玩笑道：“该不会你小子突破不了绝顶，来找老夫开小灶吧。”

　　“不至如此，从一流进入绝顶，晚辈还是有把握的。”秦真顿了顿，道：“晚辈有一武学，始终未能圆满，特来请太师叔指教。至于先天境界的突破，晚辈听师父说起，需要意境。只是，师父也领悟到了养吾剑法的功意，晚辈想请教太师叔的是，意境需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是有资格突破先天。”

　　“第一个问题，天下武学千千万。老夫需要和你实际交手，感受一下那门武学，才能知道是否可以指点于你。”

　　“至于第二个问题嘛，老夫也不知道。老夫从独孤九剑中，领悟到了一种剑意。至于功意，老夫没有。先天境界，老夫毕生所求，却也不知道该怎样踏入。”

　　说完，风清扬长叹一声。似在惋惜自己的武学之路，已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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