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在凌墨的计划中，本该是东星社、和联胜、洪兴社与14K的王宝四方在元朗展开决战。

　　待他们两败俱伤后，东星社必将溃败。

　　洪兴社作为先锋部队，在联军中承受的损失最为惨重。

　　和联胜的话事人大D如今已归顺于我麾下。

　　14K由于组织松散、各自为政，构不成实质威胁。

　　待到那时......

　　论声望，凌墨虽非顶尖——毕竟四大社团皆为超级势力，而凌霄尚属大型社团之列。

　　但若论实力......

　　经过这场混战洗礼，四大社团皆元气大伤，任谁都无力单独抗衡凌霄！

　　届时......

　　当凌墨提出结盟倡议。

　　大D定会鼎力支持，蒋天养纵有万般不甘也无力阻挠。

　　要知道......

　　洪兴十二堂口中。

　　足足七位揸fit人是由我亲手扶植上位。

　　蒋天养根本无力与我抗衡！

　　至于14K与东星社，不足挂齿。

　　此役过后，东星在港势力必将遭受重创！

　　而14K阵营，唯有王宝尚有一战之力。

　　但区区王宝，如何抵挡凌霄与和联胜的联手？

　　若敢不从？

　　那便战！

　　以凌霄联合和联胜之势，足以横扫全港社团！

　　届时联盟将以凌墨为尊，掌控整个港岛地下秩序！

　　岂料......

　　蒋天养竟突然提议让凌霄参战。

　　这完全打乱了凌墨的布局......

　　不过！

　　或许也是转机！

　　凌墨闭目养神间，雪茄青烟缭绕，指尖轻叩真皮沙发。

　　身侧......

　　韩宾、恐龙、十三妹与大飞屏息凝神，目光紧锁凌墨面容。

　　五分钟后......

　　凌墨蓦然睁眼：要凌霄参战可以，我有两个条件。

　　凌先生请讲......

　　第一，无论洪兴、和联胜还是14K的地盘，我都要做正当生意——不交保护费，不准有人滋扰！

　　这个条件......

　　对洪兴与和联胜易如反掌。

　　棘手的是14K！

　　需王宝出面协调同门，而谁去说服王宝？

　　自然......

　　谁想请动凌霄，谁就去谈！

　　韩宾点头道：“回去后立刻向蒋先生汇报，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点......”凌墨目光锐利，“既然是联军，总得明确谁来主导吧？”

　　“前锋由你们洪兴担任，和联胜与王宝的人马紧随其后，我们凌霄殿后。”

　　上次元朗之战，东星还能退守周旋。但如今他们已无路可退，唯有背水一战。这种绝境下，东星必定死战到底。

　　凌霄可以参战，但绝不会打头阵。先让洪兴、和联胜和王宝的人马消耗对手，最后由凌霄收拾残局。

　　这样既能削弱各大社团实力，战后还能顺势提议维持联军状态，继续实现凌墨的计划。

　　至于生意合作，既是真心实意的商业布局，也能借机在全港铺设情报网络。

　　听完凌墨的条件，韩宾等人并未起疑。毕竟凌霄本可袖手旁观，如今愿意参战已是给足面子，自然不能要求他们冲锋陷阵。

　　拿到凌墨提出的条件后，韩宾、恐龙、十三妹和大飞匆匆赶回复命。在蒋家别墅汇报完毕，四人立即返回各自地盘调兵遣将。

　　别墅里，蒋天养叼着雪茄沉思凌墨的两个条件。对于生意合作他并不担心，凌墨明确表示只做正规生意，不涉足他们的地盘，只是要求不收保护费——这点蒋天养完全可以接受。

　　真正让他反复斟酌的是第二个条件：联军统帅之位。凌墨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显然意在掌控联军主导权......

　　凌霄并非主力部队，也非超大型社团的领袖。

　　仅凭一个凌霄，就想统领其他三大社团？

　　凌墨哪来的这份底气？

　　此事……

　　他没有立即找凌墨商议，而是先拨通了王宝和大D的电话，说明情况。

　　重点在于询问王宝，看看第一点是否可行。

　　大D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表示同意凌墨在和联胜的地盘上经营生意。

　　这一点……

　　几乎无需质疑。

　　大D能坐上坐馆之位，全赖凌墨在背后运筹帷幄。

　　甚至……

　　阿积和他手下的刺客团队为大D扫清障碍，除掉了除邓伯之外的所有叔父！

　　如今，大D在和联胜内——

　　无人能及！

　　完全可以长期稳坐坐馆之位。

　　这一切……

　　都是凌墨的功劳！

　　他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而王宝则陷入沉思……

　　他个人是愿意的，但14K结构松散，各堂口之间难以互相号令。

　　甚至……

　　有些堂口之间积怨已久，互相厮杀也是常事。

　　比如他王宝，与澳门的崩牙驹——

　　一个是 最强的14K，

　　一个是澳门最强的14K。

　　虽属同门，但若踏入对方地盘，必是不死不休！

　　思索片刻后……

　　王宝并未打包票，只是说道：“这事我得先问问其他堂口的意见。”

　　至于第二个问题……

　　王宝沉吟道：“我觉得，不如先开战，再谈联军首领的事。”

　　这算什么？

　　哪有先打仗，后选统帅的？

　　显然，这是在婉拒。

　　蒋天养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刚才我问过大D，他没表态，既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你觉得他最终会怎么选？”

　　他能怎么选？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王宝心知肚明——大D和凌墨根本就是一条船上的！

　　如果凌墨要大D支持，大D绝对会立刻站到凌墨那边。

　　只是这话，王宝不愿挑明……

　　当初……

　　王宝思索着和联胜的局势，一切发展都在凌墨的掌控之中。

　　那股刺骨的寒意让他本能地不想与凌墨为敌。

　　因此……

　　王宝没有明确表态，只是淡淡道：“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改天我们四人当面谈。”

　　“好！”蒋天养立刻接话，“你尽快联系其他堂口。凌墨的意思很清楚，他要全港岛的生意畅通无阻！”

　　众人都心知肚明——

　　凌墨背后站着凌霄！

　　整个港岛，除了四大社团敢收保护费，其他帮派谁敢动这心思？

　　凌霄灭不了四大社团，但碾碎小帮派易如反掌！

　　“明白……”王宝当即应下。

　　挂断电话后，他迅速联络其他堂口……

　　……

　　当晚。

　　凌墨在西贡的海鲜楼设宴，邀请王宝、蒋天养和大D赴会。

　　三人清楚，这场饭局实则是为联军之事。

　　依旧是凌霄上次宴客的凌氏海鲜楼。

　　刚进门，旗袍服务员便微笑引路：“几位先生请随我来，凌先生已在包厢等候。”

　　三人跟随服务员进入一间装潢考究的包厢。

　　凌墨端坐主位，众人寒暄道：“凌先生好……”

　　大D率先落座，见方婷陪在凌墨身侧，便坐到另一旁笑道：“凌先生，许久不见了。”

　　凌墨调侃：“也就几天吧？刚当上坐馆，忙点正常。”

　　“您说笑了……”大D讪讪道，“确实是我怠慢了，待会儿自罚三杯向您赔罪。”

　　另一边——

　　蒋天养径直坐在凌墨对面。

　　这个座位选择已表明立场：他与凌墨并非同路人。

　　而王宝则坐在大D和蒋天养之间。

　　他心神不宁，尚未做出抉择，故而选了中间位置……

　　众人落座时，虽无刻意安排，却都默契地选择了符合各自立场的位置。

　　待宾客到齐后，方婷轻声吩咐：可以上菜了。

　　身着旗袍的服务员欠身应下，立即前往后厨传话。

　　凌墨吐出一缕雪茄烟雾，目光投向对面的蒋天养：韩宾应该转达过我的两个条件？

　　确实。蒋天养颔首，转而望向王宝，我这方面没问题。凌先生的凌氏集团若在洪兴地盘开业，我们绝不收取分文，并确保无人滋扰——前提是经营正规生意。

　　大D笑容满面地接话：凌先生，我们和联胜更不用说。您想开多少家都行，谁敢找麻烦，不等您开口，我大D自会解决。外人就开战，自己人就按帮规处置！

　　众人的视线最终都聚焦在王宝身上。

　　在灼灼目光下，王宝略显窘迫：14K情况特殊。虽然多数堂口给我面子，但仍有几家......

　　同门未必同心。

　　14K内部，王宝亦有敌对势力。

　　见他应允，那些堂口自然站到对立面，拒绝凌氏集团入驻。

　　凌墨不动声色地点头：具体是哪几家？

　　方婷适时取出记事本，静候王宝回答。

　　西环、九龙，还有深水埗，就这三处。王宝答道。

　　方婷迅速记录，撕下纸条看向凌墨。

　　凌墨继续问道：他们与你的关系？

　　势同水火！王宝斩钉截铁。

　　既如此，便无需留情。

　　方婷未等指示便起身拉开包厢门。门外，高晋抱臂而立，如门神般守卫。

　　清理干净。方婷递过纸条。

　　明白。高晋沉稳应诺。

　　方婷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凌墨始终挂着淡然笑意凝视王宝。

　　只要他不出言阻拦——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方才提及的那三个堂口，今夜过后将不复存在！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仅仅因为拒绝，凌墨便要彻底抹去三个势力！

　　何等强势的手段！

　　王宝沉默了一分钟，始终未发一言。

　　凌墨再度开口：“第二个条件，考虑得如何？”

　　话音落下，意味着王宝已失去求情的时机——又或者，他本就不愿为那些敌对势力开口。

　　提及第二个条件时，蒋天养与王宝的神情终于认真起来。

　　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从踏入包厢起，节奏便牢牢掌握在凌墨手中——

　　先是主动示好的大D，不仅站队凌墨，更以自罚三杯的姿态宣告臣服。

　　这是恩，是凌墨给出的甜头！

　　紧接着，凌墨毫不留情地下令铲除异己堂口。

　　这是威，是顺昌逆亡的铁律！

　　恩威并施间，局势尽在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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