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林末暗自苦笑，大人物果然不同凡响，两个请求各应了一半——升职未有答复，探监又只允一人。

　　捕神见林末神色，也觉过意不去。

　　此番林末立下大功，不仅挽回六扇门重大损失，更令其在朝堂扬眉。

　　赏赐自不能轻忽。六扇门赏罚分明。

　　此番赐你少林小还丹一枚，可增三十年功力。

　　朝廷与六扇门所存不过二十之数。

　　只是你内力精纯，炼化后约得二十年修为。

　　林末闻言大喜，什么升职之事顿时抛诸脑后。

　　能增二十年功力已是意外之喜，何况还有五年内力奖励未计。谢大人！

　　捕神叮嘱道：切记丹药终是外力，过多依赖反成桎梏。见林末领会，便挥毫写下天牢手谕，加盖印信。

　　林末接过手谕径往后山天牢。

　　这座深埋地底的监牢由整座山体凿就。

　　出示手令后，四位紫衣捕头立即放行——看守天牢者，竟都是后天高手。

　　得知林末初探天牢要见姬无命，一名紫衣捕头主动引路。

　　沿阶而下，但见石壁嶙峋，牛油灯摇曳昏黄。

　　阶梯曲折盘旋，直似通往九幽地府。

　　途中林末询问蒋龙下落......

　　六扇门天牢

　　紫衣捕头告知林末，负责看守天牢的蒋龙和雷鸣两位大人正在牢内修炼。

　　林末闻言点头不语。

　　穿过重重台阶与关卡，林末抵达关押囚犯的区域。

　　只见巡逻卫队往来穿梭，四周矗立着巨大的空心石柱作为牢房。

　　这些圆柱形牢房仅有一扇精铁铸造的牢门，四壁皆是厚实岩层，绝无逃生可能。大人，此处关押的均是要犯，至少是先天境武者。紫衣捕头引路时解释道，盗神姬无命虽神志不清，但终究是宗师级高手，故关押在最深处的特制牢房。

　　来到特制牢房前，林末审视着这座更为庞大的石柱牢房。

　　整扇精铁大门浑然一体，若非绝世高手配合神兵利器绝难破开。

　　透过观察窗，可见四肢被铁链固定在墙上的姬无命，呆滞目光中已看不出昔日风采。此人入狱后始终如此。捕头补充道，日常起居皆需协助，恐怕问不出什么。

　　林末皱眉离去，阴森的天牢令他呼吸都觉压抑。

　　重返地面时，温暖的阳光洒落周身，恍若隔世。

　　次日早朝，金銮殿上。

　　皇帝慵懒地斜倚龙椅，眼下泛着倦色。

　　待佛印唱喏过后，群臣依次奏报。

　　处理完政务，皇帝突然想起什么，目光扫过六部重臣：兰亭集序一事可有进展？

　　五部尚书沉默以对。

　　曹正淳垂眸不语，朱无视冷眼旁观，王直袖手而立，青龙神色凝重，诸葛正我闭目养神。

　　捕神踏前一步朗声道：启禀陛下，经查聚宝斋所藏乃赝品。

　　昨日我六扇门金衣捕头林末寻获完整真迹，臣特来献于圣前。

　　捕神这番话在金銮殿内响起，众大臣闻言纷纷露出惊讶神色。六扇门得手了？

　　什么？

　　曹正淳五人同样震惊地望向捕神，心中充满诧异。哦？此话当真？

　　龙椅上的皇帝眼中精光一闪，倦意顿消，目光灼灼地盯着捕神问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这便是兰亭集序真迹。

　　捕神从袖中取出修补后的兰亭集序。

　　佛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捕神，最终上前接过字帖，恭敬地展开在御案上。

　　扑面而来的古朴气息中，字迹娟秀如仙，笔韵磅礴似江河奔涌。

　　皇帝阅毕面露喜色，心中却在惊疑捕神如何得到完整真迹。

　　他很快注意到字帖上那道修补痕迹，意味深长地抬眼望向捕神，想起方才提到的那个名字。林末？越来越有意思了。

　　皇上，确是真迹。佛印在旁低声确认。

　　皇帝大喜过望，高举兰亭集序朗声道：柳爱卿立下大功，六扇门献此珍宝，朕定当重赏！诸位爱卿也来共赏此宝！

　　佛印捧着字帖传示群臣。

　　位于首位的朱无视最先得见。字迹清晰古拙，意境独特难仿，应是真迹无疑。

　　朱无视确认后微微颔首，转而看向右侧面色阴沉的曹正淳。

　　东厂此番不仅失了段英雄这个先机，更让六扇门抢先献上兰亭集序，可谓损失惨重。

　　那失踪的天下第一仿造高手，想必已落入六扇门之手——朱无视同样注意到修补痕迹，对捕神所言自然不信。

　　但对于下半幅字帖的来源，他也深感疑惑，对六扇门升起戒备之心。

　　朱无视深深凝视捕神，见其不动声色，心中警惕更甚。哈哈哈，皇叔日后常入宫陪朕赏鉴此帖，宁王叔亦当如此。

　　皇帝说罢，忽然想起下首静默的宁王，特意补上一句。

　　宁王恭敬应承，低垂的眼眸中却暗藏嫉妒之火。

　　他那座收藏天下奇珍的绝世楼，对此等至宝岂能无动于衷？

　　字帖继续在殿中传阅。

　　经过朱无视的验证，这幅兰亭集序被确认为真品无误。

　　当它传到诸葛正我手中时，这位神侯府的主人凝视许久，最终轻叹一声。

　　面对这幅千古名作，他的目光平静如水。

　　对神侯府而言，这份赏赐并无太多意义，诸葛正我早已安于平淡，不愿卷入纷争之中。

　　只是他没想到，最终的赢家竟是六扇门。

　　字帖随后递到了青龙面前。

　　青龙望着近在咫尺的兰亭集序，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这本该是锦衣卫牺牲兄弟们的抚恤，如今却被六扇门抢先得手。

　　然而实力不济，他也只能认命。

　　想到这里，那张方正的面容几乎皱成一团。

　　汪直看到兰亭集序时，眉毛微挑。

　　他瞥了眼面色阴沉的曹正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要不是东厂所得，不论哪个衙门得到此物，西厂都乐见其成。

　　不过六扇门究竟如何得手，仍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字帖最后传到曹正淳面前时，这位东厂督主的脸色已如锅底般漆黑。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珍宝，几乎要将其撕碎。

　　为争夺此物，他甚至连追捕段英雄的任务都中途放弃，将刘喜调回，只为那翻倍的经费。

　　如今希望落空，想到朝中众人将要如何嘲笑东厂无能，心中更是恼恨——派出众多高手竟一无所获，还白白放跑了段英雄。柳大人好手段！当真好手段！曹正淳盯着捕神，眼中血丝密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曹公公过誉了，此等宝物六扇门岂敢私藏。捕神语气平静，却让曹正淳眼中的怨毒更盛。陛下，关于这兰亭集序......曹正淳气急败坏地转向皇帝，话到嘴边却又语塞。

　　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往日的精明干练荡然无存——这次的损失实在太惨重了。曹爱卿有何高见？皇帝笑容可掬地问道，似乎很愿意倾听。

　　但此刻的曹正淳还能说什么？捕神已将最完美的理由献给皇帝，宝物终归入了皇家私库。

　　若再惹皇帝不悦，无疑是自断前程。奴才......恭贺皇上喜得至宝。曹正淳勉强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皇帝恍若未见，满意地点头微笑。

　　佛印适时上前接过兰亭集序奉还皇帝。

　　龙颜大悦的天子高声宣布：此番得此稀世珍宝，六扇门功不可没，必须重赏！还有那位献宝的金衣捕头林末，明日早朝一并带来，朕要亲自封赏！

　　随着佛印一声，众臣散去。

　　殿外，曹正淳阴鸷的目光紧盯着捕神的背影。

　　擦肩而过时，他压低声音冷笑道：咱们走着瞧。

　　六扇门果然手段高明！

　　曹公公谬赞了。

　　捕神淡然回应曹正淳，神色平静无波，语气不疾不徐。

　　汪直踱步而来，见状赞许道：恭喜柳大人获圣上嘉奖，实在令人欣羡。

　　此番多亏汪大人相助，六扇门铭记于心。

　　捕神心知汪直来意，前几日西厂出手相助林末，这份人情自当偿还。

　　此刻应允，便是表明六扇门欠下西厂人情。

　　曹正淳已恢复往日笑颜，诸葛正我上前贺道：恭贺柳大人。

　　捕神素来不喜诸葛正我，只敷衍应答。

　　朱无视瞥了眼众人径自离去，青龙黯然叹息着转身离开——阵亡弟兄的抚恤还需另筹银两。

　　兰亭集序之争终以六扇门胜出落幕。

　　退朝后，五大衙门纷纷遣人前往聚宝斋查验真迹，实为探寻六扇门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完成调包。

　　醉仙楼客房内，沉睡的林末突被系统提示惊醒：

　　支线任务完成，奖励五年精纯内力。

　　丹田骤暖，内力如潮涌向四肢百骸。

　　他查看属性面板：

　　【姓名】林末

　　【年龄】21

　　【境界】先天中期

　　【内力】三十五年

　　【武学】排云掌/风神腿/天霜拳/残缺五虎断门刀/二十四节气惊神指/葵花点穴手/云神怒

　　特别提示：五十年内力可解锁境界显示

　　小还丹尚存一枚，达五十年内力并非难事。林末把玩空酒葫芦轻笑，届时云神怒在手，当为宗师境第一人。

　　这趟差事...该犒赏自己了。

　　他拎着酒葫芦朝醉仙楼走去。

　　此刻天下第一庄内，六大衙门正齐聚寻找那位天下第一假冒高手，六扇门亦派员参与——此事仅捕神与郭巨侠知晓内情。

　　天下第一庄内，上官海棠正心急如焚。

　　归海一刀早已到达，默默擦拭着手中的长刀。

　　即便庄外聚集众多高手，他依旧神色不变。

　　一名仆人匆忙跑进来，神情慌乱道：庄主，东厂、西厂、六扇门、锦衣卫和神侯府的人前来拜访，要求您亲自接见！

　　上官海棠面色骤冷，眉宇间凝结寒霜。

　　归海一刀不发一言，提刀便往外走。一刀！

　　上官海棠顾不得多想，急忙追了上去。

　　若让归海一刀闹出事端，局面恐将失控。

　　京城醉仙楼外，林末拎着酒葫芦刚踏出门槛，一名蓝衣捕快匆匆赶来。属下参见林大人，捕神大人请您过去。

　　捕快态度恭谨，言语中透着敬畏。可知所为何事？

　　属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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