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秦淮茹离开贾家

　　贾张氏攥着那八百块钱，心里却像揣着块烧红的烙铁。钱是到手了，可养老的事没着落，孙子棒梗还得靠人拉扯，她越想越觉得空落落的。眼瞅着秦淮茹油盐不进，既不肯接岗，更不愿立誓守寡，贾张氏那点仅存的理智被贪念和焦虑啃噬得干干净净。

　　“好你个秦淮茹，翅膀硬了是吧？”她对着空荡的堂屋咬牙，“真当离了你，我贾家就找不着人养老了？”

　　这话像是点醒了她自己。贾张氏猛地一拍大腿，想起乡下那个游手好闲的侄子贾建仁。那小子三十岁了还在村里晃荡，连个媳妇都娶不上，要是把贾东旭的工位给他，还怕他不乖乖给自己养老？

　　算盘打得噼啪响，贾张氏当天就托人给乡下捎了信。信里把轧钢厂的工位吹得天花乱坠，只说只要贾建仁肯来给她养老送终，这铁饭碗就稳稳当当地砸他头上。

　　贾建仁在乡下正愁得慌，听说城里有这等好事，连夜揣着两个窝窝头就奔了京城。进了四合院，他一眼就瞅见在院里晾衣服的秦淮茹，眼睛顿时直了——这表嫂生得白净秀气，挺着肚子也掩不住身段，比村里那些黑瘦娘们强百倍。他舔着脸凑上去，一口一个“嫂子”叫得黏糊，眼神在秦淮茹身上打转，看得她浑身发毛。

　　“建仁是吧？屋里坐。”秦淮茹强忍着厌恶，指了指厢房，转身就想躲。

　　贾建仁却故意拦了她一下，嬉皮笑脸道：“嫂子急啥？我表哥不在了，往后有啥重活累活，尽管找我。”那只粗糙的手擦着她的胳膊滑过，秦淮茹猛地后退一步，脸瞬间涨红了。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许大茂看在眼里。他本就对贾张氏那副嘴脸没好感，见贾建仁对着秦淮茹动手动脚，当即就火了。“嘿，哪来的野小子，在院里耍流氓？”

　　贾建仁仗着自己是贾张氏的侄子，梗着脖子回嘴：“关你屁事？我跟我嫂子说话呢！”

　　“你也配叫她嫂子？”许大茂本来这被江晨雪离婚事折腾得筋疲力尽，满是戾气，正想发泄发泄，当下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恰好秦淮茹的弟弟秦力英来找姐姐，见有人欺负姐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手里的扁担就加入了混战。

　　贾建仁三两下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哎哟直叫。贾张氏听见动静跑出来，见侄子被打，当即就撒泼打滚：“杀人啦！许大茂欺负孤儿寡母啦！秦淮茹你个丧门星，引来野男人打我贾家的人啊！”

　　院里顿时围满了人，三大爷阎埠贵躲在一旁看热闹，二大妈在人群里煽风点火：“就是，许大茂也太横了，好歹是贾家的亲戚……”

　　秦淮茹看着撒泼的贾张氏，又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弟弟，心里那点隐忍彻底绷断了。“贾张氏，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你侄子耍流氓在前，挨揍是活该！”

　　“你还敢顶嘴？”贾张氏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我看你就是盼着我死！告诉你，这工位我给建仁了，你想都别想！”

　　“谁稀罕你的破工位？”秦淮茹冷笑一声，声音清亮，“从今天起，我秦淮茹带着孩子搬出去住，跟你贾家一刀两断！”

　　这话一出，满院皆惊。贾张氏愣了愣，随即笑得更凶：“你走？你走了喝西北风去？一个寡妇带着仨孩子，看谁肯收留你！”

　　秦淮茹没再理她，转身进屋收拾了几件孩子的衣裳，牵着棒梗和小当就往外走。小当还不懂事，扯着娘的衣角问：“娘，我们去哪儿？”

　　“去个不用看别人脸色的地方。”秦淮茹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眶发热，脚步却异常坚定。

　　就在这时，挺着肚子的于莉慢悠悠走了过来，她是何雨柱让来给秦淮茹帮场子的。“秦姐，这是咋了？”于莉故作惊讶，听完周围人的议论，当即皱起眉，“贾大妈，您也太过分了！秦姐怀着孕呢，您这么逼她干啥？”

　　贾张氏见是于莉，知道她是自行车厂副厂长，气焰矮了半截，嘟囔道：“我家事，你别管。”

　　“这事我还就管了。”于莉扶着秦淮茹的胳膊，“秦姐，我那儿正好有空房，你先跟我去住，犯不着在这儿受气。”

　　秦淮茹心里一动，看着于莉眼底那抹了然的笑意，瞬间明白了。她感激地点点头，跟着于莉上了停在胡同口的三轮车。车把上挂着个布包，里面是于莉刚从家里带来的几个白面馒头，塞给了棒梗和小当。

　　车子七拐八绕，最后停在是摩托车厂家属院。于莉带着她们上了顶楼，掏出钥匙打开门，笑道：“秦姐，委屈你了，先在这儿住下。”

　　这秦淮茹认识，并且熟悉，这分明是柱子家对面。就是在这个对面的柱子家，柱子在那的卧室里欺负自己和于莉，还让两人都怀了孕……

　　秦淮茹推开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足足一百八十平的大屋子，铺着亮堂的水泥地，客厅摆着沙发和茶几，三间卧室都带着窗户，阳光洒得满地都是。厨房里，面粉、大米、腊肉、鸡蛋堆得整整齐齐，连煤炉都擦得干干净净。

　　“于莉妹子，这……这太破费了……”秦淮茹语无伦次。

　　于莉笑着摆摆手：“跟我客气啥？我这身子不方便，不能常来看你们，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她说完又叮嘱了几句，借口家里有事匆匆离开了。

　　棒梗和小当哪见过这么大的房子，脱了鞋就在屋里疯跑，小当指着墙上的挂钟嚷嚷：“娘，这钟比院里三大爷家的还大！”

　　秦淮茹看着孩子们雀跃的样子，眼眶一热，眼泪掉了下来。她走到窗边，正好能看见对面那扇紧闭的门—。不用问，这一定是何雨柱的安排。他总是这样，把一切都替她想到，却从不说出口。

　　晚上，秦淮茹给孩子们做了腊肉炒饭，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踏实得像揣了块暖玉。夜深了，她躺在柔软的被褥里，摸着小腹，听着对面隐约传来的动静，脸悄悄红了。若不是怀着孕，她真想此刻就溜过去，钻进那个让她心安的怀抱。

　　四合院这边，贾张氏见秦淮茹真走了，心里头第一次空落落的。棒梗和小当的打闹和哭声声没了，院里再也没人给她洗衣做饭，连想骂人的时候都觉得没劲。她想去找人把秦淮茹劝回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贾张氏啥时候跟儿媳妇低过头？

　　“走就走！我有建仁养老！”她赌着气，找了人在厢房打了个隔断，让贾建仁住了进去。贾建仁对着她拍胸脯保证，每月工资全交，自己只留五块钱零花钱，将来给她养老送终。

　　没过几天，贾建仁还真凭着贾东旭的名额进了轧钢厂，成了正式工。可是只有二十一块五，厂里说等他考过一级再给他补工资。

　　另一边，何雨柱听说许大茂帮了秦淮茹，心里对他的看法松动了些。在院里碰到时，许大茂恭恭敬敬喊了声“柱哥”，何雨柱难得笑了笑：“大茂，上班有些年头了吧？也该琢磨琢磨进步了。”

　　就这一句话，让许大茂激动得几夜没睡好。他知道，何雨柱这话绝不是随口说的。果然，没过两天，厂里就下了通知，他从宣传科科员升成了股长，成了有级别的干部。

　　许大茂乐疯了，买了两瓶茅台送到四合院何雨柱家，腰弯得像个虾米：“柱哥，您这提携之恩，我许大茂记一辈子！”

　　何雨柱瞥了眼酒，没推辞，收了。他呷了口茶，慢悠悠道：“当了干部，家庭稳定是大事。家里后院着火，哪有心思干工作？”

　　这话像根针，扎得许大茂心里发慌。他媳妇江明雪自从上次吵架回了娘家，就再也没回来，两人的日子早就名存实亡。以前他还想着凑合过，现在听何雨柱这么一说，顿时下了决心——为了前途，这婚必须离！至于孩子，能争回来最好，争不回来……以后总有办法。

　　许大茂这边忙着离婚，秦淮茹那边却一直盯着对面看。这天，何雨柱终于回了家属楼，刚打开门，就被后面一个柔软的身子抱住了。

　　“柱子……”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脸贴在他背上蹭着，“我好想你。”

　　何雨柱转过身，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软，伸手揽住她：“傻样，这不是给你安顿好了吗？”

　　“我知道是你做的。”秦淮茹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何雨柱捏了捏她的脸，“你妈和你弟弟那边，我安排好了。让你妈过来照顾你，你弟弟秦力杰，我送他去四厂食堂当学徒，找个老师傅带着，等满了十八岁就转正。”

　　秦淮茹眼睛一亮，猛地踮起脚亲了他一口：“柱子，你真是我的福星！”她的三个弟弟都被她从农村弄进了城，现在连最小的力杰都有了着落，村里人都说她是福星下凡，能通天呢。

　　何雨柱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心里那点阴霾也散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好好养胎，其他的事，有我呢。”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秦淮茹靠在何雨柱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安稳的时光了。而她不知道的是，何雨柱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正盘算着江明雪和冯月如那两个当年嚼舌根的，云朵这两毒闺蜜破坏了他和云朵的生活，日子可不能太舒坦了，否则自己就不舒服了。他从来不是个大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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