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就是个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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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哗哗”地冲下来。当她的手再次伸进油腻的冷水里时,那种熟悉的刺骨感让她动作顿了一下——
这双手因为最近经常握笔,比以前细腻了点,再碰这油污和冷水,感觉格外明显。
“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客人都要来了!”
张厨师端着锅从后厨出来,看见她愣着,粗着嗓子催了一句。
谢清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那点异样,拿起海绵开始擦盘子。
哗哗的水声把她包围了,可她脑子里还在琢磨刚才那道题:
“直接材料、人工成本、制造费用……还有间接费用分摊……”
那些课本上的名词,仿佛跟着水池里的油污气泡一起,在她眼前跳来跳去。
好不容易熬到午后休息时间,其他服务员要么趴在桌子上打盹,要么聚在一起闲聊,只有谢清瑶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从包里拿出《会计实务》,又开始埋头苦读。
她得抓紧这仅有的一点时间,多记一个公式,多懂一道题,考试就多一分把握。
阿娟端着一杯水从旁边经过,瞥见她这专注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哟,这是咱们餐馆要出文化人了?抱着本书跟抱着宝贝似的,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考状元呢!”
旁边几个闲聊的服务员也跟着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嘲讽。
谢清瑶握着书的手紧了紧,指甲都快嵌进书页里了。
她没抬头,也没说话,只是把书翻得更快了——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她拿到毕业证,找到更好的工作,这些嘲笑自然就会消失。
谢清瑶握着书页的手指越收越紧,指节都泛了白,连带着书页边缘都被捏出了褶皱。
她没抬头,只是把眼睛埋得更低,死死盯着书上的“成本核算流程”,仿佛要把那些黑字盯进纸里去——
只有这样,才能把阿娟那些嘲讽的话挡在耳朵外面。
可心还是像被细针扎了似的,一阵一阵地疼。
是啊,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个笑话吧?
一个天天泡在油污里的洗碗工,白天擦盘子晚上啃会计书,还想考毕业证,这不就是不自量力吗?
可他们不知道,这本被他们嘲笑的书,是她花了一百五十块——
差不多是半个月工资买来的;
这些被他们看不起的苦读时光,是她熬了无数个深夜,用风油精和冷水硬撑出来的;
这条看似可笑的路,是她在走投无路时,能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啊!
她深吸一口气,把那些委屈和不甘都压下去,继续往下看。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毕业考试就剩两周了,她没时间分心。
好不容易熬到晚市结束,谢清瑶拖着灌了铅的腿回到招待所小屋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
屋里还是老样子,霉味混着油烟味,白炽灯昏得能让人眼睛发酸。
她连衣服都没换,直接把书包往床上一扔,掏出《会计实务》和练习册就摊开了。
这次毕业考试跟之前的小测验不一样,范围广得很,难度也翻了倍。
尤其是最后那道综合题,要把《基础会计》的借贷记账、《财务会计》的报表编制、《成本会计》的费用分摊全揉在一起,给一家模拟的小贸易公司做月度报表。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头大。
她凑到灯下,眼睛离书本近得都快贴上了——
长期熬夜加上用眼过度,她的视力早就下降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表格,得使劲眯着眼才能看清。
看了没一会儿,太阳穴就开始突突地跳,酸胀得厉害。
她伸手摸过那瓶快见底的风油精,拧开盖子往鼻尖凑了凑,狠狠吸了一口。
辛辣的气味直冲脑门,呛得她打了个喷嚏,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资产类科目记借方,负债类记贷方……所有者权益跟负债方向一样……”
她嘴里小声念叨着,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写着。
一会儿套用公式算折旧,一会儿对着数据分摊制造费用,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稍微错一个数,后面的全得重算。
窗外静得很,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野猫叫,屋里就只剩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她一边算,一边反复默念:
“借贷必相等,借贷必相等……”
这是会计的铁律,也是她做题的底线,每次算完都得对着试算平衡表核对半天,直到两边的数字完全对上,才能松口气。
不知不觉,额头上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难受得很。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头也一点一点的,好几次笔都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可每次快要睡着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冒出乔震的脸——
他笑着说“清瑶,要活下去”。
她答应过他们,要活出个人样来,不能就这么放弃。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一激灵,又重新坐直了身子,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
直到凌晨三点,窗外还是一片漆黑,谢清瑶才终于把那道综合题的草稿算完。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演算过程,最后那行“借方合计:元,贷方合计:元”格外显眼,她的鼻子突然一酸——
这可是她熬了大半夜算出来的,没白辛苦。
她小心翼翼地把答案誊抄到答题纸上,手因为疲惫有点发抖,可每一个数字、每一个科目名称,她都写得工工整整,生怕出一点错。
誊完之后,她又对着草稿纸核对了三遍,确认没问题了,才把答题纸和试卷小心地折好,放进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
考试那天下午,谢清瑶特意跟老王请了半天假。
老王叼着烟,斜着眼睛看她,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请假?行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请假期间工钱照扣,一分都不能少!”
“嗯,扣吧。”
谢清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点工钱跟考试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顺利毕业,扣几天工钱她一点都不心疼。
她回到小屋,找出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
那还是去年过年时买的,款式早就过时了,可她一直洗得干干净净,还熨得平平整整的。
她又仔细地洗了手,虽然指节上的茧子和小裂痕还是很明显,但至少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最后,她对着那面掉了漆的破镜子,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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