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别怕,这次我来当你们的账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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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两日,消息便悄然传回崔府。账册上,“三七走江底”被改为“五五归钦差”,并夹带一封假信,称“钦差已掌握密道,宜速交银避祸”。
崔元启反复权衡,终决定抢在“泄密”前完成交接。
心腹为表忠心,连夜押送数十箱银两出城。
车队刚行至城外十里坡,青田卫的精锐便从天而降,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次,亲自押送赃银回城的,是裴衍派来的指挥使。
他策马立于“百姓算账台”前,当着数万百姓的面,一脚踹开其中一只大箱。
哗啦一声,雪白的银锭倾泻而出,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人群发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而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指挥使捡起一锭银子,高高举起,只见银锭底部,赫然烙着四个篆字——“盐政使司”!
铁证如山!
所有人都以为楚云舒会立刻将崔元启等人斩首示众,以泄民愤。
但她却再次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她命人在算账台旁,立起了一面“税官自首榜”。
榜上只有寥寥数语:凡主动交出影子账册、并退还三成以上赃银者,可免死罪,仅判流放——此令经朝廷默许,为新政特赦。
第一天,无人响应。官吏们互相观望,心存侥幸。
第二天,依旧寂静。但恐慌的气氛已在他们内部蔓延。
第三日深夜,一名面如死灰的县丞,再也扛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悄悄来到楚云舒的营帐前,跪地投案,交出了自己私库的钥匙和一本记录了数年来贪墨明细的影子账册。
楚云舒当场命人打开他的私库,将里面的粮食尽数分发给当地最贫困的百姓,并让他登上百姓算账台,亲口陈述自己的罪行。
百姓们起初怒不可遏,咒骂声、唾沫声不绝于耳。
可当那县丞哭着讲述自己如何被上峰逼迫,若不从便家破人亡,如何夜夜被噩梦惊醒时,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竟有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递上了一碗水:“唉……看你这样,也是个苦人。”
楚云舒立于台下,望着这一幕,低声对身旁的阿舟说道:“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让恨意找到一个具体的人,看到他也是人,有他的恐惧和无奈,这种恨,才能变成推动改变的力量。”
就在那一夜,她脑海中的系统功德池,突然泛起柔和的微光。
一行清晰的提示浮现:
【检测到“知识下沉”策略引发群体性认知跃迁,百姓自我意识觉醒,功德 200。】
她内视那枚悬浮于识海的玉简令,代表【举人】业位的纹路已经几近圆满,只差最后一道光痕便可彻底贯通。
她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卷绘制得无比精密的图纸,交到阿舟手中。
那是《漕运税流图》。
“阿舟,拿着这个,”她指着图上密如蛛网的线条,“明日,我要让六府所有税吏都亲眼看看,他们藏在各个角落的银子,究竟是如何一滴滴、一分分,从百姓的口中、从田间的禾苗里,流进他们口袋的。”
阿舟接过那沉甸甸的图卷,只觉上面承载的不仅是墨迹,更是无数人的血泪。
他忍不住低声问道:“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云舒没有立刻回答。
她走出营帐,抬头望向漫天的星斗。
江南的夜空格外清澈,仿佛能看到时间的尽头。
良久,她才轻声说道:“我想让这天下,以后的孩子们,读书识字,是为了明理,是为了创造,而不是为了活下去,就必须先学会记下自己家被吃了多少的‘血税’。”
远处,天际线上,第一缕晨光刺破了厚重的云层,如同一柄金色的利剑,为即将到来的新秩序,劈开了一条光明的道路。
而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御史大夫陆岭的府邸依旧大门紧闭。
他已连续数日告病在家,闭门不出。
无人知晓,在他那间光线昏暗的书房里,正有几道黑影悄然进出。
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纱,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低声道:“老师放心,我们在东厂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一声令下,便可让那妖女身败名裂。”
烛光摇曳,映出墙上一幅隐秘的舆图,其一角,绣着一个早已被朝廷取缔的、代表着文枢阁核心成员的徽记。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京城的深宅大院中悄然酝酿。
嘉兴府的空气,像是被拉到极致的弓弦,每一丝风都带着即将崩断的颤音。
街巷间低语如针,刺破死寂:“听说钦差要斩巡抚?”
“哪有那么简单!那是三品大员!”
“可昨儿夜里,西街那帮衙役都被调走了……”这些窃窃私语,像细雨渗入干裂的土地,悄然浇灌着人心深处的期待与恐惧。
所有人目光仍聚焦在巡抚林屿川那座紧闭的朱漆大门上,等待着雷霆万钧的最后一击。
府内,林屿川须发凌乱,浑浊的老眼闪烁着疯狂的火焰。
他派出的心腹正星夜兼程,联络着那些因文枢阁倒台而惶惶不可终日的残党,手中那份以血书写的“清君侧”檄文,是他最后的赌注。
然而,楚云舒的兵没有包围周府,她的仪仗也没有冲向那扇象征江南官场最后顽固堡垒的大门。
恰恰相反,在嘉兴府衙前最开阔的广场上,一座高台被连夜搭起——据闻,这台基是用从沈清梧旧宅运来的青石铺就,边缘还残留着昨日泥匠抹平的湿痕。
台上无刑具,无重兵,只一张朴素长案,几把太师椅。
案头摆着一方乌木算盘,珠子泛着冷光;一叠空白册子整齐码放,纸面微糙,似曾被人反复摩挲。
远处角落,一桶石灰水静静置放,水面倒映着晨曦初露的天色。
这诡异布局让所有探子摸不着头脑。
直到天光大亮,告示贴出,整个嘉兴府炸开了锅——钦差大人楚云舒,不审官,不问罪,要在此地举办一场“公开算账大典”。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主审席的安排。
正中主审席,坐的竟是那个双目失明、却能将十年税账倒背如流的孙瞎子!
他枯瘦的手指轻抚册页,指尖触纸时微微一顿,仿佛在确认某段记忆是否已刻入骨髓。
据传,这本册子实为楚云栖=舒派人根据他口述整理而成,名为《忆录税簿》,字字皆由血泪凝成。
左侧监税使,是前任户部郎中沈清梧府上那位不起眼的婢女青衿。
她低眉敛目,袖口微卷,露出手腕一道旧疤——那是当年抄录密账时被烛火烧伤的印记。
此刻,她面前一方奇特算盘正发出清脆声响,“格物算表”之技早已在暗中演练数十遍,心算如刀,剖开层层谎言。
陪审席上,则坐着五位乡老,皆是从五府乡间请来的德高望重者。
他们粗布衣裳上沾着泥土气息,手掌厚茧分明,那是握了一辈子锄头留下的印记。
其中一人拄拐而立,腿骨扭曲变形——正是十年前因拒缴虚增漕粮被打残的粮丁。
这哪里是审案?分明是一场乡野村夫的“过家家住”!
可百姓们不这么想。
当那面写着“有冤报冤,有账算账”的白布大旗升起时,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遍四乡八野。
他们丢下锄头,关上店门,扶老携幼,从四面八方涌来。
人潮汇聚,黑压压一片,却静得可怕。
风掠过高台,吹动旗帜猎猎作响,也送来远处孩童低声啜泣的声音。
楚云舒一袭素衣,缓步登上高台。
她未看官员,未看乡绅,目光径直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麻木、或期待、或畏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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