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这毒药也太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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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一模一样,一点儿差别都没有。

  裴衍“唰”地一下就攥紧了拳头,攥得那骨节都泛白了,指甲也深深地掐进了手掌心。

  旧伤被这么一弄又裂开了,有一丝血腥味儿的甜意渗了出来,顺着虎口就流下来了。

  他心里头啊,怒火和寒意搅和在一起,就跟地底下那奔涌的岩浆一下子撞到了万年的玄冰似的。

  他伸手就抓起狼毫笔,蘸了满满的浓墨,就想把这个惊天的阴谋写成奏折,送到皇上那儿去。

  可是呢,他这手腕子悬在宣纸的上头,就好像有千斤重似的,老半天都落不下去。

  那墨滴在笔尖上凝着,晃晃悠悠地就垂落下来了,最后“啪”的一声砸在纸上,晕开了一大团黑糊糊的污迹,就像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一样。

  十年前啊,他爹就是因为一封揭露军械贪腐的密报,结果全家获罪立即执行,最后一把火烧了裴府,只有他被师傅救了出来。

  现在呢,这情况就跟当年一样一样的,要是他再出头的话,等着他的会不会又是一个精心设好的死亡圈套呢?

  就在他心里头七上八下,手指头都快碰到宣纸了,却又突然缩回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特别轻的脚步声。

  门还没被推开呢,一股熟悉的安神香就随着夜里的风飘进来了。

  这是楚云栖常用的沉水丸的味道,有点清苦,还带着松针那样的凛冽劲儿,一下子就把人那躁动的心给悄悄抚平了。

  她抱着一卷发黄的图纸站在灯影下面,眉眼清冷得就像霜一样,袖口还沾着夜里露水的湿印子。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呢?”

  裴衍没回头,只是低声问:“你在走廊下面站多久了?”

  “久到能听到你笔尖停了三次。”她走近了几步,把图纸慢慢摊开。

  “也许啊,你需要的可不只是奏折。”

  她那纤细的手指点在一个特别不起眼的地方,说:“城西乱葬岗旁边,有片废弃的破庙,那块地是碱土,就剩三亩了。按正常来说,这种土质,乌头一年最多也就收个十斤。”

  “可我查了黑市药材的交易流水,这半年来,从那儿出来的乌头竟然有一百斤那么多。”

  裴衍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像鹰一样锐利,连呼吸都停了一下。

  楚云栖接着说:“除非啊,有人用了‘滴灌法’让它长得快。这个方法能把水和肥料准确地送到根部,能让药草的产量大大提高。这种很精巧的灌溉方法,在军器监的《工器秘录》里也就简单提了几句。”

  她抬起眼睛,目光清澈地对上裴衍那震惊的眼神,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要是想把真相查清楚,光靠一封奏折可不行。你得让他们自己把破绽露出来,暴露在大家眼皮子底下。”

  裴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他那双眼睛啊,平静得很,可这平静下面藏着的东西可不少呢,有那种好像啥都能看透的智慧,还有那种啥都不怕的勇气。

  那烛火啊,在她的瞳孔里头一跳一跳的,就像那星星之火,永远都灭不了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呢,裴衍眼睛里之前那些挣扎和犹豫啊,一下子就都没了,变得特别冰冷、特别决绝,然后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得嘞,他俩的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

  三天之后啊,楚云栖就以恪靖侯府的名义,给太医院递了个申请。

  说什么呢?

  就说最近京城的疫病好像有点变化,她正在研制一种新的防疫药,现在特别着急要一批“乌头样本”,用来做药理分析。

  这事儿就像往平静的湖水里扔了个大石头啊,一下子就激起好多好多浪。

  乌头这东西可是有剧毒的,在民间管得可严了,太医院的存货也没多少。

  这请求啊,不管怎么转来转去的,最后肯定得落到陆昭的头上。

  为什么呢?

  因为他负责京城周边药材的统筹工作,特别是那些特殊药材的种植啥的。

  果不其然,陆昭没办法,只能从自己的“私库”里调出一批品相特别好的乌头送到太医院去。

  楚云栖拿到样本之后,马上就回府里去了,还把房门一关。

  她可没马上就开始搞那个所谓的“防疫药研究”,而是把她爹留下来的《百工辑要》残卷拿出来了,翻到其中一页都发黄了的图谱。

  那图谱上画着一种叫“寒露凝华”的古老的萃取方法,听说用这个方法能把药的纯度提到特别高,高到“无形无嗅”的那种境界。

  她就照着图解,让人把铜釜、陶甑还有冷泉引管拿过来,按照老法子改造那些器具,来来回回地调整火候和流速。

  这么折腾了一整晚,那剧毒的乌头就被她弄成了一滴透明的药剂,这药剂啊,没颜色也没味道。

  然后她把这药剂混到几颗普通的清心丸里头,又送到太医院去了,交给那个最有资历、为人特别刚正的张太医来试药。

  “张太医啊,这是我用乌头样本提炼出来的‘药引’,您给看看呗。”

  张太医就捏起一颗药丸,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又特别小心地用银针沾了一点,看看颜色有啥变化。

  没一会儿呢,他本来挺镇定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噌”地一下站起来,声音都发颤了:“这……这毒药也太纯了吧!没颜色没味道的,一沾血就能要命啊!这种提炼的法子,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精炼的程度,都能跟军器监偷偷做的‘鬼见愁’相比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得特别快。

  陆昭怎么也想不到啊,楚云栖居然能用这种办法,把他逼到这么个绝境。

  他没办法,只能自己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解释,说这批乌头是“军器监好多年前存的旧药,最近才拿出来做药理研究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时候能用上”。

  楚云栖站在人群里,声音清冷,虽然不大,可清楚得很,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她说道:“陆大人啊,您说是为了国家搞研究,那为什么军器监的档册里压根儿就没这方面的记录呢?这既然是很机密重要的东西,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种在城西居民区的破庙那儿呢?那地方可是紧挨着乱葬岗啊。”

  这连着的两个“为什么”,就像狠狠扇在陆昭脸上的两记耳光,特别响亮。

  陆昭的脸都青了,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反过来诬陷楚云栖:“这个学子借着防疫的由头索要剧毒,肯定是没安好心!要是你真有坏心思,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这话一说完,周围的人都炸开了锅,心里满是疑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吏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报告:“城西的破庙昨晚上被雷劈了,着了大火,田里种的东西都烧没了,就剩下一片焦土了。”

  楚云栖的嘴角微微往上一翘,她早就猜到陆昭会毁掉证据来消灭痕迹了。

  那天晚上啊,月黑风高的。

  突然,一声特别凄厉的尖叫打破了恪靖侯府后院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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