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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陆昭居然在被押解的路上翻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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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信打开一看就笑了,心里头憋了好久的那股子闷气啊,也稍微松快了些。

  当天晚上呢,月亮的光就跟水似的,院子里安安静静的。

  风一吹,竹叶就沙沙沙地响,花的香味也飘来飘去的。

  裴衍站在院子外面,手里捧着一盆已经移植好的乌头草。

  那草的叶子翠绿翠绿的,花瓣是那种暗暗的紫色,在月光下面看着特别冷艳,还泛着光呢。

  “我爹活着的时候,最喜欢这花了。”

  他把花盆递过去,声音又低又真诚。

  “我爹说过,这东西虽然是有剧毒的,但是要是用对了地方,也能把人从危险里头救出来呢。你把这背后的真相给弄清楚了,也等于是救了我啊。”

  “这就是你偷偷回来的理由?”

  楚云栖挑了挑眉毛,伸手接过花盆,手指头碰到了湿乎乎的泥土和柔韧的叶脉,就说:“我可没救你啊,是你自己从烂泥坑里爬出来的。”

  他轻轻笑了一下,笑声里透着一种释然的感觉:“可你给了我从那烂泥坑里走出来的路线图啊。”

  这时候起风了,吹得她的头发丝儿乱飘,也把花的影子晃得摇来摇去的。

  他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地小声问:“你怎么想着要帮我呢?”

  她眼睛望着星空,那眸子里映着星星点点的光亮,也轻轻地说:“这天下啊,可不能让好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

  过了些日子,楚云栖把笔拿起来,又研了墨,开始写《防疫要略》这东西,写完了还把抄本给寄到边关去了。

  她哪能知道呢,在遥远的千里之外的军营里头,裴衍正对着这份手稿发呆,愣了好半天。

  这时候啊,窗外的月亮又亮又圆,风呼呼地吹得还挺带劲儿。

  感觉什么事儿都朝着好的方向去了,京城的晚上呢,好像就因为这个变得特别安稳平静。

  可是呢,楚云栖心里头啊,突然就没来由地闪过一丝特别淡的寒意。

  这案子啊,从开头到结尾都太顺当了,陆昭那家伙崩溃了然后认罪,也太干脆彻底了。

  就跟一场事先精心安排好的大戏似的,演完了完美收场,可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感觉有点不真实。

  她走到窗户边上,眼睛瞅着那黑咕隆咚的夜空,眉头就微微皱起来了。

  在这看起来好像啥事儿都定了的棋局下面,会不会还有个特别关键的棋子,在没人注意到的旮旯里,偷偷地有啥动静呢?

  这风啊,好像比刚刚更冷了点儿呢。

  京城的夜啊,离真正安稳的时候还早着呢。

  夜黑得像墨汁一样,浓得感觉都能滴下来,全洒在楚府那静悄悄的庭院里了。

  檐角的铜铃在微风里轻轻晃动,发出几声像人在小声呜咽似的叮当声,然后就又被周围更浓的安静给盖住了。

  突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传过来,一下子就把这好像凝固了的夜给踩碎了。

  小满几乎是把门撞开冲进书房的,手里紧紧抓着一封用火漆封着口的密信,喘着粗气说:“公子啊!边关来的八百里加急信件!”

  蜡烛的火苗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的,照得楚云栖的侧脸特别清晰。

  她正在翻着一本已经发黄的医书呢,手指尖上还留着刚刚研磨药粉时那股淡淡的苦味。

  听到动静,她抬起眼睛,目光就落在那封信上了。

  那火漆印还没干呢,边缘有点小裂缝,就像一道预示着不好事情的裂口。

  她刚接过信封的时候,一股凉气就从手指尖一下子蹿到后背去了,就好像摸到了冬天井底下的石头壁一样。

  信纸冰冰凉凉的,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僵硬感,不像平常的信纸那么软。

  “嘶啦。”轻轻一声,火漆就裂开了,封口也打开了。

  她眼睛飞快地扫着信上的内容,本来平静得像湖水一样的眼神,一下子就缩紧了,就好像平静的镜子被锋利的刀子给划了一道似的。

  裴衍离开京城才半月啊,陆昭居然在被押解的路上翻供了。

  那份供词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直直地朝着已经去世的裴家所有人砍过去啊——说裴承远以前根本就不是什么忠臣,而是偷偷和北狄勾结的内奸呢!

  那所谓的铁证呢,就是一封说是裴承远亲手写的密信,这封信现在已经秘密地送到兵部去了。

  虽然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开,但是在朝堂上啊,那些最会捕风捉影的人,估计早就闻到这里面有问题了。

  楚云栖的手指尖微微发抖,她可不是害怕,而是从骨子里往外冒那种冷飕飕的感觉。

  她比谁都明白,这到底意味着啥。

  要是这封信被确定是真的,那裴家的冤屈就永远都没法昭雪了,而且远在边关的裴衍呢,马上就会被安上一个“包庇叛逆家族”的罪名,轻的话就被撤职查办,严重的话……脑袋可就没了!

  “系统啊,把《军械志》里裴承远所有的笔迹样本都调出来。”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

  突然眼前的光幕闪了一下,数不清的记忆碎片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了。

  那些发黄的纸张、残缺不全的印章,还有批注边角上那些写得很潦草的字……一个一个都冒出来了。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把《军械志》残页上的影像和密报里描述的信件字迹拿来对比。

  没一会儿,她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裴承远是行伍出身的,虽说也懂些文墨,可他常年拿着手术刀,这手腕啊就有了很特别的运笔习惯。

  他写的字呢,每个捺笔都是那种“左低右高”的倾斜样儿,乍一看有点随性,其实骨子里透着一种风骨呢,特别是写“心”字底的时候最明显了,最后那一笔老是稍微往上挑一下,就好像拿着刀做完手术收势时还留着的那点劲儿。

  可那封说是他“亲笔密信”的东西呢,字虽然模仿得特别像,但是写得太平稳、太工整了,一点起伏都没有,就跟刻板印出来似的,连一丁点儿细微的“顿挫”都找不着。

  “伪造的人对书法是挺精通的,可他不懂啊,一个人的书写习惯那是深深印在骨子里的,就像那种改不了的‘习惯性笔误’。”

  楚云栖小声地自己嘀咕着,眼睛里冷光闪了一下就没了。

  这还不行呢,她还得找更直接、让人根本没法反驳的证据。

  当天晚上,她把小满叫到跟前,小声地跟小满说了几句话。

  小满一下子就明白了,就换上那种很普通的粗布衣服,头上裹着灰布巾,装成是给刑部大牢送药的小孩,偷偷地就混进了人员混杂的差役食堂。

  楚云栖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茶都已经凉透了,杯子沿上有一圈浅褐色的渍印子。

  窗户外面风呼呼地吹,就好像有悄悄话从屋檐上刮过去似的。

  沙漏里的细沙慢慢地流着,一粒一粒地往下掉,就好像是在倒数着什么命运似的。

  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她的手指尖轻轻地敲着桌面,敲的节奏又慢又让人觉得压抑。

  烛芯“噼啪”响了一下,火星子到处乱溅,就跟啥预警似的。

  突然,窗棂那儿有点动静,一个黑影翻了进来,还带进来一股子夜里露水的湿气。

  “公子,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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