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遗憾

　　她和其他异能者一起，不断加固土墙，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疲惫感席卷全身，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

　　普通幸存者们也在拼命战斗，用手中的武器击退试图爬上城墙的普通丧尸，为异能者争取时间。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土墙终于抵挡住了变异丧尸的攻击。

　　它们一次次撞击，一次次失败，最终，在又一轮强大的异能攻击下，它们还是倒下了一大部分。

　　“趁现在，反击！”

　　黎西元抓住时机，下达了反击的命令。

　　众人精神一振，顶着狂风暴雨纷纷发起攻击，丧尸群逐渐被击退，安全区暂时保住了。

　　“我去你日的！老子看到你了，欠老子十万块钱不还，搞得我家破人亡，我弄死你！”

　　“我靠！抗日的时候我没出生，法西斯大战老子也没参与，当年大学生麦当当案我也没机会，现在好啊，世界末日让我赶上了！”

　　“丧尸！！！我欲等你，又何惧天灾人祸！！！来啊，老娘砍死你们！！”

　　“世上没有浪浪山！！！”

　　“死老板变丧尸了吧！！！两千的工资，十个小时的工作，不把你脑浆打出来我就白当这么久的牛马！！！”

　　人们疯了，嘴里的呐喊慢慢变了味。

　　“101！！”

　　“那是303！！！”

　　“救赎我！137亿年前的......”

　　没人听得懂，也没人想懂。

　　狂风还在刮，暴雨还在下，可这些嘶吼里没有了恐惧，只剩积压了太久的发泄。

　　对过去的怨、对现在的苦、对未来的慌，都借着这场战斗，狠狠喊了出去。

　　这世界本就像个乱糟糟的剧院，谁还没点疯癫的时刻。

　　疯就疯吧，至少这一刻，他们活着，还能喊、能打、能发泄，就够了。

　　战斗彻底结束时，天还没亮，雨势却小了些。

　　人们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纷纷瘫坐在泥泞里，大口喘着粗气。

　　有人靠着城墙就睡着了，脸上还沾着血和泥。

　　有人掏出怀里已经被雨水泡发了的饼干，掰成两半分给身边的人。

　　还有人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没说话，却悄悄握紧了身边人的手。

　　黎西元站在城墙上，低头看着下方的人群，雨水还在顺着发梢滴落，心里却暖得发颤。

　　她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明天可能还有新的风暴、新的丧尸，甚至新的绝望。

　　可此刻，看着这些满身伤痕却没被打垮的人，看着他们哪怕在发泄中也没放弃彼此的模样，她忽然就不慌了。

　　她转身走到城墙边，捡起一块被打落的城砖，轻轻放在缺口处，指尖的土系异能缓缓流淌，将砖与墙牢牢粘在一起。

　　身后，有人看到了，也撑着站起来，默默走过来帮忙。

　　有人搬砖，有人递泥沙。

　　黎明前的黑暗里，微弱的异能光芒和人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一双双沾满泥污却坚定的手，一起修补着城墙，也一起修补着活下去的希望。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难熬痛苦的......

　　天灾骤降时，暴雨像天河决堤般砸下来。

　　老旧房屋在洪水中接连垮塌，浑浊的泥水卷着断木碎石四处冲撞，转眼就淹到了人的膝盖。

　　五个人在泥水里分头行动。

　　用异能劈开挡路的断梁。

　　托起被困的孩子往高处送，有人在水流湍急处筑起临时屏障。

　　每个人都在拼命榨取异能，直到指尖的光芒越来越暗，连抬手都变得艰难。

　　本以为最后一个被困者已经救到高处......

　　黎西元咬着牙凝聚起最后一丝力量，在下游筑起一道土墙，试图拦住还在上涨的洪水。

　　可转身的瞬间，一声微弱的“救命”顺着雨声传进耳朵。

　　黎西元猛地回头，只见洪水里，一位老奶奶浑身裹满污泥，正死死抱着半截断裂的树枝，树枝在水流里摇摇欲坠，随时要被冲走。

　　更要命的是，远处的山坡下，一股夹杂着石块和断墙的洪峰正呼啸而来，眼看就要吞没老奶奶的位置。

　　“撤退！快往高处走！”

　　有人大喊着，拉着身边的人往后退。

　　所有人的异能都已耗尽，没人能再挡下那波洪峰。

　　“不行！”

　　黎西元突然嘶吼一声，猛地冲向城墙边。

　　她双手死死攥紧，指尖勉强挤出一点土黄色的光芒，一根粗重的土棍凭空凝结，被她拼尽全力甩向洪水里的老奶奶。

　　“快！我撑不了多久，土棍可能够不到她！”

　　刚撤退的人见状，立刻掉头冲回来。

　　有人扛来木梯架在城墙边，有人摸出救生圈用力往下扔。

　　黎西元趴在城墙边，朝着老奶奶大喊：“奶奶！抓住救生圈！”

　　土棍在洪水里划出一道弧线，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勾住老奶奶的衣角。

　　可下一秒！

　　土棍突然停在空中，土黄色的光芒瞬间熄灭，重重地沉了下去。

　　异能……没了！

　　黎西元的声音发颤，浑身脱力地靠在城墙上，眼睁睁看着洪峰越来越近。

　　其他人早就没了能量，只能眼睁睁看着，谁也动不了。

　　黎西元急得猛锤城墙。

　　为什么！

　　为什么她就不能留一点！

　　看着老奶奶逐渐被淹没的身体。

　　“我要去救她！”

　　黎西元突然疯了似的要往城墙下跳，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

　　就在这时，洪峰轰然撞上那片水域，石块和断墙狠狠砸进水里，浑浊的水面瞬间泛起一片刺目的红。

　　树枝断了，老奶奶的身影再也没浮上来。

　　“不——！”

　　黎西元瘫坐在泥水里，双手死死抓着地上的碎石，指甲缝里全是血。

　　她仰头大哭，声音嘶哑得像被撕裂：“我可以救她的！我明明可以的！就差一点……为什么就差一点啊！”

　　暴雨还在往下砸，泥水混着泪水流满她的脸。

　　周围的人沉默地站着，没人能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那声没来得及抓住的救命，那道差一点就勾到的土棍，成了黎西元心里永远的遗憾。

　　【叮咚——！】

　　【检测到适配宿主，请问是否选择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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