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都疯了

　　山洞里静得吓人，就剩下风妄被暗红链子勒得嗬嗬的喘气声，还有赵虎在那暴躁地低吼。

　　老鬼头靠着墙，感觉自己快尿裤子了。他看着雨晴那丫头（现在还能叫丫头吗？）一双红眼珠子跟鬼似的，再看看风妄那快被勒断气的样儿，心里直骂娘。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钥匙钥匙，开出来个阎王爷！）

　　顾寒舟趴在地上，指甲都抠进泥里了，眼睛死死盯着风妄。他看到风妄眼里那点儿灰白光还没彻底灭，心里又急又怕。

　　（主公……撑住啊！）

　　雨晴歪着头，像是在研究风妄眼睛里那点儿“杂质”。她没继续加力，但也没松手。

　　“麻烦……”她嘴里吐出俩字，还是那冰碴子味儿，“残渣……需要……清除。”

　　说完，她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来，指尖凝起一簇更暗、更邪乎的红光，对着风妄的眉心就要点下去！

　　（我操！她要下死手了！） 老鬼头心里一哆嗦。

　　顾寒舟猛地挺起身，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嘶声吼道：“住手！他是风妄！是你一直在找的风妄！”

　　这话喊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蠢。现在的雨晴，还能认得风妄吗？

　　可没想到，雨晴那要点下去的手指，真就停住了。

　　她慢慢转过头，暗红的眼睛看向顾寒舟，里面空荡荡的，啥情绪都没有。

　　“风……妄？”她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语气平板得像在念菜单，“资料……检索……关联体……标记为‘主容器’……优先级……高……”

　　她像是在调动什么内部的“数据库”，片刻后，点了点头。

　　“确认……目标。清除程序……暂停。执行……强制同步。”

　　好嘛，不下死手了，改强制“配对”了！

　　那暗红链子猛地一紧，更狂暴的能量就往风妄身体里灌！风妄身体剧烈抽搐，眼里的灰白光疯狂闪烁，像是在做最后抵抗。

　　“吼——！！！”

　　赵虎彻底疯了！他不管不顾，源石胳膊抡圆了，带着全身的劲儿，第二次狠狠砸向雨晴！这次不是砸能量墙，是直接冲着她脑袋去的！就算打不过，也得溅她一身血！

　　雨晴这回终于正眼看了赵虎一下。

　　“次级容器……干扰……排除。”

　　她甚至没动用另一只手，只是心念一动，身上爆开一圈暗红气浪！

　　“砰！”

　　赵虎就跟撞上了高速行驶的城墙似的，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砸在洞壁上，整个山洞都晃了晃！石头胳膊上的幽光瞬间黯淡大半，他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

　　老鬼头看得眼皮直跳。（完犊子……这丫头现在猛得没边了……）

　　顾寒舟的心也沉到了谷底。连赵虎都一下被撂倒，还有谁能阻止她？

　　雨晴重新聚焦在风妄身上。风妄眼里的灰白光芒越来越弱，抵抗也越来越微弱。

　　“同步率……提升……70%……75%……”她嘴里开始报数，像个无情的进度条。

　　就在进度条快要爬到顶的时候——

　　“咳咳……呸！”老鬼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来。他脸上油彩都花了，看着又狼狈又滑稽。

　　“喂！红眼丫头！”他扯着嗓子喊，“你他妈光折腾这俩小子，把老子当空气是吧？”

　　雨晴连头都没回。

　　老鬼头也不在乎，从怀里掏出最后那块宝贝源石，在手里掂了掂。

　　“认得这玩意儿不？上好的货色！能量足！”他一边说，一边把源石凑到自己嘴边，做出要吞下去的样子，“老子现在就把它吃了！爆体而亡！让你这狗屁同步少个‘干扰源’！不对，多个自爆的‘烟花’！我看你还怎么玩！”

　　他这纯粹是瞎咋呼，源石哪能直接吃？吃了立马就得炸。但他赌这红眼丫头现在需要“稳定”的环境来完成同步，不想节外生枝。

　　雨晴的动作终于停了。

　　她缓缓转过头，暗红的瞳孔第一次真正“看”向了老鬼头这个她口中的“虫子”。

　　那眼神里依旧没情绪，但老鬼头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审视”锁定了自己，让他后背发凉。

　　“无价值的……威胁。”雨晴的声音毫无波澜，“清除。”

　　她抬起手指，一点暗红光芒在指尖凝聚，对准了老鬼头。

　　老鬼头心里咯噔一下。（玩脱了！这丫头不按套路出牌！）

　　就在那致命红光即将射出的瞬间——

　　一直被压制、意识模糊的风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极其沙哑、却异常清晰的低吼：

　　“……别…………动…………他…………”

　　这声音不大，却让雨晴指尖的红光猛地一颤，消散了。

　　她再次看向风妄。

　　风妄那双几乎完全被暗红占据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着混乱、痛苦，但最深处，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属于“风妄”的意志！

　　“他……是……我……的……人……”风妄一字一顿，说得极其艰难，每个字都像从肺里挤出来的。

　　这话出来，不光老鬼头愣住了，连顾寒舟都呆了。

　　雨晴那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类似“困惑”的波动。她似乎无法理解，一个即将被自己完全“同步”的“容器”，为什么还会保留这样强烈而具体的“所属”意志。

　　山洞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对峙。

　　风妄在抵抗，赵虎在挣扎，老鬼头在赌命，顾寒舟在绝望中寻找希望。

　　而占据了雨晴身体的“钥匙”，似乎终于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两个“容器”，或许并不像她资料库显示的那么简单。

　　同步，好像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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