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跟着老头混

　　叮铃……叮铃……

　　老鬼头跟着驼背老头在雾里走，感觉像进了迷宫。四周的树长得奇形怪状，地上连根草都没有，全是黑乎乎的烂泥，踩上去吧唧吧唧响。

　　赵虎闷头跟在后面，脚步声重，喘气声也重。他那条石头胳膊上的幽光一直亮着，但没之前那么乱了，好像老头那顿骂还真起了点作用。

　　（这老头到底啥来头？） 老鬼头一边走一边琢磨。（他知道‘门’，知道‘幽’之力，还他妈是赵虎的师父？赵虎那身怪力就是跟他学的？）

　　他偷眼瞅老头。老头背驼得厉害，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着一阵风就能吹倒。可偏偏那步子稳得很，手里的破铃铛响得也很有节奏，在这鬼地方愣是走出点闲庭信步的意思。

　　“前辈，”老鬼头忍不住开口搭话，“咱们这是往哪儿去啊？找那什么‘定魂’的东西？”

　　“到了你就知道了。”老头头也不回，声音还是那么沙哑，“那玩意儿不好找，得看运气。运气好，说不定能捡到点边角料。运气不好……”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都懂。

　　老鬼头心里打鼓。（看运气？这鬼地方能有啥好东西？）

　　正想着，前面带路的老头突然停下了。

　　“嘘——”他竖起一根手指。

　　老鬼头赶紧闭嘴，竖起耳朵听。除了雾气和远处隐约的、不知道是风声还是别的什么的呜咽，啥也听不见。

　　赵虎却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左前方的浓雾，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石头胳膊上的幽光也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有东西！） 老鬼头心里一紧，握紧了短刃。

　　老头眯着眼，盯着那片雾气看了几秒，摇摇头：“不是冲我们来的。是‘巡游者’。”

　　“巡……巡游者？”老鬼头没听懂。

　　“‘门’的衍生物，”老头解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路边的石头，“这鬼地方能量混乱，有时候会自己‘生’出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啥脑子，就是瞎逛，碰到活物就本能地攻击、吞噬。实力有强有弱，看运气。”

　　他话音刚落，那片雾气就涌动起来。

　　一个模糊的、像是好几个人影扭曲拼接在一起的怪物，从雾里晃晃悠悠地“飘”了出来。它没有固定形状，身体像浓烟一样不断变化，只有几个类似头颅的部位上，闪烁着暗红色的光点，像是眼睛。

　　这玩意儿一出现，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度。

　　赵虎身上的肌肉瞬间绷紧，低吼一声就要冲上去。

　　“别动！”老头低喝一声，手里的木棍往前一点。

　　叮铃！

　　那破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飘过来的“巡游者”身体猛地一滞，那几个暗红的光点闪烁了几下，竟然像是有些“困惑”。它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晃晃悠悠地，贴着他们旁边飘过去了，钻进另一边的雾气里，消失了。

　　（我靠？这就完事了？） 老鬼头看呆了。那铃铛……是个宝贝？

　　老头收回木棍，继续往前走，好像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

　　“跟上。别东张西望，这地方‘巡游者’不少，我能应付，你们别添乱就行。”

　　老鬼头赶紧跟上，心里对这老头的评价又高了一截。（深藏不露啊！）

　　又走了一段，雾气稍微淡了点。前面出现了一片……废墟？

　　说是废墟也不准确，更像是一个废弃了很久的、风格极其古老的祭坛或者建筑遗址。残垣断壁上爬满了黑色的、像是苔藓又像是血管的玩意儿，看着就瘴人。

　　老头在废墟边缘停下，用木棍在地上划拉了几下。

　　“就这儿了。”他说道，目光扫过残破的石柱和地面上散落的、刻着模糊符文的石块，“以前的人留下的‘垃圾场’。运气好的话，能翻到点‘净化石’的碎渣。”

　　“净化石？”老鬼头问。

　　“一种能稍微安抚、净化混乱能量的石头，对稳定魂魄有点用，尤其对这种被‘幽’力侵蚀的。”老头指了指赵虎，“不过这里被污染得太久，就算有，效果也大打折扣，聊胜于无吧。”

　　他看向老鬼头：“你，去找。眼睛放亮点，颜色发白、摸着有点温润感觉的石头就是。别走太远，就在这附近。”

　　他又看向赵虎：“你，留在这儿，试着运转我教你的‘磐石诀’基础篇，尽可能收敛你身上那乱七八糟的气息，别再把什么脏东西引过来。”

　　赵虎猩红的眼睛看着老头，喉咙里咕噜了一声，似乎在抗拒，但最终还是走到一块还算完整的石基旁，盘腿坐下，闭上眼睛。他身上的幽光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艰难的方式，尝试着向内收敛。

　　老鬼头则深吸一口气，开始在废墟的碎石瓦砾里翻找起来。

　　石头、石头、还是石头。大部分都是黑乎乎或者暗红色的，看着就晦气。他翻得满头大汗，手指都被尖锐的石块划破了。

　　（这他妈上哪儿找去……） 他心里抱怨，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

　　翻到一处倒塌的石像脚下时，他手指突然碰到一块触感不一样的石头。

　　凉飕飕的，但又不是那种死物的冰凉，反而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

　　他赶紧扒开周围的碎石，把那块石头抠了出来。

　　拳头大小，不规则形状，表面坑坑洼洼，颜色是灰白色的，夹杂着几丝暗红的脉络，看着不太纯。但握在手里，确实能感觉到一丝丝温和的、让人心神稍微安宁的气息。

　　（找到了？） 老鬼头心里一喜，拿着石头跑回老头身边。

　　“前辈，您看这个是不是？”

　　老头接过石头，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点点头：“嗯，是净化石的碎块，品相很差，被污染得厉害……不过，总比没有强。”

　　他把石头递还给老鬼头：“收好。等这大块头实在压不住的时候，塞他手里，或许能帮他多撑一会儿。”

　　老鬼头小心翼翼地把石头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运功的赵虎，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猩红的瞳孔里充满了狂暴和痛苦！石头胳膊上的幽光不受控制地暴涨！

　　“糟了！”老头脸色一变，“反噬来得这么快？！”

　　赵虎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猛地站起身，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刚刚把净化石收起来的老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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