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新任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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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地落在蝴蝶忍身上,牵起她的手引她坐到床沿。

  随后,他走到衣柜前,从深处取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制小盒子。

  那盒子做工并不华丽,表面甚至带着些许磨损的痕迹,却透着一股郑重其事的意味。

  他捧着盒子回到她面前,打开盒盖。

  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戒指,并非金银珠宝,而是由木头雕刻而成,纹理天然质朴,透着温润的光泽,显然已被岁月和掌心摩挲了无数次。

  “嘿,”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回忆的悠远。

  “还记得我们刚谈那会儿,你问我我们家乡结婚习俗吗?”

  他拿起其中一枚木戒,指腹轻轻抚过戒面。

  “双方会早早的,在自己家后院种下一棵树。等到要结婚的时候,就砍下一段树枝,亲手做成戒指。这就是木戒。”

  蝴蝶忍当然记得。

  那时她只是好奇他故乡的风土人情,随口一问,他却认真描述了许久。

  而此刻,看着那两枚静静躺在盒中的木戒,看着他眼中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深情,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眼眶几乎是立刻就红了,氤氲的水汽迅速弥漫开来,视线变得模糊,唯有他和那两枚戒指清晰无比。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圈,没有再多言,而是缓缓地、极其郑重地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他举起那枚小一些的、显然属于女性的木戒,仰头看着她,目光坦诚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戒指……是我的,和我前妻茉莉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对过往的尊重,更带着对未来的恳切。

  “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个,是我拿得出的,最有价值的了。”

  他没有隐瞒戒指的来历,坦承了它与已逝之人的关联,也将自己最珍贵、承载着过往与承诺的象征,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

  蝴蝶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但她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递到他面前。

  “我愿意。”

  听到这三个字,他眼中仿佛有星光亮起,紧绷的肩线瞬间松弛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将那枚属于茉莉的木戒,套上了蝴蝶忍左手的无名指。

  尺寸竟是意外的合适。

  随后,他并未立刻起身,而是用双手捧住她戴上戒指的手,将她的手心紧紧贴在自己两边的脸颊上。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如同深海般沉静而坚定的光芒。

  他凝视着她含泪的紫眸,用一种古老而优美的语言——那是他故乡的希腊语,声音庄重而虔诚,一字一句,如同立下不可违背的誓言:

  “Σto ?νoμa tou Αutokp?topa, δ?νw σtην aγaπημ?νη μou tην aξ?wση kai ta δikai?μata πou tη? aξ?ζouν.”(我以帝王之名,给予我爱人应有的地位和权利;)

  “Απ? δw kai π?pa, o θ?νato? kai o k?kλo? tη? μeteμψ?xwση? δeν θa μa? xwp?σouν πia.”(从今往后,死亡和轮回不会再让我们分离。)

  “Απ? δw kai π?pa, θa πpoσe?xoμai γi aut?ν k?θe μ?pa, eux?μeνo? η aγaπημ?νη μou νa e?νai γia π?νta uγi?? kai eutuxiσμ?νη.”(从今往后,我会每天为她祈祷,保佑我的爱人永远健康幸福。)

  “Απ? δw kai π?pa, η βaσ?λiσσ? μou kai eγ? θa ζ?σouμe kai θa πeθ?νouμe μaζ?. eδ?, to opk?ζoμai.”(从今往后,我与我的皇后共存亡。再此,我立誓。)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仿佛穿越了悠久的时光,在此刻烙印进两人的灵魂深处。

  尽管蝴蝶忍听不懂这古老的语言,但她能从他庄重的神情、虔诚的语气,以及那紧紧包裹着她手掌的、微微发烫的力度里,清晰地感受到这份誓言的全部重量。

  那不是简单的婚约,那是超越了生死、对抗着轮回、以帝王之名许下的永恒羁绊。

  泪水无声地汹涌而下,蝴蝶忍俯下身,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感受着他皮肤下奔流的热度和同样急促的呼吸。

  无需言语,她的泪水,她的靠近,已是她最坚定的回应。

  木戒微凉的温度紧贴着皮肤,却仿佛有滚烫的火焰从指尖一路蔓延至心脏,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熔铸在一起。

  “现在,”

  蝴蝶忍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那枚温润的木戒,泪水还未干,嘴角却已扬起一个无比灿烂、带着浓浓鼻音的笑容。

  “我是你未婚妻了。”

  他拿起盒中另一枚、明显属于男性的木戒,郑重地戴回自己手上,那动作仿佛完成了一个中断许久的仪式。

  随后,他伸出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身前,闷闷地、却无比坚定地应道:

  “嗯。”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许下新的诺言,“等一切结束,我一定给你最好的婚礼。我发誓。”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在昏黄的灯火下,享受着这尘埃落定后的温存与安宁,仿佛外界的纷争与危险都已暂时远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松开她,站起身说道:

  “好了好了,我要去洗衣服了。”

  蝴蝶忍一愣,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又疑惑地看向他:“哪有半夜三更跑去洗衣服的?

  他指了指之前换下来、随意搭在椅背上那套沾染了游郭浓香的衣服,语气再自然不过。

  “我衣服没你想得那么多,你不是讨厌那个味吗?我去洗了,这次任务回来那天还得穿。”

  他记得她之前所有的抱怨和阴阳怪气,并将之放在了心上,哪怕是在这样深夜、在刚刚定下终身的时刻,也想着要立刻解决让她不快的问题。

  蝴蝶忍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像是被温水泡过一样,又软又暖。

  她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按回床边坐下,自己则叉着腰,摆出一副“当家做主”的架势:

  “我明天洗。”

  她语气不容置疑,紫眸中闪着柔和而坚定的光。

  “我都你未婚妻了,妻子的义务我还是明白的。”

  她微微歪头,脸上绽开一个带着点小得意和无限亲昵的笑容,声音放软,带着娇憨的尾音。

  “你打天下去吧~我的未婚夫?”

  这声“未婚夫”叫得百转千回,带着满满的归属感和甜蜜的戏谑。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又肉麻的称呼激得浑身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他猛地别过脸去,抬手似乎想捂住耳朵,最终只是挫败无语了一句:

  “肉麻死了。”

  但那通红的耳廓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真实的心绪。

  蝴蝶忍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别扭模样,笑得更加开心了。

  她知道,往后的日子,这样“肉麻”的时刻,还多着呢。

  而她,非常乐意看他一次次败下阵来。

  夜色深沉,屋内只留了一盏小灯,晕开一片暖黄的光域。

  两人并排躺在床铺上,气息渐渐平稳,却都没有立刻入睡。

  蝴蝶忍抬起左手,借着微弱的光线,细细端详着无名指上的木戒。

  指环温润,触手生温,她敏锐地注意到,戒指内侧似乎刻着细密的纹路。

  “哇……”她轻声惊叹,将手指凑近了些。

  “上面雕刻的有茉莉花唉,好漂亮。”

  那雕刻的线条简洁而流畅,几朵小小的茉莉簇拥在一起,优雅又坚韧,正如她想象中那位名为“茉莉”的女子。

  他侧躺着,目光也落在她的手指上,闻言,低声解释道:“只是普通的木头,自己刻的……其实不值钱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岁月的重量。

  “只是对我来说,很重要。”

  蝴蝶忍放下手,转过身面对他,在昏暗中准确地对上他的视线。

  她的目光清澈而通透,没有丝毫的芥蒂或阴霾。

  “其实,”

  她开口,声音轻柔却异常坚定。

  “这个戒指谁戴过,都无伤大雅。”

  她微微笑了笑。

  “茉莉小姐也好,蝴蝶忍也好,她是她,我是我。”

  她说。

  “她爱过你,照顾过你,在你生命里留下过无法磨灭的痕迹。这远比纠结谁是谁的替身,要重要得多。”

  “说不定,如果不是茉莉小姐曾经那样爱过你、塑造过你,我后来……也不会爱上这样的你哦。”

  她的话语像一阵温柔的风,吹散了他心底最后一丝可能潜藏的、关于过往与现今比较的阴霾。

  她完全地接纳了他的过去,并将之视为构成如今这个让她深爱之人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蝴蝶忍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是啊。”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释然与确认,“他是他。”

  这个“他”,指的或许不仅仅是亡妻茉莉,更是那个在漫长时光中,被爱过、被塑造、背负着过往一路行来,最终与她相遇的、完整的他自己。

  蝴蝶忍没有再说话,只是向他靠得更近了些,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木戒在两人交握的手间,传递着跨越生死的温暖与承诺。

  夜色温柔,将相拥的两人轻轻包裹。过往已成序章,而属于他们的未来,正缓缓展开。

  夜色静谧,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

  蝴蝶忍望着身旁人安静的侧影,忽然想起什么,轻声唤道:“你睡了吗?”

  旁边没有回应,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她并不气馁,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丝刚确定关系后特有的、黏糊糊的依恋和小小的抱怨。

  “明天记得戴面具……我好像更嫉妒了……”

  她顿了顿,语气闷闷的。

  “明明我们今天才确定了关系,可你明天就要去那种地方……”

  想到游郭里那些可能围绕着他的莺莺燕燕,哪怕知道他绝不会动摇,心里那点酸涩的小泡泡还是忍不住咕嘟咕嘟冒了出来。

  身旁的人依旧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睡熟了。

  蝴蝶忍眨了眨眼,紫眸在黑暗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她悄悄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试探性地、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颊。

  触感温热,带着活人的弹性。

  一下,两下。

  被她戳弄的人终于无法再继续“沉睡”下去,无奈地睁开了眼睛,在昏暗中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眸子。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刚躺下不久的清醒,完全没有睡意:

  “听见了。”

  蝴蝶忍得逞地笑了:“干嘛装睡?”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语气平板无波,却说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在装死。”

  若是平时,听到他这般敷衍,蝴蝶忍少不得要“啊啦啊啦”地阴阳怪气几句。

  但此刻,或许是指尖还残留着他脸颊的温度,或许是无名指上的木戒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她竟一点也没生气,反而觉得他这副被迫醒来、生无可恋般说着“装死”的模样有点好笑。

  她不再追问,也不再抱怨,只是收回手,重新窝回他身边。

  反正,他听见了。

  她的那点小心思,她的叮嘱,她的醋意,他都知道了。

  这就够了。

  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准备真正入睡。

  而他在她闭上眼后,侧过头,在黑暗中凝视了她片刻,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这才重新合上眼。

  这一次,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真正沉入了安稳的睡眠。

  ……

  ……

  ……

  这章有个重大伏笔哦,就是蝴蝶忍戴戒指那段,有一个描写,你们应该看出来了吧??(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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