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沈疯妃的药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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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在府门外停下,尘土缓缓落定。谢珩立于院中,掌心仍残留着青石板碎裂时的触感。他低头看去,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洇开成片暗红。薛明蕙倚在廊柱旁,指尖轻抚袖中的药包——药粉尚在。她抬眼望向他,声音极轻:“我们得走。”
谢珩未动。他明白她说的是实情。东厂的人虽已退去,真正的危机却尚未降临。方才那场打斗太过轻易,仿佛有人刻意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不信魏长忠只派了这么些人手。
薛明蕙轻咳一声,唇角渗出血丝。这一声不再沉闷,而是短促刺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她抬手拭去,帕子上已湿了一片。
“我看见了。”她说,“不是战乱,是瘟疫。”
谢珩眉头微蹙。
“井水有毒。”她凝视着自己的手掌,“北狄人已经开始下毒。第一口井,是冷宫西角的枯井,明日清晨便会有人饮用。”
谢珩瞬间明白她做了什么——她又动用了血纹。本就虚弱不堪,竟还强行催动这耗损性命的秘术。他刚要开口,她却抬手制止。
“别问代价。”她说,“眼下要紧的是疯妃。”
冷宫不远,穿过两道宫墙便可抵达。按例他们不得入内,但谢珩身为国公世子,持有先帝所赐的通行玉牌,守门太监不敢阻拦。他只道巡查宫防,牵着薛明蕙径直走入。
风自破窗灌入,烛火摇曳不定。疯妃卧于床榻,覆着旧锦被,满脸皱纹,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如游丝。
沈从吾背对房门,手中银针正缓缓刺入她头顶百会穴。针尾轻颤,余韵未消。
薛明蕙止步。她认得此法——回魂引。药王谷禁术之一,可令神志混沌者短暂清醒,然极伤神魂,用之过多,终将彻底疯癫。
谢珩挡在她身前,低声问道:“还能撑多久?”
“够用一次。”她答。
沈从吾忽而回首。见二人立于身后,神色平静,无惊无惧。他略一打量,便转回头去,拔起一根银针,在灯焰上略略烘烤,复又刺入。
薛明蕙绕过谢珩,缓步走近床边。她自袖中取出荷包,轻轻一抖,一股幽香弥漫开来,悄然融入空气。疯妃的呼吸随之渐趋平稳。
沈从吾未曾停手,口中竟哼起一支小调。曲调诡异,非中原音律。薛明蕙听出来了——那是北狄边境的童谣,讲述一位母亲将孩子活埋于雪中的故事。
她心头一紧。
就在沈从吾更换银针之际,疯妃猛然睁眼。目光清明,一把攥住薛明蕙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节。
薛明蕙未挣,任其抓握。
疯妃的指甲在她掌心划动。一下,两下,三下……划出一道蜿蜒曲折的痕迹。中央似倒炉之形,四周分布十二点,宛如时辰刻度。最后一笔落于子时位置,收势利落。
薛明蕙默默记下。
疯妃嘴唇微启,嗓音沙哑:“救……他们……”
话音未尽,头一歪,昏死过去。
沈从吾这才转身,看向薛明蕙:“贵人体虚,此地阴气深重,不宜久留。”
薛明蕙不予理会,低头凝视掌心。那几道划痕已然泛红发热。她闭目片刻,将图案牢牢记住。
谢珩立于门口,一手按在判官笔上。他沉默不语,姿态却已表明一切——若沈从吾敢阻拦,他必出手。
沈从吾望了望天色,收起银针盒。临行前留下一句:“有些事,知道太多,活不长久。”
门扉合拢。
屋内只剩两人。
薛明蕙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喘息急促。她清楚,唯有再动一次血纹,方能窥见瘟疫全貌。可她刚刚耗尽心力,若再度催动,恐将再也无法起身。
谢珩蹲下身,扶住她的肩:“别勉强。”
“必须看。”她低声道,“否则死的人会更多。”
她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帕子上。血迹蔓延,与掌心图纹重合。眼前景象骤变——
她看见五口水井翻涌黑沫。第一口在冷宫,第二口在城南贫民巷,第三口在军营灶房,第四口在驿站后院,第五口在皇陵守卫所。
百姓饮水中毒,初为腹痛呕吐,继而七窍流血,倒地抽搐。街头尸骸堆积,无人收殓。孩童伏于母亲尸身之上哭泣,哭着哭着,也颓然倒下。
解药需三种主材:月华芝、寒潭莲心、七星草蕊。炼制须在子时三刻,火候三十六息之内,少一秒不成,多一秒即化为剧毒。
画面倏然消散。
她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胸前。她伸手扶墙,十指颤抖不止。
谢珩立刻将她揽入怀中。她面色惨白,唇无半分血色。
“药方……”她喘息着说,“写下来……”
她撕下裙角一块布帛,以血代墨,逐字书写。每写一笔,手臂都在颤抖。当写下“月华芝”三字时,血迹忽然幻化成一朵灵芝之形,枝干盘曲,叶片泛金光,栩栩如生,仿佛有生命一般。
她怔住了。
这从未有过。血纹向来只显信息,从不会自行成图。
屋顶之上,一道黑影静伏不动。冷十三始终未离。当他看清那朵由血绘成的灵芝时,瞳孔骤然收缩。他抬手抚过颈后胎记,神情震动。
他认得此图——药王谷圣物“天授灵图”。传说唯有真正继承者,以心血祭献,方可唤醒。
他未出声,亦未现身。他在等待,看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薛明蕙浑然不知有人窥视。她只知道不能再耽搁。她将布片折好,藏入袖中,随后靠在谢珩肩头,气息微弱。
“西角井……必须立即封禁。”她说,“派人查军营与驿站……还有……告诉青崖……莫让玄甲军接触那边水源……”
谢珩点头:“我即刻安排。”
她摇头:“来不及……你必须亲自去……他们不会信旁人……”
话未说完,她已昏厥过去。
谢珩一把将她抱起,欲转身离去。刚至门口,门却开了。
沈从吾立于门外,手中提着药箱。
“病人不能带走。”他说,“她如今脉象极弱,稍一挪动,便可能断气。”
谢珩止步。
两人对视。
沈从吾不退不让,如墙峙立。
谢珩未语,手却缓缓移向腰间。判官笔在鞘中微微震颤。
院外脚步声逼近,不止一人。
谢珩低头看怀中的薛明蕙。她脸上沾血,呼吸几不可察。他另一只手探入她袖中,确认那块染血布片仍在。
随即抬头,直视沈从吾:“你说她快死了?”
沈从吾点头:“若不留观,半炷香内便会咽气。”
谢珩冷笑:“那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想救她,还是想让她死。”
他迈步向前。
沈从吾未动。
脚步声停在院外。
谢珩抱着薛明蕙,从沈从吾身旁走过。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靴筒中半截漆黑的判官笔。
沈从吾垂首,袖口滑出一块铜牌,上刻“药王”二字。他脚下一沉,将铜牌踩入砖缝。
屋顶的冷十三起身,借屋檐阴影悄然离去。跃下高墙时,他回首望了一眼那扇门。
门缝之下,一滴鲜血正顺着门槛缓缓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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