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和俄罗斯人第一次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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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背字儿的时候,喝凉水塞牙。但要是走起运来,那真是挡都挡不住,馅饼能从天上直接砸进你被窝里。当然,这馅饼烫不烫手,能不能咽下去,还得看你牙口够不够硬。自打硬扛了光大银行的抽贷,烧了那高利贷的合同,SUdU算是过了最紧巴的一段日子。大家伙儿勒紧裤腰带,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南希把那预算做得比老太太的针线活还细,波波跟供应商磨账期磨得嘴皮子都快起茧了。但士气没散,反而拧成一股绳,都知道这关口闯不过去,大家都得玩完。
就在这当口,云飞这员福将,又他娘的立奇功了!
那天下午,他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夹克上还沾着点机油味,眼神里却冒着光,直接把我拉到仓库角落。
“老汪,搞到一批硬货!”他声音压得低,但透着兴奋,“萧山那边有个厂子,给一个北欧户外品牌代工的,不知道咋回事,尾单出了一大批,羽绒服!充绒量足,面料也好,防风防水那种!价格…按斤称的!”
我一听“按斤称”,眼睛就亮了。羽绒服这玩意儿,成本大头就在绒和面料上,按斤称,那就是白菜价捡黄金啊!
“多少件?啥标?”我赶紧问。
“小一千件!各种码都有。标…剪了。”云飞顿了顿,“但工艺和面料绝对是顶尖的,里衬还有欧标的环保认证暗纹。”
“走!看看去!”我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走。
到了萧山那个厂子的仓库,一看那货,我心里就有底了。那手感,那做工,绝不是市面上那些轻飘飘、一摸就哗哗响的“空调服”能比的。这绝对是正经好东西!
“全要了!”我当场拍板。这笔买卖,干得过!
货拉回乔司仓库,好家伙,本来就不算宽敞的地儿,瞬间被塞得满满登登,跟吹了气的肥猪似的,都快没地儿下脚了。
接下来就是抢时间!这批货是剪标的,得赶紧分拣、重新挂上咱们自己的“SUdU”吊牌(虽然是贴牌,但质量过硬,我心里不虚),抢在冬天第一波寒流来之前推出去!
这活儿,细碎,熬人。美芬直接扎进了仓库,带着两个临时工,开始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分拣大战。她就像个入了定的老僧,坐在羽绒服堆成的小山里,一件件过手,检查线头、拉链、充绒均匀度,然后挂上崭新的SUdU吊牌,分类码放。那劲头,比给自己置办嫁妆还仔细。
我和南希他们劝她歇会儿,她头都不抬:“没事儿!这批货好,早点弄完早点变钱!”
第三天凌晨,到底还是出事了。波波慌里慌张地跑进档口:“汪哥!不好了!美芬姐晕倒了!”
我冲进仓库,看见美芬歪倒在羽绒服堆里,脸色苍白,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件墨绿色的男款羽绒服,手指头都掰不开。旁边扔着个吃了一半的冷包子。
“快!送医院!”我嗓子眼都发紧。
送到医院,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加上低血糖,给挂了葡萄糖。美芬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那件…墨绿色的…里衬有个小洞…我拿线给缝好了…别当正品卖…”
我们都哭笑不得,这姑娘,魔怔了。
就在美芬住院的当天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到了档口。对方自称是谢尔盖,一个俄罗斯商人,通过淘宝平台知道了SUdU,又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们刚进了一批高质量的羽绒服,想亲自来看看货。
俄罗斯人?要羽绒服?这他妈不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吗?!
美芬死活不肯住院,打完点滴就回来了,全力接待这位“俄国财神爷”。
谢尔盖是个大胡子,身材魁梧,说话跟打雷似的,带着个年轻的中国女翻译。到了仓库,他也不多话,直接上手,随机抽了几件羽绒服,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又使劲揉搓面料,还把脸埋进去闻味道(估计是看有没有异味),最后甚至让翻译找来一杯水,泼在面料上看防水效果。
一套流程下来,谢尔盖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伸出大拇指:“哈拉硕!oчehь xopoшo!(很好!非常好!)”
通过翻译,我们才知道,他在俄罗斯远东的几个城市有连锁服装店,急需一批质优价廉的羽绒服应对即将到来的极寒天气。这批货,他全要了!价格甚至比我们预想的国内零售价还高了15%!但条件是:必须一周内发货到哈尔滨,他验货后付清尾款(定金先付30%)。
大单!绝对的大单!这笔买卖要是成了,之前被抽贷的窟窿能填上一大半!团队所有人都兴奋疯了!
我强压住激动,仔细审核了合同(通过翻译),条款没啥大问题,就是付款方式有点膈应——得货到哈尔滨,他验完才付尾款。但想想对方付了30%定金,量又这么大,有点要求也正常。富贵险中求!干了!
接下来一周,整个SUdU团队跟上了发条一样。美芬带着人彻底检查每一件衣服,云飞联系物流,南希盯着财务,我亲自督战。终于,在规定时间前,把所有货装上了北去的卡车。
货发走了,心也悬起来了。那几天,我天天盯着手机,生怕错过哈尔滨那边的电话。
电话终于来了,是谢尔盖的翻译打来的,语气冰冷:“汪先生,货我们收到了。但是,经过我们抽查,发现部分羽绒服存在严重质量问题,填充物疑似掺有杂质,并非合同约定的高品质白鸭绒。我方拒绝支付尾款,并保留要求赔偿的权利!”
我脑子“嗡”的一声!怎么可能?!美芬一件件检查过的!
“不可能!我们的货绝对没问题!”我对着电话吼。
“有没有问题,不是您说了算。”翻译冷笑一声,“谢尔盖先生很生气。如果不想事情闹大,你们最好自己过来处理。”
我知道,这是遇上“鬼”了。老毛子玩这手,黑着呢!
“云飞!订机票!去哈尔滨!”我撂下电话,脸色铁青。
“我也去!”美芬站出来,眼神倔强,“货是我验的,我得去!”
哈尔滨,零下三十度,呵气成冰。我们在一间冰冷的仓库里见到了谢尔盖和他的“问题”羽绒服。他随便指了几件拆开的,里面的绒看起来确实有些灰扑扑的。
“看!黑心棉!”谢尔盖通过翻译大声指责。
我拿起一件,仔细摸了摸那绒,又扯出一点捻了捻,心里冷笑一声。这根本不是杂质,这是灰鸭绒!也是好绒,只是颜色偏灰,保暖性一点也不差,但成本比白鸭绒低一点。北欧很多户外品牌为了控制成本,常用灰鸭绒填充深色面料的服装。这老毛子,绝对是故意找茬,想压价甚至吞了这批货!
“谢尔盖先生,”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批货,绝对没有问题。这不是杂质,这是灰鸭绒,保暖性能符合合同要求。”
“我不懂什么灰鸭绒白鸭绒!看起来就是脏!就是次品!尾款,没有!”谢尔盖挥舞着手臂,态度强硬。
我知道,光靠嘴说没用。
我盯着谢尔盖那双带着狡黠的蓝眼睛,又扫了一眼他身边那个面无表情、实则眼神闪烁的翻译,心里冷笑一声。这老毛子,玩这套“指灰为黑”的把戏,估计不是头一回了,吃准了我们这种南方来的小商家人生地不熟,耗不起,最后多半会认栽,低价贱卖或者干脆认赔。
但我汪小闲,不是来认栽的!我是来要钱的!
“谢尔盖先生,”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脸上反而挤出一丝笑容,“您说我们的羽绒服填充物有问题。口说无凭,咱们得讲证据,对吧?”
我转身,从我们发来的那堆货里,随手抽出几件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羽绒服,扔在中间的空地上。然后,在谢尔盖和他手下疑惑的目光中,我做了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
我猛地抓起那件墨绿色的、美芬晕倒时还攥着的男款羽绒服,双手抓住衣襟两侧,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
“撕拉——!”
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在空旷寒冷的仓库里格外吓人!羽绒服厚实的外层面料和内胆被我从中间硬生生撕开一个大口子!里面蓬松细腻的灰鸭绒瞬间涌了出来,像一团灰色的云朵,在冰冷的空气中缓缓飘散。
谢尔盖和他的手下都惊呆了,没想到我这么狠,直接毁了一件货。
我没停手,又接连撕开了另外两件不同颜色的羽绒服!一时间,仓库里绒絮纷飞,像下了一场灰色的雪。
我指着地上三堆不同颜色的绒,声音斩钉截铁,对着翻译说(我知道谢尔盖听得懂一些中文):“你告诉他!看清楚了!这批货,深色面料用的就是这种高品质的灰鸭绒!浅色面料用的是白鸭绒!绒子含量、蓬松度,完全符合甚至超过合同约定的标准!这不是杂质!这是不同颜色的鸭绒!他们北欧户外品牌为了控制成本,经常这么干!这在行业里根本不是秘密!”
我抓起一把灰鸭绒,递到谢尔盖鼻子底下:“你闻闻!有没有异味?你摸摸!是不是柔软细腻?你告诉我,这哪一点是‘黑心棉’?!”
谢尔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专业的解释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眼神里的蛮横消退了一些,多了点惊疑不定。他可能没想到我这么懂行,更没想到我敢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自证清白。
那个翻译也有点慌,结结巴巴地把我的话翻译了过去。
“如果谢尔盖先生还不信,”我趁热打铁,语气更冷,“没关系!我们现在就把这批有‘争议’的货,全部拉到哈尔滨市质检局!或者,找SGS(通标标准技术服务有限公司)的第三方检测机构现场抽样!费用我来出!结果出来了,如果真有问题,我汪小闲认罚认赔,十倍赔偿!但如果没问题…”
我死死盯着谢尔盖,一字一句地说:“谢尔盖先生,您就得按合同价格,立刻付清全款!外加耽误我们时间的赔偿!而且,我会把检测报告和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发到中俄贸易的行业论坛上去!让大家评评理!”
翻译把我的话翻完,谢尔盖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眼神闪烁,不敢再看地上那几堆绒,也不敢再看我。第三方检测?行业曝光?这代价他可承受不起!他本来就是想讹一下,没想到碰上个不要命的硬茬子!
他旁边一个像是副手的老毛子,凑到他耳边低声快速说了几句什么。谢尔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他猛地一摆手,叽里咕噜冲翻译吼了一通。
翻译脸色尴尬地转向我,语气软了很多:“汪…汪先生,误会,这可能是个误会…谢尔盖先生说,可能是下面的人抽查时弄错了…货款…货款我们可以谈…”
“不是谈!”我毫不退让,“是按合同付清!一分不能少!现在!立刻!”
最终,在确凿的证据和我要鱼死网破的气势面前,谢尔盖怂了。他阴沉着脸,极其不情愿地吩咐手下,当场点出了剩余的七十万货款尾款。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堆在仓库破旧的桌子上,像一座小山。
钱拿到了。但这事儿,没完。我心里这口气还没顺过来。这老毛子平白无故坑我们一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晚上,我让云飞通过本地朋友,设了个局,请谢尔盖那个副手和翻译喝酒。在哈尔滨一家烟雾缭绕、充斥着伏特加和烤肉串气味的俄式小酒馆里,几杯高度白酒下肚,那个副手舌头就大了。
云飞假装闲聊,套他的话:“老哥,你们老板今天这出,可真够吓人的,差点把我们这小公司逼死啊。”
那副手嘿嘿一笑,用生硬的中文夹杂着俄语说:“生意…生意嘛…都这样…你们…南方来的…好欺负…压一下价…转手…卖给更北面的…牧民…赚得更多…”
翻译也喝多了,补充道:“谢尔盖老板…常这么干…专门找…你们这种…急着回款的小公司…扣下货…压价…或者…找点毛病…拖到你们受不了…”
我心里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果然是个专业骗子!专坑自己人!
我端起酒杯,跟他们重重一碰,脸上笑着,眼里却没温度:“明白了!多谢老哥指点!以后啊,这路货,我们还是直接发阿拉山口或者满洲里,那边朋友多,路子稳当!”
那副手一听,脸色变了一下,讪讪地笑了笑,没再接话。他知道,我把他们的底裤给扒了。
第二天,我们带着沉甸甸的现金,踏上了回杭州的飞机。看着机窗外逐渐变绿的大地,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趟哈尔滨之行,真他娘的像打了一场恶仗!但也值了!不仅拿回了全款,更摸清了老毛子这边的一些门道,以后再来,心里就有底了。做生意,尤其是跨境贸易,信息差就是命脉。
你知道了对方的底牌和套路,他就很难再坑到你了。
回到四季青档口,南希看着那一大包现金,手都有些抖,小心翼翼地清点着,喃喃道:“这钱…烫手…来的太不容易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是啊,这每一张钞票,都沾着美芬累倒的心血,沾着我在冰天雪地里撕开羽绒服的决绝,沾着跟老毛子斗智斗勇的凶险。
但这钱,也让我们SUdU,真正地缓过了这口气,有了继续往下走的资本。
这事儿后来我老跟团队讲:在谈判桌上,有时候你准备的“专业证据”和“法律条款”,不如你“敢玩命”的姿态好使。尤其当你遇到那种不按常理出牌、想靠蛮横和信息差欺负你的对手时,你表现得比他更横、更光棍、更不怕事,他反而会怂。这叫“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当然,这“不要命”是策略,不是真去拼命,核心是你得抓住对方的死穴(比如谢尔盖怕第三方检测和行业曝光)。
还有就是,生意场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刁难,背后都是利益。谢尔盖找茬,不是为了退货,是为了压价牟取暴利。搞清楚了底层逻辑,你才能找到反击的点。事后的一杯酒,可能比事前的一堆合同还有用,它能帮你听到真话。这些用教训换来的“真话”,才是未来最值钱的“护身符”。
哈尔滨这一仗,打出了SUdU的骨气,也打出了咱们跨境贸易的第一手经验。这学费,交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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